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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chapter 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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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被母上大人的一通电话叫了出来,说是要带她去医院做一次全身大检查,白栗觉得没必要。可白妈妈说,做也没坏处,反正原本就每年一次身体检查。
白妈妈开着车,随口问了她一句,“小栗,学校里是不是有人叫你参加象棋比赛?”
白栗惊恐回头,“你咋知道?”
白妈妈呵呵笑:“我可是有情报局的。有什么我不知道?”
“情报局,什么鬼?”
“你别管啦,你打算怎么样啊?”
“还能怎样?我又不可能真的去比赛。”
“那不一定,凡事都要试一试,以前不行现在说不定就变好了呢?”
“哦?那我要在赛场上冒冷汗晕倒了,你来扶我呀?”
白妈妈笑了笑,“你也大了,有自己的一套想法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哦。”白栗往前一蹭,整个人都陷进了座位里,软软地瘫倒状。
因为各个科门不同,两人几乎就把医院跑了个遍,中途还遇到了熟人。白文昊——白逸成的姐姐的儿子,也就是白栗的表哥。他比白栗大了近十岁,以前来往挺密切的,在这家医院的外科医生职位也是白妈妈帮忙弄到的,只是近几年,关系疏了不少。
迎面撞上了,当然不能视而不见,也就笑着打了声招呼。
“你们怎么来医院了?”
“没什么,带小栗来做身体检查。”
“哦,小栗的病还没有好吗?”
只简单说了两句,白妈妈就说要去做心电图,先走了。白文昊微愣,然后点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舅妈,你、那个,我妈还有去找你么?”
白妈妈轻轻笑了起来,不答反问:“你说呢?”
这个身穿白色长袍的男人,脸上流露出几丝窘迫无措,支吾着:“她还去找你的话,你可以不见的。我妈……她其实不是那个意思。”
原本说避开这个话题的,可既然对方说起了,白妈妈也没道理不讲个清楚。她挺直腰板,礼貌而疏离:“她都叫我把房产证拿出来了,你说,她还能是什么意思?”对方可是说得很清楚——你是钟家大小姐,我们白家高攀不起,麻烦你把当初我弟买的房子,还有他的存款都拿出来。我想,以你的身份,也看不起这点钱吧?
白文昊哑口无言,没想到自己的母亲如此急迫过分,连辩解都不知从何说起。
白妈妈看了他两眼,微显疲惫地叹口气,“我也不想和你在这谈那些事,我先走了。”白栗临走前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个靠在墙边烦到抓脑袋的人,曾经也只是个上树下水的大男孩而已。
将所有项目都检查完后,才将那一叠单子交给医院,和妈妈在外面吃了顿饭,再回学校。在车上,白栗斟酌了半天,才开口——“妈妈,你为他们已经做得够多了。你一再退让,只会让他们觉得理所当然。你不欠他们什么。”
白妈妈转头看着自己的乖女儿,张了张嘴,抿唇:“……我知道。”
白栗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妈妈,只在下车时,挂起一派单纯天真的笑容,“妈妈,我永远是站在你这边的。”
白妈妈忽的笑了,眼角泛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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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周,白栗每几天都会接到沈墨的电话,约她出去吃饭。小金之前说的保证却打了水漂,竟然说——对啊,我会告诉你啊,只不过不是现在。小金我最守承诺了呢。
呵呵。
白栗就直接迁怒了沈墨,每次都拒绝,可对方也不恼,仍是坚持不懈打电话来,也不说吃饭的事了,一上来就以极性感的低沉声音,介绍着一间间特色餐厅的美味食谱,听得她耳朵怀孕不止,口水也是飞流直下三千尺啊。遂,还是屁颠屁颠地跑去蹭吃蹭喝了。
而另一件事情就是,时不时收到快递,拆开来了都是包装精致的经典零嘴。一开始,室友还惊讶——你这疯子,居然买辣么贵的零食,下个月打算吃土了吧?
室友一边骂着她鱼唇,一边无比哈皮地拆起了包装纸。
白栗立马拦住她,“你还真见到能吃的就往嘴里塞啊,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真不怕毒死你!”
“啊?!这是别人送你的?谁啊,介么豪?!”
“不知道,上面没写名字。”
“次奥!好浪漫!肯定是个默默的爱慕者,赤果果的追求啊。羡慕死老娘了!”
“……你脑洞真大,你怎么不说可能是偷偷下毒陷害我的?”
“你有被害妄想症咩?阴谋论!谁这么有病拿那么贵的东西来害人啊?!”
“我这是合理的猜测。像那些情人节送巧克力的,最容易在里面下毒了,百发百中!”
“啊!乃侮辱了情人节!我要代表全天下的小情侣和单身狗消灭你!”
……最后的最后,两人说得真不敢吃了。眼瞪瞪看着面前一堆向她们招手求吃的可爱零食君。
白栗有猜过,会不会是陆安盛送的,于是打了个电话过去问。
“咦?巧克力零食,我没送哦。不过,没想到咱们小栗子挺受欢迎的嘛,有秘密爱慕者。电视里不是有演吗?会不会是哪个猥琐大叔送的呀,里面放了迷药什么之类的。”
“嗯,对!我也有类似的想法,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还是不吃为妙。要不干脆,我明天把它们都拿去扔了?”
