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明玉》陌**行

7、还好吗

　　韩氏的妹妹嫁到了平国公府程家，二女儿程瑾如比盛明玉大了一岁，盛明玉在京城时她们也常在一起，因此很熟悉，席面一撤她就带着妹妹程瑾姗叫了盛明玉一处说话。

　　表姐妹几年没见面，自然有很多话要说，程瑾姗毕竟比她们小了几岁，只偶尔才会说几句话，盛明淑刚好看见，便过来叫了程瑾姗过去跟她一处逛园子。程氏便出自平国公府，盛明淑跟程瑾姗也是表姐妹，她们年岁相仿，倒更有话说。

　　程瑾如见只剩下她跟盛明玉两个人，便拉着盛明玉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明玉，我可是听说了，皇后娘娘要给太子选妃，很是看好你。”

　　皇后要给太子选妃，心里自然要先有个谱，这露出口风也不是不可能，让盛明玉惊讶的是，程瑾如竟然会听到这样的消息，她作势拍了拍胸口，“姐姐别吓我，这种事可乱说不得，谁不知道宫里乃是非之地，如今又如此境况，我可消受不起。”

　　“若是要吓你，我定然会想个更怕人的消息，千真万确。”程瑾如说完贴到盛明玉的耳边，“我去给我爹送汤，在他书房外面偷听到的。”偷听是很多大家闺秀所不齿的一种行为，程瑾如有勇气说出来，自然是为了让盛明玉相信她说的话。

　　盛明玉这下是真吓到了，不过很快就找到了安慰自己的理由，“无妨，这满京城又不是只有我一个适合太子殿下的人。”程瑾如听后却摇了摇头，“当年二皇子体弱，太子殿下一人独秀，你自然不是最好的人选，可如今，未必了。”

　　“就算突然冒出一个大皇子，可是太子若不出差错，这大位还会跑了，皇后娘娘何必如此着急？”盛明玉虽然觉得太子可怜，但也没觉得形势就严峻到他需要妻族之力，程瑾如倒是偷听得彻底，连皇族内幕都给听来了，“这便是你有所不知了，大皇子生母如今虽默默无名，可当年却差点威胁到了皇后的地位。”

　　程瑾如的话让盛明玉感受到了浓浓的内幕气息，于是她摇了摇程瑾如的胳膊央求道：“好姐姐，你快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盛明玉本以为对方真的知道什么，可惜程瑾如知道的也不够多，“明玉，你不要这样，别说我爹没说明白，便是他说清楚了，我偷听能听到多少？”

　　盛明玉一想也对，若不是自己那位姨夫宠着女儿，程瑾如怎么可能在书房外偷听到这么多，而且这样的皇室秘辛知道的人定然寥寥无几，程瑾如听不到太正常了，可是她的好奇心已经被勾起来，此时觉得异常郁闷，有些失望的说道：“好遗憾。不过照姐姐这么说，太子殿下的地位倒真不如从前了，也难怪皇后娘娘如此着急。”

　　自古明君难过情关，若大皇子的生母当年威胁到了皇后的地位，那便说明她是极得皇帝喜欢的，如今他跟大皇子分别近二十年再见，那还不把满腔的爱意都给了大皇子？皇上跟皇后多年相敬如宾，对太子的所有喜爱不过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健康的子嗣，如今皇上如何想，又有谁能知道，皇后如何能不急？

　　“后族原本势大，可这些年树敌太多，宋家已经在走下坡路了，这种情况下，必要借助太子妻族之力。你祖父如今位居内阁首辅，家中文臣武臣俱全，又身居要位，你与太子相差不过两岁，放眼京城，可还有比你更合适的？皇后既然起了让太子依靠妻族的心思，势必要找一个最合适的，你想想我说的可对？”程瑾如逐条分析，盛明玉冷汗都要给吓出来了，可她又不能否认，因为程瑾如说的很有道理。

　　盛明玉一时间安静下来，等了一会儿终于平静下来，“若是再想下去，我要受不住了。无妨，便是皇后真的看好我，我爹娘也不会不管我的。”

　　“我也是一时急了，今日才将此事说给你听。如今不过是皇后一人之念，皇上未必会同意此事，况且太子也并不全听皇后一人摆布，倒是我关心则乱了。姨母总当你小孩子，凡事不愿说与你听，我只怕你吃了亏，想来倒是我心急了。”程瑾如见盛明玉一副郁闷的样子，心里责怪自己藏不住事，有些懊恼。

　　其实盛明玉是很感激程瑾如把这些是告诉她的，虽然知道此事后她很郁闷，可是人生总没有一帆风顺的时候，想到这些，她倒笑着拉了程瑾如的手，“我倒是要谢谢姐姐把此事告知我，我娘就是那样，什么都不说与我听，改日你让姨妈劝劝她，别总那我当小孩子。”

