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一次同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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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沫在路上的时候有想过以展家的经济能力，如果不是住那种花园别墅那么也应该是市中心繁华地段的那种顶级豪宅。但当展鹏飞在市郊这处外表看上去有些年头的老式房子前说到了的时候，确实让她有些意外。
下了车被展鹏飞一路牵着手走进院子。通往小楼门前的灰白色方砖路两边开着许多屋子主人种的各种花木，只是苏沫都叫不出名字。临近房子的砖路一边，还有一大片葡萄藤，已经挂了许多翠绿色新生的小葡萄了。下面有几只石凳围着的一张石桌。虽然院子里种着这许多的植被，却都被修整的十分干净，不见多余的灰土和半点枯枝败叶。想来这房子里住的也是极富生活情趣之人。
两人刚走到台阶前，房门已经被人在里面打开，紧接着就传来一个女人带着些兴奋的声音：“可把你们等回来了！刚刚我们还在说呢！”随着她话音的落下，苏沫的另一只手已被走到眼前的女人拉起。然后女人就“啧、啧”称赞说：“哎，鹏飞，你从哪找了这么个漂亮的女孩子？难怪突然就要结婚了，你是不是怕人家后悔跑了？”
身边的展鹏飞开口说：“展心颜，你别把人吓跑就行了。”然后对苏沫介绍说：“这是只大我几分钟的姐姐，不过你尽量少和她在一起。她有暴力倾向。”刚说完，他的胸口已经被挥来的拳头结结实实的打中。
脸很臭的展鹏飞捂着被打的地方问：“哎，你这女人怎么回事啊？真不知道我姐夫为什么娶你回家！”
苏沫看到这个跟展鹏飞长相极为相似的女人的时候就猜到他们的关系了，只是她没想到这姐弟原来却是龙凤胎。当她在问过“姐姐好”之后还被这两人每人一只手的牵着，此时含笑的看着这姐弟二人你来我往的互不相让。
门开了，里面冲出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旋风一样扑到展鹏飞身上，口中喊着：“舅舅，你怎么才回来啊？妈妈说你会带舅妈回来，是这个阿姨吗？”转过脸面向苏沫又追问她：“你就是我的舅妈吗？”
不经常跟这样大小的孩子沟通的苏沫被他这么直接的问话弄得满脸通红。但看到他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和漂亮的脸蛋又确实让人喜爱。于是抽回还被展鹏飞牵着的手摸摸小男孩的头回答说：“你好，我叫苏沫。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孟怀宇，我九岁了，现在读三年级。我爸爸是孟昊，我妈妈是展心颜。”然后依然很执着的问：“那你是我的舅妈吗？”
被他稚气又认真的样子逗笑了，扫了一眼正看着自己的展鹏飞和含笑的展心颜，苏沫说：“我想，应该是吧！”
孟怀宇听了高兴的跳起来，苏沫正纳闷为什么多个舅妈就能让一个孩子兴奋成这样时又听他问：“那舅妈你能生个小弟弟来陪我玩吗？”
这次吓得她连话也说不出，尴尬的看着身边的展鹏飞，可是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让苏沫觉得头有些晕。好在还有人出来打破僵局。
一个身材和展鹏飞差不多，但年龄看上去虽然要大几岁气质儒雅的男人出现在展心颜身边，轻声教训孩子说：“怀宇，不可以没有礼貌。”又转向苏沫：“不好意思，我儿子太皮了。”
猜想他应该就是展鹏飞的姐夫，苏沫客气回答：“没什么，他很可爱！”
