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别样风景》清浅淡然

53、 莫晓楠的不待见

　　夏衍和莫深下到一楼的时候，莫家爷爷已经在和一对年轻男女说着话，话里透着笑意。
　　夏衍脚步顿时僵硬了，她紧紧的拉着莫深的手，表情有些震惊。莫深扫了眼手上的那只纤细的手指，此时正在用力紧扣他的手，他视线直直的落在了那个男人身上，表情从容淡定，黑眸却晦暗不明。
　　“似乎是曾季川。”莫深声音有些凉意，听不出此时他的真实情绪。
　　“嗯。”夏衍转头仰视自己的丈夫，莫深果然是对自己了若指掌的，此时的她内心是五味杂陈。
　　“他……夏夏，你要知道，你身边站着的人是我，是我莫深。”莫深最后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我……”夏衍此时竟然不知说什么好，他内心竟是这样不安，或许是对自己不放心吧！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呢？夏衍有些哭笑不得。
　　“深儿，夏夏，快下来，你们爷爷回来了，你妹妹也带了对象回来。”莫奶奶已经打断了夏衍要说的话，很热情的招呼这他们。
　　“哥。”莫晓楠闻言抬头看向楼梯上的人，见到莫深她规规矩矩的打了声招呼。
　　自然，曾季川也看见了夏衍，还有站立在她身边的男人。曾季川纵使心中早有预料，此时真正面对也仍然有些难以接受。那个“灏轩灏轩”的叫着的女孩，此时已经是他人的妻子。他们，竟如此般配。多大的讽刺！
　　不得不说，莫深身上的高贵内敛的气质，让曾季川暗暗吃惊。莫晓楠的哥哥，夏末集团的创始人兼董事长，总裁，商场上神秘莫测的人，诸多头衔加在他身上，竟然会让曾季川觉得，他如此合适，特别是他内敛到沉静的气质，就像个迷。而夏衍，是最靠近这个谜的人。
　　曾季川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爷爷。”莫深带着夏衍走下楼梯，如王者巡视般，眼神犀利的扫过曾季川和莫晓楠，直直走到莫爷爷面前，尊敬规矩的打了招呼。
　　“回来了？呵呵，这位是我的孙媳妇了吧？”莫爷爷笑着打量这个初次见面的孙媳妇，模样长得不错，就是眼神有些清冷，这样的丫头是怎么把莫深收服的，他倒是很好奇。
　　“爷爷好，我是夏衍。”夏衍浅笑着带着礼貌跟莫爷爷打招呼。
　　“好好好，这丫头长得倒是有气质，人看着也乖巧。”莫爷爷笑着说。
　　夏衍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她扯扯莫深的手，示意他说点什么，毕竟在场的人都看着她呢。
　　“是的，爷爷，夏夏挺不错的。”莫深一本正经的答。
　　夏衍简直想晕倒，莫深这么答，她怎么好意思，指不准爷爷奶奶在心里头怎么笑话她呢。
　　一想到这，夏衍便狠狠的掐了下莫深的手心。
　　夏衍和莫深的互动落在旁人眼里是亲密的，只是有心人看了便会觉得心里堵得慌吧！
　　“哥，你哪里找的女人啊！”莫晓楠受不了莫深对她的视而不见，见夏衍又是前几天所见的人，那时候曾季川看她眼神就不对，心里一直记恨着呢。
　　“她是你嫂子。”莫深冷冷的瞥了一眼莫晓楠，语气也是冷得紧。
　　“我……”
　　“好了，这么多年不见，兄妹俩就不能好好的说话？”莫奶奶出面调和，她对莫深和莫晓楠的关系一直摸不透，孩子的事情孩子自己解决，她只在气氛僵硬的时候调和一下。
　　“这是晓楠的朋友，曾季川先生。”莫奶奶介绍一旁的曾季川。
　　“你好。”莫深点头打招呼，他打量着这个样貌俊朗的男人，心中对他却早已恨得咬牙切齿。
　　“莫先生，你好。”曾季川不动声色的打着招呼，他没想到今天来这里会碰见莫深和夏衍，内心泛着苦涩怕是别人难以预料的吧。
　　夏衍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脸上也是风平浪静的模样，嘴角始终含着笑意，她不想第一次见莫深的家人就闹得不愉快。
　　“好啦，别站着了，都坐。”莫奶奶心里精明得很，从莫深和夏衍下楼的时候，她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这下更是证明了内心的猜测。
