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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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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野有强迫症,似乎这个对于洁癖症患者来说并不奇怪。但是为了温凉他能忍,虽然他想问一个问题想的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还是超级有风度超级淡定的若无其事的跟温凉把饭吃完了。
为什么认识李天他没问,李天两年前就被他爹洗白了养起来了,但是你一个干保洁的去哪里认识跳脱衣舞的烂人的!
而且宝贝女儿也认识!还那么亲!
靳太子爷对自己在温凉心中的地位产生了质疑。
连个跳脱衣舞的都可以抱小阳阳!
你到底是不是喜欢我!
最后靳野把父女俩送回家,一路上非常大气,一点都不像妒夫!
但是一回头,他就疯狂的给宫灿打去了电话!
宫灿就等着他的电话呢,接起来一通狂嘱咐:“今天的事你不能告诉我媳妇儿!”
靳野一听这个不急了,慢悠悠道:“你还知道你有媳妇儿?”
“并不是啊!”宫灿悲愤道,“上个礼拜我亲了他一下被他拧掉了胳膊啊!”
靳野心里默默想你活该,问他:“今天那个跳脱衣舞的,今晚你给我送到我公司。”
“哦~~~你小子跟这儿等着我呢,怎么样?当初我就说拍下来送你,你还不要。”宫灿一阵奸笑,“得了,今晚我让他洗的香香的过去伺候你!”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表脸?你让他过来我有事问他。”靳野说完干脆的挂了电话。
当初到底是怎么跟宫灿搭上的?真是非常后悔!
交友不慎真是虐心!
温凉把孩子哄睡着了之后,独自来到阳台上,打开窗户抽一支烟。身后盆里养的大牛蛙突然咕的叫了一声,把温凉吓得一激灵。寂寂深夜孑然独身,前方明明就没有路,就像两眼一黑往悬崖边上走,把坠落前的过程无限拉长,真是生不如死。那些被家庭抛弃被爱人背叛独自做着龌龊事求生存的人到底是怎么撑下来的?
他在阳台静静的抽了半盒烟,感觉灵魂深处那股子销魂蚀骨的毁灭感被压下去一点,去洗澡准备睡觉。这时候Arron打来电话了。
“睡觉了没?”
“没。”
“我就知道!店里往你身上花了不下五十万了,你熬一晚上咱一万八做的提拉眼角的按摩就白费了你造吗?给你的面膜敷了没?”
“……还没,我马上去。”
“温凉啊,咱们MIX是S市的业界翘楚,我这也是为你好,头牌一给你提上,钱不是个事儿,够你跟你闺女花两辈子的。你多往好处想想,知道吗?”
“知道。”
“话说到这里了,温凉,你要定下了不走,就赶紧跟靳野断了,你别看他年纪小对你好,那是因为他喜欢你,你没见过他怎么对旁人的,听见没?”Arron耐下性子来劝道,“我没有吓唬你,靳野那种人……”
温凉心里莫名的烦躁,打断他道:“放心吧Arron哥,我去敷面膜睡了。”
温凉到底是男人,根本不习惯往自己个儿身上捯饬,他虽然是标准受一辈子不会反攻,但是绝对不娘气,涂脂抹粉真是很别扭。他打开面膜包装,把那层玩意儿糊到脸上,冰凉的触感瞬间弥漫整个脸部。温凉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胃里突然一阵强烈的抽搐,回身伏在马桶上惨烈的吐了。
那贴价值三千八的面膜噗的掉进了混合着呕吐物的水里,缓缓沉了下去。
夜色深重,靳野的办公室里灯光刺眼,空中飘散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梁凯双手被缚在背后,脸贴在地板上的一片血污中,眼神有些涣散。
审问了半个小时,这个脱衣舞男嘴里就只有一句话:“你不会自己去问他?”
