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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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第二场会谈——西弗勒斯·斯内普，第二部分
在接受了哈利关于保存完好的大脑在复活仪式中的重要性的断言之后，西弗勒斯慢慢地找回了他的冷静，然后继续描述起了当晚发生的事情。“波特先生，我假设，你对当晚发生的一切比我清楚得多。我仅仅听到了交谈的一些片段，我的眼睛仅能看见黑魔王想让外人看到的一片平凡无奇的树林，而回声定位系统所提供的图像质量也不高。但是，你用来复活格兰杰小姐所用的守护神的光芒十分奇特，就连我视力不佳的双眼都能透过隐匿魔法的屏障看到那光芒。我有一个守护神相关的问题，除了一点点生命和魔力之外，你有没有牺牲你的守护神的实体形式？我的守护神失去了它的实体形式，但它之后就变得非常明亮了。或者，我是不是不应该知道这一点？”
最开始的一刻，哈利不知道西弗勒斯在说什么，然后他意识到了：西弗勒斯一定是在复活卢修斯的过程中，意外地将他的守护神从一个V1.0版本的动物守护神升级成了一个V1.5的能够驱走死亡的非实体守护神了，他自己却不知道这种升级是怎么回事。哈利怀疑，如果他将守护神真正的秘密告诉西弗勒斯的话，西弗勒斯甚至能够施出真正的守护神V2.0的。哈利犹豫了一下，然后回答道：“那其中有些技巧。我猜，你仍然能够用你的守护神传递消息什么的，对吗？”
西弗勒斯点点头。“是的。我认为我的守护神比从前更加强大了，而且我觉得它能够轻而易举地将摄魂怪赶到几英里之外，但最近这段时间，想要找一只摄魂怪来做个实验相当困难。——啊，这就是你如何在学习守护神咒的时候消灭了一只摄魂怪，而格兰杰小姐消灭了阿兹卡班里边所有的摄魂怪的方法？”
——好吧，西弗勒斯确实很聪明。
西弗勒斯思考了一阵，然后说：“我猜测，这是一个需要我自己解开的谜语，但能知道摄魂怪和伏地蝠对我来说没那么危险了还是不错的。”
“另外，尽管我猜测这个类比可能不太适用，但你在复活了格兰杰小姐之后，有没有感觉到你对她更亲近、更有保护欲了？”西弗勒斯皱眉道，“或者，这也可能是因为无论斯内普家的地位如何，卢修斯都承认了马尔福家对斯内普家的多重命债。我听说，命债可能涉及一些非常古老的魔法，它可能会在双方之间形成某种魔法连结。也有可能，我在救了卢修斯几十次之后对他的亲近感仅仅是人类的一般心理造成的。”
——呃……
哈利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在赫敏复活之后，哈利对她确实更有保护欲了，但这可能是自然的心理因素造成的。现在一想，赫敏也确实欠他一条命债，而且哈利需要把他的生命和魔法献祭出去换她回来的那部分确实也可能会造成什么影响。
西弗勒斯叹了一口气：“准确地说，我认为我也许无法杀掉卢修斯了。之前，我自然也不想杀掉卢修斯，但如果必要的话，我是可以对卢修斯施出死咒的。现在，我不认为我还能杀死他，至少，我无法对他施出死咒了。”
哈利原本就永远也没有办法对赫敏施出死咒，因此他对这个问题毫无答案，那可能是仪式的副产物，也可能是因为西弗勒斯变成了一个比较好的人，也可能是因为西弗勒斯对卢修斯或是人类整体更加关心了。
斯莱特林悄悄地建议说：“这可是很大的一条副作用。如果我们想要用西弗勒斯当刺客，我们可不能让他复活太多的人。而且，我们自己也不要复活太多的人。”
哈利的其他部分一起尖叫：“住嘴！”
哈利觉得诚实地回答：“斯内普教授，我在那天之前就已经非常关心赫敏了，所以我不知道。”
