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爱的心 27all》水墨清香

2、第 2 章

　　“不用担心，我带你回家。”在六道骸突然倒下时，纲吉接住了他的身体，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六道骸放心的闭上了眼睛，彻底昏迷在纲吉怀中。
　　我给你我的信任，如果你骗我，那就将和我一起坠入地狱。
　　六道骸出于一种特殊的感觉，决定将他仅存的信任交付给沢田纲吉，这是一场豪赌，而日后的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里包恩，他们就交给你了。”泽田纲吉一手环住六道骸的腰，一手指了指其他人，然后将六道骸一个公主抱，走向黑曜的出口。
　　“没有下次。”里包恩的声音传来，让泽田纲吉的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弧度。
　　六道骸，我护你周全，但，我将用名为彭格列的囚笼将你束缚，此生，你终将伴我左右。
　　沢田纲吉抱住六道骸的手更近了些，眼中一片幽深。
　　回到家，小心的将六道骸放在床上，从角落中拉出医药箱，熟练的将六道骸的伤口包好。
　　“蠢纲，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不知何时，里包恩的手枪已抵上沢田纲吉的额头。
　　“会的，再给我一点时间。”沢田纲吉望着里包恩，认真的回答。
　　“不要太久。”里包恩收回了手枪，一跃便失去了踪影。
　　会的，我亲爱的老师，再给我一点时间就好。
　　毕竟，你是我最信任的存在。
　　前世，我心慈手软，令你独赴黄泉，今生，我定为你撑起一片天，护你周全。
　　“哟，纲吉君，好久不见。”侑子的声音突然响起，令纲吉的眸中瞬间覆上寒冰。
　　“你又来干什么？”声音中不带一丝温度，泽田纲吉的温柔只对特定的人绽放，而次元魔女侑子，显然不在此列。
　　“纲吉君真是冷淡呢。”看似抱怨的话语却不带一丝情绪。
　　“有事吗”声音中已隐隐透出不耐烦。
　　“现在所有的位面已经恢复到原来的轨道了。”
　　“所以呢”
　　“直死魔眼已经没什么用了，所以，我收回你的直死魔眼，再加上你的三年寿命，让你换回言纲如何？”
　　侑子没被纲吉的态度影响，笑眯眯的开口，却将泽田纲吉震住了。
　　“好。”不假思索的答应了，不知不觉，泪水已布满脸颊，言纲，我的半身，你终于可以回来了。
　　“那么，交易达成，如无意外，我们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再见，纲吉君。”
　　侑子冲着纲吉眨眨眼，消失了。
　　“对了，复仇者那里我帮你争取了保释几个人的权利，你看着用。”突然，侑子的声音再次从半空传出。
　　“谢谢。”沢田纲吉怔了一下，眼中的冰霜融化了少许，勾起嘴角，凭借直觉看向空中的某处，露出一抹真心的笑。
　　“侑子，你怎么...”四月一日君出现在侑子的身边，有些疑惑侑子心意的改变。
　　“只是突然觉得，彭格列大空的笑消失，好像有点可惜。”侑子耸耸肩，相当随意的答道。
　　“好了，四月一日君，我要吃关东煮。”看着四月一日还想问什么，魔女再次笑眯眯的开口，确实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
　　“又是关东煮？”
　　随着二人的交谈，他们的身影也渐渐消失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宿，魔女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幸福。
　　“蠢纲，你看上去心情很好。”是有什么令你高兴的事发生了吗？里包恩看着似乎和平时没有变化，但却会让人感觉到他很高兴的纲吉，心里莫名的有些不悦。
　　毕竟，就连他这个家庭教师都没能让他有过这样的情绪呢。
　　“是啊。”听出了隐藏的问题，沢田纲吉也没有隐瞒，毕竟，言纲回归是件大事，里包恩终究会知道。
