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弯掰后天直》楠安

14、长点的假发

　　还是老地点么，齐雨虹的习惯倒是挺好，认准了一个地，就铁铁地只这一家，反正基本有什么约都是来这家咖啡厅。
　　左子君身上穿的还是校服，远远就被齐雨虹给认出来了。
　　“你就打算穿成这样见人吗？”冲过来的齐雨虹就是一脸的一万个的嫌弃，而且对于左子君胳膊上，腿上一片一片地红药水直抚额：“作为一个女生，至少你也得把这些伪装清洗下吧。”
　　“你还知道我是女生啊？”左子君无所谓地双手插口袋，外人估计没有谁会以为她这副样子是个女生。

　　齐雨虹跟余敏也是许久没见面的好友了，把左子君上上下下看了个遍，确实头痛这样的女儿要怎么拿出手。
　　当儿子吧，人家余敏早就知道左子君的事了，肯定没办法，当女儿吧，看那头短得要命的头发……
　　突然齐雨虹灵机一动，真是自我感觉太聪明了。

　　“不行，你打死我，我也不干。”再怎么说，齐雨虹也是母上大人，所以左子君一般是不敢使真力，只能半是推脱半是扭捏地被拖走。
　　齐雨虹一手拎包，一手掐着左子君的胳膊，只要左子君敢跑，那力道立马就跟上，豪不讲究母女情份：“我每天都给余敏那婆娘讲你现在如何如何乖，让你直接这么交待出去，不是自打嘴巴。”
　　“那我也不要为了你圆你的谎男扮女装，呸呸呸，不对，我本来就是女的，才不要戴假发。”左子君被控制住了，偶尔挣扎胳膊上痛感惧增，一把鼻涕一把泪。

　　商场里出入的人都没母女两个拉拉扯扯的模样吸引了眼球。
　　齐雨虹按自己的计划，拖着左子君先就到了服装专柜，随身点了两套，时间紧迫，余敏已经在路上了呢。
　　一个响指：“您好，麻烦帮她量下胸围，挑个穿着有聚拢效果的胸衣过来。”
　　左子君嘴角抽了抽：“聚聚……拢？”
　　这是嘛玩意。
　　漠然地漂了眼左子君微有坡度的机场，齐雨虹不屑道：“我这罩杯咋就出了你这水平线，不聚下还真没个样子。”
　　“人家只是发育得稍慢点好吗？你真的觉得我这平头模样可以顶个大胸上阵骗到你多年未见的好闺蜜么？”左子君满脸鄙视，老妈今天脑子不够用的节奏。

　　不过是几分钟，齐雨虹指指点点，搭了两套女装，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两下：“你给我老实点哈，快去把衣服换上。”
　　两边的店员不明所以，对于眼前这个少年表示深切同情，其中一个拿着胸衣上来：“确定是给小帅哥吗？”
　　左看右看，这小帅哥好像也不太符合异装癖的形像啊。
　　左子君翻了个大白眼，这是要丢几世的脸：“老妈，你闹够了啊，我可不干。”

　　这会齐雨虹忙着挑衣服的兴头上，当然没机会掐左子君，见迟迟不进试衣间的主角想溜，一人猛喝：“左子君，你敢？”
　　“我的圣母皇太后，你就让我敢这一回吧。”左子君转身摆了摆手，说什么也不干，平头，然后穿胸衣，对，还是裙子，让她死一回也不行。
　　“难道你就不看在我幸幸苦苦即当爹又当妈把你拉扯大的份上吗？”齐雨虹也不管旁边店员的偷笑，就地演起了苦情剧。
　　左子君出于剧情需要勉力站住脚：“恕难从命。”

　　见左子君还是要走，齐雨虹恢复镇静：“可以考虑还你自由身，爱哪个学校哪个学校。不愿意就算了。”
　　齐雨虹作势把衣服往边上一扔，礼貌地对服务员说：“真是不好意思，可能不买了。”
　　“买，谁说不买，现在就试，马上试，还有那胸衣呢，拿过来，我能穿，保证能穿。”左子君满脸谄笑，跟刚才一副受苦受难的模板瞬间形同两人。
　　“还是别太为难你了，谁叫我教女无方呢，我还是和你余阿姨老实招认了吧。”齐雨虹叹息着伸手往包里佯装摸手机。
　　好不容易被承诺可以转校，恢复自由泡妞的机缘，左子君盼了多少年啊，这样就化没了？
　　“老大，我求你了，现在就试，马上，你要我怎么着都行。”左子君泪眼相顾，手里抱着一堆衣服。
　　齐雨虹也不看左子君，翘着张脸，眼睛直指45度逆光：“那你这声音是不是要调下频道什么的？”
　　“妈，子君什么都听您的。”这声音一出，旁边的店员刹时晕倒，原来木兰是女郎……

