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国逸事（女尊）》YI

10、第十章 新婚生活（四）

　　去厨房的大灶里舀热水时，锅堂里烧水的往外望了一眼。她望见展北青时吓了一跳忙跳出来：“大小姐，俺来！”
　　展北青笑笑：“不用了。”
　　女人想夺过葫芦勺，展北青稍稍让了身，在女人肘关节轻轻捏了下。女人立时刘感觉到胳膊无力，她忙跪下求饶。
　　“大小姐，您就饶了俺吧！”
　　展北青狡黠地笑着：“等我弄完水，就饶了你。”
　　等到水弄好后，展北青装模作样的在女人的手肘上抓一把，女人连忙磕头。
　　“停！”
　　女人停下来。
　　展北青咳了咳，抱着盆回到寝室。

　　寝室的大堂里。
　　展北青深吸一口气，手放在膝盖上，两膝微微打开，靠着墙根闭目养神。
　　在医谷里，医婆不讲究礼数，她只有故意为难人的时候才会故意端出长辈得驾驶。三婆…疯疯癫癫的，从没看过她正经的模样。一开始向她请安三婆都觉得她是个古怪的人。
　　现如今总算能明白三婆嫌她古怪的心情了。
　　一口气吐出后，展北青睁开眼睛。
　　悬崖一行，让本来习惯了被伺候的她习惯了孤僻。尤其是身上担了一条人命。一想到李静斋展北青一个哆嗦。她忙站起来，也不管长袜有多脏，擦了擦套上鞋将水倒掉后将木盆带回寝室。进到寝室里发现慕容浅莲披着外衣看书。
　　展北青松了一口气。
　　她试探性唤着：“慕容？”
　　慕容浅莲抬头望向展北青，将手中的书合起放置枕头底下，微笑道：“等着就顺道看了会儿书。”
　　听到慕容浅莲的话，展北青笑笑，她将木盆放到床底下脱了鞋子刚要进被窝愣了一下。
　　前两日，两人虽然同床共枕，可是两人各睡各的。而且她明明记得刚刚还看到床上是两床被窝，怎么现在只有一个被窝……展北青呆愣的看着慕容浅莲。
　　慕容浅莲红着脸脱掉外衣后，慢腾腾地解亵衣的顶扣。
　　展北青知道把慕容浅莲带回东林意味着什么。她也有做了那么一点思想准备，可现实有如洪水崩溃、野兽冲林一般令人不知所措。
　　慕容浅莲偷偷地瞥了一眼展北青，看到展北青呆滞的神情时，脸上露出受伤的神情。
　　今天乳公对他说了很多。说他在家是大公子，可在这边只是一个侧夫人。如果不趁着这会儿班青身旁无他人的时候生个一女半儿的将来怎么斗得过主夫和小宠。还警诫他，不可有妄想之想——老夫人得班将军的独宠那是偶然，天底下屈指可数。
　　他没有那般高的志向，只是从小他就被教育着不可逾阶，如今让他主动去邀欢，他……
　　只是如今看来女人对他并没有想法，他这样子该怎么收场？是恬不知耻的去求欢，还是把这跟自尊一同脱下的衣服再穿起来？
　　正在犹豫不决时感到女人向自己靠近，他忍不住屏住呼吸。
　　脸被女人略显粗糙的手抱住，慕容浅莲看见展北青的笑眼，呆呆地看见她慢慢地逼近。
　　突然觉得自己快到死掉了，气上不来，嘴里还有什么东西在搅动着他的舌头。
　　“傻子，吐气。”
　　听到女人带着笑声的话语，慕容浅莲有种想哭的欲望。在新鲜的空气充斥在脑中时，慕容浅莲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展北青轻笑着，手指不由自主地在慕容浅莲脸上摩挲着。她等着慕容浅莲气顺之后，才又凑上前来吻住那张吃起来非常舒服的嘴。多久了，这么畅快的感觉。女人如虎如狼的感受她是切实的体会到了。
　　展北青一手扯开自己的衣服，压上去。