　　“是吗？”你就那么在乎六道骸吗？听到泽田纲吉默认的回答，里包恩也没有追问，只是纵身一跃，就消失了。
　　“言纲，快回家吧。”沢田纲吉脸上再次露出了前世大空的笑容，就这么坐到了窗前，等待着他的半身归来。
　　这时，六道骸醒了。
　　“喝吧。”纲吉见六道骸醒了，将放在桌上的中药递给他。
　　“你...”六道骸乖乖喝下加了三倍黄连的药，这才开口。
　　“这是我的家，我救了你的命。”淡淡的一句话，就将六道骸堵住了。
　　“......”六道骸沉默着看了一眼沢田纲吉，又闭上眼睛，再次睡去。
　　（沢田纲吉，你到底要做什么。）
　　“言纲，回来吧。”纲吉见六道骸再次闭上眼睛，又转头看向了窗外，微不可察的叹气。
　　屋内的两个少年，一个陷入熟睡，一个伫立窗边，阳光撒在少年身上，显得静谧而又美好。
　　可是，只有沢田纲吉知道，他看似温暖的外表下，有着一颗早已扭曲的心。
　　“纲君，吃饭了。”奈奈温柔的声音唤回了走神的沢田纲吉。
　　“来了。”一面回话，一面将六道骸轻轻抱起下楼。
　　“这时纲君的朋友吗？”奈奈并不惊讶，只是有些疑惑。
　　“是的，妈妈，他可能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微笑着回答了奈奈妈妈的话，似乎没有看见怀中六道骸猛然皱起的眉。
　　“六道，醒醒，吃饭了。”纲吉似乎并不知道六道骸已经醒了，轻轻地唤着六道骸。
　　六道骸摸不准泽田纲吉的心思，只能配合的睁开眼睛，乖乖向奈奈打过招呼后，坐到了桌旁，当然，是在沢田纲吉怀里。
　　餐桌上没有欢声笑语，只有一片死寂的沉默，但奈奈似乎毫无所觉。
　　六道骸紧抿着唇，拒绝接受沢田纲吉的喂食。
　　“那就不要吃了。”纲吉眼中一片淡漠，直接将六道骸又抱回了楼上，再独自下楼。
　　（我已被伤到千疮百孔，不想再将本就所剩不多温暖留给你了，六道。）
　　“kfufufu...”错愕的望着纲吉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些疼，脑中似乎有什么画面闪过，却被剧烈的疼痛打断。
　　纲吉匆匆吃完饭，跟奈奈妈妈和里包恩打了声招呼，就匆匆跑出了门。

　　他的超直感告诉他，言纲到了。
　　凭着直觉穿过了大街小巷，为了速度甚至用上了死气之火，最终，他停在了一个山洞洞口。
　　“我来了，言纲。”深吸一口气，纲吉轻声开口，随后便走进了这个漆黑的洞口。
　　山洞并不深，不过数百步后，纲吉便看到了额头上燃着死气之火的言纲。
　　“言纲，你怎么了？”纲吉走近才发现此时的言纲双眼紧闭，似乎陷入了沉睡。
　　“言纲，我带你回家。”纲吉并没有唤醒言纲，轻柔的抱起了言纲，向山洞外走去。
　　一出山洞，言纲额头的火焰便熄灭了，但纲吉并没有惊慌，他的直觉告诉他，现在的言纲比之前状态更好。
　　匆匆回家，毫不意外的，与纲吉相貌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度的言得到了所有人的关注，当然，奈奈妈妈依旧神经大条。
　　“奈奈妈妈，我想认言当弟弟。”“好呀。”于是，言就在这两句话中有了他独立的身份。
　　可是奈奈妈妈是真的神经大条，还是感觉到了言和她血脉相连的亲切呢？
　　不过，已经过去的事情并不重要，我们只需要知道，现在纲吉又多了一个弟弟，奈奈妈妈又多了一个儿子就好了，至于家光？他不是变成星星了吗？星星是没有发言权的。
　　纲吉抱着新鲜出炉的弟弟上去休息了，在将言纲安顿好了后，就迎来了里包恩的拷问（划掉）询问。
　　“纲吉。”里包恩罕见的皱起了眉，凝重的唤了一声纲吉的名字。
　　“没事的，老师，他可是我的...啊。”纲吉回答里包恩时带上了敬语，这是他认真回答的表现。
　　即使中间的字眼被纲吉刻意的模糊掉了，但即使如此，早已隐约猜到的里包恩依旧有些惊讶。
　　“…你可以保证吗？”里包恩犹豫了一会儿，眼睛直直地盯着纲吉，认真的问道。
　　“我保证。”纲吉回答的毫不犹豫。
　　“那好吧。”里包恩叹了口气，不再反对。
　　言纲到第二天早晨都没有醒来，但纲吉却并不担心。
　　“ｋｆｕｆｕｆｕ，彭格列，这是谁？”六道骸望着被纲吉抱在怀中的言纲，眼神阴暗下来。
　　“我的...”后面的话语被淹没在纲吉的唇舌中。
