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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所有的原来,假象与真实的交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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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下来王府里都是很正常,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正好衣服攒了也有几件了我便想着拿着衣服去洗,找到他们的洗衣房看到几个侍女也在那里。
“凌姑娘也来了。”有人朝我打招呼,我一看是醒来的那天所见到的那两个侍女。那天她们的样子只是记住了个大概一个皮肤较白,一个皮肤略黑。
“嗯。”我面无表情的回答着坐在了一旁,拿起旁边像洗衣粉一样的东西。
“其实你根本不用亲自来,交给我们就行了”皮肤较白的那人对我笑着说道。
“习惯。”我继续自顾的洗着衣服。衣料和搓衣板之间发出搓洗声,不大不小,有规律的响着。
“凌姑娘真是个很自强的姑娘。”“哗。”我把洗完后的脏水泼到了水沟里。皮肤略黑的又接着问道:“那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
“才这么小,但是凌姑娘很坚强哦。不过却是个别扭的孩子呢。”她们笑出声来。“我们今年都二十二岁了,是出自同一个村子的……”
和她们说了一些话,虽然我都是在倾听的角色。但慢慢的我的衣服也洗完了。我端起木盆想要去晾晒,却被其中一个人拦住了。
“先等等。”较白皮肤的侍女接下了我手中的木盆。“让我们给你浆洗浆洗。”说着皮肤略黑的侍女便从屋里提来一桶白色的水倒在一个大盆里,然后把我的衣服放了进去。大概浸泡了三四分钟,她们又取出浸泡好的衣物,轻漂洗,然后才抻平凉晒。
“这样穿起来就舒服多了。”我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她们的笑脸。
“谢……谢。”说完我便走开了。长期待在那样的世界里的我让我无法面对这样温柔的笑容,那对我来说是一种……奢侈。
回到房间后,刚坐下便看到有一个侍女端来一盘点心放在桌子上。“是王爷送给您的,王爷还说请您一定要吃了它。”
“哼。”看着那盘点心我冷笑了一下。“告诉王爷我会吃的,你先忙去吧。”
“是。”侍女便退下了,
我坐在凳子上拿起桌子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水喝着,现在还想用这种方法耍我,我还会上当吗。自从上一次开始,我是会再吃他的食物的。这种伎俩还想用第二次吗。
又喝了一口有些温热的水。不过临走时水壶里的水还是凉的,这么快就换成了热水。王府的工作效率还是挺快的。杯子里的水空了后,我拿起水壶来又倒了一杯水。我看到从水壶里倒出一片卵状叶端急尖的叶子,茶叶变了。这是……不好的感觉又来了。
这时慕容玄夜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走进我的房间里。“姐姐终于还是上当了。”一边说还一边开心的做着鬼脸。
那这就又是,番泻叶。
“慕、容、玄、夜。”我回过头冷冷的看着他。
“怎么了,姐姐,是不是要夸本王很聪明。哈哈。”慕容玄夜很自豪的说着。
“你又招打了是不是。”我继续冷笑着的看着他,经过上一次的领略我算是真正的知道泻药的威力了,跑了一晚上的厕所。差点跑断腿。现在竟然又让我重新回顾那样深刻的经历。
“跑啊。”慕容玄夜慢慢退到门口撒腿就跑。
“给我站住。”
……
果不其然大概过了几个小时,睡觉才睡到了半夜,便肚子疼起来,只能起身跑厕所。跑了三次之后肚子终于消停点了,幸好那茶没有喝太多。从茅房里再走出来时,肚子已经没有那么疼了。
抬头,皎洁的月亮正挂在天上,月华舞着清风倾泻而来。一片云朵飘散着似乎想要遮挡偷跑的月华。都这么晚了,月亮都变了方向了。
往回走的时候因为王府的四通八达不管从哪里都能回到房间,于是特意经过了慕容玄夜的庭院。刚走到他的庭院便听到东西碎掉的声音还夹杂着其他的声音,抬眼看到慕容玄夜的房间还亮着灯。声音就是在那里。
我快速跑了过去。“啊。”是惨叫声。我紧皱着眉头,一脚踹开了房门。
房门大开,我便看到这样的场景:有两个黑衣人拿着长剑,有一个侍女已经倒在血泊里,另一个侍女拿着凳子惊恐的挡在慕容玄夜身前,正是白天为我浆洗衣服的那两个侍女。而慕容玄夜此刻正蜷缩在角落里。
似乎在一瞬间,我看到慕容玄夜的眼眸深邃的无底的黑洞吞没一切,但又向错觉般的消失了。我的心头一颤,慕容玄夜的眼神依旧那般孩子的模样清澈、充满了惊恐。
