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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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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张节制(逆位)
“皇额娘!皇额娘!真的是您吗?您终于肯回来看禛儿了!”胤禛跌跌撞撞地进了门,也不顾被圆凳磕到膝盖,顺势就扑通一下跪倒在玉尘身前,“额娘,禛儿…想你…”
胤禛抬头,看着面容呆滞的玉尘,发现她扑闪着睫毛,脸上还带着泪痕。他伸手温柔的擦去玉尘已经连成串的泪珠:“额娘,您别哭啊…额娘…禛儿已经长大了,可以保护你了…出了什么事,都让禛儿担着!”
发觉玉尘依旧没有反应,还一个劲地发抖,胤禛拉起玉尘的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脸颊边:“额娘,我是禛儿啊~禛儿长大了,额娘认不出我了吗?”胤禛又靠近了点,“额娘穿的太少了,难怪都身体都在发抖了!”
玉尘还惊魂未定,下一秒,她已经整个人被胤禛抱在怀里了。“十一年了,皇额娘终于回来了!额娘,您知道禛儿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吗?皇额娘离开了,禛儿就像个没爹没妈的孤儿…”胤禛已经开始语无伦次,手上的力道也逐渐加重,把玉尘的搂的更紧了。
来人正是那个恶魔四阿哥!这个professional不要脸在干吗?玉尘觉得脑子终于又开始转了,但是自己已经快被抱的喘不过气来了!我要反抗啊!不然就完蛋了!玉尘使出吃奶的力气,一把推开胤禛,随手抓起梳妆桌上的金钗,用以防身。站起来,玉尘迅速的往后退。
不料,胤禛一把拉住玉尘的手:“额娘别走,禛儿…留下来和禛儿在一起!”胤禛显然是醉的厉害,险些要拉着玉尘一起摔倒。
玉尘根本不知道胤禛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只知道他的样子就像电视里演的喝醉酒兽性大发的男人。她卯足了劲要扯开胤禛的手,可是她的那点力气怎么比的过天天练骑射的皇家阿哥呢?指甲都卡进了胤禛的手腕,他还是没有一丝要放开的意思。
就这么抓着扯着,胤禛突然哐的一下跪了下来: “额娘,是禛儿不听话!禛儿这就跪着给皇阿妈请罪,额娘不要伤心!” 玉尘终于打掉了胤禛的手,一转身,“哐当”,撞着了房里的青瓷花瓶,跌落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
胤禛听见巨响,发现地上的碎片,生怕他的“皇额娘”有什么闪失,跪着——对!跪走过去拉玉尘,根本不顾膝盖,腿全部被瓷片划开,鲜血淋淋…
玉尘见状觉得这个四阿哥真是丧心病狂,怕的心脏都漏了拍,拔腿想向往门外逃。胤禛唰的站起来要拉玉尘,身体不稳,一下子撞翻了烛台——没有火灾,但是房里一片漆黑…
这时,跪在花园那边的小鞍子真是连死了的心都有了——先是屋里器物碰撞的声音,然后是瓷器碎裂的声音,现在连灯也黑了!!!这四爷到底在做什么?雪儿姑娘要是有个什么闪失,主子可是会要了我的小命的!不行,我得去禀报主子!对,这就去…不行!我去了,回头四爷还是会要了我的命的,一定死的更难看!就像雪儿姑娘刚来的时候那样!!我该怎么办??怎么办??人间万苦人最苦,再苦也没我小鞍子苦!想毕,小鞍子嗙一头撞在旁边的立柱上,昏死了过去。
屋里,伸手不见五指。
玉尘在黑暗中颤抖。她好想大喊。她实在是恐惧到了极点。她已经被逼到了床边。她预感今天会是她的末日。
而胤禛呢,他怎么也不能理解他的皇额娘怎么就变得这么绝情?他是她最爱的儿子啊!
“额娘,禛儿累了,您今天就陪着禛儿吧…禛儿真的累啊…”突如其来的眩晕让胤禛不得不扶了一下玉尘的肩,但是一晃眼没看准,一下子把玉尘身上的里衬扯了下来…
玉尘绝望了,自己的整个肩膀都露在外面了,下一步估计整件衣服都会被撕烂了!老天,你为什么不让我上次就死在这个混蛋手里,而是要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我???
