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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比贱是比不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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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林小迟就有点后悔了。
戳人痛总归是不太好厚道。
没想到容存卿不但不生气,反而笑意更明显,“小丫头想什么呢?我不过是寻了个地方洗个澡,你思想怎的那么龌蹉?”
“昂?”
哎呀,一不小心脑补太多。
她嘴硬:“你不龌龊怎么知道我龌龊哦?”
容存卿偏头看她:“好奇么?要不要一起龌龊龌龊?”
林小迟连忙摆手:“不不不,不好奇不好奇,我也是很纯洁的。”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力足不足的,试试不就知道了?”
林小迟一看不对劲,刚想逃,手腕被人握住,猛地一下被带进他的怀里。
这下氛围就很尴尬了。
容存卿一手箍住她的腰,一手掐着她的肩膀,垂着眼睫低低笑着,炙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
“我也好奇的,要么我们试试?”
林小迟不敢继续嘴硬,立马缴械投降,乖乖认错:“对不起,是我下流,我龌蹉,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您老人家洁身自好,翩翩公子,怎么可能跑去鬼混呢!”
他点头表示赞同,“是挺下流的。”手却依然没有松开。
“不闹了,等下又被侍卫听到了。”
“我设了结界。”
林小迟狗腿似得道:“哇,好厉害!佩服佩服!”
“嗯。”
……
“我脚麻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
……
待他终于松开她后,林小迟逃也似得与他保持三丈距离。
这件事让她深刻地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要跟容存卿比无耻,不要跟他比下流,不要妄图质疑他的品行道德,因为他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你,他根本就没有这玩意儿。
还有就是,不要说一个男人不行……
玩闹归玩闹,正事还是要办的。
容存卿告诉她,当阿九找到他以后,他们立即赶往她被关押的地方,可是她和其他姑娘已经被送往宫里,只找到林小迟留下来的一只铃铛,还有雷虎一行人。
在他的再次教训下,雷虎终于一五一十的交代:
原来,这次根本就不是正常的选秀,只要进宫就是九死一生,许多官员的闺女不幸被选中,又不想让自己的宝贝女儿羊入虎口,所以只能在民间找相像的女孩子来顶替。
林小迟刚好被那个雷虎撞见,才导致后面的这一系列事情。
真是不知道是机缘巧合还是她倒霉到家。
林小迟道:“可这次选妃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是为了气皇后?还是只是单纯的发泄?总感觉这宫里的每一个人都古里怪的,皇上皇后看上去貌合神离,皇上身边还有许多道士。”
容存卿道:“你可知,他们这次挑选秀女其中很重要的一个条件是什么?”
“什么?”
“都是阴历九月十五出生。”
“那不就是明天。”林小迟思索了一下,“明天好像要搞什么法事?我也听说道士说什么人选、来不及之类的,难不成要拿我……祭祀?”
林小迟头顶麻麻的,想不到皇宫内还有这种恶习。
“没错。”容存卿拉着她手,“所以赶紧走吧。”
林小迟轻轻挣开。
迟妄卿不悦:“怎么?”
林小迟:“来都来了,我们索性打探清楚再走呗,我觉得锁灵阵跟明天的法事有关。”
她将他带到美人图边,指着上面的女子道:“这个应该就是真正的荷妃,可是生死簿为什么没有她的名字呢?难道是黑白无常他们工作失误?”
恰时窗外照进一道晨光,光屑打在美人图上,荷妃仿脚边有一片鲜艳赤红的花丛,栩栩如生,妖冶夺目,仿佛就要绽放。
林小迟瞧着有点眼熟。
“你看,这像不像……忘川河畔的彼岸花?”
容存卿:“是有点像。”
林小迟微曲食指,慢慢蹭着下巴,道:“这么美的女子,简直美得不像人类,为什么会突然死了呢?我今天想办法找出她的死因,查一查去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去打探打探那些道士的来路,看看能不能找到锁灵阵的阵眼,我越来越觉得锁灵阵是这皇上捣的鬼了。”
想不到这次还真是误打误撞上了。
容存卿似笑非笑:“吩咐我?”
林小迟立马义正言辞道:“不是不是,是请求,是拜托!”
此时外面传来敲门声,宫女在门口请安:“娘娘,奴婢来给娘娘洗漱。”
房间设了结界,里面的动静,他们自然是听不到的,房门她们也打不开,忍不住嘀咕:“怎么没有声音呢,门也推不开。”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要不要去叫人?”