　　“你们在聊什么，躲得这样远？”姐妹两个正说着，盛明珠带着丫鬟走过来，程瑾如看见盛明珠过来，便转而朝她说道：“你才躲得远，我刚叫了明玉，转眼就不见了你，想找你说说话我还要先下帖子呢！”

　　盛明珠听罢赶紧赔罪，“姐姐不要恼我，这不是来陪你了。”说完又看向盛明玉，“大姐姐，咱们一起去做游戏吧，这样一直聊天也怪没劲的。”盛明玉自然不会拒绝，“可想好了玩什么？光玩也没意思，不若我出个彩头，玩的也有意思些。”

　　什么游戏都是有人玩的好，有人玩不好，最后姑娘们一致决定玩投壶。投壶虽然讲究技法，但是人人都会，倒是比较容易统一。比赛分了好几组进行，都是按年龄段分的，两岁一组，每个组里也就没有几个人了。

　　所有参加比赛的姑娘都从自己身上拿了东西充作彩头，最后赢得比赛的人就会赢得这些东西。对于这些贵女，能不能得那些东西不要紧，最重要的是能不能赢，有些苦练过投壶的都开始摩拳擦掌，准备大战一场了。

　　程瑾如并不跟盛明玉在一组，盛明玉跟盛明珠、秦雯雯还有贺灵儿并另外几个十一二岁的贵女一组。每组都选了自己的场地，丫鬟们将道具准备好，比赛就开始了。

　　盛明珠虽然爱玩，但是并不喜欢投壶这个游戏，因此技艺平平很快就被刷下来了。盛明玉倒是因为要锻炼什么，不仅学了功夫，平时也爱玩这些游戏，加上西安那些闺秀普遍都比京城的闺秀洒脱，因此她是常玩这些游戏的，技术也特别好。

　　比来比去到最后，竟然只剩下了贺灵儿跟盛明玉，秦雯雯一向爱说，看到就剩下盛明玉跟贺灵儿了，于是喊道：“阿玉、灵儿好好投，让我们开开眼界。”

　　贺灵儿好久没遇到对手，玩得特别开心，听到秦雯雯的话，转头看向一边的盛明玉，笑着说道：“加油，我可不会因为你过生日就让你呦！”贺灵儿俏皮中带着认真，盛明玉也笑着回道：“我亦不会因你是客而让你，加油吧！”

　　盛明玉没想到贺灵儿看着娇娇弱弱的，玩起来倒很厉害，她跟盛明玉旗鼓相当，两个人比了六局都没比出输赢来，连旁边观战的都跟着捏了一把汗，有的组已经比完了，也过来看热闹，跟着叫好加油的人便多了起来。

　　贺灵儿最后还是输给了盛明玉，虽然只是很微小的差别，两个人最后都浑身是汗，丫鬟赶紧带她们下去换了衣服，回来之后贺灵儿还很兴奋，看着同样换好衣服的盛明玉，“我回去练练，下次咱们还得再比，我好久没碰到对手，你回来真是太好了。”

　　“那我也得好好练习，千万不能被你赢了呢！”盛明玉故作认真说道，贺灵儿闻言却跺了跺脚，“哎呀，明玉你好认真，输赢都是常事。”盛明玉见状上前挽了贺灵儿一起走，“那我下次让让你？”

　　“才不要你让，那还有什么意思？”贺灵儿嗔了一句，两个人便一起回去了。之后便有客人陆续离开，盛明玉跟着母亲去送客，脸上笑盈盈的，人人见了都要夸上几句，盛明玉面上娴静有礼，玩的也高兴，只是程瑾如跟她说的那些话却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想到就头疼。

　　好不容易将客人都送走了，盛明玉跟韩氏一起去了荣德堂，沈氏也见了几个人，上了年纪容易累，便没有多留她们，稍作了一会儿便都散了。盛明玉见韩氏也是一脸疲惫，没有多说什么，在岔路口跟韩氏分开，自己回了忘忧园。

　　忘忧园里，悦书正在收拾东西，盛明玉收到了不少礼物，除了亲近之人送的，其它礼物还没来得急整理。悦书收东西的时候又看到了那块玉佩，见屋子里并没有别人，所以便问道：“姑娘，这块玉佩还是让奴婢收着吗？”

　　盛明玉都快把那块玉佩给忘了，此时正心烦，听悦书问她便直接说道：“你收着吧，我每日待在家里，也用不到，再说我又能遇到什么事，便是我遇到了烦心事，他也解决不了。”盛明玉赌气的想，不过是块废物，他又阻止不了皇后的想法。

　　悦书见盛明玉心情不好有些纳闷，“姑娘累了吗？奴婢叫水给您梳洗可好？”盛明玉闻言点点头，“好，你去吧！”待悦书出门，盛明玉突然想起了蒋睿轩：也不知他如今怎样了，可还好？

　　从西安离开之前，韩氏只告诉盛明玉她救的那个少年已经离开了，所以盛明玉一直不知道他如何了，也不知道他如今身在何方，有时她甚至会想，会不会在京城遇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