　　第二天柳乳公去主卧附近徘徊着，不经意间看见展北青走出来，他忙躲在一边。
　　等了会儿再看，看到跳的样子很古怪的展北青，看那边一时半会不得停的样子搓搓手饶道回屋。过了会儿听到侄女告诉他，主夫大人醒了，少主去西林侧夫人还未起身之类的话，柳乳公得意的笑了。
　　他侄女看到乳公这般笑，疑惑地问道：“娘舅，您自个儿乐什么呢？”
　　柳乳公抿嘴偷偷一笑，起身出门去。他刚走，屋内出来一个挽髻的娇柔男人，兰花指拧着领口的盘扣，轻佻地挑眼看了眼柳乳公的侄女：“刚刚还是公公在？”
　　“呐，神神秘秘的又走了。”
　　“噢…”男人扭着腰走到女人身边，吭哧一笑：“老头子昨天掏压底箱把那骚玩意儿都捣鼓出来，不是老开春就是为姑爷绸缪什么。”
　　女人想了想，点点头：“要说老开春不像，九成九是为莲夫人。”
　　男人轻哧一声：“姑爷要有表少爷那本领，就冲那份气质和姿色还怕拿不住大小姐？”
　　女人挑了挑眉，轻蔑地嗤笑道：“那种厚颜无耻的哪能和莲夫人相提并论！”
　　男人微微皱眉，轻轻地瞥了眼女人，没说什么。
　　女人还义愤难天的补了一句：“这种倒贴的男人给我十个也不要！”
　　男人淡淡地瞥了眼女人，轻佻的眼皮和薄薄的嘴皮都有微微地颤。

　　柳乳公进到主卧范围时偷偷摸摸的，冷不防听到一个小子嫩生生的问话声，吓了一跳。他摁着心口转身来看到是慕容家过来的小侍叔安。他忙走到叔安面前，叱道：“冷不防的吓死老头子了！”
　　叔安怯生生地说道：“看着背影是公公，小奴才唤的……”
　　柳乳公打断叔安的话，眼睛瞟着大屋里：“公子还醒了？”
　　叔安愣愣地点头：“公子刚起身…”
　　柳乳公点了下头，刚转身进屋，猛然回身板着脸盯着叔安：“在大小姐面前你也称呼公子为‘公子’吗？”
　　叔安愣了愣：“这几日小奴还未得和大小姐说得上话……呃……”叔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柳乳公脸一板：“在大小姐面前千万不能以‘公子’‘大小姐’去称呼公子、大小姐！”
　　叔安愣着，他眨眨眼：“公公…您这说的，小奴越发不知道如何喊了……”
　　柳乳公咳了咳：“自然是唤夫人和主子了！”
　　叔安连连点头。
　　柳乳公抿了抿嘴，点了下头。
　　训完叔安，柳乳公来到卧室，他轻轻地推门来蹑手蹑脚地来到寝室门口。在寝室门口听了会儿，才敢敲门。敲了几下门，便推门而入。一进门看见慕容浅莲正在穿衣服，他喜滋滋地上前来恭喜慕容浅莲。
　　慕容浅莲一下子红了脸，他抿了抿嘴，继续扣扣子。
　　“…公公，在这边我有个话你要仔细听一听…”
　　柳乳公愣了愣，连声应着。
　　慕容浅莲穿上中衣后才下床来。柳乳公连忙拿起床榻边的外衣跟在慕容浅莲身边。
　　“公公，这房里的事您不要急…”慕容浅莲脸泛着红，吞咽一口水，继续说：“我和您都不了解这青主子……”
　　“哎哎哎……”柳乳公上前两步偷偷地瞟了眼慕容浅莲的脸色，暗里笑了下。如果不是他昨晚的那些行动，这公子哥儿的能脸红耳赤成这样。昨天夜里指不定是怎么个情况呢！柳乳公暗笑一声，他只管点头。
　　慕容浅莲在着衣镜里看见柳乳公沾沾自喜的神色，顿了顿唤柳乳公：“公公……”
　　柳乳公忍不防地听到唤他的声音一惊，意识到是慕容浅莲唤他，忙欢喜地抬头应答：“是，公子！”
　　慕容浅莲轻轻地咂了咂嘴，抿了抿嘴后淡淡地说：“这房中之事公公这般操心于礼不合，教青主子瞧出了，我该如何自处？”
　　柳乳公嘟着嘴，嘀咕了几句才软声应答。
　　穿整齐后去用早膳。本来打算用过简单的早膳带着厨房炖的补汤去西林给公公大人请安的，西林来人传话，请姑爷去西林。
　　班行将派来的轿娘就是比配给东林的几个速度快，再加上她们眼里没有柳乳公这号人物。
　　慕容浅莲坐着软轿很轻松，而柳乳公紧忙死赶的才勉强跟着尾稍。
　　等慕容浅莲到了西林寝室里，柳乳公还在下东林的山路上。
　　没有老家人陪着，慕容浅莲心里有些发慌。本来该他来请安的却是被公公大人叫来，本来他还服侍妻主大人起床的，结果他起得比妻主还晚。心里忐忑着，还能感受到□□愉后身体的反应——各部位都犯酸，尤其是腰部以下。
　　由栖青鱼身旁年轻的礼侍领着带到寝室里，远远地就听到妻主与婆公在说笑，仔细辩听，听到妻主似在讲在外间的快乐。
　　正听着，听到礼侍向内通禀：“慕容夫人到。”
　　随即听到公公大人柔声唤他进去，他才刚踏出两三步，就看见妻主大人迎了出来。在布帘后两人对视的瞬间，展北青笑笑，她揽过慕容浅莲的肩往内走。
　　虽然慕容浅莲知道这般于礼不合也不敢挣脱，只能乖乖的随着。
　　到了床榻边，栖青鱼笑道：“你姐姐来望雨镇买办之事可还清楚？”
　　慕容浅莲愣了愣，他看了眼展北青；看到展北青歉意地笑容忙答应着：“妻主大人告诉过奴家。”
　　栖青鱼笑着：“刚才青儿说她觉得这几年她未能尽妻子的责任决定趁你姐姐来班府举行一个小型家宴，这个晚宴就弥补当初她欠你的那份…”
　　他咳了咳。
　　班行将忙接过话头：“这场家宴是青儿主动提出的，只是这场小型家宴你方就只有你姐姐和姐夫了……”
　　慕容浅莲忙磕头：“多谢公公和婆婆为浅莲做的这么多的筹划，浅莲心中十分感动！”又向展北青磕头道，“浅莲能有妻主这般的挂念是死而无憾……”
　　展北青皱眉上前扶起慕容浅莲低声叱道：“生死二字岂能随便言语！”
　　栖青鱼含笑点头着，班行将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笑笑：“青儿说这事必须让女婿知道，故而才使女婿匆忙来此，现如今也将事告知女婿了，你也该好好筹谋这场小家宴了，可不能让女婿失望！”
　　展北青连忙应声。
　　班行将淡笑道：“青儿，你去安排人送女婿回东林便去找石惠城。”
　　展北青点头。

