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十呀么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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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蛙瓷器正跟树洞乱入者们撕的你死我活的，突然被一声“结账”打扰，顿时就有点暴躁。
然而他满脸戾气地抬起头，看清了茨木的正脸，就被震住了。
……美。
虽然这位姑娘没有女神那么好看，但也能给个八分的。
还有——
青蛙瓷器朝茨木身上不留痕迹地打量了一番，看着放在柜台上的小瓶酒和两小包蛋黄派，问：“就要这些？”
茨木没有搞懂青蛙瓷器的意思，而且此时此刻的茨木还在思考自己为什么要买这些东西，可放回去吧又不是很乐意，于是就缓慢地、犹豫地轻声“嗯”了一下。
语调和之前的“结账”非常类似。
都是有些不自信但又透着些许坚定的调调。
先前的青蛙瓷器听到这个话音觉得心里烦躁，可现在看着眼前的姑娘的神情，再听着这话，就不一样了，还一瞬间想到很多。
孤身一人，饱受凄苦，身体残缺，还没有可以交心的朋友，但仍然坚强地、努力地生活……
青蛙瓷器把眼神从茨木手里那把打着卷的零钱碎票上移开，放下手机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绕到货架上开始拿蛋黄派。
把所有的蛋黄派都扫进了购物车里后，青蛙瓷器又朝着下面一排的饮品进攻，不过他没有把最开始拿起的瓶装酒放进购物车，而是胳膊一转，放进去不少果粒橙……
然后，青蛙瓷器推着满满比他还高的车过来了，茨木眼睁睁地看着青蛙瓷器停了车，把放在柜台上的两包蛋黄派也扔了进去，又顿了一下，把剩下的那小瓶酒也放进了购物车。
茨木犹豫道：“你这是……”不卖了吗？
还没说完，青蛙瓷器就挥挥手出声打断了，“你……都拿走吧……我……我这里今天搞活动，你给我一块钱就够了。”说完，潇洒地一摆手，摇摇晃晃地回到了柜台后面。
茨木看着那满满一车的东西，特别莫名其妙。
搞活动？今天又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况且这些吃的喝的多数妖怪也不需要，根本没有做活动搞促销的必要，他这……应该是卖不出去了吧？
青蛙瓷器往瓷凳子上一蹲，看着愣住的茨木说：“反正我也卖不出去，再放着都要过期了。”
茨木腹诽：可我也不需要啊，好吧，是不需要这么多，可就算是需要，这么多我也拿不走啊。
青蛙瓷器拍了一下脑袋，从背后体贴地抽了个超级大的塑料袋出来，递给茨木，“这个袋子大，你都装到这里来……帮我拿出去处理掉吧，这袋子，袋子不要钱，我是说，这个袋子挺好用的，你之后可以拿回去继续用。”
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茨木瞥了一眼青蛙瓷器的小胳膊小腿，拍了一张平安币在桌子上，便开始认命地装货。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十分钟后，茨木拖着一个撑得变形的塑料袋从瓜瓜小卖部出来了。
期间青蛙瓷器瞅着空子扔进来更多据说卖不出去的东西，茨木制止不住，无奈地指了指空荡荡的袖子，可青蛙瓷器还是把袋子塞到再多一个都会掉出来才作罢。
茨木提了一提，感受着手里的重量，心想幸好自己实力强大，不然就要失态了。
想到这里，茨木感慨着回了个头，却看到刚才还在嗷嗷叫着要玩手机没空的青蛙瓷器居然站在了小卖部的门口。
对上小青蛙殷切（？）的笑容，茨木扯了扯嘴角上路了。
可是——
茨木提着重物绕了两圈，终于肩膀一塌放在了路中央。
这附近根本就没有垃圾桶或者其他可以处理回收的地方好吧……难怪要找他帮忙处理掉。
茨木低头定定地看着堆放成山又终于坚持不住掉在外面地上的蛋黄派。
上一次看到这么多蛋黄派还是在小狐狸家的储物室……
茨木皱了皱鼻子，嘀咕道：“怎么又想到那边去了。”接着又找到了很好的理由，“如果能放到小狐狸家就好了，平安新城据我所知没有别的妖怪喜欢这些东西的。”
可是小狐狸的家在哪里，他还没有搞清楚呢。
对了，那天他没来得及吃完的蛋黄派，小狐狸帮他藏在桌上的小窝里了，不知道还在不在了，会不会不要了直接处理掉，或者放回到储物室，再或者……未来的某一天拿出来给了另外一只捡到的宠物？
小狐狸说她以前养的青蛙的东西她都还留着，如果这样的话，拿给他的蛋黄派就还是留着的。
可是，那天碰到酒吞的时候，他还没做决定要不要走呢，小狐狸就直接把他扔到了小鹿男的手里，挽留的话没有说，还笑嘻嘻地一个劲儿地要他跟她说再见。
所以说那天在路上小狐狸问他会不会走了不回来的话，只是问一下而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吗？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
“还有两个路口就到碰碰凉了，你们快点哦！”
