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愿望与绝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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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的比赛已经开始，身着黑衣面罩黑巾的男忍者不断抢攻，占尽上风。而一身血衣的少女即使闪避也显得如此勉强。她的左臂垂在身侧无法动弹，又有血液自崩裂的伤口中渗出。脚步凌乱，身形不稳，好像即使没有对手的攻击，她也快要自己倒下。
“君麻吕……”看台上，早已超脱于考试之外的温雅男子眼神闪烁，面色黯然，“我做错了吗？”
状似询问，然而不待身侧的少年回答，韩却又喃喃自语起来。
“她的左手……以木叶目前的医疗水平，怕是根本无法复原了，身体的查克拉系统会在几天内因为直接掺入查克拉的药力而崩溃。今后……连普通人也不如了。不用再比，她已经彻底地输了……”
场下，少女勉强避过对手的手里剑，却在扭转身体的瞬间被男忍踢中受伤的左肩，摔出数米，挣扎着半天也无法站起。
“呐……曾经的她是多么耀眼啊。”韩闭上双眼，脑海中上辈子安之的和这辈子绘的笑容交替出现，慢慢融合，“最初的那几年，若不是坚信她在这个世界中的某个角落等着我，若不是坚信我不是一个人……也许我早就放弃了吧……”
“我却亲手毁了她呢……”
韩搭在栏杆上的手慢慢握紧，在其上留下数道指痕。
“明知道只有最后活下来的人才能回家，为什么我每次动了杀死她的念头时，都会恐惧到全身颤抖呢？这双手明明……明明已经杀死过无数人了啊！”
“罢了。反正慕容林会下杀手的，我只要看着，不去帮忙就行了。”再睁开眼的时候，韩的眼神中只剩下如同往日般的冰冷和坚定，“时间改变了我，也改变了她吧。即使我不动杀心，也难保她不在背后捅我一刀。如今这般……很好……很好呐……”
绘躺在地上，似乎全身的力量都被抽离。战斗刚一开始她就发现了自己的查克拉出现了问题，仿佛混入了什么浑浊的异物，不要说开眼或是使用忍术，就连汇聚起来提升感知都很难做到。
凭借她那大幅下降的感知，在一片黑暗中走路尚且可以，战斗的话却……
花了十秒时间恢复力气，也将仅余的一些查克拉汇聚起来。体内查克拉流过的部位，都一阵阵的刺痛着，时刻提醒着绘，这些她往日赖以战斗的能量都已经变化为对身体有害的物质。
紧抿嘴唇，她怎么能输给这种龙套？她还要赢得比赛，得到那个愿望，然后……
让珍月复活！
“还能动？我还以为刚才那一下就够你晕上好几天的。”
不待绘重新站起，赤铜铠在下一瞬间就再次抢攻到面前，包裹着查克拉的手掐住绘的脖子。
绘这才知道，对手竟然有吸收查克拉的能力。她的最后的一点查克拉都迅速地顺着被掐住的部位流入对方的体内。然而绘却并没有因为失去了全部的查克拉而更加狼狈，反而似乎卸下了什么重负——身体虽然无力，但刺痛已经消失了。
与之完全相反的，是吸收了绘的查克拉的赤铜铠。他痛呼了一声，握住自己的右手，跌坐在地，不久后就开始全身颤抖。
绘迅速上前一脚踩住他的肚子，右手的苦无抵在他的喉咙上。
“第一回合的胜利者是……耀星绘！”没必要再比下去了，月光疾风宣布道。就在大多数人就惊讶于这个逆转之时，绘却心中如明镜。
她知道是她的查克拉出了严重的问题。吸收了变异的查克拉而伴随的全身刺痛使得赤铜铠失去了战斗力。至于绘自己，反而获得了暂时的轻松。
绘站起来走了两步，身体有一丝摇晃，立刻有一只温暖的手扶住了她没有受伤的右肩。
“绘，你的脸色非常差，我送你去治疗。”卡卡西的声音暖到心底，绘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他的笑容。
“我，想等所有比赛结束以后再去……只是站在看台上，完全没有问题的。”
绘撑上卡卡西递来的手，步子却迈向上看台的台阶。
卡卡西无奈地跟了上去。其实早先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毕竟绘的很多事情，他都非常清楚。
第二场油女志乃战胜了音忍的萨克，其后勘九郎对兜的另一个同伴，小樱对井野，天天对手鞠，鹿丸智胜了音忍的金，鸣人与牙的大对决。
绘背靠着墙静心聆听，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她的意识抽离于这个世界之外，仅仅只是旁观，不发一言。原本的她只认为自己结束神的竞赛后，会从这个世界消失，回到原来的世界去，还能保留这段回忆。但在这次受伤后，却真正第一次正视了自己彻底被杀的可能性。
不管是胜利了复活珍月，还是被杀，都能再一次见到她吧……绘很想笑，原来对于她来说，无论怎样的结果都不算坏呢。
只是……心底隐隐地疼痛逐渐放大……
“咳……该死的伤……”绘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咒骂着。
右手边的卡卡西瞬间放下了对场中比赛的关注，转而靠近过来，左手边迪达拉和奈奈也停止了关于“打不过要不要立刻认输放弃”的争吵。
