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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发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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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亚哥斯!米诺斯!你们两个魂淡还不给我干活去!!!!!!!!”
自从雪冬回到冥界之后,第八狱的加伊拿总是定点响起某只翼龙愤怒的吼叫声,因为太过于准时所以冥界现存所有冥斗士们干脆以翼龙大人的吼叫声作为定点计时。
“你急什么呀?”抱着靠垫趴在沙发上翻不知道是什么书籍的雪冬不在意地挥挥手。
“就是呀,拉达你没听说过有一句话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吗?”优雅异常地端着一杯冒着高等香气的红茶,悠然闲适地靠在沙发上的米诺斯笑得灿烂异常。
“……不是说好了你们负责找那些珠子的吗?之前做得挺好怎么突然消极怠工起来了……”明知道跟着两个魂淡生气就是自己找罪受但还是忍不住要生气的拉达曼提斯揉了揉痛得快要裂开的脑袋,半是无奈半是放弃的问道。
“啊,找到了!”完全没有在听的雪冬惊喜地叫了一下之后抱着书飞快地离开了休息室,“我走了——————”
“慢走……”稍稍有些愣的拉达曼提斯本能般地回了一句,然后拍了下桌子追了出去,
“艾亚哥斯你给我回来!!!”
“放弃吧,拉达,你怎么可能拦得住艾亚哥斯……”一脸‘沉痛’的米诺斯端着茶杯走到拉达曼提斯身边,伸手拍了拍已经完全僵硬掉的某只,抬头喝完手中的红茶,把杯子放在某只手中后一溜烟消失,
“剩下的就麻烦你啦……”
“你们两个……”彻底无奈掉的拉达曼提斯仿佛失去力气般地突然蹲了下去,看着手中还有些温度的杯子,冷峻的脸部线条出现了一丝丝的软化,
“终于又回到原样了……”
“拉达曼提斯大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巴连达因奇怪地看着自家上司很没形象地蹲在休息室的门口。
“啊,是巴连达因吗,没事。”松了口气后站了起来的拉达曼提斯的脸色重归严峻,伸手拿过巴连达因手中的文件,转身向办公室走去。
先跑出去的雪冬并没有直接离开冥界,而是回到安提罗拉上了黑船,一番乱七八糟地折腾之后从不知道是哪一个的房间里找出很多块石板,然后比照着原本拿着的书看了一夜之后才从那个房间里灰头土脸地出来。
“真是没想到呢……”摸了摸手中沾染了些许灰尘的黑色大书,伸手弹掉上面的灰尘,抚摸着封面上烫金大字的手微微一顿,而后大步地向第一狱走去。
加伊拿办公室
“拉达曼提斯大人。”离开了一小会儿后回来的巴连达因站在还在办公桌上奋笔疾书的拉达曼提斯面前,“刚才接到报告,艾亚哥斯大人已经离开冥界,走之前让人传话过来。”
“嗯?走了?这么快?”微微挑眉的拉达曼提斯手中的动作完全没有停,“她说什么?”
“是,艾亚哥斯大人的原话是‘我去把所有的珠子找回来之后再回冥界,没什么事情的话不必联系我了,PS:米诺斯可能需要支援’。”
“……知道了,你下去吧。”手中的笔微微一顿,而后继续晃动。
“是。”
此时刚刚到达黄泉比良坡的雪冬看着一排排向地狱之门走去的死魂,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惊奇的东西一般不停地眨着眼睛。
“……艾,艾亚哥斯大人……”看着雪冬在这里站了很久的某杂兵战战兢兢地走到雪冬身后跪下,“您……”
“……没事,下去。”回过神的雪冬瞄了他一眼之后挥了挥手,身后冥衣的翼翅微动,整个人仿佛流星般划过冥界的天空。
“真不愧是108名冥斗士里最强的三人之一的天雄星大人,真厉害……”扛着镰刀的杂兵眼中闪过一丝羡慕,“要是我也能成为冥斗士就好了……”
“安德烈,你在干什么?快点过来!”远处同为杂兵的人向还在艳羡地望着雪冬已经看不到了的身影的安德烈挥舞镰刀。
“知道啦……”虽然有些不满,不过他毕竟是比自己先来的,受点欺负是怎么也避免不了的就是了,认命地往回走的安德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后才再次拖着步子走回到原地继续工作。
从斯尼旺海岬的出口来到地面,望着已经近在眼前的雅典城,嘴角微微挑起的雪冬在海岬上除了许久的冷风之后才从上面爽利地跳了下去。
圣域白羊宫
因为雪冬的打岔,所以上次教皇交付的任务并没有完成,虽然没有受到训斥但还是有些良心不安的耶利亚在回到白羊宫之后就没怎么出过门,这一反常的情况让其他众黄金担心不已:
他们家可爱的小绵羊肿么了?