在我微微失神的片刻其中一个黑衣人转身向我砍来,我快速侧身躲过那一击。转眼再看另一个侍女也倒在了地上。没有了阻挡,另一个黑衣人直接向慕容玄夜刺去。我顾不得思考一脚踢在我身旁那个黑衣人的肚子上,暂时封住了他的行动。快速抬脚把黑衣人的手踢开了,挡在了慕容玄夜的前面。
我皱着眉头看着倒在地上的侍女,生命怎能如此的脆弱,这样容易的凋零。我甚至都还不知道她们的名字,白天她们还那样欢乐的笑着,晚上却……
我的眼神凌厉的看着他们做好战斗的准备,那两个黑衣人动作一顿,却又有目的的向我挥剑而来。我抬手抓住了黑衣人的手臂把他的剑锋转向另一边,弯腰躲过另一人的攻击,一脚踢了过去,黑衣人躲开了。黑衣人挥剑与我周旋,而趁这些空隙另一个黑衣人径自把剑锋转向了慕容玄夜,他们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杀掉慕容玄夜。顾不得那么多了,我抬起脚使劲朝这边的黑衣人头上一踢,这一脚着实不轻,黑衣人的头碰在了墙上竟然昏厥了过去。
眼看着长剑剑正在向慕容玄夜的方向快速逼近。我心头一紧,恐慌慕容玄夜会受伤,未来得及多想伸手一把抓住了剑。然后一脚把黑衣人踢在了一边。几经周旋下来,最终黑衣人倒在了地上。
房间内变得安静下来。手掌上的伤口已经染红了整个手掌,难以愈合的伤口一直不停在流血,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可以听见声音。从小的经历让我习惯了疼痛,但此时此刻却感觉伤口异常的疼,疼的心口都在颤着。没想到有一天我凌寞也会被人甩的团团转,嘁,真是可笑。
皎洁的月华顺着窗子滑了进来,与屋内的烛光层层交织着。
“姐姐,我好怕。”
我回过头去看着慕容玄夜。“你,不是傻子吧。”我没有疑问的发问着,不是在问而是在陈述着。我与王夜待在一起那么久,我明白,一个傻子不可能有那样的眼神。
只见慕容玄夜缓缓的站了起来,他哪里还有半点的孩子气,哪里还有半点的恐惧。他的周身都充斥着一种萧肃的阴霾之气。眼神变得深邃不见底,竟如寒冰般的冰冷。那个瞬间看到的果然不是我的错觉。我终于明白慕容玄夜总是给我的那一种无法言喻的不轻松的感觉是什么了,那是他与生俱来如帝王般的压迫感。
在白天的傻王爷不过是伪装而已,站在这里的才是他的真实。
突然,慕容玄夜一抬手一把匕首自他的手中飞出,匕首快速飞过我的耳际割断了我的发丝。“啊。”身后传来惨叫,是其中一个黑衣人苏醒了过来。心“咯噔”一下,他会这样无所谓的把匕首扔向我,毫不犹豫。
夜并不是多么的凉,却让我有一种想打寒颤的感觉。
“不错,本王现在确实不是痴傻之人。”慕容玄夜没有看我,他那如墨的头发随风飘扬,锦绣的黑色衣袍似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房内的灯火在风的吹拂下颤颤巍巍的跳动着。第一次,我感觉我的王夜是这样的陌生。
我并没有什么表情。“好一个王爷。”尽管说要守护他,但自始至终我却都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既然如此,他明明有机会可以救那两个侍女。但是,却没有。原来生命对他来说是这样简单的容易舍弃。
“虽然本王并不知道你为何存在,但你确实忠心。”慕容玄夜的话语如他的眼眸一般的冰冷,而且有着不容反抗的震慑力。“如果本王不傻,恐怕早已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他的眼中滑过一丝戾气。
忠心吗?原来我最终获得的不过是如此而已。我冷笑。我知道他必有原因,我所感到悲凉的是,我视之如生命保护的人却视我如工具。伤口还在不停地流血,殷红的颜色似要将我吞没。
“本王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你现在想怎样选。”
“不用选。”我依旧平静。“不管你的选项是什么,我都会选择,留下来。”
慕容玄夜深邃的眼眸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下,便转过了身去。
我静静的站在哪里,有风从窗外吹进来吹散了我的发丝,吹的窗子发出中“吱呦”的响声。风终于有些凉了。
一些脚步声随之传来,从门外走进来几个人,在前的是亦罗恩。
亦罗恩一眼扫过房间的场景,便对着慕容玄夜行礼说:“属下来迟,请王爷赎罪。”
慕容玄夜抬手。“处理掉。”
“是。”
然后不过一会儿,他们便把尸体全部搬走,屋内立即全部收拾的干净整齐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时慕容玄夜看了一眼我受伤的手。“亦罗恩,带凌寞下去包扎伤口。”他的每一句话都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像程序一般。
“是。”
“不用,我自己来。”我拒绝着,转身径自离开了慕容玄夜的房间。
快步走在庭院里。黑夜还是这样的寂静,寂静的出奇,寂静的湮灭所有的所有。
王夜,你还会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