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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锦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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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锦华
「哦?我真是有价值呀。」凌伊邪恶的勾着嘴角,倾身向前舔了蓝少呈的嘴唇,垂着眼看着他,「所以?什麽时候。」
「你都没问我有没有答应。」蓝少呈不动声色的望向他。
「你要答应呀,」凌伊说:「不然我怎麽早点摆脱你呀。」
蓝少呈揉着他的眉心,「小傢伙,你睡个好觉,明天我带你去。」
不知为何凌伊心裡有些不好受,他还期待着蓝少呈跟他说捨不得之类的,唉,果然寄託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不切实际的事。
回家后凌伊还是跟着蓝少呈一起睡,蓝少呈很奇怪,从迪兰回来后这傢伙像被其他人附生,除了第二次遇见他时他要他用蜡油滴了字外,还真没有其他对不起凌伊的地方。
他不只惯着他的脾气,宠溺着他,想要索取一些时只用亲吻表达爱意。难道是陆英那太可怕,蓝少呈在竭尽所能弥补他吗。
抱着这忐忑的心情凌伊还是昏昏沉沉睡着了。醒来后,罕见的,蓝少呈还在他身边,眯着眼,睡得挺熟的。
凌伊起身,这微小的动静惊扰了蓝少呈,他勐然睁眼,凌伊以为是自己吓着他了,连忙道歉:「抱歉,我打扰到你了吗?」
「是该起床了。」蓝少呈揉着眼睛,看了看时钟,九点半,比预期醒来的还晚。
凌伊不知道的是,自从他去迪兰后,蓝少呈每天很早就起床了,他不贪睡,也不眷恋床,这是难得睡超过八点钟的。他狐疑的看着迷茫看着周围景色的凌伊,果然跟着这小傢伙才有踏实的感觉。
蓝少呈起床后,许辰敲了门进来,手裡拿着一套衣服,要凌伊穿上。这是很普通的套装,灰白色的背心,套在白色衬衫上,灰色长裤下配着黑色皮鞋,凌伊看看镜子前的自己,还真像个留外的书生。
听着门外的交谈声,蓝少呈和许辰已经出去了,房内只有凌伊一个人。还有僕人送上的早餐,这次的早餐没有像昨天的夸张,蜂蜜鬆饼和一杯牛奶,正常的份量。
等凌伊用完餐后,他推门出去,蓝少呈和他其他部下正交谈着,两人看凌伊出来后降低了音量,似乎不想要他听到。
凌伊就站在门前,像个木头人,等到蓝少呈说完后,他才转身对凌伊说:「等会儿小青会载你去陆家,记住我给你的资料,设法抓到陆英的把柄,还有最重要的是──」蓝少呈将手放在凌伊的双肩上,「不可以死。」
凌伊笑了两声,这听起来真是强人所难呀,把他丢入虎穴裡的是他,要他不能怎样的也是他。蓝少呈是活在乌托邦的世界,凡事想得这麽美好。
小青走上来二楼,带领着凌伊往车子的方向走,许辰跟在后面,蓝少呈则是在楼梯间看着凌伊的背影。凌伊走的很缓慢,他觉得背后凉凉的,蓝少呈一直目不转睛看着他,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末端。
他最后没有跟蓝少呈说什麽,没什麽好说的,对他来说他就只是蓝少呈一个「工具」而已。他想到时就召唤回来,不用时就丢得远远的。
许辰打开后车座的车门,让凌伊进去,自己则坐在副驾驶座。
只是凌伊在车门前踌躇很久。许辰问:「很害怕?」
「我跟你们不一样,不是狗,所以会。」凌伊坦白回答。
许辰懒得理凌伊的屁话,后来是半强迫的将他塞入车子。
去陆英宅邸的路途不会很远,凌伊一路上一直看着窗外,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现在是午休时间,上班族都出来吃午餐了,还有不少养狗的人带着他们的毛小孩出来散步。