胤禛把头靠在玉尘的肩上:“额娘,禛儿困了,想睡了…”他是真的醉了,加上前面的一番折腾,力气早已被抽空了。于是,胤禛放松了神经,顺着玉尘在的方向就倒了下来。
这下可好了,这样的姿势让胤禛看起来更像一个professional不要脸了。任玉尘怎么个拳打脚踢,胤禛都一动不动的躺着。一个男人,一个健壮的成年男人,一个喝的醉醺醺的成年的男人!玉尘欲哭无泪,就算使劲浑身解数也是无济于事。她也想过用手里的金钗刺进他的脖子…可是刺杀一个皇家的阿哥,她没这个胆子…况且他是未来的雍正…
胤禛好像感到了什么,抬了一下头,瞬间,玉尘一个巴掌挥去,打的胤禛浑身一震。
胤禛的目光重新聚焦了,瞪着身下的玉尘,触电般的弹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其间踢翻了三个圆凳…
花园里
“老十三!嘿!你看那个闷葫芦今天是抽的哪门子疯啊?”胤禵发现了跌撞着跑出十三阿哥府的胤禛。
“四哥!四哥!”胤祥追了过去,却发现胤禛已经飞快的上马,驰骋而去了。
回头找不到小鞍子,胤祥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吩咐了月凝招待客人们,直到大家都散去为止,而自己转身去了玉尘住的小院。
怎么没有点灯?胤祥觉得奇怪,踏进屋里,他看到几个翻倒的圆凳,早已不在原位的圆桌和碎了一地的花瓶。床上,玉尘低着头,呆坐着一动不动,头发散乱,衣服也被撕破了…
胤祥急步来到床前,扳起玉尘的脸,拨开了遮在她脸前的头发。玉尘丝毫没有反应。胤祥害怕她再出什么事,便在她旁边坐下,把僵硬的玉尘抱在怀里,一边拍拍她的脸,一边念着:“没事了,没事了,雪儿不怕!”也不管玉尘是不是听的到。
过了有一会,玉尘终于有一点清醒了,弄清楚了在旁边的人是胤祥,便把头一偏,埋在胤祥肩窝里,恫哭起来。好恨啊!为什么不能讲话!真的害怕极了,可是我没法说出来…为什么最惨的总是我?我是做了什么孽啊??…
胤祥感到肩膀上濡湿一片,就把玉尘微微拉开,发现她泪流满面,下嘴唇也已经被咬破了。胤祥只好胡乱抹掉玉尘的眼泪,又单手捏着她的下巴,好让她张嘴把下嘴唇放开。
玉尘吃痛,哭的更厉害了。胤祥哪里见过女孩子哭成这样,只好用袖子拭去她眼睛里源源不断涌出来的泪,一边嘟囔着:“我的雪儿好姐姐,你别哭了!我一个皇子,什么时候劝过姑娘家啊…”
玉尘看着胤祥就像看到她这个世间唯一的亲人,伸出双手扒着他的脖子继续哭,仿佛要把这一世和上一世受的所有委屈都倒出来…
胤祥心里很清楚,一定是四哥来过这里了?难道他对雪儿下手了?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呢?边想着,他一边还轻拍着玉尘的背,有一下没一下地…
小鞍子总算悠悠醒转了,他还没来得及考虑自己的下场,就惊愕地发现那个“令人恐惧”的门边站着的是他们的嫡福晋!!!小鞍子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正想去他的嫡主子那边请罪呢,就看到月凝一个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步子急的不行…
四贝勒府
自从刚才把醉醺醺的胤禛掺进屋里,苏培盛为了准备药材忙活了好一阵,现在正在给胤禛细细上药。
“主子,您怎么弄成这样了?”他心里纳闷这四爷怎么去了十三爷府里吃生辰酒就能吃成这个样子——袍子和外裤上都是血渍,从膝盖到小腿密布着斑驳的伤痕,伤痕中还夹杂着细瓷片。伤成这样,主子还不让叫太医。更奇怪的是,回来的时候四爷就像是被夺取了魂魄一般,目光涣散…
胤禛没有理会他,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让福晋进来。”
苏培盛出门请了府上的嫡福晋乌喇那拉氏姝雅进屋。
“爷,你这是怎么了?伤的可重?怎么弄的?十三弟怎么没有送你回来?”一向冷静的姝雅看到了眼前这副景象也不禁慌了神,“难道是宫里出了什么事?”姝雅跪在了胤禛的身前,伸手轻抚胤禛的脸颊。
“爷,你今儿喝多了吧?”
握住姝雅的手,胤禛幽幽的说:“姝雅啊,让你操心了。今儿皇阿玛当众训斥我‘喜怒不定’。晚上多喝了点,坠马了。”声音里透着疲倦。
虽然觉得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而且“酗酒无度”也是不胤禛的作风,姝雅还是没有继续追问。贤惠的妻子不就应该“夫唱妇随”吗?
“我有些累了,就在这暖阁歇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妾身明白的。”
待姝雅走后,胤禛坐直了身体,肃容道:“苏培盛,命人去十三爷府里把竺玉尘弄出来…找个隐蔽的地方把她了结了!记住,找可靠的人下手,切不可被十三爷察觉!”
“喳!”苏培盛顿时明白了原来一切都和这个竺玉尘有关:“奴才明儿就去办!主子放心!如果没别的吩咐的话,奴才先告退了,主子好生歇着!”
苏培盛起身,低着头,躬着背,往门外退出去…
刚到门槛边,苏培盛又听得胤禛叹了口气:“唉…你命人毁了她的容貌即可。不要伤及性命。然后给她安排个地方度过余生…听明白了吗?”
“主子…奴才明白!”原来那个竺玉尘真有天大的能耐,可以乱了主子的心智,苏培盛心中叹道。
突然,胤禛摇晃着站了起来,抬手止住了苏培盛:“罢,罢,罢!让他们去吧…”说完颓然倒在了暖炕上。
苏培盛妄自揣测了他主子意思,这件事情应该是暂时作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