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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赏菊家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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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阳光晴朗的天气,杜玉阮自打进王府以来便一直居于王府,以他的性格,怎会悠然自得的呆在王府,想要出去,却一直被柳儿阻拦者,也是无可奈何。
夏季的天气,变得越发炎热,杜玉阮坐在凉亭内,纤细白嫩的手,执团扇,上下轻轻煽动者,一双诱人的水嫩红唇轻吹的气流,额前的发丝微微撬动。她与上官默寒见面也是少之又少,只好命柳儿取出那架古琴,闲来无事的弹奏着,却不知小榭对面的槐树下,一抹身影悄然而立,静静观赏者美人抚琴图。上官默寒立于槐树下,树上的槐花,瓣瓣凋零,落于湖中,落于他宽广而厚实的颈肩之上,香气四溢,看着杜玉阮明眸低垂,发丝翩动,手指抚琴,如夏日里一缕清风,拂过他清俊的面庞,拂过他浓黑发丝,跟拂过他冷峻不菲的心,让炎热悄悄散去,带来沁人的凉意。
应修在上官默寒身后,望着他从小就跟随的王爷,不言不语,因为他深知,自上官默寒的母妃去世后,他便很少笑过,可当他遇见了那清纯善良有大大咧咧的杜玉阮时,他见他笑了,不似在人前的假意献媚,是真实可触的。所以他知,她是他的缘,是不可或缺的宝藏。
曲毕,杜玉阮伸了伸胳膊,动了动手指,挽了挽宽广的蜀锦衣袖,站起身,抬头对上了那一双清黑色的眸子,两两相望,却无言以对,半晌,上官默寒收眼,抬步缓慢的向凉亭内走来,杜玉阮也不避讳,也不行礼,笔直的站着,上官默寒走进,将衣袍下摆轻轻一甩,坐定,品着不冷不热的上好碧螺春,抬眼望着桌上雕刻精美的古琴戏谑的道:“想不到粗鲁蛮横的杜姑娘,还会有这种优雅闲来的艺技,着实让本王大吃一惊啊!”说完,嘴角的弧度有微微上扬了些许。杜玉阮用他那双清澈且黑的大眼狠狠瞪了他一下,道:“哼,本小姐的本领多得是,要你管。”说着一把将琴抱在怀里,大步流星的走出凉亭,而身后的上官默寒则开口道:“明日你好好着扮一下,皇后设宴赏菊。”杜玉阮悠的停住脚步,后面的几个丫鬟思忖不及,便一个一个接连撞上站定的杜玉阮,杜玉阮顺势就要倒下,和大地来个深切的拥抱,杜玉阮已经做好了与大地亲吻的准备,却在身子刚要着陆的一刹那,腰上一紧,衣阙翩飞间,四目相对,安然落地,杜玉阮还惊魂未定,上官默寒将放在她腰上的手挪开,杜玉阮才回神,意识到刚才发生的一切,不禁脸色绯红,赶忙垂下头道:“那个……..额……..你刚才说…….要进宫是吧。”杜玉阮吞吞吐吐的道出着几个字,上官默寒只轻声的回了一个字:“是。”杜玉阮刚刚还绯红的脸,顿时覆上了层怒气,嘴里小声嘀咕着:“多说几个字会死啊?”这时再抬头,那抹修长挺拔的身影已经走远。
清晨的阳光依然明亮照人,杜玉阮正坐在铜镜前细细的装扮着自己,今日不比平时,进宫自然要打扮的体面一些,身后柳儿的声音传来:“小姐,今日你要穿那件纱裙啊?”杜玉阮转身,看着衣柜里满目琳琅的衣裙,思索着:“即是赏菊宴,自然要清雅些。”顺势指着衣柜里那件浅黄色簇花裙,柳儿将衣裙取出,一一穿戴整齐,柳眉轻描,粉黛轻施,红唇轻点。因是第一次进宫,便兴奋不已,快步走到王府门外,看见阳光下那抹白色身影立于马车前,上官默寒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见一身浅黄色簇花纱裙的她翩然走来,那样的清新自然。