“……小栗子,你是在开玩笑吧?”
“嗯?什么开玩笑?”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觉得那个人好凄凉。不过话说,如果是我送的,你敢吃吗?”
“有什么不敢?你有胆子放什么吗?”
“呵呵,小栗子,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可别把男人想得太简单哦。”
于是,综上所述,零食们都被白栗塞到了书桌下的杂物箱里,原本是打算扔掉的,可室友说,等弄清是谁送的,就消灭掉它们。白栗想想,也是,扔掉太浪费了,里面有好些都是她喜欢的呢。
这些各色零嘴,直到某天白栗再次和沈墨出去吃饭,才重见天日。他们不知怎么说到了——玛格丽特公主喜欢恶作剧,将黏糊糊的糖果偷偷放到别人的口袋里。白栗就自然提到,自己也遭到了恶作剧,时不时收到一大堆零食,不知是谁寄的,她都不敢吃。
坐在对面正优雅进食的沈墨,浑身一僵,神情变得十分古怪。诡异的安静半晌,他才冷静地平述——那是我送的。
白栗倏地呆住,万分尴尬地挠头干笑——哈、哈哈!是酱紫吗?
然后,猛地垂下脑袋认错。我回去立马消灭掉、啊不!是全都吃掉。
沈墨静了一瞬,蓦地轻轻笑了起来。没事,你慢慢吃。
白栗顿时愧疚到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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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就有谈到,程毅坚持不懈地找白栗参加象棋比赛,还老喜欢下课时在教室门口堵她,一时间,整个学校舆论四起,都在传白栗和程毅在一起了。这样的发展,铁定要引起某些人的不满。尤其是喜欢程毅的女生,好比象棋社里的秦玲玲。
某天,秦玲玲来了白栗所在的班,一时间,男生们狼嚎似的起哄声四起。这也不怪他们,毕竟学校里各色美女虽不少,但秦玲玲却是其中难得美貌与身材并重的大美女——修长美腿,精致脸蛋,胸前傲人的……身材。
秦玲玲来邀请她参加象棋社的聚会,他们要去唱K。白栗摆手,我又不是象棋社的,我去干嘛。在两人陷入白热化的拉锯战时,程毅那家伙又来凑热闹。秦玲玲抓住时机迅速说道,“我来邀请白栗参加我们的聚会呢,可她好像不太愿意去。”
程毅一听,十分赞同地点头,转身就缠着白栗大神一起去,顺便感受一下他们象棋社成员的热情。虽他认白栗是大神,但别人并没有理解她的棋艺有多厉害呀,正好趁此机会介绍他们认识。秦玲玲呆站在那,怎么都无法接受眼前这一副求抚摸求关注的小白猫状态……是她崇拜的象棋社社长。
最终,白栗还是拗不过某人的牛皮糖缠功,烦得脑子都要炸了,无奈答应。当初她为了五张毛爷爷,究竟惹来了多大的一个麻烦呀。
值得庆幸的是,起初因为担心去了都不认识人会很尴尬,而打算拉室友去陪同的白栗,恰好接到了钟笑笑的电话,说是要来找她玩,还有Charles,他还深深记挂着那没兑现的大学参观游呢。白栗想到了那麻烦的聚会,立即满口答应,让钟笑笑不禁狐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白栗直喊冤,就说拜托她一起去参加个聚会而已。
钟笑笑撇嘴,果然。
于是,有了熟人在后面壮胆,白栗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发去赴鸿门宴了。
到了订好的包间,推门进去,瞬间房间里安静了一瞬,一大群陌生人的视线齐刷刷地落到了门口的几道人影身上。明亮的灯光打在他们三人身上,钟笑笑和Charles不用说原本就是一大发光体,而白栗也有那张极具欺骗性质的秀丽脸蛋,这样同时一下出现,真是闪瞎一包厢人的钛合金狗眼!女生们直接被异国帅哥的妖孽样惊艳到,控制不住低呼出声。
真是……
秦玲玲下意识拧眉,脸色骤沉。
虽然以震惊到众人的姿态出现,但白栗还是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低调而乖巧地窝在小角落默默啃着小吃,喝饮料。如若不是程毅时不时去缠着她,大家说不定都忘记她的存在了。
而钟笑笑他们那边,因为原本就不是他们聚会,故反应也较为冷淡,而又猜到这是白栗不想参加的,更是自顾聊天喝饮料,两人自成一方小世界。那极有默契的情侣样气场,让一众想上前搭讪的男男女女望而却步。
白栗想安安静静独自乐呵,但并不代表别人就乐意。毕竟程毅那家伙老往她身旁凑。
“白栗,你还一首歌都没唱呢。”秦玲玲轻笑着开口,顿时所有人都望向白栗所在的角落,“听说你是英语专业的,英语肯定很好吧?那不如我就帮你点首英文歌曲?”
