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马文才》好梦梁祝

4、四

　　才女谢道韫到尼山讲学是书院一件大事，我不是没有好奇，秦京生、王蓝田之流诋毁其才学和外貌，未免太小家子气。女子外出抛头露面终归不雅，我看着一众喳喳吵闹的仆妇，皱起了眉头。

　　讲堂上谢夫子讲解《木兰词》，哼，以花木兰为论题，她义有所指。梁祝两人傻头傻脑地为其推波助澜，说什么女子的自主义气，女人该挥洒自己的天地。王蓝田适时而上，责问夫子为何在男尊女卑的世道独居其上，让众男子屈居于下而面无愧色。这小子平日不学无术，这话倒有理。谢才女到底有些见识，一番话即刻打下王蓝田的气焰。她言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书院讲堂自然以道高术专者为尊，不学无术者为卑。这不连我等都骂进去了吗！
　　确为才思敏捷，口舌锋利，倒激起了我的好胜之心。好，我们就来论论三从四德，看你如何自圆其说。

　　我可以不去理会夫子自创的三从四德，可梁山伯这小子横插一杠，句句话不入耳。末了，竟将我马文才比作女人，偏还难以反驳，我何必跟这等小人女子同处一室。拂袖站起，我扬声言道：是男人的都跟我走。

　　王蓝田等大批学子跟随我后，聚于圣人石像前的空场上，我坐地沉思：这一撕破脸，与谢夫子和梁祝等人为敌。谢夫子是客，且是女流，影响不了我的考评。可恨梁山伯平日里看着老实，何时如此能言善辩了。他手无余财，身无长物，受欺不敢言，百无一用尔，不配与我为敌。只是这祝家庄的子弟看似孱弱，实则心志颇坚，更有祝家财势为后盾，不容人小觑。方才见他与梁山伯一唱一和，交情非浅，我如何分而击破之。一时之后，消息纷至。秦京生报曰苏大娘不煮饭，浣衣房不洗衣服。王蓝田更是气急败坏：王兰王蕙不看病。马统打听回来，女人都休工了。看来，他们开始反击了。讲堂此时传来音调杂乱的诵读声，我倒要看看，他们摆的什么阵仗，我马文才从来不惧挑战。

　　讲堂一幕让人震惊，读书圣地，居然女子奴仆混杂期间。王蓝田首先发难，可三言两语就让对方将住。身后一众学子目光灼灼，眼前一帮乌合之众洋洋诵读：阿弟闻姊来，磨刀霍霍向猪羊．．．．．．好一个磨刀霍霍向猪羊，欺人太甚，我按耐不住，踢倒近旁课几。山长赶到，几句话让我清醒。谢夫子与我无怨无仇，大家出身，才名素驻，我与之争强乃不智之举。山长出面，我难道想和整个尼山书院为敌。爹骂我性野冲动，也不全无道理。一念之下，我屈膝向谢夫子请罪。起身瞥见祝英台不愤的面孔，好小子，我输了一场，我不和夫子计较，可没打算不与你计较，我们走着瞧。

　　在我的授意下，王蓝田威胁伙房仆役在祝英台常坐的长凳和饭菜中动了手脚，我静观好戏。没想到，该受的报应都落到梁山伯头上，这傻大个坏了我的事。不过，他凭什么对祝英台如此好法，就凭结义之情？事儿没完，梁山伯你愿意出面，我两个一起对付。与我作对，就该有本事接得住我的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