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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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尔的丸子头散下来，披在肩上，显得下巴更尖了，她换上了淡黄色的睡裙，轻飘飘地，坐到了自己的书桌旁：“进来吧，要查课吗？”
“嗯，我去主页看了下，好像要用户名和密码。”
“是的。”她打开笔记本电脑，主页就是学校的网页，四个穿美国校服的高中生笑着朝她们招手。她滑了几下，网页跳转，缓慢读取中。
“这有一个学生系统，可以选课、改课、查学分，用户名是学号，密码是你的身份证后六位。”
“还可以改课？”
“我不确定… …”
她“噼里啪啦”敲了几下，输入自己的账号和密码，上年的成绩单一晃而过，大概都是70多分。
“你看，就是这个页面，今年我选的课都在上面。比如美国历史、Finance。你点进去就能看到了… ...”
她随便点了一个课程“英文写作”，再次缓慢读取中。
朱雀大概看明白了，又问：“能看到主课老师和上课地点吗？”
“能的。”
页面渐渐显出来，吉尔指着屏幕说：“你看这个时间，是早晨8：45-10：30，地点是主楼103，老师是… …freeman… …自由人？是美国人吗？哎，听说这课挺难的，没什么人选，我是被调剂的。”
朱雀和她对视，耸肩一笑。她们退出来，又用朱雀的学号登了一遍。
页面缓慢地读取中… …
朱雀打量着她桌上的小挂件，有四叶草、还有哆啦A梦，笑道：“你们太有少女心了。”
她们已经住了一个学期，这种少女心早已渗透到生活方方面面，什么粉色心心的床单、浴室门前的向日葵脚垫，柜子上的小汽车挂钩，还有小鸡形状的床头灯… …角落里竟然还藏着一只猫窝… …
“你们养猫了吗？”
吉尔回头看了一眼猫窝，又好气又好笑地说：“没有，是小熊送给丽娜的生日礼物。她气死了，说我们又没有养猫，小熊非说可以假装在养猫。你说我们假装这个干什么？”
朱雀觉得挺好，她们这屋子还真的，就差一只猫… …相比之下她那太冷清了，灰色的床单，原木色的书架，说好听是北欧冷淡风，说不好听，就像个商务酒店。
“滴”门开了，丽娜低头换鞋，脱下小高跟，踢入有绿色毛球的凉拖里。
“在说什么？”
吉尔轻轻一笑，指尖点了几下回车。
朱雀见她不回丽娜，解释道：“在帮我查课。”
“吃爆米花吗？舞会那有好多没开封的。”
“吃。”朱雀接过一袋，享受着浓浓的奶油香味：“附近有电影院吗？”
“有个亿达，不过学校电影社每周都会放的，文艺片多一点… …呀！”丽娜从透明手袋里摸出一张灰色门卡，重重丢进了钥匙盘里，那是饼干盒改装的。
“小熊怎么这么笨，又把门卡丢我这了！”
“怎么，给他送过去？”
“不了吧。”丽娜掏出手机，快速打了几个字：“他跟斯朗一起进去了，哎。”
看样子，她和小熊关系挺好的，两人一个急一个慢，家庭背景又差不多……感觉挺聊得来的。
“喂？没丢，在我这呢，嗯，好……我这就去洗，晚安。”丽娜放下电话，带着睡衣进了浴室，朱雀觉得自己该走了，只是这不给力的网页… …
“我回去再试试吧。”
“学校十点以后网络限速，估计还是打不开。”
呃… …
“没关系，明天早晨有早会，你可以看到纸质版的课表。”
早会？美国高中自由选课，一个班的同学可能被分去不同的课程，但是每天早晨，大家会先去自己的教室集合，听老师布置完最近的重要事项，然后再去各自的教室上课。
她明天岂不是可以见到所有“同班同学”了？比如成君诺？
“没事，我回去连热点试试… …”
“哎！”吉尔惊喜地叫住她：“连上了！”她一路往后滑，往后滑… …课程名称… …“英文写作”？
那不是和吉尔一样了。
吉尔眨眼一笑，安慰道：“没关系的，这是必修课，反正迟早要学。”
“写作是写什么？英文小说吗？”
“Essay吧。”吉尔征询似地向丽娜看去，丽娜点头道：“对啊，就是论文啊，评论啊什么的。”
“论文… …”朱雀顿时亚历山大，自己中文论文还没写明白怎么就要写英文的了，看来要好好肝一段时间了。
丽娜她们准备睡觉了，朱雀不想多做打扰，便拿出手机，拍了几张课表。
第二天她特意早起了半个小时，轻手轻脚地洗好脸，照照镜子，扎了一个高高的马尾。果然，她是第一个到教室的，昨天那位穿灰色西服的主任也来了，今天他换了件棕色的，看见她，亲切地打着招呼：“来了啊，吃早餐了吗？”
“吃了。”
“吃的惯吗？”
朱雀笑笑：“吃的惯。”华英有两个食堂，一层是中餐，二层是西餐。中餐有包子、馄饨、豆浆之类的，西餐就是面包、牛奶和烤香肠。她喜欢吃中餐，吞了满满一碗红豆粥。
“哦，好。”系主任胖胖的，很和蔼，但是和蔼中又有点严肃，朱雀猜测，他可能在国内的公立学校呆过，师长气质已成为身体的一部分。
“坐吧。”
“好的。”朱雀想了想，挑了一个很靠前的位子坐下。
后来又进来两个男生，果然直接坐在了第一排。
主任看看手表：“已经八点了二十五了，斯朗，大家都去哪了？第一天上课，可不要迟到了。”
斯朗点点头，拿出手机开始群发。
“叮咚叮咚”，微信传到朱雀手机上：“到哪了？点名。”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那边的慌乱，一堆信息飞了过来。
“KAO!”