绘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些人，真是可靠到……
“绘姐姐！我也赢了！我变强了啊！”场下，鸣人战胜了牙，兴奋地一边叫着一边冲上看台，“你看……不，是听到了吧！我的战斗！”
“恩呐，鸣人君成长了呢。”
绘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称赞着鸣人。但有谁能发现笑容下隐藏的那丝苦涩呢？
她的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呐喊：想什么旁观者的，不要再自欺欺人了！生活了这么久，不是早就会因他们的快乐而快乐，因他们的悲伤而悲伤了吗？不是早就……早就融入其中，不舍离去了吗？
“在想呢什么？”迪达拉凑过来，犹豫了一下，道：“如果伤口在疼，就不要笑了，很难看的……”
绘呛了一下，却没有如往常般反驳，只向左右转了转脸，像在感受周围人的气息，然后轻声道：“呐，卡卡西，奈奈，小迪，鸣人。能认识你们……真好呢……”
闻言，卡卡西插在口袋里右手微颤了一下，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下一场要开始了，日向雏田对日向宁次，绘，你真正想看的是这场吧？”
“阿拉，原来当年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了吗？还是旗木上忍特别去查了关于我的事？”
仿佛默认般，身边的人没有开口辩解。
绘也直接将他谅在一边。
并不是因为她气了什么，事实上关于这些她毫不在乎。只是到了这个时候，能推开的必须要推开了……即使他只当她是朋友，一切全是她的自作多情也好……
她真的不想再见到，多年前那个葬礼上，他们的表情了。
场中的宁次和雏田激烈地打斗着，不，是宁次对于雏田单方面的……虐待，从身体到心灵。
“就像我是分家，你是宗家，自出生起就无法改变。人的是无法改变，你永远都是吊车尾，根本不适合做一个忍者！”宁次说。
就算观点再如何的消极，宁次也不愧为天才之名。雏田即使有鸣人在一边打气，鼓起全部的勇气奋起反抗，也只能被动挨打。
绘只是默默地听着场中的打斗。那个神给她安排的身世也是一笔糊涂账。为了那件事，她半年前去过日向家一次，希望能把珍月和日差曾经的事情弄清楚，也为了见一见宁次。
是日向日足接待了她，但却用她当年说过的话将她回绝。
“如今的你姓耀星。”
“你已经放弃了日向的姓氏，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日向家欢迎你，但仅是作为客人。”
原来不仅是名义上的父亲……名义上弟弟的命运，她也无法干涉。
“有话直说……也一直是我的忍道！”雏田说着这样的话，在鸣人的加油声中，一次次地站起又倒下，再站起。
终于，在雏田被杀之前，在场的几乎所有木叶上忍同时出动，阻止了比赛的继续。
雏田倒下了。
宁次却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对担心地冲来的鸣人说：“我要给你两个忠告，一是不要做随便给人加油那种蠢事，其次，吊车尾就是吊车尾，不会有什么改变。”
“你要不要试试看？”鸣人被激怒了，直接向宁次冲去。但有人比他更快。
绘出现在宁次的面前，一拳打在他的护额上，将他击退一步。“收起你悲观的思想，你只是用‘分家的命运’这个名词束缚着你自己！当年的事你根本不了解，就不要胡乱猜测。”宁次对于世界，对于命运的绝望令绘感到了心惊，甚至让她想到了自己。
如果没有珍月，她在那时候就会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吧……可当这一次，当她再次对命运感到绝望，再次看不到未来时，身边又有谁能拯救她呢？
绘对日向家的体术异常熟悉，但此时的她面对宁次的反击，依然不得不调用刚刚开始恢复的查克拉。
之前与赤铜铠战斗时被吸光查克拉，身体卸下负担的感觉只是假象，当体内的查克拉再次被调用，药效也重新被激活，甚至来势更加猛烈。原本就被侵蚀得千疮百孔的查克拉穴道瞬间崩溃。
绘又一拳逼开了宁次，但几乎就在同时，全身性的剧烈疼痛将她包围。意识已经模糊，血液不断地自口中涌出。
再也站立不稳，她向后倒去，却没有身体与地面撞击时的痛感，只有……
一个温暖的怀抱。
“好像你什么事情都了解，你有资格管教我吗？”宁次质问着。
“她有，但现在……”
卡卡西将脱力靠在怀里的绘横抱起来，随后消失了身影。
“我送她去治疗。”
在第一时间就冲到绘面前的韩又一个瞬身回到看台上，理了理衣服，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是在最后，卡卡西看过来的锐利眼神，令他暗自心惊。
作者有话说
第84章 愿望与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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