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唔，纷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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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一手托腮，依旧笑得温柔，说：“萤知道亲吻的意思吗？”
清水萤点头。
“嗯？”赤司有点意外，挑眉道：“说说看。”
“喜欢，尊敬。”
赤司笑道，“书上的解释？”
“嗯。”
赤司起身，绕到清水萤背后，从后面勾住她的脖子，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轻声问道：“现在有什么感觉吗？”
赤司主动靠近她，光是这个认知就足以让清水萤脸红了，他们的距离如此近，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赤司的体温，他的胸膛正贴着自己的背，这个姿势让清水萤一瞬间不自觉睁大了眼睛，她的心跳开始加速，尽管她本身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她老实回答：“好像，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
温热的气息在耳边，感觉到赤司的呼吸，全身都不自觉地开始紧绷起来，除了病痛时，她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要犯病了……可是这感觉好像与犯病时又不同。
“心跳很快。”用如此平静的话语阐述她的内心，不了解她的人甚至会以为她在说谎。
赤司松开她，淡淡道：“现在呢？”
心跳恢复正常，却莫名地更喜欢刚才那样，想与赤司靠近，想与他融为一体，清水萤望着赤司，说：“心跳正常了。”
赤司揉着她的头发，“记得我昨天说的奖励吗？”
清水萤点头。
“刚才你不是对我有点感觉了吗？”
清水萤歪着脑袋，“那就是喜欢的感觉吗？”
赤司道：“大概吧……”他不过也是个青春期对感情同样懵懂的少年，喜欢上谁，未曾有过，至于自己……大概与清水萤一样，只是对彼此有好感，远未达‘喜欢’。
“赤司也有不知道的事吗？”
赤司淡淡道：“我不知道的事很多……”他顿了片刻，拨弄着棋子继续道，“清水，来陪我下棋吧。”
清水萤纠结起来，跟赤司下棋是件很糟糕的事，她不想输，但是不能赢赤司，赤司会不高兴，赤司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你认为你能赢吗？”
清水萤不说话。
赤司道：“赢了的话，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什么都行。”
“我要成为赤司的恋人。”清水萤摆好棋子。
赤司在对面坐下，道：“你赢了再说。”
将棋的规则并不难，清水萤没下过，倒是经常看赤司跟绿间下，也算是累积了点经验，她的脑子确实很好使。
清水萤渐渐觉得与赤司对弈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从最开始的认真谨慎，到最后全副身心沉入其中，此刻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打败赤司，在运动方面或许她比不上别人，但只要是用脑子思考的事，她却从未害怕退败，一直游刃有余，而现在，她做不到游刃有余，而是在竭尽全力抵挡赤司的进攻。
这棋下到上课前十分钟总算有了结果——清水萤输了。
可是这种感觉却让她前所未有的兴奋，僵硬的脸上甚至隐隐泛起了潮红。
“第一次下将棋？”赤司以指尖把玩着棋子‘王将’。
清水萤点头，“赤司是对手，清水很高兴。”
“我也很高兴哦，碰上旗鼓相当的对手……”赤司抬眸望着她，第一次下将棋，竟能把他逼到这种程度，某方面来说，她还真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咚咚咚——
有人敲门。
门并未锁。
赤司道：“进来。”
门后探出一个头来。
“亚丽子？”
吉田亚丽子左右一看，没有发现青峰，倒是看到自己做的便当在桌上，她走过来拿起便当质问道：“清水，我的便当你怎么没有给青峰君？！”
“没有看见阿大。”
“不准你叫青峰君叫阿大了！你们又不熟！腻歪！”
“那叫什么？”
“……反正不准叫阿大。”
“哦。”
赤司站起来整理了衣襟，道：“马上要上课了，你们还不走吗？”
吉田亚丽子连忙跟上去，“一起走吧。”
清水萤上前推开她，“赤司是我的。”
“……”没人要跟你抢好吗？吉田亚丽子吐槽无力，她跟赤司君是一个班级的一起走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见吉田亚丽子生气，清水萤从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还剥了糖纸送到吉田亚丽子嘴边，“啊……张嘴，好孩子，不生气。”
“你够了混蛋！”吉田亚丽子甩手走人。
清水萤不解地歪头，“？”
赤司走在前面，“萤，要迟到了哦。”
这天放学后，清水萤回去时见到了清水夏实，这意味着她要离开这里了，清水萤高兴地收拾了东西跟清水夏实一起离开，清水萤大部分时候还是跟清水夏实一起生活，偶尔会应前田的要求回本家一次。
