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一卷 终章（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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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终章（一）
丽莎喘着气，双手紧握脖颈中染血的海螺链坠。
乌瑟刚要开口时，远处忽然响起了钟声。从最初的几不可闻，到隐约可听到响声，又过了一会儿，在回廊中的几人都能听见“铛铛”的钟声回荡在耳畔，显然最后的钟声是从距圣乔治学院极近的村镇传来的。
乌瑟愣了一下后，跨过躺倒在地上的人冲到窗边探头四处张望了下，又眯着眼看了看远处的那片天空，转头对克里斯汀说：“是莫尔特那边。”
钟声响了三下后仍未停止，丽莎不由得有点紧张和担忧。她一手紧抓着按在伤口处的斗篷，一手抓住了奥斯顿的一片衣角。这种钟声是魔兽侵袭的预警！她抬头看着破碎的窗外露出的天空，尽管那些交错的气流中仍然是飞雪弥漫的纯白和寒风凛冽的冰蓝，她却忍不住开始想象这两种颜色被血红取代的样子……
慢慢地，那种钟声从灌入耳蜗的轰鸣变成了一种贴近皮肤的震动，丽莎甚至觉得坐着的地面都在微微抖动……
不！这并不是因村镇传来的钟声而产生的错觉！
下一刻她忽然意识到，在她脚下和身*下的地面的确在颤动着，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从地底喷涌而出。
一直沉默着的克里斯汀仿佛也被这种不同寻常的震动惊醒了，命令道：“乌瑟，立刻从西南方的小树林离开，遇到的人全部杀掉，不要轻敌。”
这个金发的beta看起来有点不情愿完成这个指令：“现在就要赶我走？可我还没享受到乐趣啊！”他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选择听从克里斯汀的话，将斩剑插*回剑鞘，一边轻声嘀咕着，“好不容易不用再装作普通学员了，这才过了多久……”
克里斯汀又拿出几支小型试管药剂递给乌瑟：“你知道该去哪里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过去。”
乌瑟接过后随手塞在了口袋里，扫了眼丽莎冷哼一声，快跑几步从回廊另一头离开了。
地面的震动越发剧烈，挂在回廊两边墙壁上的油画框“啪”地一下掉了下来，画框下的纯净之心不停闪烁着，时明时灭。回廊拐角处放置的木架和花瓶瞬间倾倒在地，花瓶砸在地上碎成了几块，瓶内的水珠四溅。于此同时，回廊顶部的几枚照明用水晶忽然“噗”地爆裂，水晶碎片如雨般洒在丽莎的发丝上，几间治疗室内也接连传来各种“噼噼啪啪”的试管和药剂瓶碎裂声，以及桌椅撞击声！
随着这种震动加强，丽莎发现自己的身体正不受控制地朝着墙角滑去，她连忙抓着奥斯顿未受伤的那只手臂试图稳定两人的重心。但紧跟着，整个城堡都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般抖动了一下，棕红色的砖墙摇摆了起来，“轰”的一声下陷了半米！躺倒在地的人都如失重般被轻轻抛起，随后又立刻重重地落下，回廊的一面整个翘起，倾斜了一个微小却不容忽视的角度！
丽莎惊呼了一声，她的肩膀先是撞到了身侧奥斯顿的左腿，随后又因重力和冲击翻滚了两下，压在一个医疗助手头上。她尽可能地伸手抓住身边能触碰到的人，狼狈地贴着地面滑行了一段距离后撞上了墙壁。
也许是被撞击影响，或是滑落地面时被拉扯到，丽莎感到腺体部位如被灼烧般疼痛。她倒抽了一口凉气，趴伏着颤抖了一会儿才勉强能不被剧痛干扰。她抬起头，从被冷汗模糊的视线中看到，原本站在身侧不远处的克里斯汀依然稳稳地站在那里，这种地震般的波动和巨力竟对他毫无影响！
