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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奈何桥前孟婆汤(二) ...

  •   袖子中的拳头已经悄悄攥紧,心中亦有些纠结,于是道:“官府在赛染绿姑娘的案件上从未细查,如今又如此果断的判定,其中必有些蹊跷。长乐,你也不能只想着拒霜一个办法,或许还有什么办法或者是线索我们没有注意到!”
      “还有什么办法和线索?孟婆就是线索,这是唯一可以救染绿姐姐的办法,。你也刚刚听到了染绿姐姐她现在随时都可能没命。阿淮,对我来说这是唯一的线索,也对于这烟华楼上上下下的唯一希望。求求你,告诉我吧!”长乐哭泣着,双膝“扑通”一跪,祈求着。
      苏淮看着长乐梨花带雨的面容跪在他的身侧,长乐的手抓着苏准的衣服。苏准觉得他自己似乎很不想看到这个样子的长乐。不,不是似乎,他本来就不想看到她的眼泪,那样他就不会觉得心里堵的难受。
      没有人放过眼前的唯一希望,长乐是,黎枕函亦是。
      门外黎枕函站了许久,他听的一清二楚里面的状况。他万万没想到赛倾绿说的鬼话竟是真的。世上的真实,神话的可信,唯一能够证实的就只有苏淮的承认。他听到苏淮承认了孟婆是存在着的,那么染绿就有了一线生机。既然苏淮不愿告诉长乐,那就不可能不会告诉他,他是黎国尊贵的太子,苏淮虽是一方富甲又是如何,他还怕苏淮不说。纵使苏淮的能力能够收买人心为他所用且不用任何的一丝血腥的方法,难不成还能与整个黎国的军队抗衡?
      烟华楼上下除却长乐和苏淮,再加上陷在牢狱中的赛染绿之外无一人知道慕容遗安就是黎枕函。踏进楼里时,长乐还跪在地上,苏淮的视线还停留在她的身上。
      “苏兄既知有救染绿之法,为何不对我说,又为何瞒着众人,坦言不更好?”慕容遗安说道。
      苏淮将跪在地上的长乐扶起,捧着长乐的脸擦去她的泪珠。无视掉慕容遗安刚刚所说的言语,对长乐温柔道:“我会去找七王爷,赛染绿的刑期应该会延后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在找找其他的线索好吗?”
      “阿淮……”长乐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她现在觉得自己很没用,只会哭着闹着求着,而每次为她排忧解难的都是苏淮。
      慕容遗安不会让任何的人无视掉他,又说道:“苏兄,据我所知你与七王爷无任何的交情,你凭什么会任何他会听你的将刑期延后?”
      慕容遗安知道他的七弟的手腕,温婉但不失狠毒之心,俊郎外表下藏着如同狡猾无比的狐狸心。他与他的七弟黎晚寒斗了十几年,也不知黎晚寒的城府到底是有多深。苏淮尽管财大,再怎么也不可能说动黎晚寒延后刑期。
      “几年前苏某不才,刚好救了七王爷一命,苏某相信七王爷会还给苏某一个人情。”苏淮淡定的说着缘由。
      “可是……”长乐又想起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忘了要说的话。她看着苏淮的侧颜,不自觉看的入了迷。
      长长时间流逝着,夜晚停留着舍不得离去,明日的光迟迟到来,给了她们新的希望。
      幽暗的牢房里,身穿白袍的男子手拿一折扇,墨发被白玉发冠所束发,束发之中还插着一支紫玉簪子,容貌精致如画,却唯独他的眼睛里十分冷清。
      黎晚寒嘴角带笑走至赛染绿的牢房前。
      赛染绿浅睡着听到有脚步声走进,以为是带她走的,起身却发现是黎晚寒。赛染绿与黎晚寒对上一眼,迅速低下头。
      黎晚寒不是皇帝的亲生骨肉,却硬生生的被他的母妃的说成比黎枕函少了整整三岁。赛染绿不喜欢和黎晚寒对上眼,黎晚寒对她来说虽然是好友,但是黎晚寒像是懂读心术一般,总是一眼看穿她的心事。可却是因着这一点,她却觉得是可幸知己难求,她已觅得知己。
      “为她承担这罪名值得吗?”黎晚寒冷冰冰的问道。
      “你若来看我最后一程的,就陪我一起好好聊会儿,其他的事什么也别提。”赛染绿说道。
      黎晚寒不说话,看着赛染绿渐渐的将身子面向他。赛染绿的长发披散,被发丝遮住的眉目之间透露着一丝清秀之美。
      “听说这次是你判的?”赛染绿面无表情的问道。
      黎晚寒点头。
      “你居然能对你的青梅下这么重的手,晚寒,你是不是对我太狠心了?”赛染绿笑问道。
      “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晚寒,你不会告诉你还记恨着我搞砸你的婚礼吧!黎国的大好男儿可不会对一个娇弱美人斤斤计较。”
      “是啊。我可一直记得你搞砸之后,可没有哪个名门贵女敢嫁给我。”黎晚寒顿了顿,说道:“你可还欠我一个王妃啊!”
