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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白月光标配师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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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皖男难得很有耐心的又问了一句:“还有呢?”
其实甄泪想到了颜慕杵额头的伤,像是被什么锐利的东西刮花的,可是甄泪知道这事不能说。于是甄泪想了想,说道:“还有,女王她竟然唱歌哄大殿下喝药。”
虽然颜慕杵唱歌这事很稀罕,但是,这并不是何皖男想要的答案。“听说,你和王上都画了一种奇特的妆容?”
甄泪:“对啊,大将军也要吗?”
何皖男忽然加大了音量,吓了甄泪一跳,“你少跟我在这装傻。虽然不知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不过,明天你必须出面清理太清池的湖水。”
“你身为后宫之主,太清池水脏了需要换新,应该不需要我教你怎么做吧。”
甄泪一直忙着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她出面换了太清池的水。那个太清池就是王宫最大的湖泊,上次何皖男和她见面的湖心亭就建在太清池中。
虽然名字很文艺的叫了池子,可是那真的一点都不文艺,明明是一个小的湖泊啊,真要把湖水清空了,那得需要多长时间啊。“太清池……”
何皖男:“必须清理。”
既然何皖男如此明确的指示了任务,甄泪就决定先去太清池踩踩点,她也不知道怎么神经了,竟然穿了一身白衣。难道是今早觉得吕鸣白衣飘飞的样子很好看,连甄泪自己都弄不懂她为什么把自己穿的跟吕鸣似的。
韩四姐去打听宫外的事了,甄泪总觉得何皖男有些莫名其妙。难道何皖男侄女死了,就拿她出气,所以非要她把这么一湖的水排空了?韩念人不在,甄泪心情又不好,所以其他宫婢们都在湖边候着。甄泪一个人去了湖心亭。
颜慕杵收到吕鸣的纸条,约她在湖心亭见面,就匆匆赶了过来,她还特地屏退了下人们。好久未见师兄,她心里有些酸涩。好想让他知道自己这些日子来是多么的辛苦。
颜慕杵刚见到湖心亭上那个白衣的身影,就有些激动了,就连声音都不受控制的带着欣喜,“师兄。”
甄泪听到声音愣了一下,颜慕杵的声音竟然这么柔,这么兴奋……甄泪心里有一点的不舒服,她想到了之前受到何皖男的威压训斥,她敢肯定那守门将的死跟颜慕杵脱不开关系,实在是那正德门的位置太重要了,而颜慕杵做了这么大的事情,却没有知会她一声。
就连消息都是她从贺子琳口中听到的,况且还差点中了贺子琳的攻心计。
颜慕杵不知道惹怒了何皖男会连累到她吗?颜慕杵不知道杀死了何皖男的侄女,她也会受到影响吗?颜慕杵不知道夹在她们两人之间,她很危险吗?
很显然,颜慕杵知道,可是她还是那么做了,而且根本没有通知她。颜慕杵就像当初一样毫不顾忌她的意愿,只我行我素的做着自己的事,进行着某些谋划。
甄泪越想越生气,虽然这些念头都只是在一瞬间产生的,可那生气却是做不得假的。颜慕杵平日里摆着一副“冷漠”君王的样子,可只看到了某人的背影就乱了心,一点也没有了平日里的精明样子。
就算同样的一身白衣,可是只要仔细观察的话,还是能察觉到他们身形不一样吧,那怎么还会认错人。可偏偏颜慕杵就是认错了,她心乱到分不清基本的事实了吗,还是说她不愿意去辨别。
甄泪站在扶栏边上,故意假装不小心扯掉了自己的发带,发带很长即使缠了发包还能剩下很长,任风随着发丝轻摆的样子很好看,甄泪随口说了一句,“呀,我的发带掉了,那是我最喜欢的……”
甄泪话还没有说完,她面前迅速飞过一道身影,“扑通”一声,颜慕杵已经跳进了湖水里,颜慕杵从水中钻了出来,露出一个头来,在她身旁无数的涟漪渐渐散去。
颜慕杵高举着发带,“师兄,你的发带,我……”
忽而,看清了扶栏边的人,颜慕杵脸色变了,她的脸很难看,咬牙切齿对着亭上的人喊道:“甄泪,你耍我。”颜慕杵气极了,就喊了甄泪的真名,也幸亏其他宫仆离得远,听不清她们说的话,否则这一下就穿帮了。
颜慕杵很果断,只是听到“吕鸣的发带掉了”,二话不说就跳进了冰冷的湖水中。那个身影那么迅速,迅速到甄泪来不及反应。
按理说成功整到了颜慕杵,甄泪心里应该是得意的,开怀的,可是同一时刻随之而来的则是巨大的震撼。震撼于,颜慕杵对待吕鸣那颗无所畏惧的心。不假思索的信任……
甄泪忽的心中一痛,有些难过,颜慕杵曾亲吻她,曾揽过她的肩,却不曾如此……真心。她忽的嫉妒起吕鸣来。
面对着颜慕杵的质问,甄泪心口憋着一口气,有时候明明心底不是那样想的,却故意不肯示弱,说着一些伤人伤己的话,“没错,是,我是故意装成吕鸣的样子骗你。故意骗你跳进水里。我是在耍你。”
“没想到王上竟然真的中招了。难道就是因为一件白衣,王上就傻了吗,不管不顾,那么冲动的跳了下去。”
“可是,吕鸣好像根本不喜欢王上呢。他宁愿喜欢一个傻子,都不喜欢王上呢。”
