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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十六 风护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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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子谋闻声抬头看去,瞬间手中出了一层汗,因为那道人指的正是自己的房间,而杜宏云此时,正在房间之中。杜宏云并非常人,若是被道人公示于人,后果怕是不堪设想。道人如此说,怕是因为感觉到了杜宏云身上不似常人的气息。
杨子谋心中着急,又一时想不到办法,只得惴惴不安的说道:“道长,那是,我住的房间。那个......”杨子谋只觉无助,正不知要说什么,道人却先开了口。
“哦,原来是公子的,贫道只是有些好奇,公子莫要见怪。”那道人微微一笑,对着杨子谋施了个礼,便转身飘飘然离开了,独留杨子谋一脸疑惑的站在原地。
益道人出了客店,满脑子都有点乱,背后对他的赞叹声他已经完全忽略了,因为今天遇到的事对于他来说有点多,他需要好好的想一下。
长道漫漫,两边的草地已逐渐枯黄。秋风吹落的黄叶,慢慢飘到路边的大石头上,继而又被蹲在石头上的人捡起来,那人看了一会儿,便甩手一扔,随风去吧。
益道人远远的就看到了那个蹲坐在大石头上,一身淡兰色束衣的男子,他看了看那男子,心中一震,却并不打算搭话。
而兰衣男子看到益道人走过来,便懒懒的跳下石头,挡在了路中间。腰间的一大一小,一黄一白的玉佩因为他的动作,被碰的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那男子也不在意,只是静静的站在路边,等着益道人走过来。
“益道人,我已经在这里等候您多时。”微微勾起一抹邪笑,双手抱臂,对着将要走过来的人说。
益道人看了看兰衣男子,二十岁上下的模样,细腰宽肩,面目又些许俊逸。而他的身份已被腰间的玉佩暗示,那两枚玉佩大的是黄龙玉,小的是和田玉,上面还有字,却是看不清楚。也不需要看清,虽然那人极力压制自己的气息,但益道人对他的身份还是有了些猜想。
“是风护使吧?您倒是悠闲。”益道人试探的寻求着答案。
“道长好眼力。”蓝衣男子走到益道人身边,小声说道:“我知道你遇到了点麻烦,而我又需要你的帮助,不知道长可愿与我合作?”
“能得风护使的帮忙,贫道自是欣喜,只是这鼠妖,怕是连风护使你也......”
“道长是没有看到那个人吗?”风护使截断他的话。
“贫道今天见了两个人,不知风护使所指的,是哪个?”
“看到就好,我自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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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人走后,屋里有乱了起来原因很简单,面对妖物,即使手中有黄符,却还是有人心神不宁。客店里的客人只剩下杨子谋一行和莲儿父母,村子里的人,也有不少投靠亲朋,暂避灾祸。
“子谋,我们吃了午饭离开。”杜宏云显得有些急躁,来回踱步后又透过门缝看了看外面乱糟糟的人群。
“宏云,有办法杀了他吗?”杨子谋好像没有听到杜宏云的话一般,自顾自的说了一句。
没有想到他会这样问,杜宏云面露难色,反问道:“杀谁?鼠妖?子谋,你别想那些傻事,你不知道他有多厉害!”
“你见过他?”杨子谋从杜宏云的话里听出了一些其他东西。
杜宏云一愣,没想到杨子谋会如此问,静了一会儿说道:“昨晚,我感觉到了他,但是但是我不确定那是什么。”
“那你昨晚出去两次,其实不是去起夜,而是......?”听杜宏云提到昨晚,杨子谋顺口问道。
“昨晚,我......”杜宏云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像是难以启齿。
“你昨晚,是不是亲眼看到他们被杀死?”杨子谋意识到什么,小心的问着。
杜宏云只觉心中一记重捶,昨晚的情形又浮现在他眼前,绝望的眼神,痛苦的表情。他本不想让杨子谋知道,自己对这件事的态度是“视而不见”,但如今却又被他提起,杜宏云心中的负罪感渐渐使他有些承受不住:“我,我救不了他们,没有人,没有人可以。”脸上泛起一阵悲伤,杨子谋知道他也不好过。
“有些事不是想做就能做的。”他开口安慰杜宏云:“我知道你。”知道你能做的一定会做,就如同多年前那样。
“子谋,我们应付不了他,留下来除了添乱,也再无其他意义,我们一会儿就离开!”
真的要离开吗?现在客栈里还剩下莲儿夫妇,于情,他不想丢下他们,于理,杜宏云说的却又是目前最理智的选择。杨子谋想,不知道能不能劝莲儿父母一起离开。
杜宏云不知道杨子谋的心中所想,只道是他不想离开,于是忍不住上前去拉杨子谋。“子谋,哈...”伸出去的手还未触碰到面前的人,却被一阵眩晕感搅得不自觉后退一步,桌子上的茶杯,因为他大力的撑着桌子而震的发出响声。
杨子谋被这阵势吓了一跳:“你怎么了?”,他连忙扶着身边的人到一边坐下。
额上出的一层细汗被擦干,杜宏云只觉全身无力,却又有些体力透支的迹象:“没,没什么。”杜宏云安慰似的拍了拍杨子谋的手:“我,我休息一下就好,没事的。”
扶着床柱慢慢的躺下,静静的闭了眼睛,全身的无力却能感受到一只手握着自己的手,是杨子谋的。杜宏云睁开眼睛,看了看他,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将杜宏云的手放在自己手上,过了一会儿,有拿起来放在已经撩开袖子的手臂上,静静的等待这什么。
杜宏云被他的动作搞的有些按捺不住,这倒不是因为杨子谋拽着他的手使他感觉不舒服,而是因为这个动作实在使他摸不着头脑。温柔而又认真。
“宏云,你有没有觉得,你的手并不像以前那样冰凉了?”杨子谋把杜宏云的手放回床上,道。杜宏云听他如此说,便也将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过了一会儿却又什么都感觉不出来,此时心中有一个念想使他远远的捞起杨子谋垂在床边的手,想要握住,却又拉不到。杨子谋以为他是想验证自己说的话,也未多想,俯了俯身子,双手握住那只在自己手边徘徊的手。
温暖,杜宏云隐隐的感觉到,虽然只有一点,但却像春日里的暖风,使久积不化的冰雪,渐渐消失。他不想立马说出来自己的感觉,因为他知道,如果说了,这暖流恐怕就会溜走,他现在只希望时间过的慢一点再慢一点。
杨子谋等的有些烦躁,杜宏云一直隐隐不说,难道是因为自己错了吗?不知不觉的皱起眉头,想要松开。
“好暖。”杜宏云反手握住将要离开的手,光明正大:“子谋,就一会儿好吗?”
“好。”没有推辞,没有原因,杨子谋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说的,好像是自己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