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女装天师》春风无邪

7、第柒卦

　　# 007

　　助理本名叫简凡，住得离上班地方不远，在一个新修的小区里。江宪和裴谕清上门，在门外按了半天的铃也没有人应。

　　江宪不安地说：“是没人还是出事了？”
　　裴谕清正准备一展神技，玄学开锁，里面响起了趿鞋的脚步声，缓缓地到了门口。

　　“哪个？”门里响起一个苍老妇人的声音。
　　江宪想响简凡昨天说过家里只有她和奶奶，于是回，“我是Iris，不是简凡的同事，她今天没有来上班，也没请假，所以过来看看。”

　　隔了一会儿门打开了，一个瘦小的老人撑着门望出来，“你们是谁？”
　　江宪放大了声音，“我们是简凡的同事，她今天怎么没有上班？”

　　老人的腿脚似乎不太好，缓慢地挪了下，也不太确定地说，“她每天都一早就去上班了，怎么会没有去？我去看看，你们进来吧。”
　　江宪和裴谕清进门，先在房间里打量了一番，并没有过于浓重的阴气，还算在正常范围内。

　　老人缓慢地走向一间卧室，在她把门打开的时候，一股黑气倏地从门里涌出来。
　　江宪见状往前冲了好几步，听到房间传来老人的声音。

　　“小凡，你怎么没去上班？你同事都来找你了，小凡？小凡，你怎么了！”

　　江宪和裴谕清对了个视线，没管什么礼节直冲进卧室。
　　里面并没有江宪想的那么阴气森森，只是在角落里沾了一点阴气，现在又是白天，那只大概也并没在这里安家落户。
　　不过简凡脸色发青，印堂发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要不是胸口还有起伏会让人怀疑她已经没气。

　　老人从惊慌中回过神来，想起了正常的求救程序，“120，生病打120。”
　　江宪拉住往门外冲的老人，“老人家，等一下，让我看看。”
　　老人身高太矮，要昂起头才能看到江宪的脸，问道：“你是医生？”
　　“对。”江宪豪不犹豫地点头，老人听后同意了。

　　江宪走到床头，简凡的情况看起来很像俗话里说的‘中邪’，他掰开简凡的眼皮，眼白有少量的黑气污染，并不算严重，只是简凡的体质比较阴，沾一点阴气就昏迷不醒。这位奶奶也是，孙女有没有上班也不知道。
　　他伸出手，掌心贴住简凡的额头，胸前的符印金光一闪，只是穿着衣服稍微朦朦胧胧地露出来一点，接着简凡浑身的青色就像颜料被吸走一样，以额头为出口，褪色出了正常的肤色。

　　“江总？”简凡睁开眼，低低地喊了一声。
　　江宪立即收回手揣进裤兜里，恢复成集团总裁高不可攀的表情，“嗯，是我。”

　　下一秒，简凡如同在参加‘起床最快’吉尼斯记录一样，用动作几乎看不清的速度起床，站到江宪面前时，已经把她睡得乱糟糟的头发扎起来，稍微有了点精英样。
　　她微低着头，尴尬地说：“江总，有什么事？”作为助理，老板找上门来一定是有天大的事。

　　江宪风轻云淡地说：“没事，你今天没有来上班，也没请假，我不放心过来看一下。”

　　这个理由，如果是言情小说简凡这一秒应该想是不是江总有什么想法，可惜这不是。和江宪一起的美女她送文件到江宪家时见过，两人都住在一起至少应该是女朋友了，集团里做梦‘霸道总裁爱上我’的人不少，但她从来没有想过，不然她也不可能在离江宪最近的位置这么久。
　　所以，简凡只疑惑了片刻，立即想到可能跟昨天江总给她的符有关，可是这个原因她觉得更加不可思议。

　　江宪直接问：“你昨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简凡果不其然地眉心一颤，不太确定地问：“江总，我说实话，还是假话？”

　　这个问题让江宪怀疑自己，“我有不可理喻到让人不敢说实话的地步？”
　　简凡连忙回：“不是，昨天晚上我回家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一个非常奇怪的人，他戴了一个川剧里变脸的那种面具，追了我两条街，什么也不说，非要给我500块钱。后来好不容易回到家，可是我感觉那人好像就在我身边，晚上做了一晚的恶梦，好像就是一直在梦里醒不来。”

　　江宪的重点在500块上，简凡遇到的那个‘人’明显不是人，不然简凡身上不会沾上阴气，可追了人两条街还给人钱的鬼应该不会太多，难道是生前借了简凡500块没还，一直惦记到死后，成了执念？
　　于是他说道：“如果下次你再遇到，你把钱收了就好了。”

　　“不行。”简凡脱口拒绝，说完发现语气不好，又解释道，“这事太诡异了，谁知道我收了他会做什么！”
　　她不等江宪再说话，跳开了这个话题，“江总，我没事，感谢你的关心，我现在就可以回去上班了。”

　　江宪不强人所难，简凡不愿再说，他也不好追问，接道：“你今天就休息，不用上班了。”

　　‘不用上班了’这几个字被江宪有不轻不重地语气说出来，简凡想直接给江总跪下，虽然她不至于出去找不到工作，但工作也分好坏，她觉得她现在的工作很好，不想换。

　　然而江宪已经转身，拉了拉裴谕清的手臂，裴谕清把耳朵凑过去。
　　江宪小声地说：“窃听符。”
　　裴谕清不满，“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她？”

