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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美男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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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啦’金属花的利刃割开了黑色的衣服,隔开皮肉,留下一道道伤口。
“你……你是什么人……”那人捂着伤口,却不能制止伤口血液的流动,源源不断的滚落出来,在地上汇集了一滩。
“真是孤陋寡闻呢……”女子笑道,声音清脆,好似黄鹂出谷。
“我可是把刚才所有的……看得真真的。你是天水的人……天水……什么时候开始跟九幽靠拢了?!嗯?呵呵呵呵……”她说着,淡定从容的吐着令人心惊的话,“让我猜猜……你不会是……中了什么蛊吧?具体什么蛊,我可不懂,不过……有人懂就可以啦~”
“你胡说!”那黑衣人捂住心口,手指轻轻抽搐,像是强忍着痛楚。
“噬心蛊?哎呀呀,你可真是不幸……”女子似乎有些惊讶,却还是娇笑着,“我胡说?我可从来不说假话,再说了,我骗你又有什么用,你自己的身体可在叫嚷着呢,你自己也不听听……你摸摸你自己的心口,是不是感觉现在疼痛异常,感觉里面似乎有一只小虫子钻来钻去……”
“啊啊啊!你别说了!!”心口疼痛不断加剧,手掌附上心口,似乎也摸到了异样的凸起蠕动……
“我信……我信……”那黑衣人的声音呜咽着,似乎被疼哭了,月光下,似乎能看见眼泪晶莹的反光。
女子把左手中的东西松开,纳入袖中。那边的黑衣人也终于喘息着平复下来,头发面罩散乱,女子终于看清了这人的脸……
这张脸的左半边被垂下的黑色头发遮着,然而她还是看见那下面满布虬曲肌肉及青筋的脸。左边嘴角被疤痕向上拉起,表情看起来像是在笑,而右脸却是一张娇艳的美女的脸,两厢对比,看起来分外诡异。
“我让你知道这个……其实也是给你个机会。我知道你最想保护的是什么……最想得到的是什么……”女子的眼睛往楼上看看,楼上的灯火已经熄灭,然而她却看见了地上的黑衣女子眼中的灯火,“我给你个机会……活下去的机会……只要你想要。”
“如果你做的好……说不定我能做主给你一张全新的脸……”女子款移莲步,走上前,微微曲了腰肢,低沉了声音,诱惑异常。
“好好……只要你能做到……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呵呵呵呵……”女子掩口笑道,“做女人,要对自己好一点……”
“你是谁……我要如何找你。”黑衣女子平复了气息,神情无比纯洁,即使配合着她这张恐怖的脸。
“咦。我以为我已经表现的很清楚了呢。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有眼无珠的……”
黑衣女子看着眼前的妖娆美女,云鬓如墨,口吐芬芳,身姿纤细如柳,一颦一笑,都是她一生难以相攀的美貌,眼中不由得悲哀,不由得艳羡,不由得……
“你是阴山守令宫的人?哪位宫主?”
女子看见她羡慕的脸色,不由得心中一阵好笑,“算了。我要找你时,自会找你。不过你不要妄想做出什么有害于你我交易的事儿来……不然,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好。”
一阵清风吹过树梢,吹来几丝寒意。刚才黑衣女子已然不在。
女子独立在那里,微风吹动她的衣角,从侧面看,显得十分清魅,倒像是从月宫下来的嫦娥仙子,有的不是往常的妖气,而是仙气了。
“你还要看多久?”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着是男子清朗的声音,
“多久都不够。”
立夏转过身来,轻笑,“魏公子可真会说笑,也不知刚才被你听去了多少……”
“你也不是没有揭穿嘛。”魏渊不逞多让。
“懒得而已。”立夏一瞬间越过他,掠起一道微风,“快点走吧,到时明日又没有精神。”
许久,却听到懒懒的一声。
“我一个人在房里睡不着,只能下来等你了……”音色暗沉,仿佛是黑夜里最勾人的颜色。
“诶诶诶,打住打住,”立夏转过头来,盯着魏大公子的脸,他那清俊的脸上带着一丝神秘莫测的笑容,深邃的黑色眼睛盯着自己,由上至下,就仿佛她是待宰的猎物一般,
“你可别带什么坏心思,不然我可饶不了你。现在不过是便宜之计……等你的毒解了……咱们就各奔东西!”
“还有一年的时间呢……你想走又去哪儿呢……”魏大公子难得心情不错。
“我就知道是你!不过话说,你把我绑在身边一年……又有什么意思呢……”声音逐渐远去,“喂……我跟你说话呢……”
突然男子转过头来,懒洋洋一句,“我困了。”
…………刚才我也困的……怎么现在又不困了呢……
立夏腹诽着。
第二天一早,便听到楼下大喊大叫,
“出事啦!出事啦!死人啦!”
接着又是一阵悉悉索索,乒乒乓乓的骚动,
“怎么了?怎么了?”交头接耳的问着,“谁死了?谁死了啊?”