“我猜就是这样。”西弗勒斯点点头，继续描述他在当晚的故事，“我不得不说，当我听说，根据一个预言，你可能会毁灭世界的时候，我感到非常震惊。而当黑魔王强迫你发下牢不可破誓言的时候，我感到放心多了。之后，当我听见你用大爆炸威胁黑魔王的时候，我差点儿被吓死。我当时认为你持有一个小型核武器，或是什么有类似效果的东西，你可能会引发世界核战争的。”
哈利想要纠正西弗勒斯对于核武器的误解，但决定暂时不要这么做。那天晚上，哈利曾经估计过，反物质造成的爆炸是不可能被误认为是核袭击的。而且，现代的核武器和导弹中的电子器件太多了，它们不可能在周围有魔法的情况下正常工作的。但现在否认这点对哈利来说没什么好处。另一方面，西弗勒斯是一名混血，他可以自己看麻瓜书籍，知道这些知识的。
西弗勒斯黑色的双眼仔细端详着哈利空白的脸，然后继续说道：“我试图飞进墓园里边去阻止你，但我被黑魔王设下的时间悖论魔法挡住了。然后，你用了什么我至今都没能理解的魔法，将所有的食死徒和黑魔王都击倒了，然后又用你和黑魔王之间的某种魔法共振击昏了黑魔王。当黑魔王失去知觉的时候，时间悖论也消失了。因为我的黑魔标记那近乎让我晕厥的疼痛，我直接掉在了地上。这时，”前食死徒的声音变得有些不稳了，“我看见了在我身边的卢修斯的头。那时他算不上我真正的朋友，但因为那个你大概已经猜出的原因，他是我能比平均水平稍稍多信任一点点的人。我对他的头用了冷却咒，也对其他几个人的头和半个头做了同样的事情。”
哈利听到这一部分的时候，感到一阵轻松。至少，哈利亲手杀的那三十六个人能够很容易地被复活了，对吧？“因此，你收集了所有的头？麦克纳尔和奇洛呢？我是说，奎里纳斯·奇洛是无辜的，他只是被黑魔王附体了罢了，而麦克纳尔曾经试图反抗黑魔王。”
听到哈利的问题，西弗勒斯的双眼稍稍睁大了一些，然后他平静地回答道：“我只收集了那些我不太讨厌的人。我手头有麦克纳尔的拇指，奇洛的整个身体，多罗霍夫、克拉布、高尔、罗齐尔、亚克西里和诺特的整个头，还有艾弗里父子和穆塞伯的半个头。”
哈利对这个回答有些失望。但是，十一个人的身体部件外加一个活着的卢修斯，这总比一个都没有好得多。
西弗勒斯继续回答道：“如果你想要知道的话，我也收集了数具麻瓜的尸体，但我恐怕在我遇到他们的尸体之前很久，他们都已经脑死亡了，因为他们主要是来自麻瓜警方停尸所里收集的无名尸体。”
不顾因为他之前的话而来自其他人格的怒视，斯莱特林有了个好主意：“机灵的人手头都有着不止一个假身份，我们也应该这么干。就像卢修斯暗示过的那样，一个像样的假身份可能需要很多准备工作才行，我们最好尽快开始。我们可以让米勒娃时不时地往录取名单上加一个人，同时让西弗勒斯或是疯眼汉在麻瓜停尸间里找些年龄合适的无名死尸备用。”
但制造假身份这件事不着急。哈利问：“我假设你拿走了黑魔王给我的仪式说明书，然后复制了一份？”
西弗勒斯点点头，然后描述了来自未来的他自己是如何提醒自己的。那之后，他等在男洗手间里，趁哈利换衣服的功夫，换了哈利的莫克袋，拿走了魔法石。接着，他用复制咒和魔法石复制了那些尸体和黑魔王的仪式说明书。当时间不够了的时候，西弗勒斯又再次地使用了时间转换器，以便固定更多的变形术。最后，西弗勒斯复制了魔法石本身，然后又用原版的魔法石固定了复制版的魔法石。当提到这一部分的时候，西弗勒斯沮丧地说：“很显然，魔法石的力量并不能被如此简单地复制。在复活仪式之前，我曾经用若干物品、一只猫和一条狗身上实验过我复制的魔法石，它们都表现得很正常。但是，当我真的把它用在卢修斯身上的时候，结果就像你见证的那样。第一次的时候，复制版魔法石能够稳定卢修斯的身体六到七个小时，很快，这时间变成了五个小时，四个，三个……现在，已经主要是我的魔力在维持卢修斯的生命了。”