　　“这是我爸留给我的助理，我不想换。”
　　“拒绝。”
　　“帮你升级。”
　　“还是拒绝。”

　　江宪奇怪地转眼看了看裴谕清，居然百试百灵的帮他打游戏都拒绝了，他哪里得罪裴掌门了？
　　裴谕清突然面向江宪，从嘴角挑起一阵春风般望着他说：“你没看出来我在吃醋吗？”

　　江宪憋笑憋成一个鬼脸，勉强把表情正回来，“你没看出我是颜控吗？”
　　这个理由不知从哪个角度把裴谕清说服了，在他们走到门口时，裴谕清迅速在门后画了一个符，金光一闪就消失不见。

　　离开简凡家后，江宪回去上班，他的意思是裴谕清自己回去的，但是裴掌门赖在车上不下车，他就不得不带裴谕清去办公室。

　　裴谕清只在当初签拆迁合同时去过江宪的办公室，还在江宪办公室的休息室里和江总睡了一觉，当然只是单纯睡觉。

　　隔了半年，江总的助理团队都差不多忘了这位大名顶顶的钉子户，见到江总带了一位美女进来，都以为是哪家的合作伙伴，反正他们江总不可能有女朋友。
　　但因为简凡请假，前来代班的Bella在江总的办公室见到用打坐姿势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的裴谕清后，她退出去立即拿出手机在集团内部八卦群里八道：江总和中禺村钉子户之间不能说的秘密！要听的先发红包，100起价，上不封顶！

　　江宪发现Bella一路打量着裴谕清出去，有种预感，明天集团内就会传遍他和某钉子户有不能说的关系。
　　他随手拿起一张打印纸，折了一个飞机，朝裴谕清飞过去。纸飞机被他喂了点灵力，像是有意识般准确地飞到裴谕清的手机屏幕上，裴谕清一个没看清又死了。
　　然而，裴谕清轻轻地抬起头看向江宪，一脸‘你高兴就好’的微笑，丝毫不见生气。

　　江宪一本正经地说：“你说简凡她为什么不说实话？”
　　裴谕清放下手机走到江宪的位置旁边，“你果然很关心她。”
　　江宪回答，“老板关心员工很正常，况且我认识她比认识你久。”意思感情更深。

　　裴谕清突然眉头竖起来，扶着江宪身下的椅子转了一个面，他俯下身去，双手撑着椅子的扶手，江宪像是被他抱住一般，他眉目染了一股万语千言的深情。

　　“江宪，我们——”
　　‘我们’之后就没了下文，江宪等了半天问：“我们怎么了？”

　　裴谕清蓦地语气突变，不耐地说：“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江宪看了下时间，现在也没什么事，于是说：“走吧。”

　　然而，急着要走的是裴谕清，但江宪说走他还保持着动作，不让江宪从椅子上起来。

　　江宪问：“掌门，你今天是不是被杀次数太多了？”
　　裴谕清静静地盯着江宪，不作答，也不动。

　　江宪突然双手抓住裴谕清按在椅子扶手上的手，倏地站起来，脑袋直接撞在裴谕清的脸上。
　　裴谕清的鼻子又被撞了一次，连忙把手抽回来捂着鼻子，怒瞪着江宪，满眼的控诉。

　　江宪故意凑过去关心地问：“掌门，你没事吧？”
　　裴谕清蓦地嘴角一勾，双手摁住江宪的肩膀，趁江宪猝不及防，然后脑袋一仰一倾。

　　江宪以为裴谕清要以牙还牙撞他的鼻子，可来不及防御，下意识地闭起眼睛，想象鼻子撞到有多痛。
　　结果裴谕清的脑袋撞上来，没撞到他的鼻子，只是额头轻轻地抵着他的额头，声线暧昧地回答他刚刚的问题，“我没事！”

　　——我去！直男都要被你撩弯了！负责嘛！

　　江宪内心吐槽，然后推开裴谕清的手，无视还望着他不转眼的裴谕清，转身走出总经理办公室。

　　难得早下班的江总又带裴谕清去吃了大餐，据说是间要提前半个月订位置的真爱餐厅，只要一起吃过饭的情侣最后都会终成眷属。
　　不过不关心这种八卦的江总并不知道，他只是认识餐厅老板，走了个关系而已。

　　吃完饭离开时，餐厅老板送了江宪一大束红玫瑰，江宪接过来没多想地就递给了裴谕清，反正肯定又是把裴谕清当‘美女’了。
　　裴谕清接到花眉头一耸，并没有旁人期待的开心，反而把花拿回去又还给老板，凑过去低声地说道：“要送也是我送他。”

　　老板听到裴谕清的声音，一愣一瞪眼，抱着一大束花目送裴谕清走出去，忍不住向女装大佬攻致敬，再感叹一下全能的江总居然是下面那个。

　　上车后，江宪问裴谕清，“你刚跟孟老板说了什么？”
　　裴谕清懒懒地回了一句，“你猜。”

　　不想猜的江总直接启动车子不理他，车开到半路，已经睡着的裴谕清突然坐直起来。

　　江宪问：“怎么了？”
　　裴谕清回：“你那位助理家有灵体出现了？”

　　“窃听符？”
　　“没有那种东西。”
　　“那你在她家门上画的是什么？”
　　“能感应到灵力波动的阵术。”

　　江宪连忙转向往简凡家的方向开，然后问：“那个鬼很厉害吗？”
　　裴谕清没有立即回答，过了一会儿才说：“不厉害，但是恐怕有人截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