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四十九（补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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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补全）
桑珣办事总是很有效率，隔天就联系了婚庆公司，定下婚礼的日期是五月二十一日，虽然是听起来很甜蜜的一个日子，但她一想到自己那会要挺着个大肚子参加婚礼就觉得一阵阵不能自抑的忧伤。
但婚礼前的各项准备工作实在繁琐，尤其是，桑珣承诺给他的那件Vera Wang的定制婚纱，制作周期就要两个月。她等或者不等，都没得选。
之后她犹豫了很久，还是选择当面通知沈女士这个消息，尽管现在已经没有了曾经的那种强烈的抵触心理，但看见沈冬晨脸上五光十色的各种不愉快表情时，还是产生了一种类似恶意的快感，很微妙，也不分明。
“妈，你应该知道的，即便你现在加以阻止也没什么用的，因为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她摸着自己的腹部，尽量让自己笑得更幸福一些，“我希望你能祝福我们。”
而沈冬晨最终，也什么都没说。
开学的前两天，桑珣空出整个周末，和她在家里写要送给几百个人的请柬。
“Bill Clinton，Mariah Carey，Lindsay Lohan，Jesse McCartney，Bryan Adams，Flo Rida ，Andrea Bocelli……”睦冬亲戚朋友不多，在京城的更少，写了没一会就搞定了，然后去看桑珣写完的那一摞，前面的几十份都是写给亲属的，越往后翻，则全是她认识或者不认识的鸟语。
她从里面抽出一张朝他挥挥：“你是要这些国际友人飞过来参加你的婚礼？”
他摇摇头，笔下没停，仍刷刷刷的写着下一份，同时答她：“不都是。前几天问过高中和大学时的同学，有很多现在在亚洲工作或者定居的，都说要来参加。另外有几个人是在北美，不过，他们有来这边的意愿，我也不能阻止他们不是么。”
“哎哟……”她从背后抱住男人的脖子，揶揄着嬉笑，“我男人人缘真好。”
“要不他们复印谁的笔记去。”
睦冬突然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对了，机票不会要你报销吧，还有，国外那边有给份子钱的习俗吗？这样少赚很多的。”
“机票自然是他们自己出，礼金应该是没有的，不过总归会带点礼物，不过也别指望多名贵就是了。”他把女孩子从背后拖到身前，抱在腿上坐好，“桑太太，不过你怎么可以这么抠门。”
“我这是会持家好么，谁家过日子不是这样一点点精打细算来的。”
他笑笑看她，不置可否，眼光略微流转，跟她提起了另一桩事情：“睦冬，我想带你去见见我父亲。”
“诶？”她有些错愕的抬头，整张小脸写满了意料之外。
“其实……”由于深知桑璟年的脾气和个性，即便见面也不会是什么太温馨和睦的场景，他想，如果睦冬自己不愿意的话，他是不会强迫她去的，“如果你不想的话……”
女孩子却直接用肯定的回答打断了他：“没事，就是之前没想到，我其实早就应该去拜访老人家了，现在会不会有点失礼。”
他苦笑着摇摇头：“这些，对他来说其实都没差别。只是去见一面，礼仪上不要太过分了就好。”
如若你不是他选中的那个，见与不见，或许对于那个独//裁专断了一辈子的男人来说，会更偏向于后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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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总，洪小姐，在您办公室等您。”
隔天一早，他刚下电梯，在八楼前台坐班的Aimee就一脸歉意的走过来，小声跟她说了刚刚发生的状况。
桑珣眉头皱起一点，语调明显的不悦：“你怎么就放她进去了。”
“我有阻拦过她，可是，洪小姐她是强冲进去的。”Aimee的声音里有些为难，“为了不跟她发生肢体上的冲撞……对不起，桑总。”
“算了，你去工作吧。”