丽莎眨了眨眼，低头把额上和眼眶边的汗水蹭在衣袖上。她再次抬头仔细地观察着克里斯汀，不一会儿就发现对方的双脚并非贴着倾斜的地面，而是漂浮在地面上方一点……那段微小的距离根本不会引起注意，如果不是丽莎有心查看，她会认为克里斯汀只是像往常一样站立。
地下传来的震动仍未停止，城堡墙壁上的几扇玻璃窗裂开了蛛网般的细小纹理。这些裂痕不断加深延长，最后在接触到窗框的那一刻齐齐炸裂！
风雪带着碎玻璃渣一起席卷进了回廊，丽莎的脸颊被冰霜冻得有些刺痛，淡金色的长发被狂风卷扯着拉向脑后，抓得头皮一阵发麻。没了斗篷御寒，她只能在严寒中打着激灵，牙齿都冷得上下撞击着。
克里斯汀背对着她，透过破碎的玻璃窗处看着城堡外，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我一直在等一位客人，但我又不确定她是否会来。我们已经有好久没见了，所以我还特意为她准备了一些礼物。当然，无论她最终是否会来，这种猜测、期待和安排布置的过程都让我觉得很愉快。”
克里斯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又一次剧烈的震动打断！
丽莎刚喘了口气就感到一股和之前一模一样的失重感，她惊慌地睁大了眼，一把抓住身边一个学员的左脚，另一手紧拽着奥斯顿的手臂。
城堡外的大地轰轰作响，在一阵剧烈的抖动和摇晃后，整座城堡都开始歪斜着下陷，就像是被地下巨大的漩涡给吸进了洪流的中心！丽莎的手指再也无力抓住身边的人，只能无奈地松开，接着她就被一股难以抵御的力量抛向了靠近窗户的墙壁。回廊另一侧大型治疗室的两扇门“啪”地撞击了下后朝外打开，狠狠地砸在墙上，并因倾斜的地面和重力影响，始终维持着打开的状态。
丽莎惊呼了一声，在脑袋撞上一个学员的背部前闭上了眼。她被撞得眼冒金星，再睁开眼时，已经有一条腿挂在了破碎的窗外！
丽莎的目光掠过窗外，被那离地较远的高度吓得吞了下口水，屏住了呼吸。冰雪和飓风向着破碎的窗口处吹来，气流穿梭着发出“呜呜”的哽咽和哀鸣。她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又被风快速吹干，急切地伸手抱住一排长椅的椅背，在看到脚边的奥斯顿快要滑落出窗外时，又焦急地腾出一只手抓住那个alpha的衣领。
她抓住了奥斯顿，但没法拉住更多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失去意识的学员被重力牵引着滑出窗外。
丽莎惊惧地叫道：“醒醒！你们要掉下去了！快醒醒！！”尽管此时因城堡下陷，医疗院回廊上的窗离地已近了些，但仍然有足以导致重伤的高度，丽莎看到有名落地的学员手臂不自然地扭曲，还有个医疗助手的右腿关节处，白色的碎骨破开表皮露在外面。
丽莎大口喘着气，一手紧紧抱住长椅，另一边的手臂颤抖着，手心溢出的汗水几乎让她抓不住奥斯顿的衣领，她连忙收紧了五指，用力攥着那一点布料。她左侧肩后的伤口不断冒血，剧痛成了麻痒，血水顺着手臂流下，一滴滴地填满了指间的空隙……
小树林处惊起起一片飞鸟，羽毛飘散在林间通往城堡的小径。不远处的湖泊如一锅煮沸的汤，“咕嘟咕嘟”地朝外冒着气泡，一个接一个的气泡从湖面升腾而出，又“啵”的一下被飞雪戳破。
被霜雪覆盖的地面出现了一道道与白色形成鲜明对比的黑色裂痕，深埋于雪下的泥土与杂草破冰而出，就如被春日的暖阳提前照射，融化了凛冬的萧瑟与肃杀，却又带来了新生的震颤和仓惶。
被丽莎抱住的长椅忽的一震，原本卡在窗框处的椅子腿弯折了一段！椅子朝着窗外滑出了一点距离，丽莎挂在长椅上的身体也随之下滑，她吓得惊叫起来：“啊！”
她的两腿已经都滑落到了窗外，裙摆处的皱褶被风雪拉开，伤口处流出的血珠沿着她的手背和指关节处滴落……她感到手臂逐渐失去了知觉，但却始终不曾松开紧拽着奥斯顿的手指。丽莎闭上了眼，下一秒，支撑着两人的长椅终于不堪重负，其中一条椅子腿在两次剧烈的撞击和持续不断的震动中“啪嚓”一声断成两截！