勉强打起精神把众黄金打发走之后,突然感到很疲惫的耶利亚把自己扔在白羊宫的大床上,撒娇般地在雪白的床单上狠狠地滚了几下之后把自己四肢大张仰面朝天地摊在床上。
真的是我们错了吗?
一切的真相真的和我们所坚持的完全不一样吗?
她不懂,也想不明白。
那个人,说的话真的可信吗?
这样想着,那双墨紫色的清澈眸子便在眼前一闪而过。
说谎的人不会有那么清澈的眼镜。
那么,真的是女神……
不行不行不行,她不能怀疑女神。
从小所接受的教育不允许她怀疑女神。
可越是想把那样大不敬的想法丢出脑外,那个胆大包天的想法却在脑海中越发的清晰。
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对于这样的情况,从小生活在圣域里的耶利亚有些慌乱了。
圣域里的生活从来都很简单,训练,训练,不停地训练,成为圣斗士,成为能够保护雅典娜女神的人,是所有人生活下去的目标。
也是她的。
为了爱与正义,保卫女神雅典娜大人。
这是所有圣斗士以及圣斗士候补们唯一的信条。
不容动摇,不容怀疑。
明明应该是这样的,为什么到现在会因为敌人的一句话而产生怀疑和动摇?
敌人?
啊,她是敌人。
忘记了,邪恶的人一向都喜欢用这样卑鄙的方法。
嗯,没错的,那是为了从内部分化他们才说出的话。
年轻的耶利亚仿佛为自己的混乱找到了解释的理由。
因为是敌人,所以才会说那样的话,想要让自己成为叛徒。
这样想着,那双带着不屑的清澈眸子再次出现在眼前,
【真的么?】
什么呀,当然是真的,所有人都发自内心的信仰着女神雅典娜大人。
【我们是以自己的意识向哈迪斯大人效忠。】
我们也是啊,每一个人都是……
……
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好不容易让自己清醒一点的耶利亚再次陷入了混乱之中。
自小在圣域里长大的她见识的事物太过于稀少,太过年轻的她还想不明白她到底混乱些什么,所以她打算找那个应该会明白这件事情的人问个明白。
站在射手宫的大门前,突然有些近乡情怯的耶利亚停止了前进的步伐,抬头看着射手宫门口上的代表着射手座的符号,想起自从那次之后萨克尔斯突然变了个人的样子,耶利亚有些害怕了。
萨克尔斯是黄金圣斗士里最年长的一位,在耶利亚他们成为圣斗士之前他便已经是黄金圣斗士了。在圣域所有人的眼中,他温和睿智,是教皇最好的帮手,他对每一个人都很好,不管你是圣斗士还是杂兵,他都一视同仁,在圣域所有人心目中,他是最有可能成为下任教皇的人。
但是自从上一次任务回来之后,正确的说应该是狮子座雷诺斯死亡之后,他整个人都变了。
他不再对人露出温和的笑容,他不再像以前一样帮助他所能帮助的每一个人,除了必要的觐见他从来不出现在人前,除了训练还是训练,仿佛是自虐般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每次接近他都能感觉到他身边无比寒冷的阴鸷之气。
连最喜欢在他身边打转的耶利亚都不敢靠近他了。
耶利亚很清楚地记得,有一次萨克尔斯通过白羊宫离开圣域的时候,萨克尔斯眼底那一抹不经意地透露出来的恨意,让看得清清楚楚的耶利亚当时就吓楞在原地,半天没敢动弹。
她是不是不应该来这里?
这样怀疑着的耶利亚摸着下巴沉思着,完全没有发现有人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不在白羊宫里?”
仿佛带着西伯利亚冻气的声音从射手宫的门口传来,被惊醒的耶利亚慌慌张张地让自己站好,然后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萨克尔斯。
“萨……”等耶利亚看清萨克尔斯的表情之后,原本想要说的话被直接堵在口中。
“干什么?”训练途中察觉到有人在射手宫门前出现的萨克尔斯出来之后发现来的人是耶利亚,训练被打断的不愉快感便清楚地展现在人前。
“……不,什么事情都没有!”真的被吓到了的耶利亚飞快地向萨克尔斯鞠了一躬之后迅速地离开了。
“……”原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阴沉,这些日子以来训练的无效果让一向有耐心的萨克尔斯也不由自主地暴躁起来。
然而越是暴躁那双眼睛就越是清楚,越是清楚那双眸子中的蔑视就越发的暴躁,形成了一个无解的恶性循环。
包覆着黄金圣衣的右手陡然握紧成拳,狠狠地打在射手宫门口的石柱上,仅仅是徒手的力量也让几人合抱粗的柱子当腰截断,一阵哄乱的声音之后,原本漂亮的柱子变成废弃的垃圾悲惨兮兮地散落在地面之上,
“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