介绍认识后，孟昊提醒妻子：“有什么话进屋里说吧，爸爸和阿姨他们还等着呢！”
见到展爸爸后，并没有想象中的冷淡疏离，也不像展鹏飞形容的那般狂风暴雨。苏沫就像许多家庭初见儿子的未婚妻那样，先在面试这关经过合格认证，然后又被问起家庭情况。听说她的父母都是教师后，一直默默观察的展文博严肃的脸上甚至露出一丝笑容，表示他的满意。
紧挨着展文博身边那个被展家姐弟称作“华姨”的美丽妇人开口赞道：“难怪这孩子看着就有股书卷气，原来是这家庭熏陶的缘故呢。”
虽然觉得不必过于介意展家人对自己的看法，也做了最坏的打算。但这样轻而易举的被他们全家人接受，苏沫倒是真的没想到，因为展鹏飞去自己家好像也没有这么顺利。不过也容不得她多想，华姨已经开始张罗晚饭了。
一直没人介绍华姨的真正身份，苏沫就随着展鹏飞一样称呼。观察了一会儿后，她看出华姨在这个家里的受到的尊重还有同展文博之间的默契，很显然是女主人。孟怀宇也是一口一个“外婆”的叫着，看展心颜和她之间也仿若母女，就只有展鹏飞对她客气的显得生疏。
回想起展鹏飞从未提过他的妈妈，很明显这个华姨也一定不是。苏沫不禁好奇展鹏飞的母亲在哪里。因为如果是离婚，那么没有理由只有展鹏飞抵触她，通常来说女孩子会更为敏感和排斥后母这种角色。而看展心颜和华姨时不时的开个玩笑和搭她肩膀的举动好像彼为亲密，那她们平时相处的应该非常融洽。苏沫想着，还是找个机会问问展鹏飞。
晚饭吃得也算是热闹。展家虽然并非普通家庭那般，但却没有很多的餐桌规矩。展文博也并没有像展鹏飞形容的那么专治和火爆的脾气，他只是过于严肃了些。看到他因为开朗的展心颜讲的笑话而开怀，然后又板回脸说着“吃饭不要说那么多废话”时，苏沫觉得他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父亲。但他和自己儿子的交流确实是少之又少。
自从进门叫了一声“爸”，和在问到苏沫家庭时展鹏飞偶尔的插话后，这两父子完全无视对方。姐夫孟昊就像一个中间人，不时的制造一些话题来避免场面的尴尬。但展博文说话时展鹏飞绝对秉承着沉默是金的原则，反过来那位父亲也是一样不理自己的儿子。不过对于展父询问到婚礼细节安排有什么意见的时候，本能的把目光投向身旁的展鹏飞，但他依然眼皮也不肯抬一下，没有任何企图表达想法的意思。苏沫只能回答“尊重长辈的意见”，展博文听到后微微点头并同华姨和展心颜两夫妇说：“那就按我们商量的办吧！”
本着即来之则安之的想法，苏沫也没再开口询问。展鹏飞不断的向她碗里夹着菜，她只能认真的消灭的那些食物，毕竟到人家里做客剩下食物是不礼貌的行为。还好他好像很清楚她的食量，在她安静的吃干净碗里的东西时并没有觉得很胀，只是刚刚好。
抬头时，正看到展心颜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弟弟，而被看的人却根本毫无反应。无意中看到展父的神情，老爷子竟然也有意无意的用眼睛扫视他的儿子，然后跟笑得已经合不拢嘴的华姨对视后又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最后到底是展心颜沉不住气，揶揄展鹏飞说：“我们都不知道你原来竟会这么体贴人？看来还真是不够了解你呀！”
被笑话的某人根本没有要回应的意思，反倒是坐在一旁的苏沫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头。展心颜又说笑了几句最后在老公孟昊的阻止下才收住了话，也让苏沫感到稍稍放松了一些。
饭后，展文博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展鹏飞和姐夫孟昊去书房不知道谈些什么，留下苏沫被展心颜和华姨拉着闲聊。