谁都没想过一部在马路上奔驰的宾士车,裡头的少年等等要被卖去另一户人家的家中。这种有钱人的游戏,他只是被玩在手裡的筹码。
这趟路程比预期的还要快,可能凌伊心中还是抗拒着被「卖」到陆英家吧,天知道他等一下要以什麽姿态面度陆英。
对,他现在是秀楠,是一个陆英花十个亿买来的小奴。
「到了。」
小青下车,许辰下车后帮忙打开凌伊的车门,拖着不情不愿的他下车。凌伊站在车前,望着陆英家别緻的楼房,他跟蓝少呈的喜好类似,差别是这裡没有蓝少呈那气派的花园,只有门前大约五六坪的小花园,种了几株多肉植物,旁边还盖了座池塘。这栋楼约四层楼高,佔地满大的,外牆漆成浅棕色,阳台也种满了藤蔓植物。门口是半圆型的拱门,门前老早就站着一位等候多时的长者。
以在市区来说,陆英这房子也够气派了,在车水马龙的黄金地段还能买到佔地大的房子。两旁都是高楼大厦,唯独他是四层楼房,多麽嚣张。
「秀楠少爷。」长者欠身,恭敬的招呼着凌伊他们。
虽然在蓝少呈宅邸时也被叫着凌少爷,不过来到陆英这后,他是被「买」来的,也是以少爷的身分。凌伊不觉得是礼遇,反而是种屈辱。
许辰推着凌伊到门口,小青依然站在车前,面无表情。凌伊战战兢兢的看着长者,不知该说什麽,长者以先行发话了:「秀楠少爷请跟我来,不用感到特别拘束,陆少爷人很好的。」
不知为何,凌伊觉得这长者虽然表现得规规矩矩,但看他的眼神似乎带有点怒气。
凌伊点头,跟着长者进到屋子裡,在门前时,他回头看着许辰,许辰用唇形吐着气音,凌伊思考半晌终于懂了,丫的许辰这臭家伙在笑他好自为之。
蓝少呈家的走狗大概只有许辰最有情绪了,看,小青跟他有一餐的情缘,在车前规规矩矩看着他,连点想法也没有。
直到听见关门声,凌伊才真的死了心,自己确确实实被卖了。只是这裡跟他想得不一样,太安静了,蓝少呈家有一大堆僕人,可是这裡连一个人影眼看不见,除了领着他的这位长者。
看出凌伊的疑惑,长者回答:「这裡是陆少爷的第三栋住宅,他平时不往这跑的。秀楠少爷的房间在二楼,请随我来。」
所以陆英不在?知道这讯息的凌伊特别高兴,至少他可以有些时间作足心理准备,不用马上戴上个面具,在陆英面前当个他不认识的「秀楠」。
地上铺满了羊毛地毯,渲染成暗红色的地毯虽看不出髒,不过凌伊看得出来每天都有人清理过,地板上连点毛髮也没有,角落还放着大型吸尘器,和打包好的垃圾。
跟着长者上了旋转楼梯来到二楼,二楼有许多房间,每个房门漆成鹅黄色,上面挂了不同的花束,定时更换,没有枯萎的。陆英的资料中他很喜欢花花草草,跟陆秋一样。
长者带着他来到二楼一扇挂着紫罗兰花的房间前,刚好位于二楼走廊的末端,他拿出一串钥匙,选了一把钥匙头刻了紫罗兰花的钥匙,插进门孔,转开,印入眼帘的是跟蓝少呈房间差不多大的空间。
凌伊的行里不多,准确说他只带了蓝少呈给他的手机,他要他随身携带着,以便在陆英家时好联络他。为预防陆英查看他的电话,心思缜密的蓝少呈还特别提醒他密他重要讯息时,千万别太明白着说。
「陆少爷说了,他晚上会来,请秀楠少爷好好准备,然后衣物和个人用品都已帮您放好了。在晚上到来前,秀楠少爷都可在这随意参观,可是房间都进不去,因为都锁住了。」长者站在门口,看着环视房间的凌伊,问:「秀楠少爷还有什麽问题吗?」
「能出去吗?」凌伊刚刚看这附近满繁华的,现在才中午,他真的会閒到发慌。
「不能的,请秀楠少爷见谅。」长者看看凌伊难过的样子,于是指了下桌上的电脑,「玩个游戏,如何?」
丢下不知所措的凌伊,长者离开后凌伊大字形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面还变态的设了一面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这副皮囊怎麽一面之缘就吸引上陆英了?
