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演员与女程序猿》叶韧之

5、第五章

　　林溪他们走在前面，听后面一说，自然回头看了一下。那短发女人看到程青五彩缤纷的脸和茅草头时，都被气笑了。

　　对白烨说：“你以为随便拉个人就能代替你。看在钱的份上，赶紧回去收拾一下，直接去机场。”

　　白烨被拖那女人拖进车子里。林溪和程青还站在路边等出租车。

　　折腾一夜，林溪困的要命，不住地打哈气，真想回去睡一觉。可半夜三点钟打车，估计打到车天已经快亮了，待会还是直接去公司吧。

　　“对不起。”程青低头看着鞋，并没有看林溪。

　　林溪心一跳，惊的瞌睡都没了，她看向程青，确定是他说的。程青多骄傲一人啊!这比进警察局还让她吃惊。上次她帮他还了债，都没见他说半个谢字。

　　“没，没关系。”

　　林溪发现自已的声音有些异样，引的程青乜她一眼，把自已外套脱下来递给她。

　　“待会你就直接去公司吧，这次的车费不算。”

　　林溪挣扎了一下，还是接过来披在身上，虽然是夏天，夜里还有是些凉的。

　　程青的外套很暖和，带着他的体温，林溪很快缓过来。突然想到一件事，她担心地问程青：“要是曹哥再找你麻烦怎么办？干脆你换份工作吧。”

　　程青没吭声。

　　想到曹哥说的话，林溪自告奋勇，“要不，我叫我爸在县城托人给你找一份工作。换个地方曹哥就不会继续纠缠你了。”

　　林溪刚说完，程青的表情骇人，脸上极尽嘲讽，“这算什么，给我的补偿吗？”

　　“不，不是的。”林溪使劲摇头，这个话题是禁忌，但她还是鼓起勇气说了。这个问题像个脓包横在程青和他们家之间，不挑破，脓泡只会越长越大，烂的越深，永远不会好。

　　“当年的事，我爸说他没有抓错。”

　　“呵呵......没有错，那是我错了，活该去坐牢，活该不能上大学，活该活的像鬼一样......我他妈就错在当年不该救了你。”

　　“程青，你是在怨我没有出庭坐证吗？”

　　林溪哭了，这事她憋在心里四年了，压的她喘不过来气。

　　当年，高考结束后，她和班上几个同学一起出去庆祝。吃完饭后，大家又闹着去KTV唱歌，扬言要疯一夜，谁都不准提前回去。

　　她们去了清溪镇上唯一一家KTV。嗨到一半时，程青和几个男生也过来了，虽是同班，不怎么熟。但都是年轻人，疯狂的年纪，很快融到一起。

　　被高考生生压制了三年的天性，今晚终于解放了。

　　和大多数学校一样，班里按成绩分好学生、中等学生和差学生。成绩好的学生总是受老师青睐。到了高三，那些差生只要不闹事，老师一般不管他们。班里的好学生和差学生自然形成两派，互不来往。林溪是属于好学生阵营的，程青带来那几个属于差生阵营的。

　　程青除外，他之前学习一直很优秀，人也长的白净，很受老师喜欢。高二下学期时，他的收养人五奶突然病了，那段时间程青经常缺课，一直请假在医院照顾五奶。

　　五奶病好后，程青也没按时上课，学习成急剧下降，经常和社会上一些混在一起。老师找他谈了好几话，但效果都不大。渐渐也感力不从心，不再管他了。

　　直到高三开学那天，五奶押着程青跑到学校，找了林溪他们的班主任何老师。那天程青没再逃课，坐在教室后面，安静地看书。一夕之间，原来的程青又变回来了。

　　他本就聪明，收了心安心学习，成绩很快就上去了。高考分数出来，程青第一，林溪第二。

　　包厢里烟雾弥漫，人头攒动，音乐整耳欲聋，面对面说句话都费劲。一个男同学点一首播着刺耳的重金属摇滚音---Bom Of The Storm，在上面尽情的嘶吼，释放内心的压抑。

　　林溪刚才唱过一首歌，缩在沙发上和几个女同学聊天，吃零食。

　　包厢门开，又进来一批人，领头一人染着黄头发，一看就不是学生。

　　音乐停了，包厢顿时安静下来。为首一人笑着说：“音乐别停下，继续。我是这儿的老板，给大家送点酒和零食。免费的。”

　　最后那三个字有杀伤力，瞬间大家对黄毛的好感度提升了好几格。

　　音乐一响，群魔乱舞，包厢里又开始嘶嚎起来。林溪她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黄毛端了几杯饮料，给这边的每个女孩发了一杯，说是提神的。林溪正好口喝了，端起来喝了几大口。

　　饮料的味道很特别，喝了让人兴奋，竟上台抢了男生的话筒，自已在台上又扭又跳，跟平时完全两样。

　　黄毛也跳上去和她一起唱，两人又搂又跳。

　　让很多同学都大吃一惊，想不到林溪原来这么热情开放。

　　唱着唱着林溪就意识模糊，软倒在黄毛的怀里。黄毛要带林溪出去休息，被程青拦住，后来打起来了。有人报了警，林溪的爸爸过来接走了女儿。

　　程青和黄毛都被抓起来了。除了林溪，还有好几个女生也喝了这种饮料，都被送去医院检查。

　　黄毛涉嫌贩毒，被警察盯了好久，他是故意把那杯饮料递给林溪喝的。可后来黄毛一口咬定是程青也参与其中。没有人能证明程青的清白，他和黄毛本来就认识，还经常一块玩。

　　法院开庭时，林溪跪在房间求妈妈让她出去作证。妈妈死活不同意，她抱着女儿哭，说不能毁了她。

　　后来，林溪被送到外省的姑姑的家，直到大学报到才回来。那时程青的判决书已经下来了，被判三年。

　　那一年，镇上高考第一的头衔也从程青变成的林溪。妈妈还去学校代她领了一个奖杯。

　　也是在那一年冬，五奶病死了，程青在小年夜回来磕个头，又被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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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溪打车到公司时，脑子还在想刚才事。她总觉得自已盗用了程青的人生，抢了他的头衔，上了他的大学。

　　第一次在四季花园楼梯口碰到程青时，她简直不也相信他颓废成这个样子。身上没有一丝生气，得过且过地活着，像一具行走的尸体。

　　林溪深深地自责，她一直要自已不要去想这件事。但真遇到他，她知道自已不能放手不管。她小心翼翼希望能帮他重塑对生活的希望。

　　可就像曾经掉进泥谭的人，即使奋力爬出来，身上也带着污泥，想要摆脱这些污泥，需要很长的时间。

　　程青曾对五奶发过誓，所以他不会再碰毒品。但曹哥那伙人会放过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