甄泪也不知道她怎么说出了这么恶毒的话,不但说了颜慕菊是傻子的话,还讽刺了颜慕杵。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这是怎么了。这么口无遮拦,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够了,别说了。”颜慕杵还在水里,被人戳中了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她十分羞恼的拍打着湖面,激起一连串的水花。
“你看到了,你果然看到了。”甄泪一定是看到了早上的事。
颜慕杵跳进了冰冷的湖心里,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都吓坏了一众宫人,很快颜慕杵就被赶来的宫人给救了上去。
甄泪早在一阵嘈杂忙乱的“救王行动”之中就离开了,她有些失魂落魄。她为什么要那么说,颜慕杵爱喜欢谁喜欢谁,跟她有什么关系呢?为什要嫉妒,为什么要挖苦。为什么心情会这么糟糕……
甄泪觉得自己可能有病了,还病得不轻。
而且病得莫名其妙。
甄泪不想继续面对明天了,跟不敢面对颜慕杵了。然而,她不得不面对,因为她终于知道,何皖男口中“必须清理”是什么意思了。太清池死人了,淹死了很多人。那些人的鲜血把整个湖水都染成了红色,漂浮在水面的尸体,无比的凄惨,到处都是伤痕……
太清池水脏了,真的脏了,不能不换上新的了。
甄泪没有看到那个场面,她只是远远的站着瞄了一眼,那个时候尸体已经打捞的差不多了。死的人无一例外全是曾经守卫过正德门的士兵。很显然,何皖男的报复来的太快,又太猛烈。
事发的时候,太清池就已经开始往外面放水了。
下午的时候,就已经下去了很多水,有些水浅的地方已经露出了里面久不见天日的淤泥。甄泪第一次发现这个朝廷的运行速度竟然这么快,清早死的人,下午就已经有了官方答案——那些人刺杀大将军未果,投湖自杀。
你自己投湖,都能把自己弄得全身是伤,鲜血直流。
真是疯起来连自己都打吗?
骗傻子呢吧。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无比傻比的结论,却没有一个人去反驳。甄泪头一次意识到,整个王宫早已处在一片血雨腥风。
甄泪本想她这次算是彻底得罪了颜慕杵了,她们两人不会那么快见面。可是没想到刚回到寝宫,就看到了坐在她床边的颜慕杵。
颜慕杵看起来有些憔悴,像是被人吸了精气神,那么斗志昂扬的女王现在竟然有一股沧桑的感觉。
这才一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颜慕杵看到了甄泪,可是过了一小会儿,她才发出声音来,之前努力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像是被人割断了声带,失了声。颜慕杵好久才说出一句话来,然而开头却是:“甄泪,我害了你。”
甄泪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这座王宫如今就是你我的牢笼。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送出去的。”
甄泪见颜慕杵这个样子,也猜到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可是她就是见不得颜慕杵这幅死气沉沉的样子。虽然高傲的颜慕杵有点气人,但是那样的颜慕杵浑身散发着说不出的光彩来。
“颜慕杵,你知道为什么我每次都说不过你吗?你和我的区别是什么吗?”
“我们两个中间就差了一个‘不要脸’的距离。你比我更不要脸。最起码我还要点脸面。”
颜慕杵无动于衷,甄泪有点尴尬,呵呵,不好笑吗?
甄泪忽然提高了声音,“颜慕杵,你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失恋了吧,失个恋就这么要死要活的吗?”
“还有,你既然说害了我,就说清楚点,总不能让我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吧。”
“还有一句话我早就想说了,既然你把我当做你的人,呃,是同伙儿。可是你却总是自己一个人暗搓搓的搞东搞西,一点都不跟我说。你这样我会很被动啊,既然大家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总应该和我商量着来,最起码让我知道你的计划吧。”
颜慕杵看了看甄泪,“你真的想知道吗?那好,我告诉你。历代王宫都修建有逃生密道,以备子孙后代遇到危机之时能够留的一线生机。这是一条不传之秘。颜国王宫的逃生通道就在太清池里。太清池连着王都外的护城河,本来一年四季活水不断,可以通过太清池逃到宫外去,甚至是都城之外。可是如今太清池被阻断了与护城河间的通道。”
“要不了多久,也许是明天早上,那池底的秘密就会曝光。正德门已经被何皖男把控,那密道就是唯一能够逃出王宫的机会了。”
“这等王室密辛竟然被何皖男知道了,很显然这后宫里有人告密。而唯一能够知道这等机密的,就只有曾和我那个母亲同床共枕的男妃们了。”
甄泪:她还能说什么,颜慕杵这个娘真是要坑死她女儿啊。竟然连逃命的东西都没把门的告诉自己的小情人。
所以说,颜慕杵这才如此灰败。
那个,“其实,我昨天就知道何皖男要排空太清池的水了。”这事,何皖男是提前跟她说了的,可是她们两个昨天闹得那么僵,甄泪也就忘记跟颜慕杵说了。
“什么,你昨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