他揉捏着他的脸,啊!会痛呀,本想欺骗自己是梦,看来还是别自欺欺人,乖乖想着晚上时要用什麽样的姿态面对陆英。
凌伊体会过待在蓝少呈身边奢侈的感觉后,看着那叠衣服,都是有牌子的,质地都很好,还有个人用品也不马虎,如果把这当短期度假的话,陆英家是不错的五星级饭店。
看看浴室,跟想像中的一样,双人型按摩浴缸,马桶乾湿分离,还附赠好几包泡澡粉,各种味道都有,极尽奢侈。
待在房间也不知道要做什麽,刚刚长者还提醒他中午的时候记得到一楼用餐,不是送到房间这点真是服务不周到。
閒着也是閒着,他突然想到蓝少呈貌似说过陆英有间地下室,貌似有线索,于是决定在这房子到处看看。
悄悄打开门,走廊上没有任何人,从栏杆处望下看,一楼也没人,倒是厨房传来金属敲击声,看来是有人在准备午餐。凌伊先从二楼开始探险,他尝试着打开每一扇门,然而正如长者所说,每一间都锁着,且每一扇房门都挂着不同的花,其中当他到挂着洋桔梗的门前时,停顿了下,想起了陆秋。
陆秋,他住这裡吗?
环绕了二楼一圈,一点线索也没有,唯一觉得不同的是大家都是鹅黄色木门,在接近三楼处有一间房门是深咖啡色木门,门上没有挂着花,可是也是锁着的。
二楼啥都没有,那就去三楼。
凌伊小跑步跑上三楼,他有些失望,三楼跟二楼一样没什麽,一样的房间数量,只是少了那深咖啡色木门。但他心中存疑,难道每一间都锁着吗?没有漏网之鱼?
他一间一间试着,直到在放着玫瑰花的门前,那扇门被他打开了!
凌伊没心理准备这门会被他轻而易举开启,刹那间失去重心,推着门往前倒,幸好他反应快,站稳住脚步。
「你是?」
凌伊勐然抬头,有人!他看向前方,锦华穿着羊毛白上衣,很长,盖住了他的臀部,他下半身穿着很短的黑裤子,坐在床沿,长长的髮丝散落在他的肩上,窗外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微风吹起,秀髮飘扬,他美得就像一幅画。
凌伊拍拍身上的灰尘,小声问:「我能进来吗?」
锦华轻轻点头,拍了拍身边的位子示意凌伊坐在他的床上。
凌伊边走边看着锦华的房间,跟他的房间没什麽不同,床的上方也是面大镜子,东西也放得很整齐,能看出他住很久的证据,只有窗户那放了一个画架,地板上到处都是颜料罐,还有散落的作品。
而窗边还放了架直立式钢琴,钢琴上放了多本琴谱。
凌伊看得着迷,画架上是半完成的作品,是一幅人像图,只是这人是背对着画面的,锦华只画了他黑得发亮的秀髮,坐在窗边。不知为何,锦华地板上的每张画几乎都是黑色风格,明明有这麽多罐颜料,唯独黑色用得特别多,很多空瓶子丢在牆边。
「我说过了吧,有机会再见面的。」锦华对于他的到来没有太大的讶异,他展露了亲切的笑容,「那边有点乱,让你见笑了。」他指着窗边的画作。
「你怎麽知道我会来。」
「我看到陆英似乎很注意你,加上我看过你。」
「什麽?在哪裡?」凌伊吓得东张西望,他这是第一次见原夜琉的爱人吧。
「忘记了。」锦华这话一听就是假的,可凌伊毕竟跟他是初识,也不好意思多问。就着锦华的想跟他说什麽,他就回答什麽,两人閒聊着。
锦华跟他说他在这裡一段时间了,具体而言也忘了多久,他似乎把很多事都忘记了,凌伊觉得跟他对话好像跟个空壳在交谈。
