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别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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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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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日来小雨不断，连绵的小雨让人心情有些烦闷。
一缕青烟伴着茶香袅袅升起，随及消释，只留余香。屋内有两人相对而坐。
纲吉望着面前的人，他轻笑着说：“云雀，好久不见啊。”
没有回答。
云雀端起面前冒着热气的茶，轻抿一口。淡淡的茶香在口腔中晕开。
“啊，一定是回来看并盛的吧。毕竟你也和它结……”婚那么多年了。
剩下的话，他自然没有胆子说了，只能在云雀的目光中咽入腹中。
沉默下来，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凝固住。
云雀抬头，正视纲吉的眼睛，而后者则是目光闪烁。他开口：“沢田纲吉，你还没玩够吗。”
“哈……哈，云雀你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连他自己都听不清了。
而云雀接下来的话让他的心脏猛一滞。
他说：“狱寺隼人和山本武负伤，库洛姆·髑髅重伤昏迷，笹川了平和蓝波下落不明。Arcobaleno全灭，意大利那边暂时交给Varia了。”
纲吉愣住了。
云雀起身，有些失望和不屑地开口：“而你还躲在这里，真是弱小。”
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雨下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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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可天空却始终笼罩着一层阴影。之前被雨点打湿的路面有些不好走，路边的野草上还有着残留的雨珠。
有人经过。
他打着一把黑色的雨伞，穿着略显单薄的衬衣，嘴唇紧抿。在一块墓碑前停了下来，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抚上那还很新的石碑，扯开一个笑。
“Reborn，前天云雀来看我了。他说……意大利那边出事了。呐，我是不是应该回去呢？可是……我舍不得你啊，Reborn，没错……我舍不得啊。”他手指紧扣石碑，又松开，“Reborn，对不起啊，我是不是太软弱，是不是让你失望了……你知不知道你很过分啊，居然、居然就这样走了！Reborn啊，假、假如我不是彭格列十代目，你也不是世界第一杀手……那么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他歪着头，很是认真地想着，突然自嘲地笑了起来：“呵呵呵，我在说些什么啊……如果没有这些，我怎么可能遇见你呢…Reborn，呜……如果、如果没有遇见你就好了啊……呜呜……我不要你死……Reborn……”
听上去在哭，实际上他根本没流眼泪。他无力地瘫在地上，伞也掉落在一边。
天上下起了小雨。
“我真不是一个好首领，在那种情况下我还躲在这里……像个胆小鬼一样……要是你知道了，肯定会用枪指着我说‘蠢纲，想去三途川吗？’真是怀念呢……可是…哈哈哈……哈……哈…人都不在了呢……”他笑着笑着就像哭了，雨点肆意打在他身上，一片冰冷。他把脸颊靠在石碑上，那冰凉而且凹凸不平的触感使他清醒了不少，他喃喃道，“呐，Reborn，你真是残忍啊……连个尸体都没留下就……等等！”
没有尸体，那么埋的是谁？！
他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站起来，却脚底打滑又狠狠摔到地上，溅了一身泥水。不过他很快又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几乎是扑到坟前。把土用手挖到一边，挖着挖着他碰到一个硬质物品。把它拿出来——是那个名叫Reborn的男人生前习惯用的第二把枪。纲吉把它抱在怀中，紧紧地抱在怀中。他的手突然触到一个凸钮，一张小纸条弹了出来，在地下滚了几圈。纲吉伸出有些僵硬的手抓起它。打开一看，他便忍不住落泪起来。
雨水打湿了纸条，模糊了上面的字迹，漂亮的花体文字写着：
『蠢纲，别哭。』
“Reborn，Reborn，Reborn，R、Reborn…Reborn…呜……”他近乎虔诚地喊着那个人的名字。他把枪举起，与太阳穴对齐，只要手指轻轻一动，他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
他眼中是理智的疯狂，那是他压抑已久的绝望。
纲吉的手指轻轻收紧，又放开，再收紧，再放开……他始终没能扣下扳机。
他的指尖已经发白。他对着那把枪轻声说，轻到他自己都听不见，“Reborn……”
放下枪，他站了起来，十分缓慢地走向门口。门口的人一看见就立马跑了过来，用伞把纲吉整个遮住，并把自己的外套披在纲吉身上，
言语中有着明显的关系：“十代目，我们快走吧，小心着凉。”
“狱寺……你的伤没事吧？”纲吉有些担心地说。
“没关系的。”狱寺回答。
“狱寺，你说我是不是不是一个好首领。”纲吉望了望手上的彭格列指环。
“不，您是我见过最好的首领。”狱寺肯定地回答，他有些怀念的对身后的墓碑说，“我想……Reborn先生也是这样认为的。”
“也许……走吧，回意大利。”纲吉往前走去，而狱寺跟在他身旁。
他往后望了一眼。
那把黑色的伞倒在地上，正好遮住了墓碑旁那个有着黑色鬓角的男人的唯一遗物——一把在雨中依旧泛着光泽的枪。
“沢田纲吉……别哭。”
他垂下眸子，缓缓地、轻声地说。
纲吉掏出手机，拨通号码：
“白兰先生，我想我可以和您谈谈了。”
沢田纲吉在被子弹穿过心脏时——
他忽然想起那个有着黑色鬓角的男人在很久以前的一个下午，轻轻遮住他的眼睛，对他轻声说：“蠢纲，别哭。”的时候。
沢田纲吉是彭格列十代目，Reborn是世界第一杀手，
他们注定悲伤。
『别哭。』
雨越下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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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别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