杜玉阮抬步上了马车,上官默寒随其后进了马车车厢内,两人并排而坐,肩与肩相互碰撞,隔着薄薄的衣服,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不言不语,就这样一路尴尬着,终于到了宫门前,下了马车,杜玉阮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抬眼望着那抹站在她面前波澜不惊的男人,不禁有些懊恼。
看着周围华服一片,各式各样的步摇在阳光下摇摇曳曳,耀眼生辉,而她只佩戴了一只素雅的雕花玉簪,后面用细细的丝带作陪衬,大多是朝中大臣们的家眷,杜玉阮不敢放肆的大摇大摆,诺诺的跟在上官默寒的身后。皇宫里就是不一样,龙纹雕刻的粉漆红墙,明晃晃的金壁大殿,有多少女人在这红墙砖瓦后,金辉大殿内,书写着人生的佳话,又有多少女人在这深闺楼阁内郁郁而终,这就是帝王家,看似荣华一生,实则冰冷无余,而作为帝王家的女人更是如此,若没有姣好惊艳的面容,无疑是一种自杀,将自己的命运扼杀在着金碧辉煌的鸟笼之中。
杜玉阮他们穿过一道门有一道门,沿途的风景秀丽,池中的朵朵莲花,清雅艳淡,假山流水声细微。走了许久,杜玉阮只觉得自己的脚已经开始有些麻,颓然见前方,似柳暗花明般映入眼帘,一团团一簇簇娇艳美丽的花朵,在阳光下摇曳,似是沐浴阳光的少女,恬静优美。杜玉阮在心里嘀咕着:“看着这百花争艳,定是已经到了这御花园中,好累呀。”上官默寒似是看出他的心事,变放慢脚步,修长白皙的手托着杜玉阮的左手肘,杜玉阮愣愣的看着上官默寒,上官默寒只轻轻地说:“忍一下吧,马上就到了。”杜玉阮点了点头。
到时,已有大多人已入席而坐,精心搭建的偌大凉亭内,不紧群花争艳,就连家眷们也衣着各式,争先斗艳。亭上高坐处,一抹金黄凤纹锦袍,丝锦缎面的绣花鞋,头戴飞凤步摇,凤的两只眼是用蓝色宝石镶嵌而成,滴翠的珠子垂至没人额间,一双细长的凤眼,笑成了月牙状,一双火似的红唇,那样妖娆,雍容。杜玉阮只记得,上次见只是在她与上官默寒的大婚上,却也只见其袍,不见其人。杜玉阮与上官默寒并排跪下道:“给皇后娘娘请安,愿皇后娘娘凤体康泰,青春永驻。”后面的只听杜玉阮一人说道,而上官默寒说完那就请安,便再无下语。杜玉阮蹙眉低着头,暗自想:“不会是我多舌了吧!不会出什么乱子吧!”正想着,上方传来温柔慈爱的嗓音:“好好好,快起来,不愧是咱寒王爷看上的女子,果真不错,话说的这个甜啊!”杜玉阮这才松了口气,慢慢站起身,皇后示意他们坐下。
刚坐下,杜玉阮便看见了对面坐着的一对璧人,一身青灰色衣袍,纤长的手指,把玩着酒杯,旁边坐着是一位红色纱裙,浓妆艳抹,一双杏仁眼,眼里只有身边的男子。是辰王爷,杜玉阮看着上官亦辰对身边女子不屑一顾的样子,便知,他不爱她。皇族本是如此,即便不爱,却也要娶之,只为了那女子身后庞大的家族势力。杜玉阮突然觉得那名女子是可悲的,但看着那女子的神情却恰恰相反,一如身处在灌满了蜜的糖罐里一般,笑的如此甜蜜。也是,如果爱他,不管他爱不爱自己,只要留在他的身边便也是幸福、甜蜜的。
杜玉阮却不知,上官亦辰也在看着她。她那身素雅淡漠的妆容,在群芳争艳中显得那样清新脱俗,是他从未见过的纯洁与美丽。杜玉阮抬眼,正对上他的眼,他望着那双眼,清澈而纯洁,没有一丝一毫的杂意。太微微低头示意,杜玉阮也回礼。上官默寒见此,微微蹙眉,握紧了杜玉阮纤细如柳的臂碗,杜玉阮吃痛的蹙眉,狠狠的瞪视着他,不敢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