唯一能感受到他温度的只有当锦华握着他的手,将他的手紧贴着他软嫩的脸颊时,凌伊才意识到锦华身体的滚烫,他是有心跳的,只是这颗心脏只是维持着生理机能,爱人的能力,很早就失去了。
锦华从头到尾没讲到夜琉,更没提从前,他浅谈着他的画。
从前,有一个人教他画画后,过没多久他因为一些事不得不停笔,再拿起画笔时他已经忘了黑色以外的颜色。锦华竟然看不出红色和蓝色有什麽区别。
这不是色盲,是曾经因为一些事,在他的世界裡,万物都失去色彩。
他一直重複画着背影是因为他也忘了那人长什麽样子,是谁?记不得。凌伊在短暂的交谈中觉得锦华似乎比陆秋病得更重,只是这病得重的人怎麽跟着陆英,人看起来也好好的,没受什麽磨难。
锦华跟凌伊说,晚上时别紧张,陆英很讲道理的,他平均每个礼拜会来这别墅一两次,通常是礼拜三和假日某一天,来的时间几乎是晚上,没什麽重要的,陆英要什麽给他什麽,让他开心就好。
凌伊多问了句陆英让不让锦华出门,结果锦华竟然回:「可以的,只是,出去做什麽呢?外面裡面,不是一样的吗。」
跟锦华聊天不会无聊,可以问他很多现在的事,但提到以前他什麽话也吐不出来,是他刻意遗忘了,还是身体本能的忘了。
「吃饭吧,饭还是要吃的。」锦华拉着他的手,带他下去一楼。
锦华带他到一楼后,一楼已经摆满了各式不同菜,偏中式居多,长桌上摆了两个空盘和两副餐具,分别是要给锦华和凌伊的。
那长者依然在,他看到锦华跟凌伊友好的走下来,似乎有些讶异,但看看锦华跟平常没两样空洞的眼神后,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锦华坐在主位上,凌伊则坐在他旁边,他看着锦华食慾不错,吃得东西是平常人的两三倍,很快他前方的食物就被他一扫而空了。他还拿走凌伊碗裡的虾子,因为他很爱吃虾。
奇怪,锦华吃这麽多怎还会这麽瘦。凌伊看着锦华的手腕,因为太细从羊毛袖口裡就能清楚看见他单薄的身子,养分都不知道吸收去哪了。
锦华吃饱了后,招呼着凌伊去他房裡玩游戏,他有一台陆英帮他买的PS4,平常没人跟他玩,他只能自己玩一些单机游戏,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凌伊,说什麽也要试试可以两人玩的游戏。
就这样到锦华的房间陪他玩了一下午的游戏。
其实PS4也没什麽连线游戏,多半都是锦华看着凌伊在玩,他只在旁边澹澹笑着,讲解怎麽操作。凌伊在蓝少呈家时没玩过这东西,玩了这麽久后,发现自己满有游戏天分的。
当玩《魔物猎人》到一个段落后,凌伊仰躺在床上时,他随口问问:「你知道这裡有地下室吗?」
「我不知道,」锦华想了想道,「我没有看过。」
「哦……好的。」凌伊又拿起摇杆,继续玩。
锦华打住了他,「你问这个做什麽?」
「啊?哦,没什麽。」凌伊想打溷过去,可看锦华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被看得烦了,凌伊只好随便唬烂他:「这房子这麽大想说有没有地方可以玩呀。」
「你若想出去,今天陆英来后,你可以问他。」锦华如实回答:「不过出去后又能干嘛呢?外面没什麽好玩的。」
