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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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和周建霖分手了？”
无双吃惊的瞪大眼睛，怎么也不能相信似的望着自己的好友。
而童瑶的表情却十分认真，她缓缓的点了点头。
“怎么会弄成这样，你们不是刚刚才接过吻吗……”
“就是因为接吻了，才明白许多事情。”
童瑶轻轻的叹出气来。
“他吻我的时候才知道，原来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我也想勉强自己跟他好，但是，很多事情是勉强不了的。”
无双怔怔的看着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你现在对你的龙还有感觉吗？”她试探着问道。
童瑶闭上眼睛，轻轻的点了点头。
她的声音，宛若天际的浮云。
“无双，你别怪我。我真的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
他坐在身边就会紧张的看不清东西，不管说什么都会特别在意特别小气，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就生气因为一个淡淡的气味就忍不住幻想——无论多么强烈的吻也换不来的东西，他，就这么轻易的把它放进了自己心坎。
吻过以后才知道，喜欢的人还是他，根本什么都没有改变。
“你啊，真是个傻丫头……”
纤纤玉指点在她脑门上，无双露出既无奈又心疼的表情来：“你也知道，你们是那么那么不同的人，跟他不会有结果啊。”
“是啊。”
童瑶重新睁开眼睛，那里面有无双不曾见过的安宁和平静。
“我已经想开了。”
“他根本就不是我的什么人，我又何必强调价值观一定要一样？”
“过去的我只要能看到他知道他的消息就已经很满足，口口声声说着只要他幸福就好，可是我的所作所为呢，根本就背道而驰。说到底，还是我自己不冷静。”
“其实他还是他，根本就没有变。只是我用自己的想法塑造了另一个他，一个自认为完美的他，所以才会觉得他变了。”
“其实，不管他的乞丐还是富豪，是书生还是花花公子，我都一样喜欢他。”
“今后，我也还是一样喜欢着他。”
“不再勉强他。也不再勉强自己。”
无双美丽的眼睛瞬也不瞬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缓缓道：“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变得很辛苦？”
“会吗？”童瑶睁大了眼睛，“但不知为何，当我怎么想的时候，仿佛身上卸下了什么重担似的，一下子就轻松了。”
“其实，一直在为难我的，就是我自己。”
小小的卧室里，很久都没有人说话。
童瑶沉浸在自己的小小世界里，那里有温煦的阳光和小小的野花。而无双看着她，亦许久不语，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再到后来，还是无双忍不住叹气出声。
“既然你都想成这样了，我也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我只希望你明白——”
无双把童瑶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认真道。
“无论你做了什么决定，我都会站在你这边。你觉得龙坏，我就会说‘滚你妈的蛋吧’，你要觉得霖不合适，我也只好跟他说‘这辈子你运气不好，下辈子请你赶早’。”
童瑶本来还一脸感动，听到最后噗嗤一声笑将出来，拧着无双的粉嫩脸颊道：“臭丫头，这张嘴啊，真不知道哪个男人能管住……”
无双将那只捣乱的手捉住，表情还是好认真的看着好友：“童瑶，我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是——我支持你是基于你的立场，而非我的观点。”
童瑶点点头，重重的，谨慎的。
“所以，有些话我本来准备烂了也不说，但如果你的决定还是龙……”
不知为何，童瑶的心脏忽然又怦怦乱跳起来。“你知道什么？”
无双叹了一口气。
“就算我很讨厌那个人，但有些事情还是不能否认。你每次晚归的时候他都在客厅等你，你发现了吗？”
一句话仿佛晴天一响雷，童瑶好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
“骗……骗人的吧……”
“我也很想否认啊。”无双很不甘心的撅起了嘴巴，“一开始我也没往这方面想。可是他最近老霸占客厅，我当然不满啦。顾子奇说他不放心在等你回家，我还不相信。几次观察后发现他真的是在等你，如果你回来了他就会回房间……做的太明显了。”
无双的声音明明不很大，童瑶的心脏却失去了正常的心律。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对方会在家中等自己——
“他看见我就回房间是因为他讨厌我吧，因为不想见我所以连客厅都呆不下去……”
“可是，我还听到他对子奇抱怨说，周围比较偏僻又缺少路灯，一个人回家会觉得不安全。我想，他是在担心你吧。”
“还有，我跟他吵架说点着客厅的大灯好浪费电，他不说话也不解释，但依然我行我故。后来子奇告诉我，他点灯的目的，是想告诉你家的方向。”
那一刻，童瑶真的觉得那种虚弱的感觉又一次麻痹了全身。一种似明非明的感觉在心底，很想承认，又害怕承认。她想这都是幻觉幻觉，其实他不过恰好在客厅喜欢开大灯抱怨了地处偏僻的小屋……
而后，她想起某日晚归后项龙华站在身后说你最近都很晚回来……
