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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depressio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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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退出了游戏,倒在床上。
下午四点的阳光被百叶窗分隔成细碎的斑斓,洒在身上。
暖暖的,却刺眼。
我挪了挪身,贴到墙边。
韩在雪说,因为闭上眼就缺乏安全感,所以才会下意识的找个东西靠着。
我从来没告诉过她,其实我想找什么来依靠,并不只是因为闭着眼。
阳光仍然无可逃避。
我抬起手臂挡住眼睛,回想起我的短发女骑士,还有那个戴墨镜的白色牧师。
白色牧师淡淡的说,你要不是女骑士,多好。
恍然间眼前出现了另一幅画面,不知多久以前,首都的青砖路。
也是白色头发的男服士,闲闲散散的对我说,你要不是男剑士多好。
我骂骂咧咧的抱怨,你忘了是哪个杂碎让我当剑士的?
白色的服士笑了,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到现在我仍然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或者应该说,到现在我仍然不敢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我不敢承认我是个懦夫。
面对你一次次被刺伤的表情,我却没有勇气放下手中的刃。
肖然,肖然。
突然想起那时候学校的楼道,那杂碎拍着我的肩膀说:
“你当剑士吧。我二转了就是牧师,绝对帅气;到时候你转成骑士,有我罩着你,无敌了!”
那时候我狠狠地点头,幻想着将来英姿飒爽的骑士,跟身边的杂碎牧师一对比,那个帅啊。
杂碎,杂碎。
现在你已经是牧师了。
不,应该说,你一直都是个牧师,一个绝对称职的牧师。
但我不是个称职骑士。
我连面对敌人的勇气都没有,一次次的躲在你身后,胡乱的挥舞着剑刃。
我避开视线,麻木的看着你背后的伤,以你会治愈为自我安慰。
剑刃因恐惧而动,我麻木的看着刃上滴淌的血,却不敢承认那是你的血。
肖然,肖然……
韩在雪说,无论多痛苦,睡一觉就忘了。
于是我竟名正言顺的忘了,又忘了。
我个杂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