      赛染绿愣住,自以为是黎晚寒在逗她,便不当真。
      赛染绿嘟着嘴顺着他的意思继续开玩笑,她也许只能这样才能获得最后的快乐。赛染绿笑着说道:“如果你真的没人要,或许我会考虑你,可是你会有很多的人嫉妒,也保不准我哪天就出墙了!”
      “如果你出墙我就去寻个断袖快活,不要你了!”黎晚寒苦笑着,明知赛染绿在心里永远的把他当做是朋友,可总是不甘心。不甘心的一次又一次的表明着心意,一次又一次的被当做是个玩笑。
      她的心如铁石般坚固,任凭他千方百计,也无非是流水有情,落花飘零,却永远不落在河流之上。
      “你这可是在报复我。”赛染绿笑笑,在脑中又想象着黎晚寒断袖的模样不自觉的笑出声:“我可是很想看看你断袖的样子,黎国的七王爷模样好生俊俏却不想被我这一祸害却又变成了活生生一短袖。这样想一想,我死的倒也值得,哈哈哈!”
      黎晚寒听的皱眉,严肃的说道:“别胡说,你再怎么也不会死的,我会把刑期押后,在这之前你可别管不住嘴,一直说着“死”这个字。”
      “你们一个又一个都对我这样说,都说我不会死。你是,你大哥和长乐也是。”赛染绿转过身,似是轻松潇洒转头对黎晚寒一笑,说道:“但没有人比我自己更加清楚我到底该不该死。”
      无数个漆黑的夜晚,她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样的自己委曲求全,看着别人脸色的过日子,为什么是黎枕函的当头一棒,她才能看清。她活了很多年,看清很多事,她知足了。不在乎凶手,不在乎冤屈,只求下一世再也不要被这些烦恼缠身,无忧无虑的做一个乡间女子。
      她看着眼前的男子,温润如玉,以后必会有很好人家的女儿会嫁与他。他一向很好,比黎枕函待她还好,可是她偏偏爱上的是却是黎枕函。
      万般的好,也只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染绿,你可听过黄泉路上的故事吗?小时候我们经常偷偷溜出去到城外听一说书先生讲故事。”黎晚寒说道。
      “记得,我很快就会知道真假,到时候托梦与你,告诉你是否有一条阴凉的河流,破烂却是由阴森的头颅堆积成的,还有孟婆的相貌!到时侯你可别请什么的捉鬼道士将我收了去,你知道的我最害怕了,一个人。”赛染绿说道。
      “我明明说的不是这件,你却想到别处去了。染绿,你总是这样装傻,拿我可怎么办啊!”黎晚寒无奈道。
      赛染绿手足无措,慌忙道:“我并没有装傻,只是……只是脑子太笨,不明白你指的是另外一个意思。”
      “你我都明白谁是凶手,谁想置你于死地,为何又不说出口,让我证明你的清白?”
      “我太累了,我知如若我这次因着你死里逃生,有一次必会有第二次。无辜的人都会因着我而莫名的死去,我不想这样子的事情发生。”赛染绿顿了顿又道:“这些人的心思你我又不是不知道,偌大的皇宫中哪一个人不是要我死的。今日他们不知七王爷你和我的交情,他日若是知道了,我怕你会因着我受到牵连。”
      “牵连?我不曾怕过牵连,只是怕我再也寻不到你可怎么办。”黎晚寒觉得自己的心因着赛染绿而温暖,刚才的言语间不乏对他的关怀,此刻他觉得此生的幸运也莫非如此。她不愿揪出凶手,无妨,他来。世人都知七王爷黎晚寒温润如玉,不善争斗。却不知,若是争起来,恐是朝中众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你可否帮我一件事情?”赛染绿问道:“少时,他曾送我一雪狐,今日想想那东西实是碍眼,让我不爽,帮我将那只雪狐送走吧!”
      黎晚寒点头。
      赛染绿看着黎晚寒离去的背影,灯火不如他的衣衫亮眼,她抬头能隐隐约约之间看到月色,低头之间,黎晚寒却已不在她的视线中。
      今晚的月亮迷人,不知明日的又是如何?赛染绿在心中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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