哈利的大脑迅速策划了若干测试复制版魔法的能量等级和衰退曲线的实验，还有那些复制版魔法石的复制版。这样一来，经过一番外推，哈利也许能够推导出原版魔法石的能量等级——当然，也许外推法并不适合原版的魔法石。哈利一直暗暗为魔法石在频繁使用的情况下慢慢地失去它的能力这种可能性而忧心。关于“复制成双”咒，哈利曾经在准备OWLS的时候学习过关于它的理论，根据课本上的说法，复制版的物品衰败的速率取决于在复制的时候施加的魔力大小和物品的大小。西弗勒斯是一名十分出色的魔药师，这意味着他非常善于控制他的魔力输出，因此，对于这一系列实验来说，他是哈利目前能找到的最好的实验员。而且，西弗勒斯也能进行那些哈利和赫敏目前还没有足够的魔力进行的实验。
哈利的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都开始后悔他一年前放西弗勒斯自由地离开的决定了，但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把他们吼得哑声了。然后，哈利有了一个他必须得马上验证的主意：“斯内普教授，你能把复制版的魔法石借给我吗？我可能得研究一下它的性质。”
西弗勒斯将手伸进他的莫克袋，然后递给哈利一块看上去与原版的魔法石几乎一模一样的红色玻璃，也许是哈利的幻觉，但他觉得那颜色可能比原版的魔法石稍微黯淡一些。西弗勒斯说：“来这里之前，我刚刚用这块石头稳定了卢修斯的身体。它固定变形物品的能力大概会在五六个小时或者更长时间之后得到恢复。”
哈利将复制版的魔法石放进了他的袍子的口袋里，说：“谢谢，我之后会测试它的。继续说吧。”
“我在过去一年间的日子没什么好说的。除了使用假身份和非法阿尼马格斯之外，我没有违反过魔法界的法律。”西弗勒斯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讽刺和沉重，“我猜，复活一名死去的食死徒这件事太过罕见，以至于还没有任何魔法政府曾经针对这一点制订过法律。”他叹了一口气，“我曾经为我自己能够完成复活仪式而自豪，但在卢修斯当面指出之前，我都没能意识到我对全世界做了什么。”
对于这一点，哈利倒是理解得很清楚。实际上的每一名巫师都会想要知道复活的秘密的，而天知道他们会选择复活什么人呢？伏地魔可不是世界上唯一制造了魂器的黑巫师。也许某些好巫师毁掉了某些前任黑魔王的父亲的坟墓，让那些黑魔王无法通过常见的方式复活。但如果有了这一复活仪式，那些试图复活前任黑魔王们的黑巫师会更有动力来抢夺魔法石的。而且，万一某些黑魔王因此被复活了，而他们有毁灭世界的计划该怎么办？
悔恨渗入了西弗勒斯的双眼和声音。“我本该想到这一点的，我本该想到每个人都会想要这样的力量的。而那些想要夺取魔法石的敌人们如果知道了这一点，说服他们的跟班为抢夺魔法石而牺牲生命就容易多了，因为如果他们成功了的话，在袭击中死去的任何跟班都能够被复活。”
——啊，这也是一个好原因。我需要在我的黑暗面里边花上一段时间，来好好地思考一下复活这件事的潜在危险。
而这又带来了一个新问题，哈利认为在“如何毁灭世界”这件事上花太多时间思考可能会带来世界的毁灭；又或者，如果哈利想得不够多的话，反而会让世界毁灭。
——呃……我得问问赫敏的意见。
“在我盲目地追寻力量的过程中，在我试图走上像阿不思那样的真正伟大的巫师的道路时的可笑的野心的蒙蔽下，我选择性地忽略我在凤凰社里作为一名黑巫师的职责。”西弗勒斯此时看上去非常不安，就好像一名等待着教授责骂的学生一样，“我本该留下来的，我本该花时间像一名黑巫师那样思考，以便预测敌人们会怎么做的。”
只要西弗勒斯在追求力量的过程中不伤害他人的话，哈利不认为西弗勒斯试图成为特别强大的巫师这点有什么不对的。而且，哈利认为让西弗勒斯花太多时间沉浸在黑巫师状态中对西弗勒斯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而这大概就是邓布利多让西弗勒斯，也许还要加上疯眼汉做的事情；或者，那两个人自愿地这么做了。怪不得，西弗勒斯是那般全身是刺，而疯眼汉又是那么偏执。好人不应该被迫用黑巫师的方式思考。
