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小绵羊和老冰棍》赤红朱

10、 离开长湖镇

　　“把那个箱子拖上岸！”

　　“爸爸！妈妈！”

　　“生起火来，别睡过去！”

　　在一片充斥着呼喝声，哭喊声和呻|吟声的河岸，小婴儿模样的利嘉醒了过来。莱戈拉斯正半跪在地上帮她包扎手臂上的伤口，见她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他在绷带的末尾打上结，扶着她坐起来，问道：“现在还喜欢龙吗？”

　　“莱戈拉斯……”利嘉的耳朵还回荡着史矛革最后的嘶吼，轰隆作响。她没有听到莱格拉斯的话，只是傻傻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记得她掉进了湖水中，身体缩小浑身动弹不得，湖面在头顶很远的地方。

　　“把这个收好，多灾多难的利嘉小姐。”莱戈拉斯将一个利嘉眼熟的小东西放进她手里。

　　“啊，不知名先生送给我的草编小龙。”利嘉接过小龙，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确定这就是她在窗台上捡到的那只。

　　“棕叶上刻了魔纹，能在你落水的时候发出求救的信号。”莱戈拉斯见利嘉将那只小龙小心地放进腰间的口袋，下意识地抚过自己左手上那道被棕叶划伤的细长伤口。他当时只是出于安慰利嘉的念头替她编了这只龙，又想到她中了狸果的毒，顺势将魔纹刻进棕叶的纹路里以防万一。她差点就淹死了，倒是一点后怕的样子都没有。一想到担惊受怕的人只有自己，莱戈拉斯就有些生气。

　　“好厉害。”利嘉发出惊奇的叹息声，完全没有察觉到莱戈拉斯不太妙的脸色。“你知道这只小龙是谁送给我的吗，拉格拉斯？我绝对要好好感谢那个人……呜哇好痛！”

　　“抱歉。”莱戈拉斯毫无诚意地说，往利嘉脸蛋上涂抹药膏的动作连停顿都没有。“明知道自己不能接近水面还总是靠近这些地方，我以为你明白等着你的会是什么后果，利嘉。”他眉头一挑，捏着利嘉的下巴转过她的脸，将涂上去以后热辣辣的药膏继续涂到利嘉的另一边脸上。

　　“可是龙在伤害我的同族啊。”利嘉小声地反驳，她从裹着她的破布里伸出手，打量了一下她变成婴儿后肥嘟嘟的手掌，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再也不乱吃东西了。我原来的衣服呢？别告诉我它们全沉进水里了，弗安塔娜给我的抑制剂还在口袋里。”

　　“在火堆旁。你总不能一直裹着这块毯子吧。”

　　我没穿衣服！利嘉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以这一点，她的脸一红，也不让莱戈拉斯给她涂伤药了，扯着他的袖子要莱戈拉斯帮她把衣服连同衣服里的抑制剂取回来。抑制剂分为内服和外敷两部分，莱戈拉斯从河边捡了个无主的铁锅给利嘉煮了药，又拜托一个老妇人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替利嘉涂上药膏，利嘉很快便在遍及全身的瘙痒中恢复了原本的体型。

　　她掀开帐门走出帐篷，那个替她涂完药膏的老妇人惊呼起来，过往的长湖镇难民们纷纷看向利嘉，脸上同样露出惊恐的表情，和他们面对屠龙英雄巴德时崇敬的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她身上燃烧着和龙一样的火焰”、“不祥的征兆”、“她会是另一只可以变化成人身的龙吗”人群里响起诸如此类的窃窃私语。

　　一个流着鼻涕的小男孩仰头问道：“姐姐，你能吐火吗？”

　　利嘉眨了眨眼睛，弯下腰和小男孩保持同一水平线的视角，她张开嘴刚想说话，小男孩的母亲就从人群中挤出来捂住了小男孩的嘴，半拖半拽地将他带走了。

　　利嘉一愣，环顾了一圈站在远处偷偷打量着她的人群，目光所到之处犹如摩西分海，人们纷纷闪避，就好像和她对视就会被她诅咒一样。

　　人类在这一点上还真是……一模一样啊，不管是她的世界也好，这个世界也好。利嘉挠了挠脸颊，将心里的失落感习惯性地压下。

　　“嘿，利嘉！”矮人奇力冲过来抱了一下利嘉。他明明是个留着络腮胡的大男人，笑起来却会露出深深的酒窝，像是小孩子一样甜。“真高兴你还活着。我看到你坐在龙背上，真是帅呆了！告诉我龙的皮肤烫吗？波弗告诉我龙的吐息可以直接融化黄金。”

　　奇力的拥抱弄痛了利嘉几乎遍布全身的伤口，她痛得龇牙咧嘴了好一会儿，才拍了拍奇力的肩膀回答他：“嘿，奇力。你看起来可不太好。你的脸色很苍白，该不会是冻坏了吧？”