靳野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心里一片纷乱。他二十出头就能全权接过父亲的庞大社团,并且大刀阔斧的换血改革,其手段老辣和城府深厚可见一斑,只是可能越是理智的人遇到情感就会越盲目,其实李天、脱衣舞男、那次夜里从MIX出来后的重逢,都指向了一个地点,他手下最肮脏的男色夜总会。
理智中已经将答案明了的写在了脑海中,只是靳野自昧其目不愿意相信,他内心中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整个人拉离了现实,将那个答案在出现前湮灭在虚空中。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
脱衣舞男蜷在地上呸的吐了一口唾沫,低声道:“废物。”
靳野一夜未眠,清晨的时候回家去洗了个澡。
大个儿趴在廊下整只狗都非常饿,可素主银又是一张臭脸,尊的不敢跟他缩话啊……于是大个儿乖乖的蹲在地上,粗壮的大尾巴啪啪的敲打地面,耳朵使劲儿贴在后脑壳上,两只大眼瞪的大大的,仰头婉转的:“呜~~~~~”
尊素萌萌哒!
换好衣服准备出门的靳野停下脚步,皱眉看向自己的狗。
大个儿头一歪,快给喂一下!
靳野一脚踹过来,明明是只威风的大狼狗,怎么这么蠢!
大个儿赶紧夹着尾巴躲开,委屈兮兮的看着主银穿上风衣钻进车里呜的开走了!它殷殷切切的目送主银走远,眼光一转看向不远处自己刚拉的粑粑……
尊的不想粗!
可素好饿!
狗生一片黑暗!
唉~呜~~~~
靳野指挥着小吴直接开到了温凉楼下,按了半天门铃才开了门,小阳阳穿着萌萌的粉红色小睡衣光着脚丫一边揉眼睛一边软软的叫:“靳野叔叔~”
靳野把孩子抱起来放到沙发上:“爸爸呢?”
“爸爸在睡觉~”
靳野推门进去,就见温凉抱着被子睡得正香,额发分开,额头光洁小脸红扑扑的睫毛安静的垂落,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长成这样真是没天理了。靳野蹲在床前,手轻轻地覆上他的脸颊,眼里满是宠溺。
温凉皱眉,动了动,仿佛正在挣扎着醒来。
“温凉。温凉?”靳野大手覆上他的额头,“温凉,能听到吗?”
温凉猛地一挣,终于醒来,条件反射一巴掌把靳野的手拍掉,眼中满是惊慌。
“怎么了?做恶梦了?”靳野也不生气,没再碰他,温柔的劝道,“你发烧了,起床我们去医院。”
温凉舒了口气,靠在床头,疲惫道:“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
温凉有些惊讶的看向靳野,今天这个人怎么不扮冰山了?这种委屈的语气是要怎样?
“这么瘦,怪不得会生病。”靳野捏捏他的手,坐到床上,“去看病,然后带你吃饭。”
温凉哭笑不得,靳野受刺激了?怎么突然就自来熟了?不过这种被关心的感觉,还真是让人……不舍得推开。他重新躺下,抱住被子闭上眼:“不用了,我很困。”
然后!靳野就把他抱了起来!
温凉:“……”
去社区医院打了针开了一堆药,听年轻的小医生叨逼叨逼分析了半天,温凉身心俱疲,回来趴到床上不动了。
然后过了一会儿,他就闻见了糊锅的气味!温凉头脑中挣扎了一小下,决定不管了真的一点都不想动。
然后他就听见“啪嚓”的一声巨响!
温凉去厨房一看,砂锅惨烈的碎在地上,烧的糊糊的一片黑一片白的粥泼了一地,而靳野呆若木鸡的垂手站着,不愧是两手不沾阳春水长大的太子爷!
“你什么都没看见!”连煮饭这种技能都没有还把锅砸了这种丢脸的事一定会被打负分!
温凉:“……”我又不瞎。转身去拿清扫工具。
靳野:“我来!”蹲下来去捡砂锅碎片然后光荣而惨烈的割破了手指,鲜红的血液哗哗的流下来,靳野条件反射举起手,之后血顺着手臂弄脏了衬衫袖子……
温凉:“……”放下笤帚去拿医药箱。
靳野:“……”真是太没用了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坐在沙发上伸着一根手指,温凉细心地给他涂上云南白药然后用纱布包上,手法非常熟练。靳野问:“经常受伤吗?包的这么好。”
温凉摇摇头。
从小到大那个人就不是个安分的,经常不是碰到了哪里就是跟人家打架伤到了哪里,然后死皮赖脸的过来敲门让他包扎然后顺便沾点便宜。
打了个结,拿剪刀剪掉多余的绷带,温凉低声嘱咐:“不要沾水。”
靳野逮住他抬头的瞬间,温油的吻上去。
温凉一怔,多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