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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牧逐君的伤 ...

  •   第53章牧逐君的伤

      四匹马,马上有四条人影,出了南陵的西城门,向着西北的方向奔去。
      最前面的是百晓生,他擅长易容,就连阮姮都不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子,时而是青年公子,时而是耄耋老人,有时还会是个妙龄女子。
      百晓生身旁的是文辛炎,虽然旅途劳累,但他眉宇间的温润良好地显示出了这个人的脾性,翩翩风度,不卑不亢。
      阮姮一身素衣上沾满了尘土,她肯定又是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样子,但眼神里却透着坚定与坚毅,无论是认祖归宗,还是救回母皇,她都会不慌不忙地一样一样完成。
      队伍最后的人是牧逐君。不同于阮姮,他艳紫色的衣衫一尘不染,脸色却是惨白,嘴唇紧紧地抿着,眉头微蹙,仿佛正在承受着极大的苦痛。
      马上就要进入大漠了,阮姮只听“咕咚”一声,一回头,牧逐君从马上摔了下去。
      阮姮“吁”地一声勒住了缰绳,文辛炎和百晓生也随即停步,阮姮摆摆手道:“前面有驿站,你们先去休息!”
      百晓生点头,文辛炎柔和道:“好,我们去探路,你们多加小心!”
      阮姮扬声道:“你们也是!”话音刚落,她已经跑到了牧逐君身边。
      只见牧逐君双眼紧闭,阮姮扶起他,摇晃了下,担心地叫道:“逐君?”
      牧逐君气若游丝地哼了声,虚弱无力道:“你们先走。”
      阮姮知道牧逐君从扶桑回来一定是历尽艰辛,身上的伤怎么会是三两天就能好了的呢?她横抱起牧逐君,小心地放在了马上,自己则与牧逐君共乘一骑,一吹口哨,让另一匹马跟上,慢慢地走向了驿站。
      在门口看驿站的样子,文辛炎和百晓生恐怕也就是换了马之后立刻进入大漠了。这个荒漠说大不大,如果方向感正确,下午出发,天黑之前就能走出。但如果转晕了头,这辈子都走不出去了。
      阮姮半抱半扶着牧逐君下了马,一进门就叫道:“小二姐,客房!”
      “客官您里面请!”小二笑呵呵地跑了出来,对着阮姮点头哈腰地,但当她看到阮姮怀里的牧逐君时,眼神稍微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又恢复了满面笑容。
      阮姮看着二层大敞房门的上等客房,稳稳地抱起牧逐君走上了楼。
      关上了门,她坐在床边,探了探牧逐君的脉象,阮姮一哂,内力明显的亏空,这是激战后的结果呀,而且,气血不足,难道是外伤和内伤都很严重?
      阮姮二话不说就脱去了牧逐君的外衫,嗅入鼻间的是浓重的药味。她小心地解开了牧逐君的里衫,深深地吸了口气。
      伤口细小而繁密,可以看出是剑伤,但这么细密的伤口,怎么看怎么别扭呀?牧逐君的武功又不是混饭吃的,怎么会躲不开?除非……阮姮心下一惊。
      她扒掉了牧逐君的里衫,开始把金创药小心地一层一层地涂在每一个伤口上。牧逐君整个人躺在床上如同睡死了一般,毫无反应,每当阮姮以为自己摁压得很疼时,牧逐君却依然昏睡,这让阮姮心里“咯噔”了声,这小子不会这么……嗯,这么虐待自己吧?
      给牧逐君全身上下数百条小伤口上好药后,阮姮是累出了一身汗。她把牧逐君安置在床上,给他身上搭了条薄薄的被子,就转身下楼去吃饭。
      当阮姮点好菜后坐下来,才发现这个驿站的古怪。
      空气里,似乎有一股糜烂的气息,还夹杂着中草药的香气。
      等饭菜上来,阮姮叫住小二,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小二姐,咱这里有大夫吗?家兄身体不太舒服。”
      小二姐露出为难的神色,抱歉道:“姑娘,您也知道,这是大漠边上的驿站,比不得京城。要抓药,也要去最近的小镇。”
      阮姮点点头,拿起筷子,警惕地扫了眼饭菜。
      肉是鸡肉,没有怪味;菜是青菜,没有虫子;就连米饭都是白白净净。她到底在怀疑什么?
      阮姮慢条斯理地吃着饭,余光在四下扫着。这家驿站的生意格外冷清,出了她和牧逐君,好像就没有别人了。小二端上菜以后又风风火火地跑回厨房了,阮姮还能听见她和厨子的说话声,而账房在正厅的一角把算盘打得啪啪作响。
      看似这是一家正常周转的驿站,可是,怎么就是哪里奇怪呢?
      阮姮放下碗筷,感觉到账房注视自己的目光,一抬头,那两道目光却又消失了。她轻轻地哼了声,伸了个懒腰道:“今晚要好好睡一觉,哈欠,好困!”说着就走上了楼。
      她一进门,就发现牧逐君睁着眼睛看着她,她把食指比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哭嚷道:“兄长呀,你怎么伤的这么重,你不能死呀!呜呜!”神色夸张,语气吓人,仿佛牧逐君真的死了一般。
      牧逐君只是淡淡地看了阮姮一眼,任她自己在那里唱独角戏。
      下一刻,如阮姮所料,小二敲开了房门,手中的托盘上海放着一只药碗。
      阮姮连忙把茶水往脸上一抹,转过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小二姐。小二却仍然站在房门口,一脸焦急地说道:“姑娘,我从厨房里端了一碗中药,驱毒退烧的,你看看能不能给你家兄长用上?”
      阮姮的眼角闪过一丝蔑视,然后故作悲痛地走过去,就在她来到小二面前时,阮姮飞快地抬起左手从小二的托盘下抽出了一把匕首,直直地刺进了小二的腹部,然后她端起那碗药,一捏小二的下巴,悉数灌了下去,烫得小二直叫唤。
      小二又疼又被烫地叉着腿坐在地上,账房和厨子听到后立刻赶了过来。
      阮姮拍了拍手,鄙夷道:“你们,露馅了!”
      账房听到后,立刻把手中的算盘当成武器,只见一个有一个小珠子从算盘上脱落下来,像暗器一般飞向阮姮。
      阮姮只觉空气被小珠子划破,而之后就是无数的“叮叮当当”声,原来,牧逐君的长剑将这些小珠子全都格挡开。
      而厨子拿着木铲和铁勺向阮姮抡来,阮姮灵活地躲过,抱住对方的腰,一个用力地向后摔,就把厨子扔给了牧逐君。牧逐君的长剑恰好向后一挥,直直地刺进了厨子的胸膛。
      三人毙命,驿站悄无声息。
      阮姮走到牧逐君跟前,打量着他,托着下巴问道:“你的伤真没事吧?”
      牧逐君收起了长剑,摇了摇头,神色清冷。
      阮姮拍拍他的肩膀道:“病人要多休息,天一亮就出发!”
      牧逐君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阮姮,走进了屋里。
      阮姮却饶有趣味地在三个死人身上翻翻找找,突然,她的手触碰到了一个硬硬的牌子。
      令牌?西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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