“来了来了。”
教室门一开一合，女生们是两个两个来的，男生们是一群一群来的，三分钟后终于完成了集结。朱雀数了数，7个男生5个女生，男生她认得小熊，就是昨晚吹小号的那个，还有刚才发短信的斯朗，他俩坐在一起，可能是一个宿舍的，女生就她们四个，朱雀、妮蓝、丽娜、吉尔，她都见过，还有一个同学今天请假了没来。
成君诺、杜克还有昨晚的主持人林志（颖）比他们高一级，看来是见不到了。
“早啊，早啊妮蓝。”主任向妮蓝打了个招呼，妮蓝正在打呵欠，忙收住了，揉眼道: “Morning Dean.”
“嗯，晚上早点睡，还在看小说吗？”
“啊？”
“嗯。”主任笑笑，不再追问：“今天是本学期第一次晨会，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你们的学期计划我都看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有的人长一点，有的人短一点，有的人高一点，有的人低一点，有的人只要不挂科就很满足了。我尊重你们，但是作为老师，我必须跟大家说一个新闻。”
新闻？几个男生不约而同地扶了扶眼镜，打起精神听下去。
“前几天我看到新闻，不知道你们看到没有，就是江熟省，在推行一个教育试点，让接近一半的初中生直接去上职高、技校，仿照欧洲，特别是德国的教育模式，这些人不能参加高考，未来会成为一名社会的蓝领。”
他不知道这些孩子听明白了没有，解释道：“大家虽然坐在这里，承袭美式教育，但是你们中的大多数都是做两手准备的，一手申请国外的学校，一手准备中国高考，这是可以的，但是，这里有个大大的但是，你们申请的国外学校，也正在缩招，中国高考，未来可能也是要缩招的，这里有个大趋势，我不知道你们看出来了没有，就是这个社会更需要你去做蓝领，而不是做科研，我不是说蓝领不好，在国外，蓝领和白领挣的钱是差不多的，但是我看了你们的学期计划，没有一个人想做机修工，哦，我知道，咱们班有一个同学想做飞机技师，但那也是十分高大上的，你们说自己想读金融、法学院、医学院对吧，还有人想做科研、去研究数学和生物，我很高兴，希望你们珍惜，珍惜自己的梦想，作为华英高中的孩子，你们得比隔壁南京二中的孩子还要努力，甚至要付出双倍的努力，明白吗，你知道他们几点起床吗，六点五十，每天六点五十他们就坐在这里背单词了。”
他说的很对，只是在一个呵欠连连的早晨，他说的有点太长了，教室里鸦雀无声，大家知道他说的对，在心里默默打着气，可是又觉得闷，沉甸甸的打不起精神。
“行了。”主任拍拍手：“八点四十三了，快去各自的教室上课吧，记住，明天几点到？”
“八点三十。”
“嗯，几点？”
大家异口同声地喊道：“八点三十！”
“好，散吧！”
呃… …朱雀觉得压力好大，抱着书包，和吉尔一起上了二楼，她们的第一节课都是英文写作。
“我知道有些同学英文不好，甚至达不到初学者的水平。”Freeman老师环视一周，与每个同学对视一遍，他看上去年纪不大，好像也就二十来岁刚毕业的样子，小麦肤色，头发蜷曲而又乌黑，穿休闲的T恤，却又有种师长的威严，一看就是个典型的华裔。
“特别是一些新同学。”
朱雀心里“咯噔”一下，这班上大概有10个同学，新同学目测… …就她一个。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