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黑色契约》染豆

14、第14章

　　最近许多人都发现周梅明显的变化，比如安安静静地学习、比如不组成小团伙去欺负别人……

　　这对张瑶来说，应该是个好消息。但是，她仍然眉头不展，这得从上个星期说起。

　　张瑶每天准时放学回家，和张妈妈两人高高兴兴地吃饭、聊天，然后写作业，日子似乎有好转。星期五晚上，她正在自己的房间做着语文作业，外面忽然传来锅瓦瓢盆‘叮叮当当’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吵闹声。她搁下笔，轻轻地走到房门口，打开一条缝，偷偷往外看去，眼睛却不由得睁大。

　　“这几个月，老子没回来，你应该攒了不少钱吧，都拿出来。”张爸爸一屁股坐下，把手摊开在桌面上，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刚从戒毒所出来，怎么又要吸毒！”张妈妈忐忑地问。

　　“做点小生意不成啊！”见张妈妈还要说话，张爸爸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攒足了中气吼道：“你到底给不给！”

　　张妈妈不知道戒毒所是不是真的能把吸了几年毒的人的毒瘾戒掉，她将信将疑地把大半的存钱取出来：“做点生意也好，以前你也是白手起家的，有经验做起来也快。”

　　张爸爸皱皱眉，嫌弃地数了数票子，不满地问道：“怎么就这点钱？”

　　“之前的都被你……”张妈妈欲言又止地抬头瞧了他一眼。

　　“好了！好了！”张爸爸摆摆手，显得不耐烦，来来去去总拿那点破事来说，他听得耳朵要起老茧了，“这么点就这么点，总好过没有。”

　　“这样我先出去一趟。”

　　“刚回来怎么又要出去？”张妈妈搓搓手，想将他留下。

　　“我出去谈点事情，你别管我了。”

　　“好歹吃个饭，洗把脸再去呀……”然而留给张妈妈的却是一个越来越小的背影。

　　“妈。”张瑶等到张爸爸离开，才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

　　张妈妈回头就瞧见自己的闺女站在房门口，一脸不安地看着她。“你爸回来了。”

　　张瑶没有接话。

　　“这回他算是想通了，吸毒有什么好，正正经经地做点生意才对，我也不指望赚多少大钱，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在一起过日子就行。”

　　张瑶犹豫地开口：“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

　　张妈妈一怔，笑容有些勉强，话里也有不肯定：“他既然这么说了应该就会这么做吧，起码比以前我们怎么劝他都不听要好得多。”

　　但愿吧……

　　可是事实怎么会像童话故事一样，结局完美呢？

　　张瑶在学校里没了周梅带头的团体欺侮，学习心态好多了，但是家里却更糟。还没踏进家门，就听见母亲天天重复的话：

　　“你说要做生意，做的是什么生意？让我去看看也不行吗？”

　　“男人之间的生意，你一个女人去掺和什么劲？”张爸爸喝了一口廉价的酒，脸色潮红，对着张妈妈吐着酒气，“嗝~你在家好好呆着就是了！”

　　每次用这话来搪塞张妈妈，张妈妈就不得不闭上嘴巴，谁让家里有个大男子主义的男人，而她也是个保守的妇女。

　　张瑶深呼一口气，抬头扬起一个笑脸：“爸妈，我回来了。”

　　“哎，瑶瑶放学啦。”张妈妈打住这个话题，转而伸手去拉张瑶的手，“学校里学习苦不苦？眼睛里都有血丝了，晚上你想吃什么？”

　　“呵——女孩子家家的上什么学？迟早也是别人家的，砸那么多钱进去就是白搭。”张爸爸满身酒气地凑到张瑶的身边，上下打量了几眼，“老子把你养这么大，也要有点用！”说完，又喝了几口酒东倒西歪地朝门外走去。

　　张妈妈拿着铲刀，扯着嗓子喊：“不吃晚饭了吗？”

　　张瑶藏在校服宽大衣袖下的双手紧了又松，眼睛酸涩得直想流眼泪，她捞起书包也往外走：“妈，我去参加同学聚会，晚饭就不用等我了。”

　　“一个两个都不在家吃饭，那我煮给谁吃？！”张妈妈不清楚女儿在学校的具体情况，便真的相信了张瑶的话，她放下铲子，摇摇头，她一个人的话还是把昨天的剩菜再拿出来热热就好了。

　　张瑶背着书包，哪里也没去，她一直跟在张爸爸后面，她本能地不相信一个有着吸毒历史又整天醉醺醺的父亲会做什么生意，她一点都不希望母亲再白白把钱砸在看不见的地方。这次，她要弄个清楚！

　　她的跟踪技巧一点也不高明，要不是路上没人注意她、张爸爸喝得醉醺醺的，她早就暴露了。

　　十几分钟过去，她紧跟张爸爸到了一个打着‘老虎机游戏厅’招牌的小店门口，眼见着张爸爸和门口的人寒暄了几句进去了，她便想跟进去，但是被人拦下了。

　　“你一个学生到这儿来做什么？”门口保安问她。

　　张瑶咬着嘴唇犹豫了几秒：“叔叔，这里是干什么的？”

　　“干什么的？”门口保安神秘兮兮地眯着眼笑道，“当然——是玩游戏的地方，不然还能干什么？”

　　父亲到这儿来就是玩游戏？或许可能在里面打杂的可能性第一时间就被她排除在外，她了解自己的父亲的品性。

　　“我可以进去吗？”张瑶迫切地想弄清楚事情的原委。“我找我爸爸。”

　　“也不是不可以。”门口保安打量了张瑶几眼，伸出一跟指头在她眼前晃晃，“瞧见了没，要这个数。”

　　“一……块钱？”张瑶自己也不敢相信。

　　“嗨，小孩，一块钱怎么可能？是一百块！”

　　一百块？！

　　张瑶觉得自己伸进兜里的手微微颤抖起来，这相当于她好几天的伙食费了，什么游戏机这么昂贵？但是想到来这里的目的，张瑶咬咬牙，还是掏出了一百块，递给了保安。保安把钱拿起来对着光线亮的地方弹弹，眯眼看了一小会，便心满意足地收进专门的钱包里，对张瑶招招手：“好了，你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