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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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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八点,周芷若结束了加班。她最近在赶一本书的制作进度,一本回忆录,计划七月上市,制作的时间只有四个月不到,所以对周芷若而言时间有点急。
收拾东西下楼的时候人已经很少了,她在电梯里用手机滴了辆车。大厦外夜幕已经落下,但还有些淡淡的光,星星隐约闪烁着几颗。周芷若走到了预订的乘车点,看了会群聊后看到弹窗说滴单已经被接单。
周芷若点进弹窗,看了眼后她愣了下,页面显示接单的是辆路虎揽胜。滴车滴到豪车的概率微乎其微,开着豪车做滴车司机的人也少之极少。虽然还没见到司机,周芷若却已经对那个司机有些好奇,好奇那人为何用豪车做滴滴,毕竟这一单可能都不够油费。
白色Coupe在周芷若面前停下,周芷若对了眼车牌后从后座上了车。
司机用后视镜看了眼,核对了下说:“尾号0402?”
听到声音的时候周芷若习惯地回复了声:“是”,她抬头看了眼后视镜,正好对上那双看她的眼睛,一双闪烁着灵气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有些熟悉,下一秒那个人已经开口解答了她的疑惑。
“周芷若?”
那个人说话间已经转过了身来。
周芷若已经看到了那个人的脸,她已经认了出来那人是谁。赵敏,一个很好听的名字,与那人好看的脸极相配。她们曾在一个高中同窗两年。
八年前,那年夏天……
父亲范遥得到了一个很好的工作机会,她们一家三口从潮闷的成都搬到了闷热的北京。那年周芷若十七岁。
在父亲领导的帮助下,周芷若得以转学进入北京最好的私立高中,因为年龄相仿,她与赵敏成为了同学。赵敏就是那个单位领导的女儿,周芷若初见到赵敏的时候,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那个夏天,北京空气闷热,教室的风扇呼呼旋转,老师带着周芷若进了教室,和全班学生介绍了她。身处陌生的环境,周芷若不免有些拘谨,简单做了下自我介绍后被老师安排了座位。
周芷若穿过书桌间的过道,准备走去座位的途中被人暗中伸脚绊了下,不等她反应过来,她的人已经冲地跌倒,跌倒的瞬间她下意识抬手扶了下旁边的课桌。
课桌被带动的瞬间课桌的主人皱了下眉,侧头看了眼扶着她课桌的周芷若。
周芷若抬头的时候便看到了赵敏,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赵敏,对上那双好看的眼睛的时候,她只觉得那个女生真好看,像沙漠里独自绽放的玫瑰一样。
那天上午暖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打在了赵敏四周,打在赵敏发梢上,那双好看的眼睛灵气逼人,那个好看的女生美艳不可方物。周芷若一时看呆了些。
只是那双灵气的眼睛此时还带着愠怒之色,她只看了周芷若一眼便越过周芷若,瞪着右前方隔了一个过道的女生说:“朱九真,道歉!”
周芷若回过神站起身立住,转过身看了眼被喊到名字的女生。那个名叫朱九真的女生脸上化了过度的妆,被喊到的时候翻了下白眼不耐烦道:“她自己跌倒的,怨谁了?”
赵敏听了只是说道:“道歉。”她说这句时虽然怒气未消,但语气却极其平静,让别人听了却不寒而栗。
教室里一瞬间沉默,所有人都注意着这边。
朱九真在硬撑着。
周芷若想自己才刚入学,不能第一天就和同学生了矛盾,见此说道:“我没事,没关系”。
赵敏道:“我让她跟我道歉。”她只看了周芷若一眼便又看向了朱九真。
朱九真撑了一会屈服道了声歉。
赵敏这才转过头去看书。
周芷若走去了被安排的座位。那天晚上家里人吃饭,聊到周芷若入学,范遥想起来说自己领导女儿也在那个班。后来过了有段时间,周芷若才知入学那天见到的那个女生就是父亲领导的女儿赵敏。
周芷若突然想下车,奈何赵敏已将车发动,车已经并入了车河。等红灯的时候赵敏从后视镜看了眼周芷若,说:“好久不见,你现在在做什么?”
周芷若回过神,以不怎么愉快的声音回说:“没做什么。”她想起那年赵敏的离开,像从大海孤岛,独自一人,抛弃了所有人转身离开,所有人里也包括她,所以她才耿耿于怀。那时直到现在,赵敏都未和她联系过。
赵敏说:“我年前回国,与以前的同学都没联系过,想不到第一个见到的是你,还是在这样的机会,倒是真有缘。”
周芷若心里的无名火消了些,她没有搭赵敏的话,只是追想着自己方才那些怨气的来源。
那边赵敏又说道:“听说杨不悔结婚了,嫁给了张无忌的六叔?”