林小迟连忙哄着让容存卿隐身,然后撤去结界,这才慢慢去开门。
门口跪着两个丫头,恭恭敬敬道“给娘娘请安,奴婢是奉命前来伺候娘娘洗漱的。”
林小迟微微抬了抬下巴,让自己看起来有气质点,说话也细细柔柔起来:“这么早,进来吧。”
林小迟往院子里瞟了一眼,登时唬了一跳——昨天门可罗雀的院子里,此时满满当当站满了宫女。
他们有的手里捧着精美的衣服,有些的拿着耀眼的首饰,还有手里端着木盆,提着水桶的,全都齐齐整整的站在那里。
待得到她应允之后,宫女们鱼贯而入,在她的房间里忙活起来,顿时四周弥漫着氤氲水汽。
林小迟逮到一个姑娘问:“这是干什么,怎的来这么多人?”
那姑娘抿嘴一笑:“奴婢们是给娘娘沐浴更衣,梳妆打扮的,如今娘娘已经册封为荷妃,今晚必然是要侍寝的。”
侍……侍寝?
还今晚!
妈呀,一定要在今晚之前把事情解决好,不然就撂挑子跑路,总不能平白无故把自己给搭进去。
正在她神游之际,只见两个宫女着手给她脱衣服,林小迟本能地往后一躲,尴尬道:“这这……我还是自己来吧,你们先出去。”
她打小生长在南方,从来也没有用过公共浴室,跟别人赤/裸相见,实在是不习惯,哪怕对方都是女子。
却怎料那些宫女听到后齐刷刷跪在地上,样子甚是惶恐。
“你们这是干什么?”
“奴婢们就是来专门伺候娘娘的,万万没有让娘娘亲自动手的道理,如果奴婢们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娘娘责罚,千万别赶奴婢出去。”
头疼,这皇宫还真是屁事多。
没办法,她既然来到这里,就得按人家规矩来,再坚持就是矫情了。
林小迟仔细环顾了一下周围,确定容存卿已经离开了,才让宫女们动手——不能让他占了便宜去。
她懒懒地趴在木桶边缘,水面上洒满了玫瑰花瓣,眼前是白茫茫的水汽,仿佛是在云端。
宫女们不多话,只是尽心尽力地按摩着,手法娴熟,力道适中,不时有温热的水流在身上自上而下滑落。
真是舒服啊!
生平还是第一次被人这般伺候着,尝到了剥削主义阶层的滋味。
热水加了一遍又一遍,林小迟恍恍惚惚地都要睡着了。
宫女用绵软的不巾擦干她身上的水珠,绸缎衣衫加了一层又一层,最外面罩的是藕荷色的锦衣,上面绣着千姿百态的荷花图案,做工繁复奢华。
待衣服穿好之后,她已经结结实实闷出一层汗。
接着林小迟坐在铜镜前,宫女围着为她梳妆打扮,又是一通忙活,前前后后折腾了大概一个时辰,林小迟头上顶着重重的一大堆东西,各种头饰,步摇压得她脖子都直不起来。
她对着镜子照了照,面若桃花,巧倩盼兮,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跟换了个人似的。
看着额间那种精美的荷花花钿,林小迟突然想起那副美人图上的荷妃额间也有一朵荷花,几乎一模一样,这么一想,她今天的整个装扮,仿佛就是照着荷妃的模子来的。
她心里打鼓,怎么想怎么都觉得诡异。
她稍稍一琢磨,突然假装发难起来,对那宫女道:“把额间花钿擦了,不喜欢,换成桃花的。”
那个宫女看着年纪不大,软软糯糯的,小声道:“娘娘,荷花花钿很配今天的妆容和服饰呢,简直美得跟仙女下凡一般。”
小姑娘嘴可真甜,林小迟心想,不过老娘本来就是仙女。
“哦?是么?”
林小迟起身,她提着层层叠叠的裙摆转了一圈,慢慢踱步到美人图旁,驻足观赏了片刻,假装不经意道:“跟这位荷妃娘娘比起来呢?”
那宫女一愣,脸上笑容褪去,变得发白,陡然多出一丝恐惧,瑟瑟缩缩道:“这、这……奴婢该死,求娘娘恕罪。”
这反应实在有些夸张,正常只要回答都很美就好了,不至于吓成这样吧?
林小迟转身拉着她的手,笑得和蔼可亲:“我不过随口一问,你何至于紧张城这样,什么死不死的,多晦气。”
一旁的年长的宫女也跟着附和:“是呢是呢,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巧儿不懂事,娘娘别跟她一般见识。”
“好说好说。”她话锋一转,“以后这便是我的寝宫,这画挂在这儿不太合适,巧儿,去帮我把画取下来。”
只听见“噗通”一声,巧儿当即就跪地上了,整个人都在哆嗦:“娘娘饶命啊,这画可取不得,取不得呀!”
“这是为何?”
“皇上命人挂在上面的,擅自取了那可是会掉脑袋的。”
林小迟道:“人都不在了,留着一幅画有何用。”
“留着睹物思人。”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冷然的女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