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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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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绪伯:你说得好有道理,我居然无言以对。
好吧,没有把握说得过乔申的那张嘴,沈绪伯也就省着力气对付还没有出来的赭温吧。要知道,赭温比乔申难对付多了。
拿着自己的那本带过来的书,默默地坐在一个角落。
那本书是古本,还是从各种书籍中摘抄出来合成的。封面看起来很新,但是里面的纸张却很老。这本书是上大学去二手书场淘来的,几毛钱而已,封面的名字起得很有意思,《吃食疗法》,不知道的人会以为这是跟食物有关的,但是具体内容嘛,跟食物可是毫无关系。
或许是掩藏什么。
这本书沈绪伯看过一遍,不过没看懂,就丢在书柜没动它。
如今却拿着它,还主要是想找一些偏门的,看看有没有其他的收获。
看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赭温还没有出来,沈绪伯有些焦躁。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乔申和江庄一个个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也不说话,那叫一个好态度。
关上书,沈绪伯站起来走到吧台,拿了一个写了不知道哪国语言的蝌蚪字酒瓶。回头看了一下那两个人,好像对他的动作无视了一样。
沈绪伯耸肩,无视就无视呗,看这样子被两人默许的,管他呢,只要不是他出钱,不喝白不喝!
一看这里高大上的装配,恐怕酒瓶子都比他贵!像他这种小市民,还从来没喝过两位数以上的酒,这次不好好尝尝,就怕对不起他来这里的惊心动魄的过程,好歹也可以压压惊不是。
在柜台上找了一会才找到开酒瓶的,那样子做得也真够精致的,眼光扫了两次还以为就是个装饰品。
啧啧,富人就是堆在钱堆里的有钱人。
慢悠悠的开了一瓶酒,拿了一个高脚杯,优哉游哉的品味。
尝了一口,沈绪伯眼睛都亮了,好喝!好好喝!
喝了之后全身暖暖的,整个人都好像在云端,别提多舒服了。
坐在一旁的乔申睁开眼看了一眼沈绪伯,轻啧了一声,对同样睁开眼的江庄说:“不知好歹。”
江庄回头看喝得有些意识不清的人,轻皱着眉不语。
就在沈绪伯喝酒喝得连眼前的东西都快看不清的时候,那个酒瓶还有只剩最后的一点酒,他完全不知道自己随便拿到的那瓶酒可是酒柜里面浓度最高的,当然价格也是最高的。
沈绪伯晃悠着脑袋趴在吧台上,酒杯被他拨在一边乱滚。
而另一边的乔申和江庄突然双双站起来,气势一下变了。那是一种时刻准备的状态。
圆形的房间里,突然有一种刺啦的响声,面对乔申的平滑墙壁开了一道门。
赭温全身染着血出来的,那双眼黑红黑红,看起来尤为可怕。
乔申和江庄控制住自己轻微颤抖的身体,他们俩从心底对眼前的老大感到一丝恐惧。
乔申舌都卷了:“脑,脑答,”然后脸一黑,把舌头捋直了,尽量用平稳的声线说,“老大,需要回去么?”
赭温看都没看两人,他的视线全部被一个摇晃着身体的瘦弱男子给吸引了全部视线。
“咦,一,嗝,二,嗝,三!”喝醉酒的沈绪伯居然歪歪扭扭的走过了,大着舌头,细长的食指从江庄指向乔申,最后指着赭温。
嘴里还在嘟囔:“肿么、怎么、多、粗、出来、一个?嗝”
这下不止乔申黑脸,江庄那张脸也是黑透了。
赭温一错不错的盯着打摆子的沈绪伯,每次沈绪伯一出声,他的暴戾就减少一分,混沌叫嚣着见血的脑袋也就清明的片刻。
他看着那人直走到他面前,掐着他的脸,用好听的音色带着怒气道:“你!就、就你!不对,你长得、和赭温、好、嗝、好像啊,说!你四不斯赭温那个、那个、大、打混蛋!你四不四?!”
沈绪伯挂在自己背后说坏话的当事人身上,嘴里还在一刻不停的继续黑赭温:“赭温、问、他、人、嗝、剥削!嗝、牙、压榨!坏透了!不、不似好、嗝好人!”
