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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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虚黎离世以来，虞垚一直处于一种混乱的状态。
这几天虞垚总是往医堂跑，特别是医堂里住着重症不治者的地方，她每天都在那里待很久。司危去找虞垚玩，却生生被那里死寂的氛围给吓得夜里做了噩梦，不敢再靠近医堂。
司危觉得虞垚有哪里不太对劲，明明那些病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虞垚却能对着他们自说自话说上一整天的时间，谁在和她聊天呢？而且虞垚的眼神变得很奇怪，和她对视的时候总觉得心里毛毛的。司危和虞垚关系一直很好，毕竟巫之堂中也就她俩年龄相差不那么大，但司危现在却有点怕她，而巫炤他们又很忙，所以她一直不敢对他们说起虞垚的奇怪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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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黎下葬后，祭司们各自去处理自己的事务，虞垚也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见她似乎又往医堂那边去了，司危连忙拉上巫炤嫘祖他们，要他们跟上她。
“嫘祖，巫炤，你们快去看看阿垚怎么了。这几天她变得好奇怪……”
见司危言语之间不似在开玩笑，巫炤嫘祖对视一眼，还是跟着一块儿去了医堂。
路上他们与虞垚保持着十步左右的距离，也没有刻意隐藏，却不见虞垚招呼他们一块儿，她像是什么也没觉察到似的，自顾自的走。
虞垚进了医堂之后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径直往最里面走，期间遇到正在给伤者换药的怀曦也只是点了点头。医堂内越往里安置的病人病症越重，安置在最深处的病人几乎都是快死了的，虞垚坐到他们身边，没过多久就传来说话的声音，是她在自言自语，但又像是在和什么人交谈，有时应答，有时争辩，有时声音戛然而止，可那里明明只有她一个清醒的人。
虚黎去世后的这几天怀曦没待在医堂而是协助巫炤处理虚黎的身后事，所以他不清楚虞垚这是怎么了，见到虞垚这种情况不由得张目结舌。那些将死之人虞垚事前根本就不认识，大多是些普通战士，虞垚待在这里也没有为他们治疗，只是在自说自话，看上去就跟疯了一样。
确实很不对劲。嫘祖上前拉住虞垚的胳膊，问她：“阿垚，你怎么了？”
虞垚转头看向嫘祖，笑了一下：“跟他们聊天啊。”
“他们是谁？”巫炤也走上前来，他身后是拽着他衣角有些怯生生的小司危，这样的虞垚让她感觉很陌生，所以她忍不住躲到了巫炤的背后。
“就是这些战士们啊。”虞垚的语气很平静，“他们快死了。”
“昨天我还看到一个战士死去，他的魂魄一点点从身体中剥离，慢慢变得透明、消失。然后他的呼吸才停止，身体变得僵硬，后来身上出现云雾状的斑痕，越来越多……”
嫘祖连忙打断她，“医师们处理尸体怎么还让你在一旁看着？”
“一开始没有医师发现他死了。”身边这些将死的战士们的魂魄对她说着这个战士的身平，怎么受的伤，又是怎么一步步走向死亡。虞垚就坐在这里一动不动的看着那具尸体，直到有医师来例行检查发现他死了才惊呼着请虞垚离开。
“这里还有好几个，像他那样的战士。”虞垚环视周围，在她眼里，好几个莽汉在这里唠嗑吹牛，所以她不觉得这里有什么阴森恐怖的。可实际上，只有垂死之人的魂魄才能离体，这里充满着死气，是个寻常人避之不及的地方。
“好了，阿垚，跟我走吧，我有任务要交给你。”嫘祖拉起虞垚，不由分说的带着她离开了医堂。
巫炤同嫘祖说起过魂魄之事，他们推测每个人都有魂魄这种东西，可能是人死后的另一种存在形式，所以虞垚出现这样的变故可能是因为看到了普通人所不能见之物所导致的。嫘祖将虞垚拉到医堂之外，对虞垚说：“阿垚，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到这里来了。”
“哎？”
“你并不擅长治疗，在这里每日面对死亡是一件沉重的事，你不必……”
“我没有觉得很沉重，只是觉得……没有感觉。”虞垚的眼中闪过一丝迷惘，有些无精打采的说：“很奇怪不是吗？明明师父离世的时候我难过的就像快要死掉了，可是看到这些战士们离去，我心里却丝毫波动也没有，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医堂里有好几个离体的战士魂魄，有特别豁达的，也有日夜哭泣的。师父去世那天，我昏死过去被送到医堂，醒来后就认识了这些战士们。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每日都到医堂来跟他们交谈，这些天来我们说不上是素昧平生，但我却对他们的死亡提不起任何情绪上的波动，我甚至一点也不难过。”
虚黎去世当日虞垚直接昏死过去，巫炤考虑到虞垚前日里被不明魂魄攻击可能精力不济便没有给她的日程做安排，让她好好休息。
至于虚黎的嘱托——虞垚醒后便向族长嫘祖以及巫之堂的祭司们转述虚黎预见的未来，适时，嫘祖提出姬轩辕关于建立百神祭所的构想。
就目前来说仅仅只是构想罢了，选址以及建立祭所的材料都还在筹备当中，理所当然的有祭司提出异议，认为建立百神祭所是白费力气。要知道一但西陵加入建立百神祭所的计划，将需要从族中抽取大量工匠前往轩辕丘。材料方面，由于建立百神祭所需要大量昆仑玉，无疑会给两个部族人民带来沉重负担。
虽然嫘祖持赞同姬轩辕建立百神祭所的决定，但包括巫炤在内的大多数祭司对此持观望态度，此事还是不了了之。
虚黎的后事由巫炤他们料理，闲的无所事事的虞垚思想却发生了令她难以理解的事。神性的觉醒，对死亡越发淡漠。虞垚发现了端倪，才会每日前往医堂想知道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好了，别想这么多了。看样子你精神不错，闲得慌。那你的工作就由你自己去做。”巫炤不让虞垚再说下去，他看出虞垚十分苦恼，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若让她一直陷在怪圈里，难保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哦。”虞垚点头。
见虞垚似乎没有其他异样，嫘祖便稍微安下心，“既然没什么事，我们就回巫之堂吧。这几日阿垚你一直到医堂来，小司危都不敢来找你玩了。”
闻言虞垚看向还躲在巫炤身后的司危，在她的注视下司危突然抖了一下，好像看上去有点怕她。虞垚不解，却见司危还是走了出来，主动拉起了她的手。“阿垚走吧！我们回去！”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