说是大家一起聊天，但说话的一直都不是苏沫。从开始她就不必出声，保持微笑听另外的两人在叙述和讨论婚礼前的准备和仪式细节之后，才发现“尊重长辈意见”这几个字有时候真的绝对不能说。她已经开始担心婚礼还没正式开始，自己就要晕倒在之前的那些被那两人说成“非常重要”的环节上面了。
僵着一张脸的苏沫最后被从书房里走出来的展鹏飞救走，而还在说不停的展心颜也被他的老公以一句：“明天你们不是有很多事情要忙，先让他们休息吧！”安抚平静下来。跟大家道了晚安，被展鹏飞牵着上楼。
看着进屋以后就坐在沙发里一声不吭、垂头丧气的苏沫，展鹏飞好笑的问她：“怎么了？”
用带着些可怜巴巴的语气问他：“你说，如果我们现在说不要办那么隆重的婚礼，会不会太晚？”在看到展鹏飞表情后，苏沫很识相的接着说：“我也只是随便问问，当我没说好了。”
看她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蔫蔫的样子，展鹏飞提醒她：“我爸在吃饭时问你意见那会儿你干嘛不说呢？”
“可他应该是问你吧？我随便提自己的想法也不合适啊！再说我又没想到服从安排就是要累死自己。”苏沫忍不住抱怨着。
摸摸她的头，展鹏飞宽慰她说：“我在那个时候是不能有什么意见的。如果真的提出办一个简单的婚礼，我怕你会更辛苦。我爸对我的意见向来都是逆其道而行之。”
洗漱完毕已经有好一会儿的苏沫坐在卫生间马桶盖上为一会儿要同床而眠的事情纠结万分。后来她想既然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就豁出去算了。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以后自然应该轻车熟路了吧。
深呼吸一次，起身对镜整理了一下，开门低头走出去。
写字台前，展鹏飞面对开启的笔记本电脑正忙。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被一件奶白色卡通睡衣包裹的很严实的苏沫随口说道：“你先睡，我还有一些事情没做完。”
苏沫含糊的“哦”了一声，然后磨磨蹭蹭的绕着床转悠，一会儿扯扯床单，一会儿拍拍枕头，可就是不好意思躺上去。电脑后面的人终于被她一直忙着不停的小动作吸引了注意，看了一会儿，猜想她是大概是换个地方和换张床不能适应，他说：“床单被子和枕头都是新换的，将就几天等婚礼结束我们就回去了。”
苏沫实在没脸说出让自己不安的是要跟你同床共枕这样的话来，只随意的答应着坐在床头。又忙了一小会儿的展鹏飞合上电脑起身，看看床头发楞的苏沫问：“怎么还不睡？你不累？”
看着展鹏走进卫生间，苏沫没底气的答应着：“就睡了。”隔一会儿就听到“哗哗”的水声传出来。
苏沫以最快的速度爬到床上，然后再盖上被子。毫无经验可谈的她想了想，又跑下床把室内的灯关掉。躺在黑暗中的她又觉得不妥，于是没多久她又重新起来开灯。
再回到床上终于躺不住的苏沫就那么直愣愣的坐在床边瞪着两眼一直到展鹏飞出来。
用肩上搭着的大毛巾擦头的展鹏飞问：“坐那想什么呢？”
苏沫低头犹豫了一阵子，虽然觉得这是件挺难为情的事，不过最后到底把心一横，猛然间抬头想说话时却正对上他探过身来研究她的表情。
“你？你干嘛突然靠近？”
“是我要问你在干嘛？跟你说话又不回答。”
“我就是有点事情没想明白……”思路清晰了一些才有时间去注意某人，结果她突然提高声音问：“你衣服呢？干嘛要光着上身？”
“刚才洗完澡还没来得及穿睡衣就掉地上湿了。”他不以为意的说着就把擦完头发的大浴巾扔到沙发上，然后走到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要躺下。