“别忘了，在接下来的几百年间，我们手头都会有一名真正的黑巫师和真正的坏人供我们驱策。”斯莱特林建议道，“我们不需要担心卢修斯变得更坏。当然，我们最好让西弗勒斯和疯眼汉检查一下卢修斯想出来的坏主意。”
哈利的脸上带上了几分邓布利多的严厉，然后又软了下来。“斯内普教授，我不希望你在黑巫师模式里边呆得太久，但你能想出这整件事中还有什么危险的地方吗？”
西弗勒斯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如果人们知道复制版的魔法石也能固定变形物品很久的话，他们可能不会把这复制品用在稳定濒死的病人让他们能够赶到医院这样的正当用途上。相反，他们可能会用复制的魔法石来固定变形出来的武器。我听说，核武器的维护是相当昂贵的，数个国家正在考虑削减核武器，但同时他们又为可能的核战争来临时，他们的核武器数量可能不足而担忧。据我所知，大多数国家的最高领导阶层是知道魔法界的存在的。他们中的一部分可能会与强大的巫师订立契约，约定在必要的时候，那些巫师可以为他们复制核武器，然后用复制版的魔法石稳定那些核武器一段时间。我知道那些有着复杂的电子元件的现代武器可能会被魔法干扰，但那些早期的型号，比如说美国人用在日本人身上的那种，大概不会包含太多的电子元件。好吧，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听说过一些关于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的情况，那类东西如果出了茬子恐怕比他们正常工作的时候更加可怕。”
哈利几乎忍不住自己猛吸气的冲动了。他也曾经想过这个主意。看起来，哈利也没有那么特殊。“你花了多长时间想到的？”
“当我严重睡眠不足和魔力透支的情况下，我忙着维持卢修斯的生命的间隙里，花了一天的时间。”西弗勒斯叹了一口气，“如果我好好休息一下的话，我应该能想出更多主意的。”
——好吧，我们只花了一秒钟。一般的聪明人还没有那么有创造力。
哈利并不确定他是不是为此感到欣慰。而且，哈利还有一个必须问的问题：“有多少巫师知道核武器或是类似的东西？”哈利故意没有提“现代物理”。
“在过去五十年间，任何曾经收视收听过麻瓜电视或是麻瓜收音机的新闻频道的巫师。波特先生，我们刚刚结束了一场冷战。就连我长大的那个贫民窟里，那些瘾君子都用‘苏联人可能明天就把我们都变成蘑菇云’来解释他们可鄙的生活方式。”混血巫师丝滑的声音中充满了挫折和疲惫。“霍格沃茨里大概5%到6%的学生有着不能使用魔法的父母，或者曾经在麻瓜界长大。我估计这一数据在其他国家也差不多。因此，全世界大概有五六千名巫师知道吧。”
——而你不需要像哈利或是伏地魔那样有创造力才能想到这个主意，你只需要达到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水平就够了。
西弗勒斯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绝望。“在全世界大约三十名仅仅比阿不思稍差的巫师中，至少有两名有哑炮或者麻瓜父母，更多的人可能会选择隐藏他们的家史。而且，我很难想象格林德沃阁下不知道他的日本麻瓜盟友是怎么投降的。”
到了此时此刻，哈利已经开始惊讶于世界为什么还没有毁灭了。哈利几乎想要设立一个“哈利的禁令”了，他想要禁止魔法被用于核反应或是任何基本粒子。但不行，哈利仍然需要想出该怎么用星星作为燃料，他必须领导人类征服各个星系。
——我得记得提醒金斯莱·沙克比傲罗，他可不能给麻瓜首相出任何“好主意”。