　　二人下楼阁时，慕容浅莲因在意展北青差点失足摔倒，幸亏是抓住扶手。展北青听到身后惊叫的一声忙回头，她抱住慕容浅莲的半个身子，看到慕容浅莲潮红的侧面轻声问道：“怎么，扭到了么。”
　　慕容浅莲摇摇头，他偷眼瞥见展北青关切的眼神，低低地回道：“…只是忽然腰上使不上劲…”
　　本来展北青还没意识到是前一夜自己风流的后果，看到慕容浅莲羞答答的无法言明的样子突然明白过来。她干笑笑，慢慢地收回了手。
　　“我…也没想到那个时候…我会控制不住…”展北青看到慕容浅莲如烧熟了蟹壳一样的脸，才不再说话。与此同时，她的脸也情不自禁地红起来。
　　两人沉默着走到园外。
　　展北青看见柳乳公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说去安排软轿折身进园子里。
　　慕容浅莲低头应声压根就不敢抬头，只是听到乳公疑惑地问他：“是主夫大人还是家主大人说了什么，怎么公子和大小姐脸红成这样？”
　　慕容浅莲情不禁地回头，已然看不见展北青的身影了。他回头来看乳公，迟疑了下，问道：“青主子脸红成什么样子了……”
　　柳乳公看慕容浅莲，笑指着他的脸说道：“与公子的脸不分伯仲，都跟抹过胭脂似的……”他止住话，暧昧地笑着。
　　慕容浅莲端正地笑着，虽然微微泛红的面庞透出底气不足的讯息，但风雨不动的身板丝毫不动。
　　柳乳公笑眯眯地点头道：“公子有点主夫大人的气势了……”
　　慕容浅莲愣了愣，看着乳公一直到展北青领着轿娘们出园子。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慕容浅莲忙低下头。
　　展北青看见的就是慕容浅莲纹丝不动的姿态，她微微挑了挑眉，看向柳乳公，最后对慕容浅莲说：“这几天我要在娘那边学着，晚上你先睡，不用刻意的等我。”她没管那些轿娘们要乐不敢乐的模样，又交待道：“爹刚刚让人给东林送去几匹缎子，你看着让人给你添置几件新衣服。”
　　最后名义上是交待乳公却是敲轿娘们的侧边鼓：“回头你要好好伺候你家主子，还敢笑你家主子让我知道一次我就罚你出东林！”
　　柳乳公一个哆嗦。他看了看端着大家公子风范的慕容浅莲，想起来前慕容浅莲叮嘱的话，心里忍不住犯嘀咕。这两个人他到底是撮合好了还是撮合坏了，真叫人猜不透……
　　看着慕容浅莲上了轿，展北青便往回走。走了几步，想起刚刚两人都脸红的情景不由轻轻一笑，回头望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