“哎！你不会另外拿一件穿啊。”
“这不是就要睡了？”展鹏飞平时睡觉都是光着上身的。已经躺在床上看到苏沫依然坐在床尾那头把眼睛睁得很大在看他，“你坐那干嘛？不困？”
“我换地方睡不着。”
看苏沫假装镇定却已经红到不能再红的脸，展鹏飞终于明白。“哧”的一声轻笑出来，然后问她：“你是不是跟我一起睡不习惯啊？”
苏沫不出声却也不否认。
他拍着枕头说：“来，躺下吧。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这种事情也总要让你适应几天才行。”看苏沫还是迟疑，他只能继续哄着：“快睡吧，明天早起还不少事呢！你要不睡我可先睡了，昨天只睡了几个小时，今天又开了半天的车，真的累了。”
这次苏沫总算磨磨蹭蹭的挨着他躺下了，不过中间跟他隔了很远。知道她是紧张，展鹏飞无奈的摇摇头把灯关了。
随着身边的人呼吸逐渐变得均匀，苏沫才慢慢的放松了就快僵掉的身体，轻微的动动四肢然后也瞌上眼，不过睡意并没有像她期望中的那么快袭来。因为身边突然多出的这个男人，还有现在所在的环境，以及莫名其妙被安排的婚礼，总之这许多的因素加在一起都让苏沫的脑子一片混乱。
烦乱的思绪让她的人也开始不安起来，当最初的小小挪动终于演变成辗转反侧时，身边的人便再也忍耐不住的转身把不能安分的人捞进怀里问：“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的睡觉？”
苏沫被他的动作吓的绷直身体不敢乱动，过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其它反应，又轻轻的向外挪动身体企图不着痕迹的退出他的环抱。不过也只是刚刚的动了一下，他便又紧了紧环着他的胳臂，“真要命！你如果不想挑战一个男人的自制能力就不要再乱动。”
“我只是想让你睡得舒服点。”苏沫弱弱的回答。
“那就别动。快睡觉。”
苏沫真的不敢再动，像一具木偶被他抱着。大约是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展鹏飞像哄小孩子睡觉似的一下一下的轻拍着她，最后苏沫也不能确定自己是否真正的睡着了。因为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身旁的男人在颈边的呼吸，可是又好像做了许多的梦。总之她再张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很亮，而自己除了腰腹部那只环着的手臂以外，腿上也多了一条横过来的属于另外一人的腿。
轻轻的转头对上的就是一张即熟悉又陌生的脸。
从来没有这样近的距离以这种极特别的角度观察过他。棱角分明的面部线条因为熟睡而显得特别放松，深刻又立体的五官现在看来也柔和了许多。额前的碎发让原本成熟的男人年轻了许多，在他清醒时经常抿成一条线的双唇现在也放松得微微撅起，有点像熟睡中的大男孩。
还在仔细研究他熟睡模样的苏沫丝毫没有防备会对上他突然张开的漆黑双眼，两人就在破晓的晨光中彼此凝视。
好半天，展鹏飞打破宁静：“早！”
苏沫慢半拍的反应：“嗯。”想想这算是什么回应，紧接着加了声“早”。
洗漱完毕下楼时，看到宽敞的客厅出乎她意料的空无一人，四下搜寻后在紧靠客厅另一头的餐厅看到了悠闲吃着早饭的展鹏飞。
慢慢的晃到桌前，正对上展鹏飞投来的意味不明的笑容，然后听到他问：“昨晚睡得好吗？”
虽然是一句极普通的问候，但在苏沫听来总觉得还有另外的一层意思。