突然抬起头看赭温的脸,凑得很近,两人的唇几乎都快贴在一起了,沈绪伯喘着热气,眯着喝红了弄得湿漉漉,透着眼睛看了赭温半响,最后才堪堪吐出几个字:“你、你真、真好看,嗝。”嗝了一声,嘴里蔓延出一股香醇的酒味。
这次的赭温居然垂下眼看挂在自己身上的人,眼里还是有一股戾气,不过倒是清明了很多。
抱起沈绪伯那个醉鬼,朝呆愣在一旁的两人吩咐“走,回去。”
两人立刻清醒,动作迅速。
难以置信老大居然这么快清醒,乔申不经意的用前视镜瞄了一眼窝在老大怀里的沈绪伯,眼里精光一现,心里盘算着怎样压榨沈绪伯这个免费的劳力。
沈绪伯喝醉了,耍酒疯倒是没有,只是在赭温出来的那几分钟抱怨了几句,然后就是挂在赭温身上睡着了。
回去的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赭温抱着东倒西歪的沈绪伯,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休息。
这一次他出来得很快,如果是以前,少说也得一天一夜,但是沈绪伯的声音简直太特别了,猎杀的时候脑袋里面全部都是沈绪伯清亮的声音,居然能让他清醒片刻。不过,就算片刻也足够让赭温抑制了。
赭温脑子里不断在想要不要把沈绪伯声音录一段出来随身带着,不过,到底只是想了一下,具体是什么,他还得好好谋划。
回到公寓,赭温把沈绪伯一路抱回卧室的,他身上血腥味多,沈绪伯身上又是酒味大,弄得两人鼻子都遭罪。
乔申去安排接下来的事,江庄则是去了他奶奶的家,赭温没管他们俩,只是吩咐乔申不要声张他已经从地狱出来的事。
沈绪伯倒是睡得好,半路抱去浴室的时候,把胃里那点引起不舒服的液体全部吐了个干净,然后往后倒,准备再睡个回笼觉。
赭温则是被沈绪伯的折腾吐法给浇了一身,脸黑冷的,眼睛看着往后倒的沈绪伯,好容易平息下来的暴戾又有复发的征兆,最后还是把那个后脑勺即将和地板来个有力碰撞的那刻,一把将人捞了上来。
“以后连本带利的全部要回来。”赭温看着睡得一塌糊涂的人冷冷的说。
把沈绪伯放浴缸里面泡着,自己就淋浴下一遍遍的洗刷,直到最后一丝味道都没有才停下来。披了浴巾,然后动作并不温柔的把人简单的洗刷完,抱出去丢在床上。
打开电脑看了一下工作进度,有一封邮件发过来。赭温打开,发信人是鹤流,一封关于百丽大港头的贸易交货出状况的事。
鹤流是私活商人,手段狠辣,但是是一个及其讲信用的人。道上很出名,他的私活黑白道都有,这人做人太成功,即使有些手段不光明,人人都卖他面子。
他说出问题,那便是大问题,没用手机联络恐怕现在有些麻烦,可以肯定现在正被人追踪。
百丽大港头的那批货很大,并不只有他一个人的货在,想来那些藏在后面的人恐怕有所行动。
赭温看着鹤流着两个字,想着到底去不去插一脚。他的货不多,即使损失也不大,别人那些就说不定了,半数都得心疼死。
看来没几天好日子了,手底下那些兄弟好久没有舒舒筋骨,便宜的利益不占是傻子,想要遇见这种事怕是不多见。
脑袋把事情转了一遍,心下有些计划,便用特殊的手法删除了这个邮件。关上电脑,把浴巾往旁边一甩,掀开被子,把人往自己身边一拉,果断的睡觉。
本以为今晚又是一个不眠夜,结果一觉天亮,难得的一顿好眠。赭温准点醒了,昨晚扒拉到自己身边的人,仍旧睡得香喷喷的,双手双脚全找着位置扒着他不放。估摸着这人,就睡着的时候安静些,一旦睁眼,就张牙舞爪的对着他叫嚣,不在眼皮底下还好些,一到眼皮下,就没个安静。
揉了揉额头,把人粗鲁的拉开,就这样都没醒,想来昨晚喝得实在太多了。
刚把外衣穿上,放床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赭温把手机舀起来走开些才接听。
“老大,百丽大的货出事了。”乔申开口把事情说了一遍。
把门带上,赭温只是淡淡的恩声。
“鹤流人不见了,道上的人都在找他,风声从福楼那里传出来的,要去参与一把吗?”