这话说的是问句,可那动作显然不是在询问别人的意见啊。她已经在点歌了,也不管人家会不会唱。白栗扶额,谁说英语专业英语就棒棒哒的?唱英文歌就信手拈来的?小爷我就是英语不好,会的英文歌也就只有高潮部分,肿么了?!有意见来咬我呀?!(╬▔皿▔)凸
程毅听了下意识皱眉,起身就想阻止,却被白栗拦住了。现在躲了又能怎样,她必然会暗暗捣鼓下一次。钟家儿孙,敢不战而败,信不信老太太拿木拐来抽你一顿?!
白栗挺直脊背,浅笑着起身,“你点的这首歌我没听过呢,我自己来点一首吧。”
“什么歌?我来帮你点就行了。谁拿着麦克风?轮到白栗唱了。”秦玲玲善解人意地笑着。
“Je M’appelle Hélène。”
秦玲玲愣住。其他人低声私语——
“她在说什么?好像不是英语吧?”
“应该吧,我听着有点像法语。”
“Hélène,她是在说这首歌吗?我都没听别人说过这歌的全称呢?”
秦玲玲略显尴尬,强笑道:“这歌我不知道怎么写,你自己过来点吧。”
于是,白栗走了过去,没一会,轻缓柔和的音乐就在包间里流转开来,听到熟悉的伴奏,众人更是蓦地一惊——真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一首法语歌吧?
众人还来不及想太多,白栗已经开始唱了。
柔和的嗓音,温暖的语调,丝毫不亚于原唱的惊艳感。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落到台上的女孩身上。她嘴角的淡淡笑靥,温柔婉丽的容颜,兼之其不惧于他人挑战的自信,听众好似真的在她特色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个少女的心灵自述,从容优雅地自语,给人一种非比寻常的心灵感动。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唱完了整首歌,众人都意犹未尽,纷纷起哄安可。
白栗犹豫了一秒,温柔笑着道:“那就再唱一首好了。站在上面唱歌有点不好意思。”那微微羞涩的模样,瞬间掳获了在场所有男生的好感。那么温柔漂亮的女生害羞啥的实在太可爱了!我要封她为我的女神!
白栗唱的另一首也是法语歌,Il était un petit navire。
柔和的旋律,却又有几分欢快。众人虽没听过,也还是觉得很好听,末了就围着她问,这是法国童谣吗?好可爱!歌词是什么意思啊?
白栗歪头柔柔一笑:“大概就是说,一艘船在海上航行,食物突然没了,于是水手们决定抽签谁要被吃掉,一个倒霉的年轻人被选中了。大家就讨论要用什么调味汁,要油炸他,还是摔碎了吃。年轻人不想被吃,爬到了桅杆最高处,幸运地发现了奇迹,有一些鱼进了船舱,水手们把鱼抓起来炸了吃,最后年轻人的小命保住了。Happy ending!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众人石化,这是哪门子的童谣啊?略惊悚好吗?!看着白栗笑着解说歌词,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好吗?!
瞬间,众人对眼前笑意温柔的女生敬而远之,都开始装说话吃东西,一副我很忙很忙我超忙的样子。
“小孩子嘛,都是有些奇思妙想的。而且……年轻人的命还是保下来了,不是吗?”白栗仍温柔笑着,那淡淡的语调却让人感觉话里有话。
“你觉得呢?秦玲玲。”
正在暗暗生气的某人,忽的听到别人唤自己的名字,抬头望去,恰好看见表面笑得人畜无害的白栗,暗暗朝她挑衅一瞥。登时让她胸口的怒火直冒。
白栗缓缓走到她身旁,轻笑着低声说:“你以为我善良好欺负吗?可惜我是汤圆呢。外皮雪白雪白的,一刀切开,里面都是黑的呢。”还十分善解人意地做了解释。她还真是知心好姐姐呢。
秦玲玲气得直咬牙,说她是两面派,迟早要揭穿她的真面目。
白栗无谓耸肩,表示——人本就有很多面的嘛。
而另一边,钟笑笑则很淡定地围观看戏,看到众人起哄赞叹时,不由冷笑:“这煞笔,居然在外语上面算计白栗。她可是除了会点外语就没别的什么用了。”
Charles抿了一口果汁,点头附和,也不管她说的是什么。白栗觉得笑笑是傲娇属性,他却觉得是傲沉,总不由自主地毒舌别人,然后又蹲角落默默自我唾弃。那逗趣的样子,总让他不自觉将注意力放到她身上。
聚会的最后,反倒是社长程毅高兴于白栗的大发神威,喝了一杯又一杯,大家也没去阻止,毕竟啤酒而已,就那点量怎么会喝醉?可惜……某人的酒量还真差到这种地步,才一瓶就晃晃悠悠了。
而且,他喝醉了不是吐真言,也不是说火星语。他死揪着别人给人家讲微积分!正好他拽的就是秦玲玲,人美女本就是喜欢他,这时那叫一个羞涩高兴,可真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后——秦玲玲嘴角僵硬,脸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