展家帮忙干活的陈阿姨早已经盛好了粥摆在她前面的桌子上。对陈阿姨礼貌的道谢后，苏沫没什么好脸色的瞥了他一眼，坐下低头喝粥。
吃了几口，苏沫想起问展鹏飞：“怎么没见展伯伯和华姨？”
展鹏飞无法解答她的疑惑，因为他起来后也没见苏沫问起的这几个人，于是把目光投向餐厅外手脚麻利收拾屋子的陈姨。
好像一直在等待他们这个问题似的，陈阿姨头也没回的说：“展先生他们一早就往苏家拜访亲家去了，心颜两口子要送孩子上学先出门了，你们一会儿吃过早饭去公司就看到他们了。”然后特意走进餐厅嘱咐苏沫说：“沫沫，你多吃些，今天可够折腾的。”摇摇头又感叹说：“你这孩子也太瘦了！”
不觉得她不见外的说话方式很突兀，她发自内心的关心倒让苏沫觉得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温暖和感到放松。
苏沫笑了，很自然的对陈姨说：“吃不胖的，我从小就这身材。”
这时正吃完饭的展鹏飞附和着说了句：“也不知道那些东西都被你吃哪去了？那一身骨头硌得慌。”
被他的话气到的苏沫随便吃了几口粥，放下碗沉着脸走出餐厅。剩下展鹏飞在那里被陈姨数落着：“你这孩子也是，她好好的吃饭你气她干嘛？”回头指着苏沫的碗说：“这都没吃几口，回头连气再饿生了病，你不心疼？”
陈阿姨这样一说，展鹏飞竟真的有些后悔起来。不过他也搞不清自己到底哪根筋不对劲，一把年纪了还要像小孩子一样去逗苏沫，还偏要把她惹毛了才开心。
“我不会让她饿着的，放心吧陈姨！”展鹏飞说完走出餐厅去找苏沫。
屋子里转了个遍也没看到苏沫的影子，想着她是不是真的被气跑了走向门口的时候，就看见院子里阳光下的她。
姹紫嫣红的花丛中站着向前倾身正看花朵的苏沫。她的白T恤被阳光照得分外刺眼，以至于展鹏飞要半眯着眼才看得清。大概感觉到他的注视，苏沫带着一抹浅笑回过头问：“这些是谁种的，真好看！都是些什么花啊？”
每次都能从她的身上得到惊喜，在认为她一定生气或闹别扭的时候，竟然就那么云淡风轻的一笑而过。扭脸就忘的速度快得让人觉得她应该是得了失意症之类的毛病，明明前一秒还摔碗走人，这一刻已经巧笑倩兮。
展鹏飞心里想着，都说女人的心事很难猜，这个女人恐怕比其它的女人还要更费事些。
走到近前把被太阳照得脸微微发红的苏沫从花圃里拉出来，伸手把她两颊散落下来的碎发拢到耳后。展鹏飞转头提高了声音向屋里响：“陈姨，我们出去了！”轻揽着苏沫的腰走向外面停放的车子。
上了车，苏沫想起问：“展伯伯他们真的去我家了？我得给我妈打电话先说一声才行。”想要拿电话拨过去，被展鹏飞拦住说：“别麻烦了，我爸应该同你家里联系过了？”
“你怎么知道？”苏沫还是不肯相信。
“他把所有的关于婚礼的事情都计划好了，怎么会不考虑到你父母？别操心了，礼数上本来就应该要我爸去登门提亲的。”“切，还提亲，你以为清朝呢？”
“哪个朝代结婚都是一生的大事。”
车子刚转了一个弯，苏沫突然兴奋的双手抱着展鹏飞的胳膊摇晃着问：“展鹏飞，那里是海吗？”
把住方向盘，使摇晃的车身平稳后，展鹏飞才沉着脸说：“没错。你刚刚是准备让我直接开到海里去？”
此时根本没心思注意他声音里的不快，苏沫随意的说了句“对不起”又问他：“展鹏飞，把车停下让我过去看看行不行？”
因为刚刚车子的突然摇晃险些肇事，展鹏飞还在气她的莽撞，不过看到她用带着期盼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时候终究心软下来。一个平时冷淡的人突然像孩子一样兴奋热情，那杀伤力绝对是致命的。
车子刚靠路边停好，迫不及待想要奔向海滩的苏沫被展鹏飞拽住胳膊一把扯住，一辆汽车也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呼啸而过。