　　一行人坐在沙发上和老爷子聊天，听他说说这几年的见闻，去的一些有趣的地方，做的一些有趣的事情。老人家虽然快八十岁了，可是精神头很好，比很多年轻一辈还要来的精神。平淡的话语中透着很多清明的道理，是个开悟的人，心胸很豁达。他做了很多年轻人都不敢坐的事情，带着老伴跟一群年轻他们几十岁的旅游一起爬山，野外露宿，是个任性又执着的老人。
　　夏衍很喜欢莫家的这两位老人，他们是和蔼可亲的，也是清明透亮的。
　　“曾先生是做什么？”莫爷爷聊了一会便问莫晓楠带回来的对象，这男人他老头子看了有些心思，怕是对自己孙女的心思有些不正。
　　“莫爷爷，您叫我季川就好了。我是做酒店旅游业的，以前在瑞士做，如今想在国内做。”曾季川礼貌作答，一语概括他的职业。
　　“自己的公司？”老爷子又问。
　　“爷爷，他是和朋友一起开的公司，做的很不错的。”莫晓楠抢先作答。
　　曾季川笑着点点头，视线有些飘忽了，余光瞥见夏衍和莫深相互紧握的手。随后又在心里自嘲，他难受个什么劲？该难受的是伊灏轩才对吧？毕竟曾季川和夏衍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这丫头，我还没问什么呢，你就这么紧张了？那跟爷爷说说你和季川是怎么认识的？”老爷子心思透亮，也不点破莫晓楠的那些心思，只是转了话题。
　　“我有一次和同学去瑞士滑雪的时候，在滑雪场遇见季川的。那时候，我技术不好，从雪道上滚了下来，是季川救了我。”莫晓楠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那种羞涩和幸福感溢满了整张脸。
　　曾季川只是看了一眼莫晓楠，笑而不语。
　　夏衍和莫深对视一眼，也笑了，笑的浅薄清淡，似乎对他们这样的行径毫不在乎，一点都不能影响到他们。莫奶奶在边上细细听着他们的谈话，心底也一样透亮。
　　“你看你们都陪着老头子说话，也累了，都去休息吧。我和老头子也还有些事，你们聊，我们先上楼去。”莫奶奶笑着说。
　　等莫家两个老人上了二楼，就剩下莫深和夏衍，莫晓楠和曾季川。夏衍和莫深是一脸坦然，两只手掌紧紧的握在一起，哪怕是莫家二老在，也没有松开过。
　　反观莫晓楠和曾季川，亲密中透着生疏，脸色算不上好看，反而有些疏离，当然这说的是曾季川。
　　“哥，你结婚这么大的事也不跟爸妈说，他们本来就恼你一声不响回B市，还一连好几年都见不着人影，连个电话都没有。他们本来已经很生气了，你现在又娶了这么个女人，他们一定更生气的。”莫晓楠还是忍不住先开口打破了处处透着诡异的气氛。
　　“我的事，我自己做主。倒是你，带男士回家给爷爷奶奶看，是打算要结婚吗？”莫深这话虽然是给莫晓楠说的，眼神却扫向了曾季川。
　　“哥，人家在说你的事情，你干嘛扯我身上啦。”莫晓楠含羞瞥了一眼曾季川，只见他沉默不语，表情有些值得玩味，心便沉了下来。
　　“莫晓楠，你记住一件事，你的事情要怎么玩都可以，可是夏衍是我的妻子，你要对她尊重。因为她是我的心头肉，任何人都不能够伤害她。”莫深沉下脸告诫莫晓楠，后半句意味不明的话是对这曾季川说的。
　　“莫深我去给你倒杯茶。”夏衍看了眼诡异的气氛，手上的那只手掌有些微微使力，夏衍了然，起身便走进厨房。
　　夏衍第一次进这个宽大明亮的厨房，干净得不得了，厨具码的整整齐齐的，夏衍只稍一眼，便找到了沏茶的茶具。
　　夏衍站在琉璃台旁，等着水开，有些无聊，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趾头发呆。
　　莫晓楠随后也跟着进了厨房，她是被莫深打发进来的。即使心有不甘，也不敢违背莫深的意思。只得恨恨的进来，见夏衍在，心头怒火便又起来了。
　　“你别想我叫你嫂子，你说你用什么法子迷惑我哥哥的？”莫晓楠呛声
　　夏衍闻声抬头，见满脸怒气的莫晓楠站在厨房的门口，随即了然于心。
　　“我和你哥的事，没必要说给你听。”夏衍淡淡的说，她有些好笑莫晓楠对她的态度，来得莫名其妙。
　　夏衍有些好奇问：“照道理说，我和你算是第二次见面，我们没有过节，你怎么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
　　“呵呵，夏衍，你是第二次见我，可我早就见过你了。”莫晓楠冷冷的说，她很不屑夏衍。