　　“蠢纲，要迟到了。”里包恩的到来打断了交谈。
　　纲吉对六道骸点了点头，放下言纲走出家门。
　　六道骸沉默的坐下，电视上播着恶俗的言情剧。
　　家中除了他和言纲再无他人，连呼吸声都被无限的放大。
　　头很疼，六道骸不由嘶吼出来，却无济于事。
　　一幅幅画面被展开，前世的记忆在逐渐回归。
　　谁伤了谁的心，谁断了谁的情，前世今生早已打成了死结，与它有关的人却一无所知。
　　坐在课堂，看似认真却在走神。
　　忽视了两个一直注视着自己的少年，纲吉不知在想些什么，棕褐色的温暖瞳孔无法倒映出任何东西，空洞却让人想要哭泣。
　　“纲君？”温柔的女音从上方传来。
　　下意识的展露笑颜，抬头便看见了京子。
　　温暖的眼眸未染灰暗，一切已经重新开始。
　　“没事。”低低的回答一声后扬起笑容，惊艳了少女也惊艳了其他人。
　　京子红着脸回到座位，班上出现了诡异的安静。
　　‘为什么从不对我展露笑颜？’二人心中的想法重合，明亮的眸子黯淡下来，失落的情绪挥之不去，纲吉看见了，却不愿理会。
　　跟随他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早已知道结局的他不想再付出自己的情感。
　　大空被人称为太阳，可太阳也终究会死亡。
　　而他，便是那个死亡的太阳。
　　在绝望中生存已用尽了他的温暖，在没有多余的分给他人。
　　更何况，让他陷入绝望之地的，正是眼前的几个人。
　　他不聪明，却也不会在同一个坑中跌倒两次。
　　棕色的暖眸已被阴霾覆盖，却让人看到了刻骨的悲哀。
　　只一瞬眸子又恢复了明亮，仿佛刚刚的阴影只是错觉，可其他人却不会真的认为这是个错觉。
　　京子也是太阳，可惜他已经堕入黑暗，被太阳照耀只会被灼伤，清冷的月光才是他的归宿。
　　前世的京子因他而死，今生的他们最好毫无交集。
　　京子，我的太阳。
　　我深深的恋慕着你。
　　但我不能让你因我而熄灭。
　　你应当在永恒的白昼中生存。
　　每一日的嘴角都带着温暖的的笑意。
　　曾经我以为我会将你拥入怀中，但我的执念终究把你伤害。
　　京子，我喜欢你，也许未来你也会喜欢我。
　　但我们终究不是良配。
　　你我终究，有缘无分。
　　今生，我护你一世安康，让你儿孙满堂。
　　沉默的吃饭，沉默的回家。
　　纲吉走在路上，狱寺和山本武跟在身后。
　　他们不敢离的太近，却又不愿离去。
　　嘲讽的笑意出现在嘴角，纲吉推开了家门。
　　六道骸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包恩用手枪对他打着招呼。
　　冷淡的点头，无视了六道骸上楼。
　　言纲醒来的一瞬，纲吉推开房门。
　　一切都恰到好处，纲吉终于展露真心的笑颜。
　　“纲。”二人独有的默契让他们不需要说更多，抱在一起相拥而泣。
　　言纲，你终于回到我身边。
　　纲，我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守护你。
　　里包恩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一双黑色眼睛闪着不明的光。
　　天空不愿包容天气，失去庇护的天气找不到回家的路。
　　夜。
　　月光如水。
　　纲吉的房间，两个少年相拥入眠。
　　他们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庞。
　　床头出现了一个身影。
　　左侧的少年骤然睁开眼睛，瞳孔如火般明亮。
　　‘出来’里包恩用眼神示意。
　　‘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少年再次闭上了眼睛。
　　里包恩站了一会儿，如无事发生一般躺回了吊床。
　　深夜。
　　右侧的少年睁开了眼睛，温润的眸中有着无奈。
　　‘我都听见了啊’纲吉无声的动了动唇，再次闭上了眼睛。
　　转眼便是早晨。
　　纲吉率先背起书包出门，从头到尾无视了六道骸。
　　言纲和里包恩各占据沙发的一脚，形成无声的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