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彼岸》走出迷墙

2、过往

　　“萨萨里安，我猜你又熬夜了？”一个女孩的声音，“感觉你气色不太对。”
　　“我…有点睡不着。你知道，最近流传的关于那些瘟疫的事…”

　　“噢，老哥，放松点。”蕾瑞莎这样安慰自己的哥哥，“没必要自寻烦恼，不是么？”
　　“假装问题不存在可不会让它们消失。”萨萨里安回答道。

　　“喂！你们两个，快来吃饭啦！不然我就把这些拿去喂狗！”另一个女人的声音从不远的屋内传来。萨萨里安不禁叹了口气，强势的母亲和同样强势的妹妹有时候真让人头疼。

　　父亲基尔洛伦早早在战争中去世，但母亲薇薇安同样把这个家庭操持得井井有条。萨萨里安满足于一个这样和睦而温馨的家庭环境，虽然妹妹的终生大事让他和母亲操了不少心。现在，他们又开始在餐桌上斗嘴，这似乎是每天都会发生的事情…

　　“关于结婚的事，我肯定要向那个把王国里每个合适的单身汉都撵走的姑娘请教啦。”
　　“哈？你说我会把每个求婚者都赶走，是吗？”
　　“嗯，我想他们是主动离开的。”萨萨里安做出一副夸张的表情，“在近距离仔细观察你的脸后。”
　　“噢！你…这个…”蕾瑞莎涨红了脸，却没想好如何反讽哥哥。

　　一阵敲门声传来。
　　“萨萨里安？你在吗？”这声音听起来很急切，“萨萨里安？”
　　“搅了你们的日常可真不好意思。”来人是萨萨里安的好友威廉。这家伙也是蕾瑞莎的追求者，总是有事没事跑来看她——却是个被对方无视得一塌糊涂的倒霉蛋。

　　但今天，威廉却一反常态的直奔主题，“萨萨里安，我有事想和你谈谈。”
　　“今天我没打算训练，威廉。”
　　“和训练没关系，是更要紧的事——你的母亲和妹妹最好也来听听。”

　　“…阿尔萨斯王子正在筹划一次进攻。一整队人马上就要起航开往诺森德了。”威廉将萨萨里安单独叫到门外，小声说。“我已经被划到了那支部队……你也是。”

　　“你只有半小时时间收拾行李，然后去兵营报到。”威廉接着说，“王子殿下需要我们的帮助，别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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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你要去参军？”

　　“而且是现在就要走？”蕾瑞莎看都没看逐渐远去的威廉，拉着萨萨里安的衣服拼命问，“难道你不记得父亲了吗？如果不是去参军，他也不会…”

　　“我都记得。”萨萨里安竭力让妹妹平静下来，即使他发现这几乎不可能，“但父亲是为了保卫国家牺牲的！他是洛丹伦的英雄！”

　　“可他现在呢？和其他‘英雄’一起被埋葬了！他们抛下了自己的妻子儿女，兄弟姐妹，再也回不来了！他们再也回不来了！”蕾瑞莎几乎带着哭腔，一个劲拍打萨萨里安的肩膀，“现在你也要去逞英雄？你想过我和母亲吗？”

　　“父亲一直告诉我，是个士兵就应当服从命令。”萨萨里安的语气平静而坚定，“我是洛丹伦的预备兵，这次出征是王子亲自下的命令。更何况，阿尔萨斯殿下是一名伟大的圣骑士。有他在，我们的部队必将无坚不摧。”

　　“可是…哥哥！”蕾瑞莎努力寻找能够说服哥哥的措辞，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萨斯，你…只是个预备兵吧。”略显苍老的声音传来，母亲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两人身后，“你不一定要去的…你知道，你父亲在部队里认识一些人，或许可以帮上忙…”

　　萨萨里安摇了摇头。
　　“我…很抱歉。但是如果我们让瘟疫威胁到这里的话，其他所有就都无从谈起了。我们不能坐视不管。”他顿了顿，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我有我的位置。我是一链中的一环，而且不是最弱的一环。妈妈，这次，我一直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

　　薇薇安的表情变得十分复杂，但最后还是软化了下来。
　　“你和你父亲一模一样…我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你。”她转身进入卧室，拿出一个吊坠，然后抓住萨萨里安的手，将吊坠塞进他手中。“它以前属于你父亲。现在，就把它当成我对你的祝福吧……希望它让你记住你之所以战斗的原因，和那些等着你胜利归来的人。”

　　“我会的。”萨萨里安低声说，语气很轻却不失坚定。他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在家人的目送中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