清水萤并不讨厌前田，也说不上喜欢，前田家她确实有个讨厌的人，那是前田的母亲，也就是她的奶奶，如果……可以这么称呼的话，那个前田老夫人可是从来不允许清水萤叫她奶奶的，当然，清水萤也不想这么称呼她。
老夫人常年在外，清水萤在十岁的时候见过她一次，印象中，那个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的妇人似乎极喜欢用鼻孔对着人，说话趾高气扬，清水萤很不喜欢她。
而这次，清水夏实带着她离开时，恰巧碰上前田老夫人进屋。
清水夏实连忙朝她鞠躬行礼，并拉着清水萤一起，清水萤虽不高兴，还是朝老夫人行了个礼，老夫人扫了清水萤一眼，冷哼一声进了客厅。
回去的路上，清水夏实很沉默，清水萤也闷不吭声，她直觉发生了什么事，不然那个前田老夫人是不会回来的。
清水萤不想管前田家发生什么事，她只希望夏实跟她能好好地。
这天晚上，清水夏实一句话也未曾跟清水萤说过，直到吃过晚饭洗澡睡下，她来到清水萤的卧室。
清水萤还在看书，清水夏实拿下她的书，“别躺在床上看书，对眼睛不好。”
清水萤点头。
清水夏实把她往里推了推，示意她睡进去，清水萤往里挪了位置，清水夏实钻到被窝里。
“夏实，你怎么了？”清水萤忍不住开口问道。
清水夏实把清水萤抱在怀里，半晌也没有说话。
清水萤耐心地等着她开口。
清水夏实稳定好自己的情绪，摸着清水萤的头，低声道：“小萤，你……你觉得活着好吗？”
“活着很好。”活着就能发现有趣的事，能跟夏实、跟赤司在一起，没什么比这更好的了。
内心经过无数次的挣扎，清水夏实有了决定，她声音十分低哑，“小萤，我要告诉你一件事，这件事，我已经跟前田商量了很久，现在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嗯。”
“你应该见过詹姆斯，那个黄头发的英国人，在前年前田的生日聚会上，记得吗？”
“记得。”
“他是个很有名的医生，他说现在小萤的身体状况很适合动手术，成功率会很高，如果成功了，小萤就可以长命百岁了。”如果成功了，用的是如果这个词，也意味着有可能失败，清水夏实并不想让清水萤动这个手术……
“成功率是多少？”
清水夏实咬着下唇，几乎把自己的嘴唇咬破，“百分之六十。”如果……发生意外，她要怎么承受失去小萤的痛苦，她的人生只剩下小萤了。
这个结果与其说是她跟商量好的，还不如说是前田私自决定的，她想反驳，可前田告诉她，再拖下去错过了治疗的最佳时间后悔就来不及了，如果持续现在这样，小萤最多也只能活到二十岁。
权衡利弊，她不得不含泪做下这个决定。
“手术失败的话，我会死吗？”清水萤平静地说着这句话。
清水夏实沉默着，眼泪滴到清水萤头上。
“夏实，别哭，我会好好的。”
为什么反而被安慰了，清水夏实死死地抱着清水萤，“小萤，我只有你了，我不能失去你啊。”
清水萤考虑了片刻后问道：“一定要这样做吗？”
“不，你的决定才是最重要的。”
清水萤反手抱住清水夏实，“没关系哦，夏实，我不做手术，我好好活着。”
清水夏实亲吻着清水萤的头发，声音有些哽咽，“小萤，如果……这一生，你剩余的时间仅有四年，你还要这么选择吗？”
清水萤不假思索，“嗯，现在我有感兴趣的人哦，还不想死。”
所以，在这段时间内绝对不能死啊，在跟赤司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内，一定要好好活着。
此时清水萤只有想法，而当她真正爱上赤司征十郎后，才发现，喜欢一个人即使是终其一生来陪伴他也会觉得不够，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等清水萤入睡后，清水夏实关上门出来，给前田打了电话，告诉她清水萤的决定。
前田挂断了电话，把这件事告诉了老夫人，老夫人只是冷眼笑着，“要是你当初不干那种蠢事，现在就不会被逼成这样了。”
前田不悦皱眉，“不提这个行吗？你说，现在怎么办？”
老夫人淡然道：“先把该办的事办好了，她那身体过段时间再说，要是到时候她还不同意，抓着她丢到医院去，打了麻药睡一觉什么都好了。”
前田怒道：“什么叫什么都好了！成功率可只有百分之四十！你还让我骗夏实成功率有百分之六十！你真的就不在乎么，再怎么说她都是你孙女！”
老夫人冷眼一瞥，“我没有那样的孙女！”
“你！”
“我跟吉田已经联系好了，我见过他的孙子，是个不错的孩子，那丫头攀上人家也算她运气，我不管你怎么做，总之得给我把她说服了，别什么事都让我费心。”
前田一个头两个大，清水萤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只要是她不愿意做的事，谁也奈她不何，自己要怎么说服她啊！
翌日，清水萤起得很早，给赤司做便当，中午她依然带着两份便当去找赤司。
赤司问她：“你听说过吉田井部这个人吗？”
清水萤摇头。
“没关系，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清水萤不明白赤司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个，赤司笑着靠近她，他们的鼻尖仅有毫米之隔，“我的东西，谁也别想夺走。”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唔，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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