西弗勒斯的话还没有结束。“更糟糕的是，在全世界几百到几千名知晓魔法存在的高级麻瓜政府官员中，很多人的智力水平都是过关的，有些人甚至可能颇有创造力。根据美国的一些都市传说，在冷战期间，美国和苏联的麻瓜都曾经用麻瓜种做过实验，而美国和苏联的巫师可能也参与其间。考虑到在冷战期间这两个国家流传出来的新魔咒数量和出现的强大巫师的数量，那些都市传说可能是真的。”
哈利觉得一阵恶心。哈利曾经读到过，为了进行梅毒和其他性传播疾病的流行病学研究，四十年代，美国政府曾经故意在危地马拉传播过这些疾病；在七十年代，他们又故意在阿拉巴马乡村的黑人群体中以提供免费医疗为名传播了性病。因此，没有任何理由认为德国人或者日本人比起其他国家的人来说特别残忍，格林德沃的研究恐怕也不是那么独特。不列颠的贵族巫师们想要杀死所有的麻瓜种，其他国家的精英们却为麻瓜种、少数民族和不值一提的第三世界国家公民们找到了更好的用途。
哈利需要尽快优化世界。
哈利脸上的严肃和决绝大概是让西弗勒斯不安起来了。那男人很快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很抱歉让你如此不安。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哈利摇了摇头。是哈利本人故意天真的，是哈利本人故意不去思考这种问题的。哈利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呼出了那口气。“斯内普教授，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我还没有决定，但你能不能去一趟，比如说，乌克兰？你无需为金钱发愁。”
西弗勒斯从他刚刚被大难不死的男孩那酷似狂怒时的邓布利多时的样子的惊吓中恢复了过来，然后控制住了自己，恭敬地假笑道：“我的荣幸。”
哈利这时意识到西弗勒斯一定是曾经用原版的魔法石给他自己造了不少黄金——真是个斯莱特林。
然后，西弗勒斯稍稍犹豫了一下。
“怎么啦？”哈利不想强迫西弗勒斯做他本人不愿意的事情。
西弗勒斯叹气道：“卢修斯在贿赂和腐化政府官员方面是个专家。”
——啊，对了，西弗勒斯很关心卢修斯。在让谁来复活谁这件事上，我真的应该小心才是。比如说，我不能让疯眼汉去复活那些他日后可能要追捕的人。顺便，我应该在这么多重要的事物上依赖卢修斯吗？
哈利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我必须得思考一下。”
“这样一来，我猜我已经得到了另一个问题的答案，但我不得不问。卢修斯前几天曾经邀请我当德拉科的教父。波特阁下，根据您的意见，我应该拒绝他，是吗？”西弗勒斯带着几分不情愿地说。
哈利注意到西弗勒斯刚刚管他叫了“波特阁下”，而且这名男人似乎已经做好了服侍一位新的主人的准备，即使他的新主人的所愿可能与他本人的愿望不同，他也会服从他的主人的。另外，西弗勒斯完全误解了哈利刚刚的犹豫。在与卢修斯谈话之后，哈利非常想要给德拉科更多的保护。“啊，斯内普教授，你当然可以成为德拉科的教父。我非常为你和德拉科开心。”
西弗勒斯的双眼中出现了一丝不解，但他很快说道：“谢谢。”
“还有一点，叫我哈利，或者波特先生，或者波特-伊万斯-维瑞斯先生。‘波特阁下’仅仅是用在非常正式的场合的。”哈利加了一句。他对于被卢修斯叫做波特阁下适应良好，但被前魔药教授，或者弗利维教授，或是斯普劳特教授这么叫？这就太奇怪了。哈利必须离“黑魔王哈利”的形象远一点儿。
