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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chapter 31 ...

  •   顾辞看着他突然低头笑了起来,“我顾辞做这顾家的家主已经整整十七年了,顾家就象一个巨大的石盘压着我活了十七年,是否违背族规如何、是否愧对家主之位又如何。你与你背后的族老们,倘若真不赞成我此举大可召开族老会议,另选一名你们满意的家主。只是这顾家从十七年前开始,便就是我顾辞一个人的顾家。”顾辞的声音很轻缓,但听在顾安的耳里每个字却都好似千斤重物一般沉重。

      顾安知道,他当然知道!上任家主行将就木之前,是动用了手段和计谋,方才硬生逼得无路可退的顾辞接下这,在他人看来显赫非凡的顾家家主之位。他在顾辞身边这么多年,清楚的明白这顾家的一切在顾辞眼里全然就是一个空壳罢了,他是一位难得的家主却也是一位极其差劲的家主。
      “家主,您自然知道无论老奴以往,如何同族老们走的近,但老奴一直都未忘记老奴的身份。老奴今日既然已经越矩了一次,那么老奴斗胆在越矩一次问问家主,您是否会遵循你与老家主的约定?”顾安放弃了对顾辞无用的劝阻,眼下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顾辞决计不能违反当年与家主的约定。

      “我不会忘记也不会违背,我会一直待在顾家做这顾家的家主,直至我死亦或顾家族灭。”顾辞说话的语气很轻脸色也很平常,可他的神色却显得极为疲惫。
      “你下去吧,照我说的去做。派人将这封信送与阳筠手上,叫他往后无须再回顾家了。”
      顾安取过书案上的信后就退下了,屋内只剩顾辞一人,他将信从怀中小心翼翼的取出拆阅。果然如他所猜想的那般——这是一封白信。
      顾辞的眼里突然有些酸意,他紧紧的捏住这封信神情温柔,好似这是什么独一无二的珍宝一样。他轻轻的呢喃着‘阿禹、阿禹’,可回应他的除了满室的寂静外,别无他物了。
      原来人的一生这么的短,却又这么的长啊。三月开春的江南俨然有些暖意,可顾辞的心里却还似如同北疆的寒冬那般,凄凉孤寂透骨的寒冷。他想他十七年来唯一的暖意,大抵便是这封他盼了十七年的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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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栖梧宫中,楚琅满脸喜悦、咋咋呼呼的进门,边进边喊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付谨言。
      正窝在床榻上看书的付谨言,看了一眼满身带雪的楚琅,吩咐候在一旁的付生,去给楚琅取条干毛巾。“今日大雪,怎地还过来了?”付谨言倒了一杯热茶递给满身寒气的楚琅,让他暖暖身子顺便祛祛寒气。
      楚琅那个痴汉见自家阿谨,此时如此温柔(?)体贴(?)的给自己递过来了一杯热茶,当下感动的心肝都暖了。猛的一口饮尽连片刻都未等待,付谨言被他这鲁莽的饮茶举动给吓住了,连忙苛责道,“虽说今日偏寒,须饮热茶。可茶如此烫口,你怎的如此粗心大意,快张开口我瞧瞧烫红了没有,是否起了水泡?”
      说着又对替楚琅取干毛巾回来的付生急道,“付生,快去取些烫伤药来。”付生以为是自家主子不慎被烫伤了,吓得急忙放下手中的毛巾急欲往偏室走。

      祸端的主人公楚琅怕付谨言担心急急摆手道,“我并未被烫伤,这茶并不烫口。无碍。无碍。”付生见疑似被烫伤不是自家主子,而是那个总爱时不时粘着自家主子的无赖六皇子。着急忙慌的心和手忙脚乱的身躯,顿时平复了下来。
      “主子,让付生先瞧瞧六皇子的烫伤,兴许只是红肿而已并未烫伤。”说完付生不待楚琅的首肯,恭谨(?)的上前略显粗鲁的拧开楚琅的嘴,付生生长在农户之家打小作贯了力气活,眼下自然能轻轻松松的拧开楚琅得嘴。
      “唔......付生......快给我放开。”楚琅恼怒的反抗着奈,何武力镇压一切,付生习惯性的忽略了他的异声。他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说道,“主子,六皇子除了有些微红之外并无大碍。想来是因为茶,先前便已经搁置了有一会,所以便只算的上温热并不烫口,只消多饮些凉茶即可。”
      付谨言因为楚琅这莽撞的行为有些不悦,他瞥了一眼咋咋呼呼的楚琅,轻飘飘的来了句,“六皇子当真是人中龙凤,连饮茶的方式都如此的与众不同啊。无事便好,倘若一个不小心烫伤了这天家贵胄的,付生你和我怕都是吃不了要逗着走了。”

      原本还在同付生咋呼的楚琅,一听见付谨言如此口气的这番话当时就萎了。楚琅知道自己阿谨一贯是不会,拿自己的皇子身份说事的,除非自己做了极其令他恼怒的事情才会如此。他随即讨好讪笑道,“嘿嘿,阿谨别这么叫我,显得生分了呢。”
      “我只是口渴的紧有些迟钝了,竟然忘记留意茶烫不烫口。我下次定当注意,定当注意。阿谨还是叫我阿琅吧,听着顺耳。呵呵。”楚琅满脸堆笑的冲不悦的付谨言说道。
      “六皇子这是毛巾,拿去擦擦吧省的积雪化了水,身上有寒气过给我家主子令他感染风寒就不好了。”付生一脸诚恳的说道,全然没有将楚琅的安然与否考虑在内。
      楚琅悲愤的一把接过毛巾,虽然对付生一贯的看不顺眼,但还是仔仔细细的将身上擦了个遍生怕寒气过给了自家阿谨。

