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世之约在冬季》月云澜

2、Prologue 2

　　The snow is falling
　　The city is white
　　Your eyes are shining
　　like diamonds tonight
　　And we\'re all alone
　　There\'s no one home
　　You\'re finally in my arms again
　　The night is silent
　　And Christmas is here
　　I couldn\'t ask for more than having ya near
　　\'Cause I love you girl (love you girl)
　　And I always will (always will)
　　And now I know the moment is right
　　The moment is right
　　Cause I\'ve been waiting to give this gift tonight
　　I\'m down on my knees
　　There\'s no better time
　　It\'s something to last for as long as you live
　　Tonight I\'m gonna give you all my heart can give

　　才傍晚四时三十分，太阳就已经收起那淡淡的光，躲到云层里，不急不缓地，落在高大建筑物的背后。天色慢慢地暗了下来，迎接了黑夜。纽约的冬天是寒冷的，但这下大雪的城市丝毫不影响城市的热情。在空旷的户外溜冰场，总能看到人群穿着厚厚的外套，戴着毛绒绒的手套，在那尽情的溜冰。有大人们带着自己的孩子，有从小学到成人的群党，有情侣，当然，也有了单人组。在太阳下山之前，濑田繣就是一人在这溜冰的。有时溜了自然会和周围的人聊天说地。直到接近四时三十分时，才有些不舍地从溜冰场离开。

　　回到家梳洗过后，简单地化了妆，又出门去。这时已经是六时了。天已经完全黑了，尽管风吹的她直打哆嗦，依然消灭不了她的兴奋。原来，今天是她和男友约会的日子。走在淡黄色的灯光下，听着街上的小群组唱着圣诞歌，一路上看见许多人成群的，或者是情侣，嬉笑伴着快或慢步的走在第五大道上。穿越了热闹的洛克斐勒中心，来到St.Patrick\'s教堂。此时六点半。大约十分钟后，一位穿着体面，身材高大的男人带点小跑步朝教堂门前去。

　　“繣！” 他喊着，站在门前的那位女子转过身来。“对不起，我迟到了，你等很久了吗？”说着便伸出手握紧繣的双手。

　　濑田繣摇摇头，笑道：“没，我其实也刚到不久。趁你还没来时仔细看看这里。以前经过时总没仔细地看看，今天才真正发觉它的美。感觉到它可以让平时工作的疲劳一扫而去，有种心灵平静的感觉。”

　　“哈，那这么说你还该谢谢我咯，” 那男子爽朗地哈哈笑了下，随即又恢复有些严肃担心的表情，“不过这大冷天的，让你久等了还是觉得挺过意不去。”

　　“说什么呢？”繣笑出声来。“约我在这地方的是你呀，若真心疼，怎不约在咖啡厅什么的？室内就不冷了呀。”

　　那男人摸摸头，笑道：“咖啡厅气氛不一样呀。”

　　“嗯？”

　　“我今天其实是想求婚的。咖啡厅我们常去，总感觉今天应该要浪漫些……”说了一半看到眼前的女人嘴微张，表情有点呆掉的脸。“繣，怎么了？不愿意吗？”

　　“不是的，不是不愿意。只是有点突然就吓到了下，毕竟我们交往的时间不算久。”繣的头垂了下来，让那男子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

　　“那么，你是答应了？”男子说得有点激动。握着繣的双手更紧了。

　　“能不能…”她开口，又顿了下，“能不能再给彼此多一点时间？我知道，自己的年龄也够大了，照理来说不该再东想西想的，可是，就是因为这样，才想更多些。毕竟我们交往不久，突然被问了却还没做好心里准备。结婚究竟是一辈子的事，我觉得还是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再以恋人的身份相处一阵子才好。”

　　那男人身体颤了一下，“好吧。那么…”停顿了下，“圣诞节那天，我们还是一起过吗？”

　　“嗯，当然。那天，还是在这碰面吧。”

　　回到家后，濑田繣翻开日记本，照平常一样写了些每天发生的事。在最后一行写了这几字，今日，十二月二十日，我的男友向我求婚了，但还未答应。
　　繣

　　第二天下班回到家中，濑田繣梳洗吃饭过后，便给好友打了长途电话。嘟嘟嘟，铃铃铃，在电话要响起第三声时，电话接通了。“喂，俪姗吗。”