在哈利如此声明了之后，西弗勒斯似乎鼓起了一丝勇气。“波特先生，我可能需要就某事提醒一下你。这是关于你的魔法遗传理论的。卢修斯曾经告诉过我一些他从服下了吐真剂的德拉科口中得知的事情。根据我的理解，你似乎认为魔法的遗传是由单对等位基因控制的孟德尔式遗传。我对麻瓜基因理论稍有了解。根据你的理论，一名巫师和一名麻瓜只能生下哑炮来，而巫师夫妻是不会生下哑炮来的。但是，据我所知，我发父亲是一名麻瓜——至少，他能够被我在霍格沃茨五年级暑假中用无杖的麻瓜驱逐咒赶走。”
哈利张开了嘴。在那次与德拉科讨论之后，哈利还没有回顾过他的理论。他甚至没有收集过各种不同夫妻配对生下的孩子的数据，就更别提试图证伪自己的结论了。对于这么重要的问题来说，用碎纸片摆弄一个小时很明显是不够的。而且，根据哈利的理论，西弗勒斯或者是出现了基因变异，或者是被收养的，或者他的母亲出轨了——而根据一般的社会学数据，后者的可能性比前两者都大。“斯内普教授，我无意于——”
“就个人而言，这算不上对我的侮辱。我本来就不喜欢我的父亲。但是，我猜测，你大概想到了为何这样的问题必须谨慎以待。德拉科当时还不是大脑封闭术师。想象一下，如果某个善心的傻子在卢修斯之前探看了德拉科的大脑会出什么事。他们可能会为了什么伟大的理由，将你的理论公之于众。”西弗勒斯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讽刺，“可能，你是对的，那么你会冒犯很多本可能会站在你这边的混血，这在霍格沃茨的教职工中就包括米勒娃、特里劳妮和我们的新防御术教授卢平，在你的年级里就包括了西莫斯·费尼甘和迪安·托马斯；或者你是错的，那么你在其他问题上的可信度也会遭到质疑。”
哈利点点头，真诚地感谢道：“斯内普教授，太感谢你告诉我这一点了。你是对的，我本该更加小心的，而且，我一定会重新研究我的理论的。”
赫奇帕奇快乐地说：“而这是我们选择不成为黑魔王得到的奖赏。西弗勒斯绝对不会纠正黑魔王的错误想法，或是警告他要更加小心的。结果，伏地魔一点儿都不知道他的两名高等食死徒都能够理解他的嘶嘶声。”
拉文克劳也回应道：“是啊，我开始思考伏地魔是不是也弄错了其他一些问题，而从没有人向他指出过那些问题了。现在一想，伏地魔对他的追随者保密得太多了，就连贝拉特里克斯都不知道他的任何一个魂器的藏匿地点。要不然，贝拉特里克斯恐怕很多年前就把他复活了。顺便说一句，我们真的应该重新考虑我们之前的那些结论了，我们得与赫敏或者德拉科好好讨论一番，如果必要的话，还应该加上西弗勒斯和疯眼汉；我们应该努力地证伪我们之前的结论。根据西弗勒斯刚刚列出的人名，我们可能已经犯过一个错误了。而且，如果伏地魔在SPHEW的女巫们面前说的是真话的话，那么他也认为他的父亲是一名麻瓜。”
内在的批评者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性：“或者，也许那些混血们完全不知道他们的麻瓜父母其实是哑炮；又或者，怀了私生子的女巫们习惯于找一个麻瓜给她们的孩子当名义上的父亲——但这是我们必须闭嘴的另一个原因。”
——啊，等等，迪安是不是说过他的母亲是麻瓜？那样的话，我的后一个理论就不成立了。又或者，他说的是他的父亲？呃，我真的应该好好地了解一下我的同学们的。
——而且，西弗勒斯很早之前，就曾经嘲笑过我对同学们的漠不关心了。
哈利用他全部的真诚说道：“斯内普教授，将来，如果我有什么地方弄错了的话，请务必告诉我。而且，嗯，你休息之后，我有些书可以借给你读。我简直无法想象你读过那些书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至少，我给德拉科的书单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我最好显得慷慨些。
西弗勒斯轻轻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