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人族的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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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顿，是永不对人折服屈腰的王。
就算是大天神降临，他也不会对其臣服。
他是世间骄傲的王，独一无二的王。
————《奥斯顿史事》
因为之前母亲已有寄家信给大哥和二哥，告知今日是三弟艾伦挑战“神圣之地”的日子，然而因为他们从过了“神圣之地”的考验后，一生所遵守的职责便是守卫在王身边，不可离开半步，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可能赶回来送三弟。
而且因为选择“魔馆”是今早艾伦才说的，之前他没有透露过一丝风声，所以古特和铂恩根本就没有一点机会去劝阻三弟。
这同样就意味着如果艾伦在“魔馆”出现什么状况，他们可能连艾伦的最后一面都见不了。
现在的他们，因为兄弟间心灵的感应而莫名的恐慌外，并不知道三弟居然要去的是“魔馆”，最神秘莫测的“神圣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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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古特和铂恩都身处在皇宫内，不同的是古特是守护在王的寝室内，而铂恩则是在皇宫内最高的占星楼上用魔法保护着整座皇宫。
古特·德·奥斯顿正笔直地站在王寝室外头，向来都是面无表情的脸上也看不出有任何情绪波动，只不过他那除了握剑之外都显得十足放松的右手，此刻已经是不受控制地握紧了，紧紧靠在大腿外侧。
如果能回去一趟就好了，如果上个月和王请求的时候能够再用心点就好了，那他就不至于连三弟进入“神圣之地”的这一刻都看不见，而且心里一直不停歇的担忧也让他有些慌张。
只是王他，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点不近人情。古特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不禁想起自己去和王提起这一要求的时候，王给他的回答。
“古特，你要是和铂恩一起回去了，不仅你的父亲会觉得羞耻，甚至整个奥斯顿家族都会因为你和铂恩这种自私的请求而感到脸面无光的。”王常年养尊处优的生活，使得他伸出的手指看上去就像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半膝跪地的古特觉得自己的脸上莫名的就火辣辣一片，好像请求离开往身边一会便是做了什么对不起王的事情，是罪不可恕的。
王用他那纤长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他面前停在纯金鸟架上的百灵，温柔地顺着百灵翡翠绿色的羽毛，一次又一次，极其的有耐心。
百灵鸟似是被抚摸得极其舒服，不禁蹭了蹭王的手指，轻声低鸣几声，这惹来王更加温柔的注视和更加小心翼翼地抚摸。
“奥斯顿这个称号，不是谁可以随随便便就受封的，你知道奥斯顿意味着什么吗？”王背对着古特，挡住了窗边大部分洒进来的光线，常年不曾摘下的金色斗篷给人带来一种阴影的压迫感，对古特轻声问道。
这是每个奥斯顿孩子从小就被灌输的认知，所以古特连思考也不用，恭敬地直接回答道：“奥斯顿它在人族中代表着永远不对人折服屈腰的伟大战士。”
王略带怜悯的笑了笑，还是没有回头看古特一眼：“战士啊，为谁而战呢，我亲爱的古特·德·奥斯顿？”
王说话的嗓音带着一点迷人的低沉，这使得他呼唤古特的名字的时候，那一字一字就这样砸在了古特的心上，这让古特脑海中那么多年都被潜移默化，而遵守着“奥斯顿就该为王献身”的法则瞬间就占了上风，盖过了他心中微弱的反驳。
就像是中了邪一样，古特右手握拳大力打在了自己胸口上，低下了头颅，懊悔的对王说道：“王，奥斯顿只为王战斗，只是王的战士，是古特的错误，古特不应该离开王身边，不该有这种自私的念头。”
“你能明白了就好，只是铂恩那边”王似乎是对古特的识时务感到很满意，以至于他的语气也随之带了丝愉悦感。
