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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好的,教授 ...

  •   停好车,安东抬手捋了把那头浅色的短发,让他看上去不像开了几小时的车。远远的,裴家的老管家已经候在廊下,朝他行礼。

      “南伯。”安东带着晚辈的谦逊,还礼。这是从裴远祖父那辈起就坐在管家位置上的人,管的也不只是裴远名义上的家,还有裴氏大半的族内资源。

      “安少爷,”南伯穿着礼服,腰背笔直,脸上有星星点点的老年斑。声音担忧:“我家少爷不是很好。”

      “他怎么了?”

      “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把自己关在卧室。可能跟昨晚的电话有关。”南伯叹气:“老爷临终前可能给少爷来过电话,可惜我在门外听不清楚。”

      “什么时候的事?”安东问的是电话打来的时间。

      南伯想了想,“昨天晚上21点左右。”

      安东看了眼大厅里的座钟,上面显示八点五十。已经十二个小时了。

      “吃过东西了吗?”

      南伯摇头,“我敲过门,没让进。”

      “我去看看。”

      安东几乎是提着一颗心上了楼。站到那扇雕花大门前,门把手上嵌着的祖母绿,反着他焦躁的脸。他捏着一把汗,缓缓地推开了那道门。

      窗帘很厚,黑沉沉的房间,唯一的光从打开的门照进来,安东就站在那道光里,像个救赎,与屋内孤零零的身影对望。

      不需要多好的光线,就能看清那人巴掌大的脸,精致的眉眼,惨白着湮灭在黑暗中。

      安东迎着黑暗往里走,此刻那人不再是搅动风雨的alpha,脆弱的,如同一碰就碎的瓷娃娃,又带着点让人熟悉的绯丽。

      “你来了。”声音平静的像日子过久了的老夫妻,妻子迎接回家的丈夫,轻轻的,裹挟着倦意。

      安东吸了口气,屋子里萦绕着这人的信息素,像干枯的花,破败的玫瑰,腐朽中带着淫靡。安东呼吸急促,从没想过他会如此贪恋另一个alpha的气息。

      他终于走到了他面前,短短的距离,像跨过了万水千山,他来到他面前,只为问一句话:“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静音了,”裴远声音淡淡,回答的没有丝毫犹豫,“没看。”

      安东很躁,他感觉自己才像那个死了老子的人。这人怎么能这么冷,这么静。他赌气:“那你怎么没去看他最后一眼?”话出口,就后悔了,他不该问这么犀利的问题。

      裴远坐在床边,幽幽地,仰视着他:“还记得我父亲的样子吗?”

      莫名的问题,却让安东想起裴父从前灼灼的风姿,和裴远七分相似的脸,更加儒雅,风度翩翩,就连早早白了的头发,都衬得他像个完美的艺术品。

      是个美人!他这样想。可惜几年前裴叔叔病重,住进了特护医院,他们就再没见过。

      到这一刻,安东才真正感受到一个鲜活的人,从他的生活中彻底消失,只剩下回忆。

      他们生活优渥,过着高人一等的日子,也终免不了一死。自然的力量,人类只能惧怕,却无能为力。

      安东走过去,裴远靠向他,他们抵在一起。

      “当年只要有杂志登了他的照片,那期就一定会大卖,那些omega,beta,甚至alpha,他们都爱他。”像在回忆美好的往昔,却又渐渐低了声音:“可你知道我父亲最后躺在病房里,是个什么样子吗?”

      安东知道下面的话不会美好。

      果然。

      “瘦的只剩一把骨头,眼窝陷着,脸上的皮肤皱巴巴的,像具风干了的尸体。”

      裴远垂下头,安东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感到他放在自己腰际的手微微在抖。

      “每一次去看他,他都用那双干枯的手费尽力气地抓我,”裴远默下来,想起那人后来动不了,就用那双早没了神采却透着不甘的眼睛盯着他,交代一个又一个嘱托。太沉重,像一道道深深的枷锁......

      “别说了。”安东想将人揽进怀里好好安慰,却被对方推开了。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没去吗?”裴远盯着他,“昨晚那边来电话,说他想见我,可我根本不想见那样子的他。我没去。结果,他就真的死了......\"

      安东感觉心像被人狠狠揪了一把。他知道裴远的未完话,他在自责没去见父亲最后一面,也在害怕昔日美好的东西变了样,更害怕那些他一个人抗不下去的未来。甚至,安东不敢去想,裴远害怕的是预见未来自己的样子。

      “你说,要是那些痴迷过父亲的人见了他那副模样,还会喜欢他吗”

      “阿远,”这一声之后就没了下文,安东不会哄人,也没安慰过谁。他活了整整二十五年,所有的绞尽脑汁都是为了眼前这人。

      他想说要不你就哭出来吧,又觉得这样一句话太过单薄。

      他束手无策,直觉裴远的状态不好,他火急火燎的跑来,总要做点什么。

      要不抱抱他吧。

      裴远没有拒绝,还将身体舒展开,像无声的邀请,让他更进一步。

      他将唇慢慢贴上去,刚含住,就被裴远抢了主动。他的舌很灵活,攻城略地间能轻易撩拨人动情。这是情场老手才有的技巧,安东想到这是裴远在多少人身上练出的纯熟,他就嫉妒的发狂。

      屋里很静,只有让人脸红的水声,他们互相厮磨,逐渐忘我。

      裴远渐渐掌握了主导,热情的让安东只能招架。他的手一遍遍抚摸安东背部结实的肌肉,然后绕到前面,停在安东的裤带扣上。全球限量版的白金带头,上面嵌着钻石,是豪门公子一贯喜欢的款式。他只轻轻一拨,那带头就弹跳开来,安东的心也跟着弹了一下。

      安东找回一点清明,伸手去抓正在解他裤链的手。

      “怎么,不想做?”裴远抬头,眼里有模糊的水汽。

      说不想是假的,他们只做过那一次,从那之后安东再没碰过别人。他动的是真心,从一开始,最初的相遇,之后每一个朝夕相处的日子,全都是爱情。

      可惜他明白的太晚,而裴远也并不是omega,他们不能互相标记,甚至不算正常的伴侣。

      能生孩子的那种叫夫妻,他们这,是禁忌。

      裴远是裴氏的未来,他要延续后代,要撑起整个家族。他有地位有财富,是个不能被独占的存在。

      安东被深深的无力感支配,他想做点什么,来证明这个人这副身体就是属于他的。

      他松开手,放任裴远继续做刚才的未完事。拉链被拉开的声音变得异常清晰,那里鼓鼓的,早已勃发。裴远伸手,有技巧的让alpha变得更大。

      然后他低下头,竟覆了上去。

      安东猛地一抖,像是难以置信。灭顶的快意向他袭来,他不是没被人这样伺候过,但那些快感都不及现在,那个含着他的人,是他最想得到的,此生的唯一。

      过程并不长,安东甚至觉得自己不争气。刚刚的画面,视觉上的冲击实在太大,他肯本控制不住。两人都有些喘,安东抬起裴远的脸,见他眼角红红,有些狼藉。

      安东喉结动了动,他想,这画面他能记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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