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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抑制》04 b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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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左湛有很久没见过方成意了。
五年?还是六年?他记不清了。
自从方成意从医院出来以后,他就再没见过方成意。方成意离开之前拜托了左立轩和吕凝不要向他泄露自己的去向,所以左湛找了很久也没能抓到方成意的影子,最后还是吕凝不忍心,告诉他方成意出国了。
左湛又找了一年,直到吕凝问他:
“你找到了又想做什么呢?”
想做什么呢?
左湛想不出来,所以他没有再找下去。
尽管他终于明白,方成意的那句“再见”是多么没有余地的告别。
九、
左湛的小队被调派跟进一支科研队,负责主要研究人员的安全,其中两位研究人员今天归国。
有人敲了敲门。
左湛:“进来。”
来人敬了个礼:
“报告少尉,接人的车已经到了。”
左湛最近忙得有点焦头烂额,研究人员的个人资料还没来得及看完,闻言捏了捏鼻梁:
“去通知李副官和我一起去见人。”
接人的车是一辆加长轿车,左湛戴上肩章站在车门旁,李副官拉开了车门。
左湛愣在原地——
方成意带笑下了车:
“您好,左少尉。”
十、
和方成意一起的另一位是个戴金丝眼镜的年轻alpha,叫施函,似乎和方成意是学长学弟的关系,看得出两人感情很好。
左湛带两人参观了研究区域和生活区办公区,介绍了一下注意事项今天的任务基本就完成了。
但是左湛不想这么简单的结束任务,自从见到方成意的那一眼起,他就有些难言的焦躁,直到他坐进车里这种感觉依然没有减轻。
左湛打发掉平时开车的勤务兵,坐在驾驶座盯着车窗外,没多久就看到方成意提着包走出来,他按下车窗:
“这边。”
方成意看见他有点吃惊:
“是在等我吗?”
左湛示意他上车。
“我还在找你。”方成意道,“但是李副官说你已经走了。”
左湛:“找我干什么?”
方成意有点奇怪:
“回家啊,左叔没告诉你吗?我工作性质比较特殊,需要安全和保密,所以回国的这段时间可能要在家里住。”
左湛的心猝不及防地重重跳了几下,咳了一声:
“我还不知道,不过欢迎你回家。”
两人到家,方成意刚在门口站稳脚跟,吕凝就红着眼睛抱住他:
“好孩子,怎么瘦了这么多。”
方成意拍她的背:
“骨头长开了一点所以看着会瘦。”
左湛看着吕凝拉着方成意聊天,坐立难安地等了半天才在吃饭以前把方成意拽到了楼上卧室。
方成意脸上的笑意还没褪去,眼睛微微弯着,黑色的虹膜上渡了一层薄薄的光:
“怎么了?”
左湛看着他,感觉哪里说不上来不对:
“你.......这么多年,去哪了?”
方成意居然认真想了想:
“也没去哪,基本一直呆在美国读书吧,不过头一年确实边读书边走了一些地方。”
左湛:“为什么不告诉我?”
方成意:“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
左湛皱眉,沉默了一会儿:
“因为之前的事?”
方成意很坦然:“大部分的原因是,也觉得自己该考虑一下未来。”
“你走得太突然,我找了你很久......”左湛犹豫道,“我们能谈一谈吗?”
“如果是婚约的话,请不要担心。”方成意道,“我会劝服叔叔阿姨解除,我们都已经成年这么多年,再拖着也没有必要。”
左湛闻言急忙打断: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方成意不解地歪头。
“我是说......”左湛吸了口气,“我们能不能不解除婚约?”
方成意看了左湛一会儿,突然笑了,答非所问道:
“你知道DHZ—108吗?”
左湛当然知道,这是一种很难见到的新型神经类药物,能够抑制感情中枢的活动,长期使用会形成惯性,降低情感的波动和大脑对情感的感知能力,一般来讲不会有人长期使用,除非他想让自己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方成意淡淡道:
“我已经用了半年了。”
左湛震惊地看着方成意。
他终于知道方成意身上那种不大对和违和感来自哪里——
那双笑着的眼睛深处冰封着黑色的湖水,平静又冷漠,就像他从前无数次从镜子里看见的一样。
那是他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