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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决战在国祭之夜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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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祭大典那一夜,谁都没能想到,会在皇城中发生一场最激烈的动荡政变。
雪月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楚天羽。所以他受伤的那一刻,他也丝毫不差地全都看见了。
他被一剑刺穿的一刹,雪月的心跳仿佛也停止了。
痛下杀手的不是周禹胤,之前在和周禹胤对峙的过程中,周禹胤已经节节败退,手臂上,腰间都有划伤,就在最后楚天羽对准他的喉咙刺过去的时候,吴风冲上前,拦住了他最后一剑。
之前和吴风争斗的墨白,已经掩面倒在地上,生死不明。雪月已经顾不上关心他人,冲上前去拦住了吴风和楚天羽中间。
“别打了!”他哀求着两个人,这两个人,他那个都不希望受伤,更不希望他们彼此为敌。
“雪月,让开,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楚天羽怒目盯着吴风,“她即使是你的亲姐姐,我仍然没有办法原谅!”
吴风厉声道:“楚天羽你够了!都已经告诉过你当年是楚家对我们不仁在先!明明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你的挑衅置之不理,休要怪我无情!”
“雪月,让开!”楚天羽一把拉过雪月在一旁,飞身向吴风冲去。二人剑锋相对,冷剑碰撞声,声声刺耳。
“喂,周禹胤,别忘了我们说好的。”孙禹熙来到满身血迹的周禹胤身边。小礼已经被平安送出城外,赤宇帮的墨白也被吴风打晕了,剩下的就只有顽固抗衡的楚濛和周禹胤,还有那个一心复仇的楚天羽。至于那个柳太傅,已经不见了很久,但是他绝对出不了城,风云会已经在今早替换了所有的侍卫和宫女,现在这是一座与世隔绝的死城。出去,不可能!
周禹胤望向高台上打斗的三个人看了半晌,才转头确认似的问:“你确定吗?”
“当然,你说过,你欠我的。怎么,我刚刚和你达成的约定你就要反悔?”
“不,”周禹胤愣了下,“我只是不明白……”
“你会明白的。”
孙禹熙转身,来到墨白身边,青丝散落,遮掩了容颜,她伸手搭上脉搏。果然,伤得并不指名,只是有些失血过多,脉搏虚弱,但是这样的程度一个男子就倒下了,是……
感到奇怪的孙禹熙伸手撩开男子散落的鬓发,吃了一惊,讪讪地收了手。自从上次跌在这个男子手上,她就一直在派人探查这个神秘男子的身份,如今看来,密探的情报是对的。
他恨吴风,也恨姬雪月,理由,有点别具一格。
“墨白!”
雪月已经不顾她的控制冲上了台,她本来也是想冲上去把他拉离那危险的地方,但是她余光忽然见到墨白倒在地上,而身边就是风云会的孙禹熙。她知道墨白一直和风云会不和,生怕孙禹熙要对他不利,赶忙冲了过来,护住墨白,对着孙禹熙怒吼:“你要做什么!”
孙禹熙摇着团扇后退道:“我只是确认一下他是否还活着,别激动,别激动……”
萧萧慌张地拨开墨白散落的青丝,露出脸来,然而就在她看清墨白真正面孔的一瞬,惊得向后跌坐,难以置信地看着墨白的那张脸。
如果雪月半边脸毁容已经是惨不忍睹,那么同墨白这张面孔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那张脸,根本不是人类的样子!
萧萧颤抖地匍匐向前,拨开他散落的青丝,一张恶鬼一样的脸出现在眼前。她掩着口鼻,瞪大双眼,看着这个她认识了数年的男子,终于明白,他为何一直戴着假面,一直不肯让她知道自己的秘密。
“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看我。”
她还是看见了,而且看得清清楚楚。
墨白渐渐睁开眼,慌张地躲避着女子惊恐的目光,断断续续地说:“别,别看我……”
“傻子!”萧萧扑上前去抱住掩面躲闪的墨白,“你早就应该告诉我的啊!”
……
孙禹熙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真是江湖上什么人都有,墨白本是无花会老太婆的私生子,因为生来难看,被各种欺凌,好不容易找到吴峡拜师学艺。当时吴峡已经收养了吴风,又当爹又当妈,自然没有心思再教徒儿,更何况是这么个面目狰狞的人,连帮着带孩子都不行。
自那以后,墨白就恨上了吴峡,认为他以貌取人,瞧不起自己。等到好不容易学会了易容术,又学了些剑术,回到无花会,竟然发现无花会被吴风连锅端了。他恨啊!无花会的老太婆虽然对他也不怎么样,但是当初也是因为他在吴峡那里碰了钉子,所以设计害死了吴峡,如此惹上了吴风。墨白恨吴风,连带着也恨姬雪月,于是这几个人的孽缘就这么开始了……
越是看得开的人,越能置身事外看清一切。如果墨白没有因为面容丑陋而自卑,那么他和吴风的孽缘,也许很本不会发生,他们这些人也不会站在这里。
“住手!”柳太傅忽然从后台冲了出来,举着一枚手掌大小的玉玺道:“玉玺在我手!我才是新皇!”