长椅撞破了仅剩的一小半窗框冲出窗外，丽莎一手紧抓着奥斯顿，两人一同向龟裂的地面跌去……
“啊……！！！”她忍不住尖叫出声，一边紧紧地闭上双眼。
然而，这种让她心惊胆战的下坠感只持续了短短的一瞬，在即将砸在地上的前一刻，她感到身体忽然一轻，连带被她紧攥着衣领的奥斯顿也变得轻若羽毛般。撑开的裙摆又一次被空气充满，膨起了一个圆弧，几缕发丝反重力地向上飘动了一下，丽莎动了动双脚，却无法接触到地面。
她在扑面而来的飞雪中睁开眼，只见震动的大地近在咫尺，而她与奥斯顿却和不知何时来到身侧的克里斯汀一样悬浮着、就像被某种诡异的无形气流托举，始终与地面维持着一小段距离。
她回头看到不断倒塌的城堡，感到又惊又恐，同时还有怒意升腾。城堡里还有那么多的学员和职工，他们都因麻醉药粉失去意识，或是被克里斯汀所控制，并不具备基本的自保和自救能力，她不敢想象城堡的坍塌会造成多少无辜的生命逝去……
“……我想她已经来了。”克里斯汀的话和风声一起吹进耳蜗。
丽莎惊怒交加地喊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这难道不是你做的吗？！”她质问着克里斯汀，心头涌上一股悲愤，又因太过激动，被冷风呛得咳嗽起来。
大地颤抖着哭泣，雪花又吞下了这些哀鸣，湖水急促地翻滚呻*吟，兽吼与鸟鸣回响在林间，枯枝摩擦的沙沙声为之伴奏。城堡不停挣扎，砖墙与断裂的尖顶陷入地下，破碎的玻璃和器皿又为略显沉重的乐章添上了轻快的小调。钟塔上的巨钟无需人撞击就发出了悠长的叹息，在庄严的咏叹过后随着断裂的塔楼砸下……
这时，地表的龟裂处忽地炸开！飞洒的积雪和冻土中探出一只一米多长、倒圆锥体外形的巨大金属冲击钻！
飞雪甫一接近钻头就“唰”的碎裂开，冲击钻的周围仿若有一层隔绝冰霜的保护膜，“轰”地破开地壳、刺进即将砸落地面的巨钟！
“铛……！！！”最后的钟声一下掩盖了其余的声响，震得丽莎耳中一阵疼痛和鼓胀。
所有声音都从她的感知中消失了，只留下一道深刻又凄厉的尖啸。钟声咆哮着将她耳内的空气挤压成一团扔出去，紧接着又立刻塞回来，堵得她耳内隐隐发麻。丽莎觉得眼前一阵摇晃，连忙闭上眼，紧捂双耳摇晃了两下脑袋，试图把那股头晕目眩的感觉甩出身体。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只见一团灰蒙蒙的风雪与白雾中，闪烁着银光的冲击钻飞速转动着！
大约三米高的巨大机体冲出地面，流线型的机身被红黑两色包裹又不失棱角，红色驾驶舱位于机体中部上侧，两翼由黑色的履带推进装置和悬挂装置组成，后侧则是动力传动装置及辅助系统。以丽莎有限的知识——或许还要算上她在之前的世界对科技武器的认识——她只能根据这个未知物体的外表推断出这似乎是一台……
“……可以钻、钻地的……坦克？”她瞪大了眼看着那台红黑两色的机体，犹疑地呢喃。
与丽莎的震惊和不安全然不同，克里斯汀轻轻落在地上，从长袍内测的口袋里掏出一只单片眼镜，举着细支架架在鼻梁上，用一种略带赞赏意味的眼神打量着那台机体。
他微笑着说：“嗯……让我看看，这是安塔尔遗迹里发掘出的超频调整式共振冲击钻，摧毁城堡自然是轻而易举。尾部安装了抛射式烟幕弹，驾驶舱配备变焦式望远镜和生物识别系统、r能量捕捉仪，还有……哦？看这个造型，五个月前你在伊利亚特遗迹里也有收获，顶部似乎装了可伸缩多瓣式电磁脉冲炮，不过很遗憾，这应该是未完成版，还无法投入实战。如果能拿到莫尔特城郊遗迹特有的干扰型PH电磁脉冲网，或许会对完善伊利亚特的上古武器有所帮助……这也是为什么我让人带给你莫尔特的消息。”说到这，克里斯汀叹了口气。