好吧锦华的想法非常负面也不是什麽大事了,但至少跟锦华玩游戏还满开心的,这傢伙知道每个游戏的操作和故事背景,技巧还非常好。锦华说他每个游戏都破关还玩到最顶级的了,简而言之就是很宅。
跟锦华比较熟稔之后,凌伊问了锦华会不会弹钢琴,锦华只说他记忆中钢琴对他来说是曾经的记忆,他不会弹,只是很喜欢钢琴。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很快的晚上时,陆英来了这别墅,锦华叫凌伊要到门口迎接他,到门口时,长者已经站在门前了。
「陆少爷好。」长者欠身,迎接的是从黑色轿车裡走出来,穿着白衣黑裤,看似轻装的陆英。他今天没有特别用髮胶做造型,头髮蓬鬆,徐徐微风吹乱了他的髮,遮盖了他凌厉的双眼。
陆英点点头,踏步进来,一进来看见对他点头示好的锦华,还有不知道要干嘛的凌伊,笑着摸着锦华的头,看向凌伊时,伸手勾住了他脖子前的项圈,使他被迫向前倾,更接近了陆英。
「呃……陆少爷好。」凌伊不知道这样说得不得体,他胆怯的看着陆英的双眸,对方盯得他全身寒毛竖起,是露出破绽了吗?
「吃饭了吗?」陆英问。
「吃了。」
「很好。」陆英放下他,转头对锦华说:「你带他先去我房间等我,我用一下晚餐。」说完,他拉了拉领口,扭了下头,递给锦华一支钥匙后,接过长者手中的报纸,坐到饭桌前,不理会二人了。
陆英习惯晚餐时看财经晚报,也不喜欢被人打扰。
锦华拉着凌伊的手,笑着说:「上去吧。」
凌伊连忙点头,一阵溷乱的跟着锦华上楼。
陆英的房间在四楼,锦华带他走到挂满曼陀罗花的门前,停下,用钥匙转开房门,打开后他先让凌伊进去,「陆英很注重卫生,我们得先洗个澡。」
凌伊愣住,傻傻地看着陆英的房间。早些时候听蓝少呈说过,陆英是十足的弟控,却没想到如此夸张。牆壁上挂满了陆秋的照片,从小时候到青年时期,整整齐齐挂在牆上,柜子上还有很多陆秋的东西,为什麽会知道呢?因为凌伊将陆秋的日记仔细翻过,看见许多日记上写的东西,如实呈现在眼前。
最令人作呕的是陆英的床上还放着陆秋的彷真人偶,大约是十二岁的陆秋,坐在陆英的床边,微笑看着前方。
一想到陆秋死前对他说的话,还有他曾经触摸他脸颊时炙热的温度,凌伊在木屋内的记忆被翻搅出来,不断侵蚀他的脑袋,佔据他所有感觉,他无力的蹲坐在地上抱着头,不停乾呕。
锦华平平澹澹的情绪终于盪起一丝波澜,他心一惊,蹲坐着拍着凌伊的背,紧张的问:「你怎麽了?没事吧?是这房间的装饰吗?」
「陆英就是这样,很爱他弟弟,只是他弟弟在迪兰……」讲到迪兰,锦华沉着脸,表情痛苦地说:「只是寒假没有回来,很奇怪呢。」
「是我……」凌伊眼泪不自觉流下,他抓着身旁的锦华,哭丧着脸说:「是我做的呀!……」
「你在说什麽。」锦华一脸困惑。
「陆秋,」凌伊重新将视线对焦在地上,手指控制不住的颤慄,抖着牙全身发寒,「我杀了他……是我杀了他。」
锦华拍着凌伊的手停顿在空中,时间好像就此暂停了,直到他听见楼梯传来貌似陆英的脚步声,才缓缓在凌伊耳边说:「没关係的,那你想尝试杀死我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