只是刚推开办公室大门，桑珣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水味，眉头便不自觉皱的更深。这段时间因为家里有个孕妇的关系，沈睦冬那鼻子几乎要媲美史宾格犬，不放过任何一点风吹草动。为此他连家里的香皂都换成了无味的，并且停了原本用了很多年的那款男香，还要求八层所有的女性职员工作日不要使用具有香氛效果的产品。
然后在这种近乎变态的政策之下，桑珣发现，自己对香水的敏感度似乎也刷新了历史。
“洪小姐。”他仍自立在门口，出声招呼，唤起对方的注意力，“不好意思，我今早还没有吃东西，如果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去一楼咖啡座谈吧。”
说罢，抬脚走向楼梯口那边，路过前台的时候，沉声对Aimee交待一句：“她出去之后，记得给我办公室开窗通风。”
他当真去楼下叫了杯咖啡。洪美仑从电梯出来的时候，桑珣已经在一张靠窗的桌子前落座，意态悠闲地小口啜饮。修长的手指衬着瓷白的咖啡杯，有丝毫不逊色雕塑工艺品的美感。
“即便是亲手毁掉，也不能让这个男人落入别人手中。”
这是洪美仑看着这一幕后，心里最深刻的念想。
他出色的太过显眼。
三月初的天气，北方的春寒依旧料峭，却有人不嫌冷的开了旁边换气窗，惹来洪大小姐的一顿皱眉。只是桑珣半点没有顾惜她冷暖的意思，而她又不好意思拉下千金之躯跑去干这种保洁员做的事情，关窗。
“洪小姐一早前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么？”
“人家是想来看看你过的怎么样啦，自从和爹地妈咪回香港之后，你一次都没有联系过人家。”
“洪小姐怕是误会什么了，我的确是没有什么事要联系你的。”他把咖啡杯放回茶碟，对洪美仑和煦地笑笑，“你有事的话不妨直接说重点，如果没有，抱歉，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就不奉陪了。对了，这里咖啡倒是泡的不错，如果洪小姐有兴致，可以尝尝。在下失陪。”
他说完起身，整了整西装上并不存在的褶皱，便往出口走去。打洪美仑身边经过时，袖口一紧，被对方扯住了。
她的声音也难得的郑重起来：“我们的婚约，你真的不需要再考虑一下么？”
“洪小姐最好不要随意讲这种会让人误会的话。”他抬起手腕，掸掉挂在袖子上的两根纤细的手指，不动声色地往旁边退了一步，“我已经和别人有婚约了，而且那个人正是我孩子的母亲。这段时间我正是在忙着筹办我们两人的婚礼，洪小姐如果肯赏光，我会在婚宴上为你准备一副碗筷。”
——
他离开的背影自然无从知晓，洪美仑看向他的那道有如实质的目光。
尖尖的长指甲在掌心印刻下鲜明的痕迹，几乎要透出血来。
“桑珣，你逼我的。”
——
“这件，这件……嗯，还有这个，你去试衣间试一下。”
“哦。”
所谓开学，沈睦冬最开心的莫过于她可以重新见到亲爱的舍友们了，因为她本人，对于怎么穿的端庄又大方去见长辈完全摸不着头绪。不是没问过桑珣，他给出的建议是Valentino，外套件长貂皮。她觉得自己审美再崩溃也从没想过穿成那样，直接给否了。
还是舍友靠谱点。
云锦过年回来换了个新发型，周燃只用一眼就喊出了她的新名字：“铃木园子，你这个十年都没毕业的高中生。”
“不要嫌弃人家啦，学姐~~”贺云锦二皮脸的跳来跳去，刚进三月，人家就光腿穿上了毛呢短裙，过膝盖的菱格纹袜子，学院风白衬衫和毛衣，不嫌冷的同时，也毫无装嫩可耻的自觉。
在电气学院一时风骚无两。
其实上学期结束的时候，就已经有流言从不知哪个男生宿舍传出来。“泡妞当泡贺云锦，娶妻要娶周恬恬。”周恬恬是隔壁机械系的一个女生，平日里安安静静少言寡语的，见陌生人三句话都会脸红，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软妹子。
云锦当时不解地问了：“那我们大冬呢？”
隔天男生宿舍那边回话说：“开不起宾利的屌丝无权议论女神。”
给睦冬“哦呵呵呵”的乐了半天。
四个人一块，衣服什么的很快就搞定，睦冬之后姑娘们一起去了家私房馆子吃鲁菜，埋单是卡划的是刷刷刷，连眼睛都不带着眨的。周燃在她身后欢呼一句：“少奶奶阔气，以后就跟少奶奶混了。”
“乱讲，我自己的卡。”桑珣为了不让她满大街的乱吃东西，给她的副卡限额设在1000块以上。这怎么能，不叫人忧伤。
有时候她真想说：“我刷你一千，你意思意思找点零钱给我就行了……”但这种丧心病狂的构想终究也只是个构想，她毕竟已经给自己加了个勤俭持家的新定位。