“但很明显，你不太喜欢我的建议，但又不想浪费资源，所以用它误导了圣殿的人，让她们以为这是PH能源类设备，并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开启，导致鸟类魔兽生物导航系统混乱，间接引发了大规模魔兽侵袭。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淘气，喜欢捉弄别人。”克里斯汀像是想起了什么，神情变得十分柔和。
但不一会儿，他就又回过神来，继续打量着那台机体，评价道：“……嗯……外装甲采用爱丽丝金属聚合物，增加了耐久性，且底部履带使用了巨人之踝高精度减震设计，以确保钻地及攀爬时的平衡性和抓地能力。缺陷是使用了过多重型装置，牺牲了机体的速度和机动性。但从艺术角度来看，无论是设计配色、又或对称性的利用，都称得上是一件完美复原了真神年代特色的作品。”
克里斯汀用手帕擦了擦单片眼镜上沾到的飞雪，小心地将之收起：“还是老规矩，满分是十分，我给它打九分。多年未见，你的创造力和艺术鉴赏力没有丝毫褪色，亲爱的茉伊拉，我一直都以你为荣。”
履带停止了传动，那台巨大的机体停在了一块半倾斜的地面上。驾驶舱外的监测镜头伸缩着，对准克里斯汀时略微闪烁了下，银色金属钻“咻”的一声变了方向，再度开始了疯狂的旋转，钻头直指棕发的omega导师！
克里斯汀却毫不在意地笑了：“安塔尔遗迹发掘出来的共振冲击钻只是震频对物型武器，并不具有释放可调整型次声波的作用，无法引起生物体内共振，从破坏力和打击面来看，对活体的威胁性反而较低。当然，你可以把它当作普通的挖掘钻来用，试试能不能把我的脑袋给刺穿？”
他刚说完，那个巨大的金属钻就对着他的头部直冲过去，像是要把克里斯汀给钉在那个闪着寒光的钻上那样，毫不迟疑地发动了攻击！
丽莎就站在克里斯汀右后方，如果克里斯汀被钻头命中，以这个武器的大小来看，她和奥斯顿也绝不可能逃脱。丽莎捂着嘴压住惊恐的叫喊，拼命地想要转身去拉奥斯顿。但她随之发现，自己仍然漂浮在地面上，双脚并没有接触到大地，她想要转身的意愿也完全无法执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银色巨钻朝着这个方向刺来……
“啊……！！！”丽莎尖叫了起来，瞪着面前近在咫尺的钻头。她以为下一秒自己就会变成一滩看不清形状和颜色的肉泥，但事实上，直到她背后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那个可怕的金属武器与她的距离都没有变近。丽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又咳嗽了几下，才觉得喉头哽着的呼吸又恢复了正常。
克里斯汀举着右手，五指张开，就像是按在一面坚固的墙上那样。他的手掌前方几厘米处就是狰狞的巨钻，可那个利器却无法前进半分。
那堵墙是一道肉眼几不可见的膜状物，之所以称之为膜状物，是丽莎从钻头接触那个东西的状态判断得出。银色的巨钻仿若刺向了一层坚韧的布料，表面的银色也被印得有些模糊，丽莎觉得像是透过水幕在看着对面那样，时而扭曲、时而清晰。巨钻的冲击和旋转都无法对那层看似柔软的物体造成任何伤害，只是维持着一点轻微的震动，缓慢地推进一点，随后又被挡回。
克里斯汀饶有兴致地看着冲击钻不断尝试穿透那层无形之墙：“茉伊拉，我们这么久没见了，难道你不想和我一起喝杯茶、享用一些小点心？还是说，你其实在害怕与我见面，害怕与我正面对战？因为你很清楚，你的学识、你的力量、你正在使用的武器，这一切都源自于我。”
就像是在回应克里斯汀的话般，银色的巨钻忽然停止了旋转，“滋”的一声缩了回去。
那台机体的履带动了动，朝着棕发导师的方向前进了一点，红色的驾驶舱盖翻折了两下后打开，驾驶员座椅微微向外弹出，让出了半人多的空隙。
“……年纪越大就越喜欢怀念往昔，对自我的认知也逐渐产生偏差。是你活得太久了，老师。”