周芷若回过神,想赵敏为什么问这句话。
杨不悔的父亲杨逍是赵敏父亲的死对头,两家集团公司争斗多年,高中时赵敏与杨不悔从无往来,现在怎么会突然问她杨不悔结婚的事情。再者当年杨不悔的婚礼被认为是明教与武当的联姻,被各大媒体争相报道过,赵敏如何能不知道。
那如果不是问杨不悔,就只能是问张无忌。因为赵敏一句话里只出现了这两个姓名。
周芷若想到这点,却只是回了句道:“三年前办了婚礼。”
赵敏说:“我记得高中时她与你关系不错,想必你去参加了她的婚礼。”
周芷若看了后视镜一眼,道:“她喊我一声小姨,她的婚礼我自然会去。”
杨不悔的娘亲纪晓芙是灭绝养女,辈分上是周芷若的姐姐,所以杨不悔要叫周芷若一声小姨。不过灭绝并不同意纪晓芙与杨逍的婚事,当年纪晓芙偷了家里户口本结婚后,灭绝一气之下便与纪晓芙断绝了关系。碍于灭绝纪晓芙两人的关系,所以周芷若和杨不悔只能私下见面。
赵敏道:“既然是自家叔叔的婚礼,张无忌必然也是去了的。”
周芷若看向后视镜里那双眼睛,心道她总算是问出了张无忌。如果没有那件事,或许,自己现在已经结婚了吧……
张无忌是她们的高中同学,但不同班,她们所在的高中男女分班。张无忌学习成绩不错,在理科生里遥遥领先,周芷若之所以会认识张无忌,离不开殷离的关系。一个周末,她和杨不悔去殷家找殷离玩的时候,见到了回家探望外公的张无忌,之后在学校里她便经常会与张无忌“偶遇”。
手机提示灯闪烁了下,周芷若低头看了眼屏幕微信弹窗,扫了眼见是张无忌,心里莫名有些乱糟糟,紧接着她按了下电源键关闭了屏幕。
车遇红灯停下,赵敏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周芷若,说:“听说张无忌现在是明教的总经理。”
周芷若忍不住,开口说:“在网络公示的信息里就可以查到,你不需要问我吧?”
赵敏沉默片刻,后说:“很久没见,我不知该与你聊些什么,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周芷若放在膝盖上的手抓得紧了紧,她的心在跳,虽然很想忽略那种感觉,但身体的反应却一直在戳穿着她的自欺欺人。好在那会正好绿灯亮起,赵敏注意着路况发动了车,倒没有留意到她。
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周芷若一眼没看便按了下电源键。
赵敏说:“你现在与张无忌可还有联系?我记得他高中时曾追求过你,不过那时好像班里有个女生喜欢张无忌,你之前还被她找过麻烦。”
周芷若愣了下,然后陷入了回忆。喜欢张无忌的那个女生名叫朱九真,其实朱九真也算不上是喜欢张无忌。
那年夏天……
下课铃响起,老师离开了教室,周芷若侧身取书桌旁挂着的书包时,前边过道有人走了过来,故意撞了她一下。周芷若直起身,抬起头的时候看到了撞她的人,朱九真。
朱九真双手交叉叠在胸前,低头看着周芷若,嘴角带着讥笑,说了声:“你没长眼睛吗?”。本来不占理的是她,但她说的倒像是周芷若的不是。
教室里一些还没去吃午饭的学生听见后都朝这边看了过来,这些人里包括赵敏。高中时赵敏一向独来独往,不与任何人搭伴,听到身后有吵架声响的时候侧头看了眼。
周芷若皱眉看了眼朱九真,自入学那天起,朱九真好像就和她过不去了,处处喜欢与她为难作对。周芷若只是皱眉看了朱九真一眼,并不想再与朱九真纠缠什么。怎奈朱九真却想和她纠缠什么。
见周芷若低头收拾东西不搭理自己,朱九真讥笑了声道:“周芷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爸就是大元公司一个打工仔而已,一副穷酸样不知道哪来的骨气。”
周芷若整理东西的手停下,她抬头瞪向了朱九真。
朱九真见此,笑道:“怎么?你还要打我不成?像你这样的出身,将来也只是个打工仔,你只会一直被我这样的人欺负。”
周芷若的拳头已经越握越紧。
朱九真弯了弯腰,说:“希望你能买面镜子看清一下现实,张无忌是你高攀不起的存在,他的婚姻只会是资本和资本的结合,和你这样的打工仔毫无关系。”
周芷若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她觉得愤怒,又觉得无奈和可笑,朱九真一厢情愿地将她列入竞争对手,问过她了没有。
就在朱九真想再次挑衅动手时,教室后门突然有人喊了一声:“那边那个丑女,你说谁打工仔?”
教室里的人听到都朝后门看了过去。周芷若转身的时候看到了杨不悔。
杨不悔走了进来,停在周芷若身后,看着对面的朱九真,说:“看来你很喜欢打工仔,张口闭口都是这三个字,那我回去和我爸说一声,让他收购了你家那个小破公司就好了。”
朱九真看着杨不悔咬着牙却无法发作。朱九真身后的武青婴见此,拉了下朱九真说:“走吧,食堂要没有午饭了。”说完后拉着朱九真转身从前门离开了。
张无忌与她在学校里“偶遇”的心思周芷若岂会不知,但周芷若那时对张无忌并无喜欢之情不说,却因此还惹了朱九真这个麻烦上身,让她难受了好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