      等楚琅擦拭干净后,付生将床榻前已经凉了的茶水,及楚琅用过的毛巾带走。对着付谨言恭谨说了句“有事唤付生后”就退下了,完全将楚琅这个大活人视如虚无。
      楚琅默默咽下这口不忿,转而谄媚的向付谨言求柔情去了。他状若无意的搓了搓手跺了跺脚,婉言提醒道,“哎呀,这天怎么说变冷就变冷。都要冻死我了,真想有个暖和的被我躺躺,不然真是容易感染风寒了。”
      楚琅一边诉着苦楚一边观察着付谨言的神色,深谙付谨言外冷内热的性子的他,果不其然因着他这番故作委屈之言。付谨言原本坚决的神情,有了一些松动和担忧,楚琅心中大喜脸上却不为所动。

      他再接再砺有些隐忍的轻咳了几声,可那声音却极其深沉,好似从胸腔硬生生挤出的一般。如果说先前付谨言脸上,只是有些许担忧的话,那么在听见楚琅的那几声轻咳后,他坚守的防线已然被攻陷了。
      “既然......既然如此,那你便脱了外衣鞋袜,一起上来......一起上来和我躺着,应该会暖和许多。”就在付谨言将身上盖着的被子一角掀开,有些羞稔的开口邀请,好似有些寒气侵体的楚琅上榻同他一道窝着。
      楚琅的本意就是想和,自家阿谨亲热亲热,眼下百般攻势下,好不容易说动了他。当下乐的三下五除二便将外衣褪下,一股脑钻进暖和的床榻上。

      付谨言平日里最是怕冷的,楚琅一掀开被角钻进被窝,就带来一阵寒气。他无意识的缩了一下,楚琅感觉到立马翻身意欲下床。
      付谨言感觉到后一把抓住楚琅的中衣,状若无意却有些羞稔阻止楚琅的动作,“两个人挨近点,很快就暖和起来了,你就别动来动去的免得冷风又灌进来。”说着付谨言不经意的移动了位置,越发挨着楚琅近了。他将自己温热的手覆在楚琅,有些冷意的手上,将锦被往上提了提更好的包裹住自己及楚琅二人。
      楚琅从先前付谨言主动抓着他的中衣,出声留住他时便俨然有些呆愣了,接下来付谨言那些勘称温情柔意到极点的举动,更是让楚琅欢喜的,不知所措了起来。
      其实这几日楚琅因着楚钲、顾家诸多事情多日奔波,且这段时日料峭春寒、大雪骤至的他也真的有些寒气入体,在这样下去是怕真是要感染风寒了。
      可眼下他却觉着他的整颗心,都好似被浸泡在热汤中,暖的他整颗心都有些发烫。

      二人静谧的躺着气氛逐渐热曰了起来,楚琅轻轻的凑到付谨言耳边低声道,“阿谨,我......我能亲亲你吗?”楚琅此言一处着实有些惊吓到了付谨言,他的脑子里乱乱的,他觉得自自己明明是堂堂正正的男子。为何,为何此时竟也会似女子般,在此事上扭捏慌乱。
      其实此事若换旁人来替他解答,付谨言此下心中慌乱其实是很正常的。虽然平日里心智比大多成年人都要成熟许多,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尚未及冠的少年罢了。
      情.欲之事从未有人人教与他,因而使得他在此事的感知上过分的有些寡欲了。幼时与楚琅的肌肤相亲,在他看来无非是同龄少年之间的,无关情感的接触而已。
      可这一年多在宫里日子,使得他在此事上已经有些懵懂的意识了,他知晓此事已经不在单纯的只是正常接触而已了。这是情.欲的表现,是两个人相爱的表现。

      付谨言直直的与楚琅对视,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很多画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觉得自己好像潜移默化中与楚琅形成了一体,他平日里虽说着自己与楚琅同为男儿身,若是皆为夫妻有违常伦。可他却也从未想过自己与楚琅,有朝一日会各自娶妻成家。
      片刻间他好似想清楚了一切,他眉目含笑、如沐春风逐步靠近楚琅轻点唇角。楚琅此刻可真算得上是傻了,他看着红晕逐渐浮上白皙肌肤的付谨言,觉得好像饮了无数坛酒一般有些微醉了。

      他一把摁倒付谨言动作却极尽轻柔的搂着他,他看着身下这个他喜欢的快要发疯的这个人,轻轻的吻上了付谨言的唇,那么大力却又那么缱绻柔情。
      付谨言先是有些呆愣反应过来后,轻轻的回报着他不知何时开始喜欢着的人。楚琅被他这一番回应更是喜得脑子都要发狂了,他一般吻着一边呢喃着,“阿谨,阿谨。”
      彼时屋外寒雪簌簌落下令人冷意顿生,屋内却满室春意乍暖。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chapter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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