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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二十四章 隐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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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情况不知怎样呢,一人等在外面很无聊。又不打算乱走,这里毕竟是阎王宫的禁地,我再无聊也不自找麻烦。
只好干等在屋外,以求能感动太师祖爷爷。
人一清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此时我就在想传闻中的太师祖什么模样,他是第四代阎王宫主,距今少说一百岁……那不成老怪物呢?怪不得单风炎叫他老不死。
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恍惚间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在说话,猛一激灵,被惊醒!揉揉眼睛,夜竟已黑,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幻听?那声音我并不认识,只是说话的语气很熟悉,高傲而目空一切,略带调侃却又冷嘲热讽,恰似单风炎的口吻。
那声音又响起:“小鬼,看什么,进来。”
屋内传来的!
我不想死,可我想进!
怎么办呢?犹豫了下,还是进去,天会助我!
屋内黑乎乎的,也不点灯。我的眼睛很快适应黑暗,见到一人一床,人坐在床头,床上躺了个人,看似凤七少,侧着身背对我,看来没死成。微微遗憾又有点高兴,下次连本带利要回来!
燕小凡呢?
我左右看看,于墙角见到他低着头忏悔的背影。
“他在面壁思过。”苍老的声音从床头发出。
“他犯了什么错?”我疑惑,却不急于点明,先了解燕小凡的事。
“你记得噬龙剑是怎么刺入七少的么?”
仔细回顾了下,毫无任何印象。只记得一瞬间的恍惚后,噬龙剑已刺入他胸口,当时被震得没发觉这诡异。
“不记得是正常的,小凡用傀儡术操纵你刺的七少。”
“……”我很冷静地听他继续。
“在你走近七少时他就已怀疑了,你却突然倒在他怀里,吓了他一跳,就趁他分神的间隙,小凡控制你拿出噬龙剑杀他。前后不过眨眼间,七少能躲过去,眼睛却比身体更本能地往小凡那看去,这下正中小凡下怀,立刻用定身术定住七少,哪怕只是一瞬,对他都已足够。”
傀儡,定身……这些传说中的歪门邪道今天都听到,并且在同一个人身上出现。
“他为什么要杀凤七少?”
“问他。这世上能接近七少又让他放下戒心的除了你别无他人,所以小凡才利用的你。不过你不必得意,当时在场三人你对他最没有威胁,不操纵你操纵谁。”
我看看燕小凡,又看看凤七少。想起他对他的感情……这是所谓的因爱生恨?燕小凡看似蓄谋已久,从帮凤汝逃婚时就已在计划着这一天了吧?
“也是七少太相信小凡对他的感情呢,以为小凡对他惟命是从,不敢杀害他。哼,可他忘了他不过偶尔回来看望下小凡,这期间的空白可都是别人在填充呢。小凡真正听从的人是阎千重,而阎千重又听任于你,呵,小鬼,你很幸运,捡到这么恭顺的奴仆。”
床头的人慢慢转过身来,一张布满皱纹褶子惨不忍赌老丑到大黑夜里怪吓人可怖的脸上嵌着一双比天上星星还要明亮比乱花还要迷人眼的美目,浓密的眼睫刷过似的又长又直,妩媚得不行……只是越看越别扭,这样美丽的眼睛不会长在这样一张脸上,一同他垂到地上的如云乌发,充满生机不似一个糟老头该有的。
之前苍老粗哑的声音突然变年轻,清澈柔亮如泉水淌过:“小凡曾有三个师父,第一个教他蛊术狐媚术,第二个教他傀儡术定身术,第三个教他读书习字。后来又多了一个老师,教他正经用杀人的武功。你猜,他们是谁?”
他的眼睛如声音一般清澈,又带有小孩的狡黠。只不知道是他天性如此,还是凤七少那般会装。
“第一个是凤七少吧。”这个简单,血焰蝶在我身上下过蛊,凤七少教的。
“第二个……”我想了想,他会问我就该是我认识的人,但我认识的人里有会邪门歪道的么?恩……好象有一个,“火漓焰?”他九个弟子里专司旁门左道各种或失传或神秘的奇术,他本人则是个谜。
看他点头,我猜第三个。这个最正经不过,我却本能地预感是:“阎千重?!”估计是他用学识道理将燕小凡洗脑,收服为心腹弟子。
第四个……正经地教人怎么杀人,这样的人真熟悉。血焰蝶杀人的样子我还未曾见识过,他的轻功倒是一绝,世间能有他这种程度轻功的人,五个手指应该数得过来——舅舅顾影之,轻功天下第一,但以他的性格要他杀人都难;老父顾青梵,以他悲天悯人的作风不太可能;凤七少,前面算过了;那就只剩……
我轻轻道:“炎……?!”
只有他了,如果他还活着并且活在这里的话,完全有可能。他的轻功亦是独步天下,他也是会正经教你怎么杀人并且杀得有个性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是你杀的那种人。
诡异的“老头”露出诡异的笑,眼睛又黑又亮:“恩,是他。”
“想见他么?”
我傻傻地点头。
“即使是尸体?”
……不可能!
“哼,我带你见他吧。不过先说好了,他是我的,你别想带走。”
我点头,先见了再说,其他的先不管,到时见到炎了就能赖皮,太师祖算得了什么,我家炎绝对重色轻一切的主!
太师祖在前面领路,我跟在后面。他走得很慢很轻,步子象腾空的,人象鬼魂般飘荡荡的。我真想上去戳他一下看能不能魂飞魄散,亦或太阳出来他就消失了。
我看了看天,没有月亮的夜晚。
咚,前面一堵肉墙挡住,热的,软的,是人。
我不小心踩到他垂到地上的长发,这长度这发质单风炎看了都惭愧死。我把脚挪了挪,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太师祖回过头瞪了我一下,很孩子气的举动配合上那张橘皮脸直叫人头皮发麻。
这一路走来,真叫人心惊胆战,太师祖的脾气如他的声音一样诡辩难测,即使你知道他在带着你兜圈圈,你也说不得什么,看他高兴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许是我的乖顺讨好了他,他终于带我来到目的地。此时我的脚走得都起茧子,太阳也出来大半了,他没魂飞魄散。
老怪物!
我心里嘟嚷着。
抬头一看:“爷爷?”
爷爷坐在门外,抚着琴。见我来了也不施舍一眼,而是侧过身让开条道,显是等候我已久。
面前是扇陈年的木门,散发着腐烂的气息。
门后却是另一番景象,富丽堂皇,奢侈腐败。珠光宝气的殿堂内,一张寒玉镂空的床上,躺着一个沉睡的人。我心眼一跳,一步一步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