楼下不知哪里来的七大姑八大嫂的在那里说着发现时的惨状,一个个天天闲扯的鸡皮老妪皱着眉头,忙于跟旁边的人讲着,眉头皱着,满脸的褶子几乎可以夹死苍蝇,那种好比演戏般的夸张的表情看上去好像她们亲身经历过一样,一遍一遍讲着,说多少次都不烦。
“死的就是那个虎头帮的帮主,尸体就吊在那张家人家门口!大清早的,就这么直愣愣的挂下来,脖子之间被细长鞭子吊着,吊在门梁上,舌头伸的足足有三寸长!”
“哎呦呦,可把那张老汉给吓到了咯,你说到不倒霉,大清早的就看见着晦气事儿……”
“张老汉的儿子过去报官,知县老爷没来,官府来了几个衙役,二话不说,便把那张老汉一家给抓啦!”
说着,门口传来一阵呼喊声,“冤枉啊,冤枉啊!”
押解的衙役或是凶神恶煞,或是趾高气昂,似乎认定了张老汉一家就是凶手,可明眼人都知道,那个凶手会自己报官,那个凶手会傻愣愣的把尸体就这么挂在门口!不怕晦气吗?!
旁边路过的人都指指点点,或是在那里咒骂埋怨官府,骂这些衙役,骂这知县老爷,骂他叫胡扒皮,
“这张老汉一家要是不拿出点银子,那里可能脱得了这灾祸!”一个老伯摇头叹息,“这张老汉一家勤勤恳恳,我们街坊四邻有些什么事儿,他们从来都热心帮忙,唉……你说,老天怎么不劈一道雷将那恶人劈死,怎么偏要好人受难呢……”
“诶诶诶,老伯老伯,此话怎讲……”田甜凑到前面去问问。
“可不是……听说这几日新平来了个大官,那胡扒皮就一溜儿跑到哪儿去迎接……现在死了人,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派几个衙役过来,敷衍了事……”
那老伯继续说着,当田甜听到死者是那位昨日夜里与青蛇帮帮主余丰打斗的虎头帮帮主的时候,不由得大喊起来,
“我知道真凶是谁了!”
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的朝看她去,让田甜不由得有些胆怯,但还是鼓起勇气喊道,
“你们!你们这些差役们,停下停下,听见没有我说我知道真凶是谁了!绝对不是张老伯一家!”
田甜大叉腰站在路中央,倒有一副女侠的风范,一身正气凛然。
先是一阵寂静,接着议论声大起,不少义愤填膺的街坊四邻受到正义女侠的鼓舞,一个个齐刷刷迈出一步,形成押解张老伯一家路途中的一道人肉屏障。
“让开,让开!”
那些衙役们皱着眉头喊道,见众人没什么反应,突然拔出明晃晃的大刀,向前恐吓式的劈砍几下,“再不让开,就按照妨碍公务处理,一律押入大牢!”
田甜闻言,登时便要火起,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撸起袖子,便准备大干一场。这时候,她光裸的手臂上被附上一只洁白温凉而修长的手,
“众位衙役大哥听我一言,相必你们也知道那张老伯一家是杀人凶手的可能并不大,而这位姑娘又说自己知道凶手是谁。
在下不才,也愿意为让凶手付诸添一份力。
诸位大哥可能并不清楚,这死者那是虎头帮的帮主,江湖中人行事颇为不羁,若是让他帮中之人知道自家帮主的凶案被如此囫囵结尾,若是一时气急做出什么,也不好说。
再者,若能抓住真凶,在下和这位姑娘愿意前去府衙,为衙役大哥证实添上一功,当时候百姓们也会敬佩,何乐而不为呢。”
一时间赞叹声起。这活说的滴水不漏,威胁还是利诱都说的非常温和而有大家风范。
田甜也十分骄傲看见自己身边的那位清俊男子,满足和羞涩,化为心中嘴里的蜜糖,甜而不腻,却仿佛又有羽毛挠着自己的心扉,感觉酸酸的痒痒的,想要在靠近一点,在靠近一点……
他的左手紧紧的握着我的胳膊,他是在担心我吗……一时间各种味道涌上心头。他的手的热度几乎点燃了自己,田甜双颊涨的通红,眼睛几乎化为春水,轻轻荡漾。
“莫郎……”话一出口,连田甜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娇娇柔柔的快滴出水来,这是自己的声音?!
“田大小姐……你?”他似乎惊了一下,慌忙把手收了回去,脸却不自然的偏到一边,“咳咳……”
这样如玉带着些羞涩的翩翩郎君迷倒万千少女,田甜感觉到周围觊觎的眼线,不由得瞪着眼睛,横扫一遍,大有这是自己所有物的势头。
那几个衙役想想,似乎有些道理,却问道,“敢问这位少侠是………”
“在下天水派莫然,这位姑娘则是明榉山庄庄主之女田甜。”
两人并肩站着,亲密却很相配,众人看着,便是男才女貌,若是结为连理,便是一段佳话。
我要的便是如此。
莫然心中想着,面上却是更加笑的清浅。
角落里,
却有一颗心破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