而当时她还觉得他多管闲事，而硬顶道那是因为你最近回来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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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瑶和周建霖分手的消息，项龙华很快也知道了。
只是，由当事人来告知，他心里真是说不出的别扭。
那天，他在医院的职工食堂里打了一份饭，坐在那里正吃着，一个人带着爽朗的声音走了过来。
“项龙华，一个人吗？”
他抬起头来，发现周建霖已经放下盘子坐在了对面。
依然是清爽而愉快的面孔，让人不管什么时候看了都很开心。
自己所没有的感染力。
项龙华看着她。“今天中午没有和佳人有约？”
看来，他对属下中午的去向相当了解。
周建霖苦笑道：“什么佳人啊。襄王有心，神女无意。说到底，只是我一个人的一厢情愿而已。”
项龙华不由悄悄放下了筷子。“怎么回事？”
“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了？”
同无双一样，项龙华同样是质疑的语气。
“是啊。她很明确的告诉我无法喜欢上我，再这样下去只会伤害更深。我虽然觉得难过，却也知道她如此坦白也是为了我好。所以，连怨恨也做不到啊。”
项龙华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同事兼好友，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出言安慰。
而他也在对面持续性的调戏着盘中的食物，根本没有往嘴里送的欲望。
“其实我也知道，她心里一直有个人。那个人要比我重要很多很多。”
“她不是因为喜欢我才跟我在一起的，而是为了忘掉那个人才跟我在一起的。虽然这样的开始令人有些遗憾，但我想，我总会用自己的方法让她明白我有多好，比那个人更好。”
“但后来我才明白，就算再好也没用，我输给了时间。我没能比那个人更早的出现在她身边。”
这个时候，周建霖忽然抬起头来，直视着项龙华。
他的问话同样突然而且唐突：“你觉得童瑶可爱吗？”
项龙华仿佛深思熟虑以后才给出了答案：“她是个很善良的人，同时很温柔。”
周建霖笑了起来，那笑容有点像小孩子。
“是啊，我真的觉得她好可爱。让我想起了某种弱小的动物，忍不住想要保护她。”
“那你不如真的去养动物，至少不会跟你说分手。”项龙华忍不住毒舌了一下。
“是啊……”周建霖笑了，他的笑容依然如温煦的阳光，“可是我还是好想保护她，就算不能在一起，能够站在她身边也好。”
项龙华没有说话。对于这种非理智的行为，他的大脑一直缺乏分析能力。
“所以呢，我是真的很想能够帮到她……”周建霖忽然凑过来，用一种神秘的嗓音说，“喂，想不想猜猜童瑶一直喜欢着的人是谁？”
“没兴趣。”项龙华面无表情兼飞快的回答道，“我对打探别人的隐私没兴趣。”
“真小气。这个世界八卦的男人明明很多。”
周建霖孩子样的坐了回去，低头继续调戏着食物。声音又一次幽幽的传了过来。“其实，你心里应该也很明白吧。在看电影的时候……”
“抱歉，我对别人的隐私……”
“可是她明明那么喜欢你，坐在你身边的时候连呼吸都没有了。”
周建霖强势的打断了对方的话，并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她在我身边从没有过这种情况。所以，我很明白她一直喜欢的那个人就是你。”
项龙华叹了一口气。
他避不开这个话题。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一定要回应吧。”项龙华依然冷淡道。
“话是这样没错，可是我还是想把她永远不会说出的心意传达到——”
那是在童瑶完全没有防备的时候所说出的话，周建霖记得很牢，而且一字不差的重复给了项龙华。
“她说，她的这份感情根本不希望你知道，也不希望你回应。她只想在临死的时候能够对你说——这辈子只爱过你一个人——如果能看到你眼中依稀的泪光，一生一世都够了。”
那天晚上，项龙华很晚才回到了小屋。
下班以后就和周建霖等一帮好友到酒吧喝酒，一种想要醉的感觉压迫着神经，虽然他并不十分清楚那是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开车回家，其实还蛮危险的。所幸他自制力超强，喝得并不多。
没想到的是，这么晚了回家，一开门，还是看到一屋子流泻的灯光。温暖的灯光。
他怔了一下。
“你回来了。”
一个宛如天籁的声音从内里响起，童瑶带着洗衣手套从洗浴室里走出来。
项龙华低头看着她的手套，皱起了眉头。
“这么晚了，你还在弄什么？”
“这个……因为好久没擦浴室所以觉得有点脏……”
“可以明天再干啊。”
“是……”
童瑶低下头，做错事一般偷偷摘着自己的手套。
对他的感觉，就好像最熟悉的陌生人，童瑶说不出等他的话。
“你也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那么……晚安。”
她的声音，总是在说“早安”、“晚安”的时候特别温柔。那仿佛敲击水面的声音，在项龙华心中荡起了涟漪。
他看着她。
那十分少见的，温柔而又含蓄的笑意，就这样突然出现，童瑶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就看到了它的全部——
“嗯，晚安。”
他这样说着，大步从身边走过去，拧动门把走进自己房间。
而童瑶还在原地怔怔的。
不知过了多久。
童瑶倚着门，一下一下轻轻用头撞击着门框——
“不可以太高兴不可以太高兴不可以太高兴……”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