苏沫有些心虚的向他吐吐舌头，却还是没能免于他厉声的训斥。
“你几岁啊？幼儿园小朋友都知道的事情还要我来教你吗？刚刚多危险，如果不是我拉着，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苏沫一心只在大海那边，所以被他这样当街的教训也无所谓。她一面点头如捣蒜一面检讨着说：“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不会这么冲动。我保证以后过马路都要两边看，红灯停，绿灯再行。这总行了吧！”
见她把儿歌都搬出来了，展鹏飞真哭笑不得。拉着她向海滩走的时候问：“看个海你至于这样么？”
苏沫却只是“呵呵”的傻乐。
北方不到六月的天气还不到游泳的季节，所以海边也没有太多的游客。
松开被展鹏飞拉着的手，苏沫一面跑一面回头看身后留在沙滩上的脚印。终于接确到海水的她高兴的忘乎所以，也不顾冲到脚面的海水把鞋子和裤角打湿，像小孩子似的用脚踢着一波又一波涌上来的海水。
展鹏飞在稍远些的海滩抱着双臂，异常温柔的眼神专注的看着肆意放纵快乐的苏沫。看到觉得还不够过瘾的她，弯下身脱掉鞋子赤着足走向海里，终于沉不住气向她走过去。
苏沫不会游泳，不敢走得太远，在海水至膝盖时便停下不再走了。此时海边的风很大，海浪也一波又一波的拍向岸边。虽然谈不上惊涛骇浪，但是在怕水的苏沫眼里也蔚为壮观。涌动的海水让四肢并不协调的她想保持平衡不太容易，于是只好转身向回走。
接过展鹏飞手中那双已经变成了容器的鞋子，倒出里面的海水她才想到问说：“这可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这才什么时候，你就光着脚丫子向水里跑？”伸手拿过一只还在滴水的鞋子甩了几下后，对着一筹莫展的苏沫说：“上车！一会儿买双新的吧！”
从家里只穿了这一双鞋来的苏沫没什么脾气的跟着他向车子那边走去。不过海滩上的一些小石头和贝类留下的空壳，让赤足的她走起来颇费力气。
展鹏飞回头就看到表情难看的她惦着脚尖跟在自己的身后。
拦腰抱起一声惊呼的苏沫，轻描淡写的说：“自作自受。”
根本无暇顾及他的批评，挣扎着企图自己走路的苏沫低声喊着：“快放我下来，这样子多难看啊！”
“你如果不乱动，让我能快些走到车子那里，应该就会好看很多。”他依然波澜不惊的回答。
对于海边经常上演的一些浪漫疯狂的剧情，这里的人们早就见怪不怪了。只有怕被别人注意的苏沫迅速安静不动，任由展鹏飞一路抱着坐回车里。
在车子后面拿出一瓶矿泉水打开，先给他冲了手和脚，然后又找一条干毛巾给苏沫擦干后，展鹏飞才发动汽车。
从懂事的时候开始，基本她自己能做的事情都不用别人帮忙，尤其像洗手洗脚这样的小事。他刚刚极其自然的做这些的时候，让苏沫很感动。不过这么亲密的举动也令她很不好意思。
红着脸对专注开车的他说了声“谢谢！”然后想起问他：“昨天来的时候我怎么没看见海呢？”
“你没发现我们现在跟昨天走的不是同一条路？”
被他提醒，苏沫还是理由充分的说：“我昨天来的时候不是睡着了吗？”
“是吗？那下了高速跟我聊天到家门口的人是谁啊？”
“我承认我不认得路行了吧？”苏沫终于不再狡辩。
展鹏飞倒好像很有兴趣的问她：“说真的，你到底‘路痴’有多严重啊？上次出去玩，你妈就一再跟我强调，千万别让你走丢了。后来上山，林雪婷她们扔下你的时候也要我一定把你看管好，说不能让你在山里迷了路。你走失的机率到底有多高，弄得大家都这么紧张？”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一次同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