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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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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期已经足够长了,有一方站出来主动,交往也只是顺其自然而已,并无意外。
谈恋爱大概都是那么回事儿,忙的时候各过各的,每天联系聊几句,等周末有空了,就约出来见面吃饭,或者一起去些别的地方。
白晨是第一次,基本上经验为零,而且平常也不怎么经营社交关系,生活颇为单调,沈煜臣却不同,别说阅历要比他多上几年,虽然人看着挺冷的,好像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不怎么爱玩,但并不代表他就不会玩,看电影展览舞台剧之类的都是小意思,打球射箭高尔夫,没事还带白晨去朋友开的马庄学过骑马,去俱乐部和几个车友一起飙跑车。
过去的白晨没接触过这样的世界,很多东西都不会,他面上不说,心里总归有几分胆怯的,所幸沈煜臣一直在他的身边,耐心地慢慢教他,从未说过半句嫌弃话。
白晨曾以为自己的心是冷的、硬的,却不知,那只是因为没遇上对的人,沈煜臣毫不吝啬自己的时间,身体力行地教会他,什么是爱,该怎么爱一个人,以及……怎么做.爱。
他不排斥和沈煜臣的任何亲密接触,或者说是喜欢的,和这个人在一起的感觉,是过往从未有人给过的安心和舒服,每天按部就班的生活里突然多了点儿期待,就像一大早迎着朝阳出门晨练,路上的车不多,公园的花正艳,深吸一口气,仿佛空气都是甜的。
这样的日子太美好了,好得不知不觉就过了两年,好得想永远就这么过下去,不只是两年,还有很多个五年、十年,直到他们都变老了,走不动了,也还能一起坐在阳台看日落,闲话往事。
可惜,总会事与愿违。
他们的交往并未牵扯过各自家里的情况,没有刻意隐瞒,纯粹是一个不问,另一个就不说,似乎少了谈婚论嫁的一环,这份感情就只是两个人的事情,不需要过问谁,也没必要被谁过问。
所以,当某天沈煜臣突然离开,当所有的联系方式变成了无效数字,白晨竟找不到一个能问他去了哪里的人。
他……就这么走了?
白晨不信。
每天不厌其烦地打电话、发短信,每天拿着他留下的备用钥匙去他家里等,甚至迫不得已去了他的公司问,得到的回答是:“沈总出国公干了,短期内不会回来。”
……出国?
白晨僵在了原地,想再问什么,对方却以“涉及沈总的个人隐私,恕不奉告”为由,拒绝向他透露具体的细节。
……
记不得是怎么回的家了,不,去的似乎还是那个人的家,没吃晚饭,坐在客厅把冰箱里剩的半打啤酒全喝完了,本来酒量就不好的人,加上空腹,强撑着喝到最后一塌糊涂,醉倒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头重脚轻,浑浑噩噩回到家就开始发高烧,连续烧了一天一夜,上吐下泻,难受得快死了,身边却没有一个人在。
明明他以前也是这样过的,反正死不了,咬牙熬一熬就没事了,为什么现在会这么痛苦呢?
……呵。
果然不该得到的,尝过了甜头,就再也忍受不了原来的苦了。
不知去处,归期未定。
这个姓沈的,走得可真够潇洒啊。
白晨闭着眼躺在床上,喉咙疼得像有把火在烧,伸手去摸小桌上的水杯,却只听什么“砰”的一声落在地上,碎了。
好,是他太傻,是他信错了人。
全是他的咎由自取。
他认了。
白晨勉强睁开眼,微微偏头,望见床边的水迹和碎得彻底的杯子——还是上回两人一起去超市买的,沈煜臣嫌他原来的太普通,特地挑给他的,还以为他不知道这人的家里也有个同款的,不过是没戳破而已。
……无所谓了。
曾以为终于等到对的人,得以摆脱多年来如影随形的孤独寂寥,却不料,到头来是这个人先转身离开了他。
仿佛做了一场梦。
光怪陆离,诱人沉醉。
而现在,梦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