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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崇贞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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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转换,四季寒暑,幼薇的信早已到了温庭筠的手中,展开信笺的那一刻,温庭筠似乎是叹了口气,随即将信件压入瓶底,似有尘封之意。
幼薇望穿秋水也等不来回信了,可是她还是等,总觉得可能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吧,导致信件落入她人手?再或者师父根本没有收到信?她从未想过师父居然会丢下她一个人,在这冰冷的长安城里,独自笙歌。
遥寄飞卿,本就不是什么好兆头,遥遥无期啊,可是以他的才情怎么会不懂?人生悲欢一梦,如何能作双成啊,是幼薇粗鄙配不上师父?
那种望眼欲穿的绝望,连身旁的侍女都不忍目睹。
月色沉沉,梧桐树下等待的是少女炙热的心,是否越想越伤心,越想越生气,怎的就如此无情,即使没有他想,那师徒之情也可以不顾惜?
在温庭筠离开的这段日子,幼薇变得太不像幼薇了,那个鱼幼薇应该是活泼可爱,机变灵活的,怎么成了幽怨的深闺女人?
次日,幼薇,重新着了云裳,抹匀了脂粉,来到了城内有名的道观-崇贞。
幼薇这才发现自己身体的变化,原来已经是婷婷玉立,美艳不可方物了。
那里是什么?人头攒动,好像很热闹的样子。
女扮男装的幼薇跻身进入,原来是一些文人在题字,看着这些诗幼薇想笑,哪及师父的哪怕千万分之一?
不……那是……师父。
男子回头也见了幼薇,师父,真的是师父就在眼前。
这是幼薇,真的长大了。
温庭筠自镇定的走到呆若木鸡的幼薇跟前,像多年前一样笑着抚摸她的发髻,问她过得好不好?伯母好不好,只是只字不提那封信,幼薇也不知从何开口,虽然她很想知道师父收到信了没有,收到为何不回?
更多的是无言。
这时一个锦衣公子上前道:“温兄,这位是?”
温庭筠赶忙接口:“哦,这是我的徒弟,幼薇。”
那公子欣喜若狂:“这就是鱼小姐,久仰大名了,今日一见,真是仙子也不过如此。”
幼薇有些不解,或者是还没从见到温庭筠的惊讶与惊喜中缓过神来,自己明明是男装啊,虽说男装也是丽人,可幼薇不知道自己和仙子扯上什么关系?
那男子接着提议:“好不容易见到鱼小姐,鱼小姐肯不肯赏脸作一首,让我等粗人跟着附庸风雅呢?”
既然和师父是朋友,幼薇又岂有推辞的道理。
温庭筠在一旁对幼薇肯定的点点头,幼薇的心里很是欣喜,时隔几年,竟然能为了这点小欣喜而若狂,不知是无奈还是可悲了。
幼薇百感交集的题了一首七绝。
云峰满月放春睛,历历银钩指下生。自恨罗衣掩诗句,举头空羡榜中名。
“好!”
“不愧是温兄唯一的弟子啊,全得真传。”
温庭筠却是不知伤从何处起?当年离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这么推辞的,他说好男儿应当志在四方,男子就该金榜题名才不负此生前往。
幼薇完全没理会一帮人惊艳额目光,她的目光再怎么流转也只是流转在温庭筠的身上。
“师父,有空的话来家里坐坐吧,娘也很想念你。”
温庭筠无法推辞,甚至有些惭愧,鱼父死时将女儿和妻子托付于他,可是他却什么也没能为她们做,还甚至……差点害了幼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