当驾驶防护头盔被摘下后，如缎的浓密黑发流淌过纤瘦的肩膀与背脊，划过被银色防护服紧紧包裹的优美曲线后直垂到腰际。
丽莎睁大了眼看着驾驶舱里的人。与玛丽安娜微卷的短发不同，驾驶舱中站立的女性看起来大约二十多岁，她有一头足以让许多omega们艳羡的顺直黑发。垂落在脸颊两侧的发丝使她的脸蛋越发显得小巧秀美，偏细长型的双眼中，灰蓝色的瞳仁里隐约印出了克里斯汀修长的身影。
茉伊拉从驾驶舱中跨出，跳了几下就落到了并不平坦的地面后慢慢地走过来。她手上没有拿着武器，就像是毫不担心克里斯汀会对她不利，与之前明确又带有恶意的攻击举动截然相反。
“探测仪显示，你刚才使用的是r能量。这是你新研究的课题吗？据我所知，虽然omega腺体也可以释放r能量，但分泌量却很少，不足以支撑战斗所需。最主要的问题是，omega的内脏和骨骼无法承受这种能量产生的巨大副作用，除非你把这个身体的肌肉、骨骼和血管全都改造成与alpha相当，否则r能量只会加快身体器官衰亡，就算你能使用蜕皮素也无济于事。固执地选择omega作为实验体，挑战近乎‘不可能’的事，这的确是你的风格，但我不认为这是个有意义的研究。老师，你太自负了。”
克里斯汀却只是笑了下，并不反驳，也不生气。
他拿出饼干袋子，戴着手套翻了翻，挑选了一块奶油曲奇，心满意足地咬了一口：“不久前，我在一次茶会上遇到了对这个课题感兴趣的人。他热情又慷慨，愿意资助我进行这项研究，且他本人还想在实验有成后亲自尝试，为这个课题画下完美的句点。说到这个，我听闻你也在研究alpha进化者相关的课题，不久前你还在圣乔治安排了一场小型实验，实验对象中就包括了圣殿的第一批调整型进化者。我还帮你的棋子开启了校内武器室，但结果……”他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茉伊拉，“……似乎不尽如人意啊。”
他笑着咽下一块饼干后，有些恋恋不舍地掂了掂手中的点心袋：“我也需要一些慷慨的合作者，不算研究和实验所需，光是我的饼干就要花掉不少钱了。”说完，克里斯汀却转身把精致的点心袋递给了后侧的丽莎，在那个omega少女惊讶的目光中说：“亲爱的丽莎，你能帮我拿一下吗？”
“啊？嗯……”丽莎还沉浸在对两人谈话内容的思考中，不由自主地接过点心袋，等她意识到自己已经可以双脚着地，身边的奥斯顿也“啪嗒”一声跌在雪地里。
克里斯汀的点心袋被丽莎捧在手心，腺体处传来的疼痛信号却让她忍不住跪倒，背后的鲜血和冷汗早已在风雪中干透。她被冻得抖了下，尽量蜷缩在地上，希望那两人不要注意自己。
克里斯汀说：“选择单独前来，这就相当于放弃使用利他素作战了。茉伊拉，为什么不用我教给你的东西呢？”
丽莎“啊”地轻声惊呼了下，她正试着爬到奥斯顿身边，听到这句话后转过头吃惊地看着茉伊拉。
对方的行动间充满了力量感，这种利落干脆的行事作风和言行举止与大多数omega相差甚远，绝不是通过伪装手段可以做到的。此外，从茉伊拉跨出驾驶舱到现在，丽莎并未从她身上感到外放型信息素的存在，正是这个原因，丽莎才产生了‘这是个女性beta’的第一印象。
但根据克里斯汀的说法，茉伊拉也有外放型特殊信息素，还是与丽莎相同的利他素，这说明她很可能是个omega！
丽莎仔细地观察着茉伊拉，这才发现她的五官十分秀气柔美，肤色白皙清透，且身体线条并不如alpha和训练有素的beta那样带有肌肉的僵硬感。当她有意想要寻找时，的确看出了茉伊拉身上许多符合omega表征的特点。
“利他素？”茉伊拉看着克里斯汀挑了挑眉，“哼”了一声。
“就算不用那个，我也未见得会输给你。”说完，她的左脚轻轻在地上一点，被银色防护服紧裹的身体如一只离弦的飞矢般弹射而来……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一卷 终章（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