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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35 疯狂 ...

  •   “那么,我们要怎么玩这个越狱游戏呢?”

      阴暗的囚室里,一双幽绿的瞳孔注视着空无一物的墙壁,眼神中蔓延着疯狂。

      “打伤狱警夺取钥匙?”旁白看着剧本说。

      “没创意。”

      “给整个疯人院的午餐里下毒?”旁白问。

      “玩过了。”

      “把全身的骨头折断,拆掉上面的小铁窗爬出去?”旁白瞎编。

      小丑笑得快要断气了:“我喜欢这个,哦,对,我喜欢这个。”

      旁白:“……”

      然而小丑笑容马上一收,语气变得阴森森:“但不,今天不玩这个。”

      “找医生谈谈吧。”旁白真诚地建议,“你没有疯,你只是太绝望了。”

      小丑陡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旁白:“…………”

      理论上,他可以看得到发生过的事情,和未来存在的可能。但他现在渐渐明白了一件事,也就是未来只是一个概率。

      或者说,游戏总有不同的结局。

      他看得到这位游戏主角的经历,和曾经做过的事情。

      他认为自己疯了——因为如果不,一个正常人没有办法在这样的噩梦般的一天之后还能活下去。

      但是——

      “研究显示精神病与基因遗传有极大关联,根据你的家族病史,你患有精神病的概率在……”

      “哦,哦,哦,事情开始无聊了。”小丑露出夸张的失望表情,“我脑子里的声音告诉我,我没疯——唔,对,作为一个脑子里的声音,这肯定不会更棒了。”

      他说着就仿佛控制不住般大笑起来,疯狂的笑声在狭小的囚室里回荡,橘色的囚服在月光下仿佛褪了色,像一张年代久远的照片。

      “你失去了你的家人,失去了名誉和一切。”旁白翻了翻剧本,“……根据经验这是你该做超级英雄的前置剧情。”

      小丑显然听得到他的话,但只是笑得更疯狂了。

      “……但现在好像不太对。”旁白说。

      “我不知道你是谁搞的小把戏,”小丑笑出了眼泪,“但你真的是太有趣了。”

      旁白:“……”

      “看起来真是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旁白:“……?”

      “这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小丑止住一点笑声,“你是他的新玩具吗?让我想想,他会怎么说——”他突然压低声音,嘶哑地说:“心理矫正辅助系统?”

      旁白十分费解: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鬼话。

      他的游戏主角越来越不正常了。

      ——或者说,他不正常到希望自己是不正常的。

      “……你还是快点越狱吧。”旁白说。

      小丑惨白的脸孔突然对着空气一笑,裂开的艳红嘴角无比诡异,让人不敢直视。

      除非这个人是旁白,而他在想该如何修正剧本。

      ——这个超级英雄的剧本好像不对,这就是他来到这里的理由吗?

      “不,我不想越狱了,宝贝儿。”小丑轻轻地说。

      旁白:“……”

      “我要等他来找我,”小丑用夸张的神秘语气说,“他想看到些什么呢?我会满足他的,哦我会的——除了打扮成会飞的大老鼠。”他又疯狂地笑了起来,笑声无比刺耳。

      这个游戏刚开始就遇到障碍了。

      “你是说蝙蝠侠?”旁白犹豫了一下,“他很忙,今天正在第49次打击罪犯,他不会来找你的。”

      小丑翻身而起,迎着月光躺在床上,鲜红的嘴角像是在滴着血,仿佛回到了他刚刚受伤的那一天。

      “他会的。”

      事情显然没有小丑想象得那么美好,因为只过了10分钟,或许还不到,他脑子里那个男孩的声音又开始了。

      “你安静地等待着,回忆着自己的过去和疯狂的前半生,空虚渐渐弥漫了你的内心,一股强烈的愿望在你的脑海中叫嚣。”

      “午餐吃熏香肠?”

      “……可以,但我的意思是你打算改变自己,去做一点有利于哥谭市民的事情。”旁白说。

      “对哥谭人而言,最好的事情是今晚就在睡梦中死去。”小丑微笑着回答,“或者做一个噩梦,明天开始陷入疯狂。”

      “噩梦是不会让人变成精神病的。”

      “这是个比喻,我只能看在你不太聪明的样子上给你解释一下。”

      “……”旁白:“但噩梦总会醒的。”

      “在哥谭不会。”

      空气终于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片刻后,小丑听到男孩用他那副没什么波动的声音说:“噩梦是什么样的?”

      “哦?”小丑懒懒地回答了一句,“你不做梦吗,孩子?每个人都需要噩梦的,”他低低地笑着,“这是最好的部分了,这是让你开始发疯的地方——最令人怀念的东西。”

      “是的,”旁白诚实地回答问题,“我不做梦。”

      小丑被月光笼罩的惨白色脸孔侧过去一点,在黑暗中隐没了。

      他要开始新的噩梦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越狱?”在半梦半醒中,男孩的声音又出现了。

      他有一点下意识的烦躁:“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的游戏旁白。”

      下一秒,他猛然惊醒,疯狂重新笼罩了他眼中的一切。

      “这一切都是游戏吗?”小丑低低地问。

      “……是吧。”旁白回答。两个斯塔克都对他说过这不是游戏,只有蜘蛛侠整天叫他蜘蛛感应。

      但他的游戏都达成了真正的结局,托尼成为钢铁侠,彼得没有在战斗中受伤,而安东尼……安东尼让他从那个世界里出来了。

      他的世界,也是他的禁锢之地。

      这个游戏的主角是小丑,他不仅仅像外表一样在马戏团带给观众噩梦,他也喜欢带给这个世界噩梦。

      噩梦之下,终将疯狂。

      ——这不是游戏该有的结局。

      无论哪一个剧本,都会带领游戏参与者走向毁灭,小丑和他憎恨并念念不忘的蝙蝠侠,和每个卷入其中的无辜之人。

      这不可能是游戏真正的剧本。

      “我喜欢游戏,不论你是谁……我喜欢跟我一起游戏的人。”小丑低低地说,“很多人都不喜欢……没关系,没关系,我把他们都杀了。”

      “游戏旁白……”他笑得喘了起来,“我们可以一起把他们都杀了。”

      旁白看着剧本。

      未来。

      无限的可能之中。

      小丑终将越狱,这一点无需怀疑。阿卡姆疯人院不可能关得住他,他只是沉溺于破坏的快感之中。

      制造秩序的一切,都值得去打破。

      旁白快速地跳跃到每一个结局,他看到无数的血泊和尖叫,恐惧的眼神充斥了每一个画面。

      这些都是死亡。

      这不可能是真正的剧本。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35 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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