　　“嗯，繣，是我。”好久没听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了，有什么事吗？突然打电话来？”

　　“哎呦，怎这么说嘛，人家不是想你了吗？” 繣笑着说道。

　　“少来，你从不喜欢讲电话的。平时我们也都是Facebook或email联络的。以前一起上学时有关打电话或外交的事你也都托给我或柰子。”停顿了会，见自己闺蜜没回话，“说吧，怎么了，有烦恼吗？”

　　“就祝你圣诞节快乐”

　　“嗯哼，请继续。”电话另一头传来好友鼻子哼哼的声音，表示没那么好打发。

　　自知闺蜜对自己的了解，繣从来都是有事想商量或者说什么心事平常日子无法说时才会打电话的。“其实，阿澈昨晚向我求婚了。但我还未答应。”

　　“为什么？”

　　沉默了大约一分钟，才开口。 “不知道，可能感觉太突然了吧。毫无预警的就向我求婚，心里还没准备好，毕竟虽然认识几年了，但交往也还不久。昨天真是被震惊到了。”

　　电话的另一头也沉默了会儿，“记得，他是你前几年采访认识的吧。你跟你的工作搭档一起进行采访。她是主要记者，而你主要是负责照相和编排的。要不是你之后告诉我你跟他交往了，道出你们如何认识对方的，我还不知你当年还采访过他之后交往的呢。”

　　“俪姗，不高兴了？”

　　“哪有，对你了解，才会知你为何在交往前都不向我们透露任何风声，之后也因为相隔两地的关系我也没机会正式认识他。”

　　“所以呀，等我正式介绍你们认识再决定如何？”繣笑着说。

　　“没那个必要。我这一时半会都离不开日本，就算去旅行也不好自己一人去，将孩子们丢给他们的父亲照顾。这段期间内你跟他也无法回来不是吗？再说了，结婚与否是你得自己决定的事，毕竟是你的人生。对于不认识他的我，更没资格说什么。”又停顿了会，才继续。“你该还不是对那人还没死心吧？”

　　“对谁？”濑田繣努力让自己心平静下来，却因自己突然高音调的回答给出卖了。

　　听到耳边传来声轻叹声，“你知道的，流川枫。”

　　这三个字对她们来说好不陌生。在湘北高中，她们三人可是他的啦啦队，直到高三暑假流川枫去美国后，她们才解散啦啦队。却仍或多或少的从电视报纸和网络关注他。此时，他的名字忽然从好久没提的朋友口中说出，给了繣一些心里作用。思绪回到多年前，回到她初次见到他的那时候，在家里附近篮球场，在富丘中学的体育馆，到其他他们曾经见过面的地方。虽然，都是她注意到他。多年的暗恋爱慕，终于在今年春天她终于交男朋友时结束了。

　　繣还在回想过去，思绪却被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切断了。“繣，以我的立场或许不能说什么，可是我觉得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实在是来之不易。应该要好好珍惜，要把握住。流川君他，是我们曾经的偶像，或者现在也是。可是，他未曾注意到你，根本就不算认识你，更何况还发生了那事。那么对于他，你还抱着什么希望呢？然后，我想说的，虽然你男朋友也是个篮球手，但不要透过他，想着另个人，他们是不同的。这样对每个人都不公平。要是我，会选择放手。”

　　繣没正式回应这劝告，但俪姗知道自己好朋友听进去了，也就不缠在这话题上。她们东聊西聊，也谈到另一位闺蜜奈絮身上。从俪姗口中得知，奈絮不久前才刚忙完手上的case，下属樱木军团的四位，或者现在应该称水户军团向公司总裁建言，直接下令她休假，不到过年后不准触碰有关公事的一切事情。听说，那总裁下令出国旅游，回来后得做旅游报告。

　　挂断电话后，繣轻声的叹息。20年来的爱慕，不管有多难，从明天起，是时候画上句号了。打开窗帘，看着城市里的灯光，久久不说话。打开收音机，不巧又放着This Gift这首歌。

　　I\'d try to find something worthy of you
　　But I realized when I looked inside
　　There\'s some things that money can\'t buy(oh no)
　　I feel the magic whenever you\'re near
　　I feel it even more this time of the year
　　Cause I love you girl (love you girl)
　　I always will (always will)
　　And now I know the moment is right
　　The moment is right

　　十二月二十一日，20年，是有些长了，没有人会愿意永远等着自己。
　　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