　　毕竟是平头，扣了半天扣子才登场的左子君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脸皱巴成了一团：“敢问齐雨虹女士，你觉得这样真的真的可以应付吗？”
　　齐雨虹早就想到了这个关键问题，感觉脖子以下都还将就，继续下一站行动，一勾手，示意左子君跟上。
　　两边的店员对着的变性后的左子君各种跳脚：“天啊，这是造哪门子虐，好好的小帅哥……”
　　不止是这两个店员，其它柜台的一个个都生生憋着笑。
　　此刻的左子君是脖子以上清秀帅气，脖子以下清纯靓丽，主要上边平头，下边长裙加帆布鞋，这造型够回头率。

　　左子君还在好奇老妈想怎么玩呢，走到化妆专柜她就好像有点明白了：“齐雨虹，真的要这么绝吗？”
　　“不然，你想这副模样上阵？”扭头对憋笑的柜员：“帮我找个化妆师，然后给她化个浓点的妆，有点女人味，找个长点的假发，要看起来真。”
　　“请教下，我这脸蛋长得也不难看，我这年龄化妆真的不显得那啥早熟吗？”左子君无不讽刺地端坐在椅子上。
　　齐雨虹看了看时间：“您好，麻烦给她化快点，我赶时间。”听到左子君的发问，自己从旁边找了个干净地粉扑补妆：“这样子更能证明你女性特征明显。”
　　左子君：“……”

　　终于万事OK，那边余敏已经连打了两通电话过来崔人了，齐雨虹每次都说：“哎，别提了，我家那孩子，到了青春期就是爱折腾那张脸，生怕男生笑话她。”
　　左子君一动不动地让化妆师摆弄着，又不好发作，心里有苦难言，各种吐血构思图。
　　端祥后工打造过后的女儿，齐雨虹惊叹：“可惜了你这胚子，竟然不爱卖弄风骚，只喜欢胭脂红尘，啧啧，你看看你，不让男人糟塌多可惜。”
　　左子君看着镜子里的人，说实话，确实有让人想扑倒的冲动，可是话说——：“老妈，你就那么想我被糟塌吗？”

　　从商场出来的时候夜色已经够明显，本身这里离咖啡厅也不远，齐雨虹打了个电话就说自己已经在旁边的路口了，作为多年未谋面的好友，余敏在电话里小激动地提出要到门口去迎接。
　　由于女儿有点造假的水份，齐雨虹内心好是忐忑，匆匆赶路的当口还不停叮嘱：“一会你尽量少说话，有什么都让我来，你坐那小口小口地喝咖啡就好了。”
　　左子：“……”

　　远远就看见风资灼灼的余敏，齐雨虹连步冲上去：“哎呀，真是想死我了，这么多年没见。”
　　按即定的剧情，寒萱完后，齐雨虹接下来该介绍左子君出场了，一扭头：“这是我……咦，人呢，奇怪刚才还跟在我身后呢？”
　　左子君一脸黑线地站在两个人中间，不过是一会，齐雨虹就忘记了被她一手改造过的女儿。
　　“妈……”
　　实在是不想这戏穿邦得太狗血，左子君只好先开口，把旁边的余敏吓了跳：“哎呀，这是，这是子君？”
　　“余阿姨，是我。”左子君娇着声音亲切地应和着，手却把齐雨虹给拖到了身边，希望这个大神能早点回魂，演下去。
　　“哎呀，没想到没想到，真是女大十八变，以前像个小男生，现在都还化上妆了，难怪你一直说在化妆呢，这妆，这妆，呵呵，化得蛮好，蛮好。”余敏说到后边就有些勉强了，左子君这脸妆连她自己也觉得夸张了些。

　　“我们还是里边坐下说。”齐雨虹扯着两人就往里边走，怕说太多，马脚跑出来就未免得不偿失：“对了，你家夕夕有来吧。”
　　左子君跟在旁边，突然听到夕夕顿感眼前一亮，好像有点熟悉，估计是个小美女吧，毕竟余阿姨这身段还不错。
　　“在里边等着呢，就在那边，这丫头，本来在朋友家玩还不太乐意回来呢，年纪越大，性子越野。”想到什么，余敏又凑近齐雨虹些：“看子君这样，应该和小时候不同，那些毛病改得怎么样？”
　　“好着呢，好着呢，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哪能白费，对吧。”齐雨虹打着哈哈，得空还不忘给左子君丢白眼。

　　远远地隔着几张桌子，左子君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不会这么巧吧。
　　由远及近，正视那张脸蛋的时候，左子君顿感天旋地转，只是很快她又稳住了。老妈今天真是太明智了，现在这模样，连她亲妈刚刚都没把她认出来，何况是柳清夕呢。
　　“清夕，这就是我常跟你提到的齐阿姨，这个是子君姐姐。”
　　“子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