　　“哦？”夏衍有些诧异，她发誓自己以前真的没见过莫晓楠。
　　“纽约的家里，哥哥的房间里面全是你的照片，他那会儿整天对着你的照片发呆，就跟中邪似的。就连洁弗妮来找他玩，他钱包里也放着你的照片。洁弗妮多好的一个女孩子，她一定想不到自己喜欢的人，心里其实装的是你。”莫晓楠有些愤恨，顿了顿：“我不过就在哥哥面前不小心弄丢了你的照片，他就对我大发雷霆的，你说我恨不恨你？”莫晓楠咬牙切齿的说。她的哥哥居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对她大发雷霆，怎么教她心里好受？那是她的哥哥，凭什么让一个不知名的女人占去了所有的心思？
　　“你们的事，我不清楚。”夏衍有些词穷了，她突然没兴趣知道些什么了。
　　水开了，她不理莫晓楠在一旁瞪着她，很细心的给莫深沏茶。茶沏好了，夏衍想想又多沏了一杯，准备端出去。
　　“夏衍，你就是个祸害。爸妈都知道哥哥为了一个女人放下自己的公司不管跑回B市，爸妈是不会接纳你的。我也一样。”莫晓楠恨恨的说。她的哥哥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连一手创建的公司都可以丢给外人，跑回B市，甚至不和家里联系，她的哥哥从来都没对她这么好过。哥哥所有的好都给了夏衍这个外人，她心情很复杂。
　　“我是莫深的妻子，这一生都不会变。”夏衍正色道，端起茶便走了出去。
　　“夏衍，你和季川什么关系？”莫晓楠见夏衍走了急忙问出了口，这是她最想知道的。
　　“我和他没有关系。”夏衍想了想认真的说，本来嘛，他们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
　　夏衍出去的时候，莫深和曾季川早就停止了谈话，夏衍笑着把茶端过去放在莫深的面前，剩下一杯，莫深以为她是给曾季川的，面露不悦。
　　“尝尝这茶怎么样？茶罐上没有标名字，我也不认识，闻着茶香气浓就拿来泡了。”夏衍说着端起另一杯看了一眼曾季川，然后往自己嘴边送。
　　曾季川原以为是给自己的茶，谁知看夏衍喝上了，见莫深一脸满意的样子，脸上有些挂不住，便站起来。
　　“我去看看晓楠。”说着走开了。
　　“做得好。”莫深嘴角带笑的夸赞夏衍，自己的女人做成这样子，他很欣慰。想起刚才和曾季川的谈话，他内心本来有些忐忑难安的，夏衍一出现，他便心安了，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你和他谈什么了？”夏衍倒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她本来就没打算给曾季川倒茶，所以也算不上给曾季川难堪。
　　“没谈什么。我只是担心，他和晓楠不是认真的。”莫深坦言道。
　　夏衍点点头，她也担心这个。莫晓楠本来就对她不待见，如果曾季川还和她没有个好结果，可想而知莫晓楠到时候会怎么对付她了。莫晓楠对曾季川的喜欢都写在了脸上。
　　午饭是莫奶奶和夏衍一起做的，莫深和莫爷爷在三楼书房说话，莫晓楠和曾季川在亭子里散步说话。
　　“奶奶，你厨艺真好，莫深的厨艺是跟你学的吧。”夏衍在一边摘菜，一边和莫奶奶话家常。
　　“他会下厨？这个我可不知道，老太婆可没吃过他做的菜。”莫奶奶笑着说。她看得见莫深对夏衍的深情，那双幽深的眸子里盛满的柔情，她的孙子她怎么能不了解呢？会做饭和厨艺好是两码事，夏衍这么赞叹莫深的厨艺，可见她的孙子为了这个女人真的是煞费苦心了。她老了，就希望小一辈的能幸福快乐，别的什么也不求了。
　　夏衍只好笑笑作罢，她心里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老公的厨艺原来真的只是为了她而已。
　　夏衍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莫奶奶聊着，午饭很快就做好了。莫爷爷和莫深一同走了下来，莫奶奶招呼曾季川和莫晓楠回来吃饭。一顿饭在莫爷爷和莫奶奶的带动下，吃的还算好，气氛比较融洽，先前的尴尬也已经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