“暂时不用,不过,叫下面的人时刻准备着,这些日子疏懒了,不抖些筋骨又怕要来闹,都是血汉子,被人压着欺负忍着也不是个事。”
乔申听此,语气激动:“老大,我就说现在还不到我们出来的时候,叫他们忍了这么久,早就想要报复回来了,我下去告诉底下弟兄们。”
赭温叮嘱了一句:“不可轻举妄动,现在忍着点,打起精神,别到时候坏事。”
“我知道了,我会看好他们的。对了,老大,江庄他奶奶昨晚晕倒了,请一天假问你成不?”
“可以,出了这么一事,叫他自己注意点,道上现在不太平。”
“好的,没什么事我挂了?”乔申声音高兴。
“联系一下那些老头,下午三点来这里商议,别让他们躲在后面捡利益,好事总要付出一点代价。”
乔申语气严肃了一些:“是,老大。”
最后把一些事交代了一下就挂了,事情说完,人也到了书房。
还在床上睡着的沈绪伯突地一下坐起来,眼睛都还没睁开,就急急忙忙的往床下跑,目的地也不过是几步远的卫生间。
在身上又摸了半天,感觉手上和腰侧的触感不对,勉强睁开眼看了一下,结果立马吓醒了。
沈绪伯黑线的跑回去,感情他从床上下来,不着寸缕进的卫生间。
柜子里没有找到他能穿的衣服,全是赭温那个身材比例的衣服,别说衣服不能穿,更贴身的就更不用说了,简直打他脸!
好在在床边有赭温换下来的浴袍,也不纠结的穿上,好歹遮了。然后又火急火燎进卫生间,一会儿才晃悠出来。
沈绪伯精神头顶好,完全没有喝醉酒后的宿醉头疼。看床被那一片的凌乱,显然也不是真由他一人睡出来的。
默然发现,他现在就在赭温的卧室。依稀能记得昨晚吃过晚饭后被带到什么地方,然后记忆就是一片模糊了。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来的,从来没发现自己居然这么能睡,被人一阵折腾回来居然还睡死的连自己都忘了,也是一种强大的本领。
这么说,沈绪伯掐着自己下巴,黑着脸说:“昨晚丢我衣服的就是赭温那混蛋?”
流氓!
就算扒光了,好歹能不能留一件!这是让他穿着这宽大的浴袍,“风光”的回到他住的那间房间?
别墅里面女的不少,这算是让他光明正大的耍流氓?
有何不敢?
就算是这么想的,沈绪伯好歹是正经的良民,扣紧了浴袍的两边,夹着腿,做贼似的出
了房门。
别墅面积很大,平时赭温只在外围布置人多些,住宿的地方,人倒是少很多,除了一些必需之人,很少人会到处溜达,当然,沈绪伯除外。
今天沈绪伯运气着实不好,赭温的那片区域确实没人敢往那边去,但是沈绪伯房间的那片区域是普通区,女仆收拾房间打扫之类多数在那边。于是,穿着性感的沈绪伯遇见一大群的女仆,包括以前给他送食物的尼拉。
沈绪伯赶紧夹紧腿,手往总是漏风敞开的浴袍一抓,非常尴尬的和对面几双的大眼睛对视。
扯扯嘴角,沈绪伯木着脸打招呼:“大家好,哈哈哈,你们忙,我、我先、”
对面的尼拉惊呼:“沈先生?”
沈绪伯原本在紧张状态,被尼拉一惊呼,直接啊的一声叫出来。
在众多女生面前丢脸,沈绪伯有些不自在,本想做的自然点,放下手,整理整理衣服,结果悲剧。宽大完全不和尺寸的浴袍直接从肩膀上垮下来,差点直接露点。
沈绪伯脸上爆红,对面一群毫不掩饰的惊叫让他直接来不及说再见,就夹着腿狂奔而去。
一群面面相觑的女生中,突然出现一个小小的声音:“沈先生的皮肤好白啊。”
接下来就是一群关于沈先生的评价。
“腰好细。”
“腿好修长。”
“都没有毛也。”
“赭温先生好温柔,这样都没有留下痕迹。”
最后一句话一出,沸腾的声嚣全部静下来。
接下来,关于沈先生在走廊狂奔,赭温先生温柔的话题,如同涛涛的海浪席卷了整个别墅。
两个当事人,沈绪伯完全不知道由此流言,而办工作后面坐着的赭温则是神秘的一笑,打着坏主意准备坑某人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