台下的人被柳太傅的叫声中断了打斗,周禹亁在分神的时候,被秦风的手下一剑刺穿了胸口,鲜血直流,倒地。
“老头儿,你举着一块破石头乱喊什么!”孙禹熙扇着扇子斜睨台上的柳太傅,“不就是一个玉玺嘛!周禹胤你把真的拿出来给他瞧瞧!”
周禹胤从衣袖中抽出玉玺,“真假玉玺都分不清楚,你还打算称皇呢!”
“什么!?”
柳太傅忽然意识到自己被愚弄了,一气之下将手中仿制玉玺砸得粉碎,瞪着台下众人:“老夫已经将这皇城包围了!你门要是想活命,趁早放弃归顺我!啊!”
台上和楚天羽暂时停止打斗的吴风冷冷使了枚飞镖击中了柳太傅的腿,柳太傅顿时单膝跪地,再起不能。
“你,你这个妖女!”柳太傅被身边的侍卫搀扶起身,“就算你杀了我,也休息活着出去!”
“老头儿,你要弄清楚状况,现在就算你派兵包围了这皇城,他们进不来又如何?我在这城门主要通道都安置了好些炸药,要是他们进来,不小心点燃了炸药,啧啧……”孙禹熙说话时,皇城西侧便传来一声巨响。
“你,你!”柳太傅指着孙禹熙,不甘心地瞪了她许久,“你不想活了!?”
“是啊,这就是你和我的差距,”孙禹熙摇扇冷笑,“打仗的时候,我从来不想怎么活,而是想着怎么死!”
话音刚落,周禹胤的剑便刺透了柳太傅的胸膛,花白的老人,直到最后都大睁着双眼,死不瞑目。
爆炸声逼近,孙禹熙瞥了眼屋内之人,与周禹胤默默离开。吴风还在和楚天羽争斗,楚濛挥剑自刎在周禹亁身边,秦风转向与柳太傅的残余势力厮杀……
吴风,我等你回来……
雪月亲眼看着楚天羽旧伤复发,腰间的血,渐渐渗透了蓝白的兰花图文,吴风同样一身墨蓝男子长袍,二人在大火蒸腾中,持剑相对。
“别打了!别打了……”
雪月不知道自己求了他们多少次,但是二人已经红了眼,再也听不见他的哭喊。
萧萧拖着重伤的墨白,将他交给赤宇帮的弟兄们,她知道在都城的赤宇帮也中了埋伏,来报信的兄弟说,风云会的人乔装成贩卖丝绸的杂贩,在所有赤宇帮的船上都被风云会的人暗藏了炸药,赤宇帮伤亡惨重。皇城已经大伙滔天,血和火染红了漫天红光,他们不想被炸死在这城墙内,必须极速撤离。
萧萧将昏厥过去的墨白送走,本上台来拉雪月。经过一场恶战,吴风已经消耗了太大的内力,而楚天羽旧伤复发,二人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僵持阶段,两个人,都只剩下了最后一招的力气。
“不!!!”
萧萧拦腰抱住要冲上前去阻挡的雪月,眼看着吴风的剑刺穿了楚天羽的胸膛。白虹抽离,剑身映着血光。
干将落地,楚天羽向后倒去。
“楚天羽!”
雪月死命挣脱开萧萧的阻拦,奔上前,抱住了即将跌落在地的楚天羽,伸手按住了鲜血直流的胸口,单手抱着他的头,嘶哑着声音唤他名字:“楚天羽,你不能死!我一定会医好你,你不能死!”
桄榔一声,吴风靠着白虹剑的支撑才能勉强不跌倒在地,腰间突然涌出滚滚的血来。绝世容颜,此刻因血和火光,而显得凄美绝伦。
“对不起,没能认出你……”吴风迷离地望着雪月,“对不起,让你担惊受怕这么久……我的确,没有资格,做你的姐姐……”
“吴风!”萧萧冲了过来搀扶住即将失去意识的吴风,刚刚她看得清楚,以吴风的实力是明明可以躲过去的,而楚天羽也分明可以拦住的。但是二人选择了用这种方法结束……
她不喜欢风云会,也不喜欢楚天羽,但是为何,却没有办法讨厌这些人……
这时候,秦风带着最后一队禁卫军赶了过来,“快随我离开!否则真能在这里等死!”
“对不起,一直没认出你,对不起,姐姐……”
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颤抖,噩梦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