周三下午，她下了第一节课，桑珣来接她，一块去桑璟年那里。男人看着她一路从校门口出来，上车之后，给了一句评价：“这么穿，有点老气。”
“哈？可是去见你父亲啊，穿的正式一点不对么？”
他一边倒车一边解释：“我母亲是名演员。”
“果然，还是貂皮合适一点……”
他点头，淡淡称是：“对的。”
——
桑家大宅充分体现出了一切高大上的特质，三层别墅，客厅布置的跟酒店大堂一样奢华空荡。给他们开门的是穿着灰色保洁服的中年阿姨，出口的称谓也特别穿越：“少爷，小姐，老爷在书房等你们。”
桑珣随手把外套交到她手上，带着睦冬往楼上去了。
桑璟年根本不同于她想象中任何一个大病初愈后的老人形象。头发漆黑，身姿硬朗，而那一张面孔，更是立体深邃，即便带上一点岁月的痕迹，但完全不减其俊美，而他的儿子，也有八分遗传到本人的良好外貌。
“父亲。”
“叔叔好。”刚喊完人，她就觉得自己真是山炮透顶，一个月的TVB都白看了，这种情况下，不应该是开口叫uncle的么。
好歹桑璟年根本没鸟她，直接沉声对桑珣说：“你今天回来做什么。”
“我和睦冬，计划五月份结婚。”
“我在电话里说过了，这门婚事，我不赞成。”
“我不是来请求您赞成的。”他把一张收封好的信封放到写字台上，语调尊敬，但更多的却是疏离，“婚礼，希望您能够出席。”
桑璟年放在桌面上的左手攥了起来，手背上青筋浮现，似在努力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怒火：“你最好听从一下我的建议。”
年轻的男人身子靠后，倚到沙发靠背上，放松了周身的线条：“父亲，你现在并没有可以用来强迫我做任何事情的筹码，过去是这样，现在也是如此。我没有激怒您的意思，儿子只是想告诉您，您早就不能继续左右我的人生了。”
“你是想置我这辈子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基业于不顾？”
“您误会了。”
“那你一定要娶这个女人？”
“一定！”
像是有什么突然割断那根剑拔弩张的暗弦，桑珣说完那两个字之后，房间里便陷入了一种压抑到让人呼吸困难的沉默之中。女孩子的目光在这对父子之间转了几个来回，但一点打圆场的话题都说不出来，只好跟他们一道小心翼翼的压抑呼吸。
手指不自觉在小腹上做出保护的姿态，心说小朋友吓到你了，不过你爷爷真是太可怕了。
然后时间这么过去了十几分钟，桑老爷子终于先开口了：“你先出去，我有话和这位小姐单独说。”
桑珣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出，起身离去的姿态异常干脆，只说一句：“好的，不过希望您不要说什么太过分的话，她是个孕妇，不宜受到什么刺激。”
桑璟年抬头的动作突然顿了顿，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沙发上尚且不知所措的女孩子，目光一时凝滞住。
而自己的儿子不知不觉中已经退场。
“你叫，沈睦冬？”
“是的……叔叔。”她努力试了几次，那个uncle还是喊不出来。果然是命中注定的山炮啊。
桑璟年对称谓全无在意：“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桑珣他有更好的结婚对象。”
“怎么可能有比孩子他妈更好的？”她一听就不乐意了，也不愿意当柿子给人家捏，会显得非常软弱可欺，“叔叔，别给我开支票，您儿子能开的数额也挺大的。而且我怀了他孩子，您开什么价码都买不走孩子的父母……”
“罢了……”老爷子摆摆手，打住了她的滔滔不绝，“既然有了孩子，就好好生养下来吧。”
“啊？”情况这么180她真的有点没反应过来，“您这就……不说了？”
“都闹出人命来了，你还想让我说什么？现在的年轻人，真是……”非常头痛的挥手让她出去，“哎，是我从小对他疏于管教，居然铸成这样的大错。”
大错你妹妹的……她在心里@#￥%了一长串，好不容易才自我安抚下来：“那我，不打扰您休息了。”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四十九（补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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