“请王放心，古特这就前去提醒二弟，王才是我们奥斯顿应该守护的唯一，任何时候任何情况我们都绝不能离开王半步。”古特毫不犹豫地抬起了头，眼神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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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特·德·奥斯顿沉默地走出了会客厅后，原本坚定的眼神有那么瞬间浮现出茫然来，然后那茫然的情绪在心里越扩越大，最后在他脑海里形成一个挥之不去的念头。
王所谓的任何时候，任何情况，难道包括自己家人，朋友的不测，自己也不能赶过去，就只因为忠诚，性命，守护只能奉献给王？
不会吧，应该不会吧，如果是这样的话，父亲大人怎么可能不告诉自己，历代的长老怎么可能没有一丝疑问？
也许这一次只是因为王觉得三弟会像我们一样平安无事的出来，所以才不允许自己与二弟离开？古特安慰着自己，将这种愚昧荒唐的念头抛出脑海后，就匆匆赶往铂恩的所在之处。
只是，这种念头一旦产生了，就难以消失了，就像是土壤里的一颗种子，就差一场春雨，就会萌芽，破土而出。
最后势不可挡。
“古特，铂恩，呵呵，这次奥斯顿家族送来的可不是什么忠心的傀儡了，居然有了自己的思想。”在古特赶去寻找铂恩的时候，王仍站在原地，手指像是上了发条一样不知疲倦地抚摸着百灵。
看上去颇有些诡异。
“没关系，虽然本王不怎么看得起人族所谓的古老魔法，但是经过本王之手施展的，就算再维持几个世纪也不在话下，只是到了那个时候，本王要的能量已经集齐了，”王终于停下了动作，微微仰起了头，斗篷的帽子垂了下来，他那如同红宝石溶化后淬成的艳红长发柔顺地滑下了他的肩头，直到腰间，“人族不过也就是本王的一个猎物，莫迦你给我等着，很快，很快，你的位置坐不久了，哈哈哈哈哈哈！”
王侧身，露出了他甚少在人前展示的面容。
虽然人族的子民甚少看到王的面貌，但只要是有幸见过的，都会惊艳的道，好一个美轮美奂的人啊，竟是看不出有任何岁月摧残的痕迹来，若是身为女子，该引来多少男儿郎的倾心。
用倾国倾城这一词来形容也不为过。
然而美中不足的，却是王从额头一直延伸到右脸的一道刀疤，没人知道是因为伤害者使用的魔法太过于邪恶霸道，还是因为王要以此来记住那个不为人知的耻辱，反正它就是赤红着，如蛇蜿蜒着，盘踞在王的脸上，毁掉这张惊为天人的脸庞。
后来，有位魔法师主动进宫向王自荐自己的魔法，也许可以除去王脸上的伤疤，王只是淡然一笑，说道：“伤疤，不过是另一种荣耀的演变罢了。”
人们这才知道，原来那不是耻辱，也不是王没有足够魔力去除，只是因为那代表一种无上荣耀；也许是王为了人族大战恶龙，或是单挑进犯的群妖，从而留下来的。
经王这么轻描淡写地一说，人们也就释怀了，是啊，真正的男人身上怎么能不留一两个伤痕，没有伤痕又怎么会是勇士？更何况王这还是为了整个人族做出的牺牲！
随着这一释怀，每个人看向王的眼神就多了些敬畏，甚至各地都开始滋生了对王疯狂的信仰。
“信仰之力，来得更多，能量就能越快集齐，”王回身一甩长袍，异常邪魅地翘起了嘴角，在空无一人的会客厅中笑得无比开心，“大天神莫迦，大天神，大天神，好一个大天神，好一个创造异世大陆，好一个高高在上，没有爱恨嗔怒，好一个断七情绝六欲！你好样的好样的，本王倒是想看看，你从那高高在上的神界宝座摔下来的那一刻，是怎样的表情！”
那一刻，王的瞳孔从人族的黑瞳逐渐沾染上一抹血红，直到他的一眨眼，就连眼白也看不见了，他的整个眼珠都只剩下弑人的血色后，面貌看上去已经不像是人族了。
而是魔族，那缺了双角的，已是残缺的魔族。
他的身后，那只从古特离开后就一直呆呆站着，没有任何挪动的百灵鸟，开始从翅膀上的每片羽毛里渗出血珠来，一滴一滴，慢慢地落在了地上，形成一个个红色的圆形漩涡。
一滴接一滴，像是永无止境，带走了它生命的气息。
“能被恶魔抚摸的，最后又有几个是活的下来的？”王听着滴血的声音，像是听着一首美好乐曲，嘴角满足地上扬，又因此而突然想到了什么往事。
想着想着，他的眼神竟是莫名漫上来些许的温柔，掩盖住了那凶残的血红光芒，他的语气如同情人间的呢喃般甜蜜：“莫迦，你是不是其中一个？”
没关系的，我这就来收割你的性命，你等着，好好等着。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人族的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