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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三十一、沐浴遭糗事调戏,顾白追问赵勽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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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忻玉郡主被素音劫持,素音又是赵勽手下,忻玉郡主在这宅院软禁并不奇怪。
那两名打手见顾白并未动作,又是一问:“官人可要进去?”
顾白瞧了眼那两人模样,两人生的敦厚,见着左右无人,道:“既然这有宅院,也不差我住,为何要将我安置在悬崖破院中,还每日让沙弥送饭。”
大王小李神情古怪,支吾道:“世子自有安排,我二人送官人回去。”
顾白见这两人说话如此,并不追问,这二人不像坏人,只是三日被囚禁,心中气闷:“你们世子在不在这里?”
“世子爷在京城中,我们送官人回去。”
两人不由分说,架着顾白往那处悬崖小院走去。两只手臂强壮有力,手指紧紧夹住顾白腋下。虽然粗鲁,却并未弄疼顾白。顾白心中安定,知赵勽确实不会害他,只是赵勽心中气闷,把他一人丢在破院中,惩罚他。回到栗子树下,两边皆是悬崖,那两位打手将顾白带道一条崎岖小路往下,绕了一圈转到小院前门,木门老旧,前面铁环插着一根木棒。
“再过七日,我们兄弟会送官人回京。”
顾白颔首,走回小屋,木门随意开着,不再关。
小沙弥按时送食,顾白闲来无事,每日在那片山林间游走,偶遇蛇虫,惊得连跑带跳回到小屋,宅院中打手也不管他,只是远远看着。
过了四日,顾白觉得浑身发痒,小院没有打井,顾白到底是少爷出生,再也坐不住,要去洗澡,这几日穿着同一身衣服,在小屋中沾沾染染,已成了一件灰衣。
偏门仍是大王小李守着,见了顾白,将他引到前院,这两进两处宅子分为四院,每个院子里东上房,西厢房,北厢房各三间。北厢房阴暗些,打手烧了水,提着浴桶送到厢房,顾白央着大王,给他一件衣服蔽体。
素白屏风支开,遮住浴桶,顾白将衣服挂在屏风上头。白烟腾腾上翻,水汽打起皮肤上,这水偏热,不过顾白好几日未洗澡,抬脚踩进浴桶。
热水刺激皮肤,身上汗毛舒张开来。顾白还未成年,骨架偏小,体毛同女子般稀少,又是娇生惯养,在封府吃喝皆是上等,精养下来,可算是白白嫩嫩。
清澈温水下课件白皙酮体,顾白惬意道:“舒服,在这鬼地方再带上几日,我就要生出虫子了。”
厢房门微微打开,发出嘎吱一声响,有人走到屏风前。
想是大王送了衣服,顾白闭眼享受,“有劳王兄,将衣裳挂在屏风上便可。”
等了半晌,未听到离去脚步声,顾白一惊,睁开眼。就见屏风前有一人背光而立,这人身材欣长,高出屏风半尺,居高临下看着顾白。
霎时,顾白浑身僵硬,这人怎么在这?自己赤身裸体被他看了多久?那人眼睛往顾白水下身体瞟去,无声一笑,顾白一愣,随即爆喝一声:“元世子非礼勿视!”
来人正是元世子,赵勽!
赵勽意味深长笑着:“这几日封珏日日拜访本世子,叫本世子不要同你一个孩子计较,今日一见,果真是个孩子。”
顾白面红耳赤,他对赵勽本是瞧不上眼,起先之以为他是一个纨绔子弟,远侯那夜,赵勽展现本性,才知赵勽深藏不露,对他颇是忌惮,又恨他坏自己好事,将他囚禁在山中,此时有嘲笑他小,对眼前这人,顾白恨不得扑上去,将他脸抓花才解恨。
只是,读书人不可动粗。
只是,抓人脸乃是泼妇所为。
顾白平顺自己气息。
赵勽打量顾白,嘴角轻翘,像是无声嘲笑。他脸皮甚厚,还想对顾白评头论足一番,见顾白两眼狠狠盯着他,心头好笑:“顾官人沐浴,本世子在院中等你,可要好好洗干净了。”
顾白抄起水瓢,超赵勽砸去。赵勽一愣,面色转阴,“这七日你是过得太闲逸了,竟如此不懂尊卑。”
顾白道:“锁在孤院,住破屋乃是闲逸,与世隔绝,除三餐才能见人,世子若是喜欢,不如一直住那。”
赵勽眯起眼危险道:“你是不想下山了?”
顾白没了声响,恨恨瞪着赵勽,心中给赵勽做了个小人,日日扎上几回。赵勽一走,草草洗了身子,正要起身,赵勽便折回,挂了白衣在屏风上不看顾白。
顾白穿了,十分宽松,不知是谁的衣服,衣摆秀纹精巧,料子也是顶好的。
这宅院小院中有三十步大小,空地上有石桌石椅,西厢房前头支了花架,正式春季,紫藤萝缠上架子,如同一串串葡萄,淡紫盈香。赵勽坐于花架之下,公子如兰,坐于那素雅花下,美得相得益彰。
顾白道:“我问你,远侯如今如何。”
赵勽从后颈抽出骨扇,轻轻一扇,笑的意味深长。
顾白见他如此,又问:“你将我和忻玉郡主掳来,究竟有何打算?元世子,你可真是好心机。”
赵勽仍是笑着,两眼盯着顾白,少年儿穿着宽大衣袍,稍一动作,就能瞧见精致锁骨。方才见了这个顾子歇身子,不同成年男子刚毅,他身子玲珑瘦俏,不知为何尤其好看,现在又穿了自己衣服,怎就叫自己又脾气也发不出。
“你可有意投我门下?”
顾白一口否决:“绝无可能。”
赵勽暗自叹气:“我好容易有空来见你,你便如此对待我。”
顾白念着远侯如今生死,他被赵勽掳走,下山去见文相自是要摸清形势。这几日他想了许多,将那晚发生之事,前后想了一遍。远侯设宴款待赵勽镇远自然是文相指示,乃是个鸿门宴。远侯又说,镇远嫉妒郡主嫁赵勽可见这鸿门宴是要杀元世子栽赃镇远,用这莫须有罪名将镇远射杀在摘月楼。
忻玉郡主应也是有远侯指使,为赵勽同镇远倒两杯酒乃毒酒,何来抢了镇远那酒喝了不久便毒发,但赵勽为何有解药?素音乃是赵勽安在侯府暗子,由此可推,在文相府中亦有赵勽细作,将文相所谋告诉赵勽。
有一件事顾白如何都想不通,封老爷要他给镇远下药,那颗吾丸到底有何作用,那药已扔进地龙中,镇远吃了不知症状是什么。
眼前这元世子又是站在谁的身后?
顾白越想越心惊,他奋力爬进两权争斗中心,才刚迈进一脚便觉得焦头烂额,不知下步该如何。
“你不想做皇帝,恐怕你是皇帝的人。”
赵勽轻笑:“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