不远处传来一个女妖的声音，茨木才回过神，去捡散落的蛋黄派想把路让开。
可是没等他站起来，一个毛绒绒的动物就嗅了过来。
接着——
“哎？是蛋黄派吗？”还是那个魅惑的女妖声音，突然炸响在耳边，抱走了凑过来的毛绒绒。
“嗯。”茨木回答了一声，有条不紊地把东西全部装好才抬头，没想到那个女妖还没走，“三尾狐？”
抱着小白狐狸的三尾狐扬了扬眉，惊讶，“你认识我？”
三条尾巴的狐狸不就是三尾狐吗。
茨木并没有把话说出来，而是左右一瞧，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停在了这一片，拐个弯就能踏上去黑夜山小区的路了，难怪会碰到三尾狐。
茨木的冷淡三尾狐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眼睛勾勾地看着袋子里的东西，自顾自地说：“我们有段时间特别流行吃这个。”
茨木捕捉到了兴趣点，问：“你们？”
三尾狐点头，眼睛还是看着袋子，“对啊，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吃蛋黄派会变得欧起来，总之那段时间每家每户都屯了好几箱，早中晚都要吃蛋黄派。”
这个说法茨木还真没听说过，认识了那么多妖怪也还是第一次听说，“每家每户……狐妖吗？”
“是啊，”三尾狐说，“特别流行，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买不到了，”三尾狐悄悄咽了下口水，打听道：“你是在哪里买的？”
“前面那条街的瓜瓜小卖部。”茨木说，心里还在纳着闷。
狐妖爱吃这个吗？小狐狸家里有是有但也没见她吃，妖狐和管狐那边他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传闻的。
茨木叫住抱着小白狐狸就要走的三尾狐，说：“你不用过去了，蛋黄派全在我这里了。”
看见三尾狐明显失落的表情，茨木把伸手去拿蛋黄派的动作放慢了一点，笑着试探地问了一句：“我和管狐是好朋友，他都没告诉我这个，真是不够义气啊。”
反正管狐又找到了一个圈养他的人类，卖了就卖了，不会没饭吃的。
“管狐他跟着人类走了，应该是没听说，”三尾狐看到茨木愿意给她分享蛋黄派的动作，自然也愿意多说一点，“也不是所有的狐妖都吃的，其实大部分的狐妖是不吃的，有妖力在吃东西反而是负担，只有妖力不足的会感受到饥饿的狐妖才会吃东西……”
茨木心里一紧，边比划边问，“你知不知道一个大概这么、这么高吧……脸上带着面具的两尾狐妖？”
一开始三尾狐还迷茫，“两尾”一出，三尾狐立即有话说了，“不知道，没听说过，我虽然好几百年没周旋过狐族的关系网了，但是两尾的肯定没有，要有也是从一条尾巴刚刚修炼成的吧，你该不会是想送给那只两尾狐妖吧，两尾的狐妖妖力是不算高，是可能需要吃点东西维持能量，但是吃蛋黄派就太浪费了！”
茨木突然很不想拿蛋黄派给三尾狐了，一个都不想给。
但斟酌之下，还是给了一个。
因为给了就可以把这个直勾勾盯着他的狐妖打发掉。
“一、一整个都给我吗？谢谢谢谢！”三尾狐颤抖着双手接过三鞠躬，终于走了。
茨木原地站着，环视四周，思考要去哪里的时候，撕包装袋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接着就是三尾狐特有的嗓音，“哇！还是超级新鲜的呢！”
是新鲜的……而不是快要过期的吗？
*
某间被太阳照得粉嫩粉嫩的房间里。
玉藻前坐在床边，正在接听座敷童子打过来汇报胧车进账的电话，手上缠绕着一个白色的毛球，有一搭没一搭地甩着，时而捏上两把，时而放到鼻子下面嗅一嗅。
毛球不够圆，但是球上的毛毛全都纯白透着光，一看就质量上乘。
胧车生意例行讲完，座敷童子接着收：“刚刚接到个消息，青蛙瓷器把蛋黄派全都卖出去了。”
玉藻前手上的动作停顿一秒，漫不经心地，“嗯？”
座敷童子：“也不是卖，他是白送的，是有一个姑娘进他店看到了要买的。”
玉藻前腰背挺直：“狐妖？”
座敷童子：“不是，好像就是最普通的妖怪，还缺了一条胳膊，看着挺惨的。”
玉藻前若有所思，吩咐道：“哦，那通知浦原商店补货吧，还是放在青蛙瓷器那里。”
“好的，”座敷童子没有挂电话，而是停了一下，说：“老大，给小可爱做的链子的外观做好了，我要不要拿过去……”
“不用，”玉藻前打断，“你看着来，不用征询我的意见，”玉藻前捏了捏手上的毛球，又放缓了语速说，“就按照我上次说的来，不急，什么时候做好什么时候送过来给我就好。”
座敷童子默了两秒，说了声“好的”，才挂了机。
玉藻前扔了手机，就全身虚脱似的后仰躺进了大床里，想了想，把绕着毛球的挂绳的手举高，两指捏着毛球对着光看，看得仿佛入定。
突然，玉藻前吸了一下鼻子，楞了神。
“这个味道……”
玉藻前放下胳膊闭上眼睛，于空气中仔细地辨别着，在味道由浓转淡快要消失的时候，猛地推门冲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十呀么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