　　“他中了魔窟的箭！人类，别小瞧矮人！”菲力瞪了利嘉一眼，将利嘉原以为掉进湖里的匕首和刀砸进她怀里。“我重新打磨过了，你可真是邋遢的家伙，匕首的刀锋都要生锈了。”

　　奇力拿手肘撞了一下菲力的腰：“哥哥，塔瑞尔已经为我解过毒了。”

　　“塔瑞尔……要我说她就是一只难看的女精灵。”带着助听器的矮人欧音低声咕哝，瞟了一眼扑上来抱住利嘉转圈圈的塔瑞尔，搞不懂他的侄子奇力为什么会喜欢上她。她脸上甚至连胡子都没有，天呐，奇力的审美怎么这么扭曲！

　　“停下停下，我要晕了QAQ”

　　利嘉喊了好多声，塔瑞尔才将她放回地面。没等她喘口气，塔瑞尔又把她的头按进自己的胸口，责怪道：“我差点以为你要前往曼都斯了，我的小姑娘！你知不知道莱戈拉斯把你从水里救起来的时候你连呼吸都没了。如果不是他替你渡……”

　　“塔瑞尔，够了。”莱戈拉斯咳嗽了一声，把差点被闷死的利嘉从塔瑞尔怀里拉出来，利嘉脚步踉跄地在原地打了几个圈圈，抓着莱戈拉斯的手才站稳。莱戈拉斯斜觑了一眼那些站在塔瑞尔身后的矮人们：“半兽人在蠢蠢欲动，矮人们，我希望你们能够将这个消息带给你们的国王。”

　　和莱戈拉斯进行了一场冷嘲热讽的对话后，矮人们起身登上一艘黑色的小船，向着孤山的方向前进，他们要去和他们的同胞汇合，重返他们那已被解放的国度——山下王国。奇力临走时将他母亲送给他的护身符转赠给了塔瑞尔，塔瑞尔握着那块仍旧残留着奇力体温的小石头，看着载着矮人的小船穿过寒冷的湖面，直到船上的矮人们变成了看不清的黑点。她眼中含着离别的泪水，一向明媚的眸子荡漾起忧伤的水光。

　　莱戈拉斯抿着唇低声说了一句：“走。”率先朝与矮人相反的地方迈开步子。

　　利嘉本来想留下来帮助家园被毁的长湖镇人，但是难民的反应让她意识到她的存在只会让他们害怕恐惧。这里不欢迎她，密林回不去了，她不知道自己该往这个世界的哪里去。直到擦干泪水的塔瑞尔牵住她的手，她才迷茫地抬起头。

　　“莱戈拉斯在长湖镇遇到了洛格，他是统领半兽人军团的毁灭者阿索格的后裔。莱戈拉斯怀疑半兽人在刚巴达大山有异动，我们要去侦查。利嘉，跟我们一起来吧。”塔瑞尔拉着利嘉的手跟上莱戈拉斯，体贴地用身体替利嘉挡住人们猜忌的目光。

　　莱戈拉斯骑一匹白色的骏马，利嘉则和塔瑞尔共乘一匹黑马一起向着北方的刚巴达大山前进。

　　路上利嘉也曾趁着莱戈拉斯去寻找食物的时候问过塔瑞尔，为什么在奇力邀请她一起离开的时候，她会拒绝。虽然有点对不起莱戈拉斯，不过利嘉看得出塔瑞尔喜欢奇力，就像奇力也喜欢她一样。

　　“如果我们发现半兽人没有在密谋战争，这一切只是巧合的话，我想我会回去找他的，利嘉。”塔瑞尔抚摸着奇力留给她的护身符，美丽的脸孔上流露出无畏的勇气。“我不害怕矮人和精灵之间种族的隔阂，也不害怕会离开我的家乡，我不惧怕和奇力在一起后随之而来的未来。但是我身上肩负着责任，就像你保护着你的族民一样，我也要保护精灵们，我必须确认战争的阴影不会降临到他们身上。我们同样是中土世界的一部分，在享受阳光雨露的同时我们也应该保护她，不是吗？”

　　“可是莱戈拉斯他……”利嘉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塔瑞尔莱戈拉斯对她的喜欢。

　　“我爱的人是奇力。”塔瑞尔将手指竖在利嘉的唇瓣上，示意她不用多说。

　　“你们在说什么？”返回扎营地的莱戈拉斯将找到的果实抛给利嘉和塔瑞尔。“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利嘉？”莱戈拉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一头雾水。

　　“没，没什么。”利嘉心虚地别开眼睛，抓起果实就啃，却啃了一嘴苦涩的果皮。

　　“哈哈，你总是这么可爱，小利嘉。”那个最应该心虚的女精灵大笑着拍了几下利嘉的肩膀，拿过她手上的果实，替她剥去果皮。

　　你们的事我不管啦！利嘉气鼓鼓地看着也笑起来的莱戈拉斯，又瞪了一眼笑得手都在发抖的塔瑞尔，哼了一声背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