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魅影]偏执型人格障碍》第三组组长

26、26

　　“维恩？可信我前天才叫人去寄。”

　　“你母亲早前来信说了。”维恩蹲下拍我裙子上粘的碎树皮渣子，再起来检查我破皮的手心。

　　“金斯利小姐，你快回来。”艾莉萨在门边朝我招手，吩咐身后家仆来抓我。我抓住维恩往门外跑。门是锁的，维恩抓住我跑去后院，托住我叫我翻墙出去。

　　我跳下去又摔一下，手臂去撑住地，又在地上划一道口子。

　　“快点跑。”维恩拽住我跑走，拐进不起眼的巷子里。我手撑在维恩胸口直喘气，要坐在地上去。

　　维恩架住我：“才跑了一阵子。”我去弹他额头：“我几天来饭都吃不下，力气全没有。”维恩蹲下来，要我趴在他背上：“我来背你，带你去吃东西。”我不跟他客气，直接倒上去，吩咐他：“我的维恩，东西先不去吃，带我去剧院里去。”维恩当作听不见，走相反的道：“先去吃东西，带你去吃焗蜗牛。”我捏他肩膀上的肉：“给我转身去剧院。”再服软：“然后再去吃东西，我来请。”

　　“你身上有钱吗？”维恩扭头来问我。

　　“先问你借好了。”

　　维恩背我到剧院门口，我要他放我下来：“我自己走。”维恩放我下来，来牵住我的手：“你手软脚软，再走几步要摔。”我让他牵着，开他玩笑：“你要小力些，别把我手拧下来。”

　　“克里莎，我父亲的事——十分抱歉，事情这样子发展我想不来。”维恩停下来，背对我。

　　“这完全不干你的事。”我继续往前走，他没跟来。我回头同他讲：“你不必自责，过来帮帮我。”

　　我知道艾瑞克不会再要我去找他，自己是认识路的，我自己去。来到河对岸，光线十分暗，看不见河底。

　　我带着维恩走平日艾瑞克带我走的那一条河道，维恩和我手里都拎了一盏灯，紧紧贴着墙壁走的十分地小心。“维恩，你紧紧跟着我，走的要十分慢；这里的水深深浅浅的，一脚踩空不要怕，坚定的再往前面走。”“好的，我知道。”这一趟我们两个走的十分慢，走到干爽的地上踩出一个个湿透了的脚印。

　　“我去敲门，灯你帮我拿着。”裙子湿了水重的很，我提起裙子上前去敲门。门不开，就去拍门，门还是不开。“艾瑞克，你在里面吗？”

　　“你问这样子一个问题一点意思都没有。”维恩走过来对着门敲了两下子，再拿脚去踢两下子，门依旧结结实实立在那里。“克里莎，门结实的很，你仔细想一想，钥匙会放在哪里？”

　　艾瑞克是一个十分严谨且谨慎的人，钥匙自然不会随意丢的。我急得要哭出来：“当然是带在身上，他哪里会像我随意把钥匙丢在毯子下。”维恩把两盏灯交给我，蹲下翻开纯黑色的毯子，拿起一枚亮晶晶的钥匙：“看。”我接过钥匙去开门，手抖得十分厉害，还是维恩抢过来为我开的门。

　　屋子里头没有一件东西是完整的：长餐桌翻侧在角落，橱柜两扇门被打开，里头的酒樽全部摔碎在地上，酒液被蒸干在地上留下深色的印渍；书柜上摆放整齐的书杂乱堆放在地上，装线不牢实的书目内页露出来。屋子里头看不见艾瑞克的影子，他昨天晚上对我说的一番话我全部明白。

　　维恩蹲在一地书本面前，捡起一本来看，调侃道：“克里莎，这些书你肯定是拆了当柴火烧。”我摇头，走过去从他手里把书拿起来看一眼，眼睛又酸又热，话说不出来。“抱歉。”维恩把我抱住，一下一下顺我的后背。

　　“维恩，你看，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拿手捂住脸，感到前所未有的难过：突如其来的变故对我来说是难以接受的，这算是我第一个极大的挫折。我抓住维恩的手臂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他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有他在我感到安心许多。我拉着维恩走出屋子，把门锁上，钥匙放在毯子下。

　　“他会回来，现在我饿得很，我们要出门去好好吃一餐饭。”维恩点头，跟在我后头一句话也说不出。

　　我们去一家不起眼的餐馆填了肚子，一人一份鲜羊奶酪红菜头沙拉，再加上一份烩面，要付钱我伸出手：“维恩，快把钱拿出来。”

　　“你看来是十分正常的。”维恩还是伸手去上衣袋里拿钱夹。

　　“是吗，看来我内心是强壮的。”我拿过维恩的钱夹，找出法郎出来把钱付了。正把钱币一点点堆在桌上，维恩伸手出来盖在钱币上：“你说过这一餐算你的。”

　　我不认账：“找一日再请你吃。你帮我翻墙出去，怎么不在墙边提醒我要带钱出来，你多少也有责任。” 我反咬一口，拿他的皮夹付了饭钱。

　　“克里莎，你能够这样子正常和我交谈，我十分感恩。”维恩握住我一双手，我不敢张嘴说话，一说话是一定会哭出来的。我点一点头，把额头贴在维恩手背：“感谢你，我的维恩，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维恩不说话，拿一只空出来的手把我的头发拨到背后去。

　　接下来好几天，我坐在地板上把书本全部捡起来，一页页的把折角的部分抚平，合上整齐堆放在书架上，维恩则坐在椅子上，看艾瑞克晦涩难懂的哲学书。

　　“看得明白吗？”我找出一樽未被摔坏的酒出来，倒在洗净的木杯子里，递一杯给维恩喝。“不懂，所以要仔细看。”维恩拿起杯子喝一口酒，十分惊喜：“这酒太好入口，是上好的酒。”我也喝一口，继续去整理艾瑞克的书本。

　　书本收拾完后，我把地下也清扫干净，干净白布沾湿水仔仔细细擦木桌木椅子。维恩也卷起衣袖来帮忙，我只叫他把书看明白，这些活一点不干他的事。

　　我用好几天的时间将屋子收拾得同先前差不多，维恩再也忍不住：“书我是一点看不明白的！”“耐下心来，我可以陪你看的。”我随手从书架上抽一本书出来，被维恩制止：“你怎么看得懂？完全在胡闹。”维恩把书抽走，两本书塞回书架上。

　　“我感到十分难受，心脏都要出血。”我呼吸不了，双手捂住脸。

　　“我带你去买可丽饼，甜的那一种。”维恩把我拉起来。“我想回家去找母亲同奥维娅。”我对维恩说出自己的想法，这里我是一秒钟也待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